说着说着,似乎怕触了眉头,“呸呸呸”几声,劝慰道:“她不待见我,我也落得清净,免得费尽心思讨好,最后什么好处没捞着,反惹得一身腥。”
更重要的是,皇甫北楚并不是灵妃娘娘一手养大的,说起来,只有生的缘分,没有养的功劳,在楚王府,老夫人受敬重,那是因为皇甫北楚还记着是娘亲,但是许多事情,皇甫北楚不提,老夫人也不敢插手。
与其讨好巴结没个实权的老太太,倒不如把皇甫北楚伺候好了,才是正经。
薛夫人听她这么一解释,心下宽了许多,复又与女儿言笑起来。
听着娘两儿说着体己话,红豆识趣的出了鸿院,去厨房吩咐备饭,迎面碰见霜子,已经换了衣服和鞋,在花圃中看那一支迎春花。
虽然不愿,却始终不愿留人话柄,艰难的行了礼。霜子急忙将她扶起,悄声说:“姐姐别这样拘束,上次皇宫解围的大恩,我还没有机会报答一二呢。”
红豆显然不愿意她提起此事,推脱了她的手,说道:“举手之劳,霜姨娘不必放在心上,您也帮过奴婢,奴婢说过,不喜欢欠别人的。”
霜子试探着问:“那是你哥哥?”见红豆满脸淡然,坦荡平静,心里隐约猜到几分,突然大声说:“还是你的情郎?”
红豆咋闻情郎两字,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回道:“霜姨娘没事的话,奴婢先告退了。”
薛宾鹤上次已经打定主意要对付毕霜,只是沈雪如先出手,她便乐得有人效劳,隔岸观火。两个人起争斗,是迟早的事情,她还是疏远一些好。
感觉到红豆的刻意回避,霜子也不勉强,只是心中,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有恩报恩,能知进退,是个识大体知分寸的人。
若是有可能,她倒想成全红豆。
回到房里,清水说秋叶过来请过了,老夫人有事情找她。
霜子急忙带着清水前去。
沈雪如趾高气扬的坐在老夫人身旁的软榻上,端着一碗上好的血燕慢条斯理吃着,骄矜高贵。
老夫人急忙免了霜子的礼,让人拿凳子坐着了,这才喜气洋洋缓缓说道:“霜姨娘,今日我和雪如去庙里上香,抽中一只上上签,说雪如这一胎啊,一定是个男孩儿。”
霜子波澜不惊道:“如此恭喜老夫人,恭喜姐姐了,王爷大喜。”
老夫人对秋叶道:“去把去年存的上好的龙井泡上一泡,给霜姨娘尝尝,她以后可是咱们王府的大功臣呢。”
霜子急忙推辞,却也只得在老夫人的盛情下,接下这盏将付出代价的茶。
“你这孩子嘴真甜。”老夫人夸赞一句,进入正题:“只是,老方丈说雪如之前流过一胎,因此胎像有些不稳,需要属兔之人日日为她煎安胎药,方能保得母子平安。我算过,整个王府属兔的倒是有不少,但身份尊贵的,非你莫属的,只能让你帮一帮忙。”
霜子愕然,沈雪如这是出的什么怪招?替她煎药而已,用得着老夫人出面说?
还未想个明白,就听老夫人歉意道:“这事情太过于辛苦,若不是为了王府子嗣,我也不会开口。须得你每日晚间太阳下山之时,到佛堂菩萨金像前叩拜两个时辰,用叩拜菩萨的诚心煎好药,一路急送回来,给雪如服用。”
霜子大这才听明白了,这是要在晚上就寝时支开她,免得皇甫北楚对她加以宠信,回头怀孕了,再抢夺她的地位。
亦或者,她是想在药中动什么手脚,污蔑霜子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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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跪药折磨(上)
不管是哪种,霜子都不惧怕,她只要握着那张底牌,就有翻身的机会。
沉吟半响:“老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为了王府子嗣,再辛苦也是应该的,只是妾身从前是洗衣服的,煎药怕是不太在行,也不懂姐姐对药材的禁忌,若是不小心让姐姐喝了感觉不适,那妾身可是罪过大了。”
老夫人似乎也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劝慰道:“这点你不必担心,雪如的身体彩青最为清楚,我派她跟着你,看着你煎药,一来呢,她知道雪如的要求,二来呢,若真是对胎儿有损,吃出什么问题来,第一个把她拖出去打死。”
似乎又觉得难为了霜子,老夫人慈眉善目:“纳你进门这些天,还只是一个丫头,我已经选了两个伶俐的,放你院里做些粗活。”
这是典型的打一棒子再给颗枣,霜子笑着道谢。
彩青听着老夫人的话,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抬头看看沈雪如。
沈雪如气定神闲,淡然道:“只要妹妹尽心尽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老方丈是有名的圣手,他的方子,定然是不错的。,再说了,不需要很久,只十天的功夫,出不了什么岔子。”
沈雪如本意就没想过拿自己的身体开刀,好容易得来的一个孩子,为了霜子这种贱人,别说流产,就是多咳嗽一声,她都觉得不划算。
要收拾她的机会多得是,用不着以孩子冒险。
看着彩青:“你每天到了时辰就去陪着霜姨娘,不可懈怠,母妃可是盼着这孩子出世呢。”
彩青重重点头。
秋叶从身后赶过来,走在霜子身侧愤愤不平,使劲用脚踢一粒石子:“沈侧妃欺人太甚,不逢年不过节的,拜得是哪门子菩萨,还一跪两个时辰,分明是想着法儿折磨你,那老方丈,不知道收了她多少银子呢。”
清水急忙附和,这段话她堵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霜子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一下,劝道:“别生气,她现在正得荣宠,连老夫人都听她的话,咱们正面为敌,那就是最笨的办法,折磨就折磨吧,她得意不了几天。”
秋叶见她胸有成足,更加着急:“霜子,你又不是没吃过亏,她的手段,只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成的。你回头还是想办法推辞了吧。”
将霜子拉到一边,看看周围没人,悄声说道:“回头你煎药的时候把手烫伤,我再在老夫人那边说说好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从前你与她作对从不手软,怎么当了姨娘,为了荣华富贵,就忘了她是如何陷害你污蔑你,差点要了你的命?”
面对秋叶的关心,霜子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她吃了沈雪如太多亏,早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贸然行动。
勉强推开秋叶道:“我拼命了那么久,才到今天这个位置,再也不想回洗衣房了,你现在在老夫人面前炙手可热,只怕也不是不愿意回的,既然大家是一样的人,又何苦为小事得罪主子,害了自己?你别不是看着我当了姨娘,眼红吧。”
秋叶听她说这话,眼眶都红了,定定的眼神直勾勾看着霜子,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叹道:“如此一来,倒是我多此一举,只盼霜姨娘你好好的,别受罪的时候,悄悄地哭。”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决然转身走了。
清水几度欲言又止,见霜子愣愣盯着秋叶去的方向,轻声说道:“何苦呢,秋叶的法子很不错。再说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好声好气的说,现在伤了和气,秋叶不知道怎么伤心呢,你看你说违心的话,说的眼眶都红了。”
霜子忍住泪水,狠下心肠说道:“现在沈雪如一点儿心思全部在我身上打转,巴不得马上抓住我的错处,好好惩治一番。若是我按秋叶说的做,被她知道秋叶在老夫人面前偏袒我,估计秋叶也呆不长了,她从洗衣女到老夫人贴身丫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何苦让她为我冒险。”看着清水担忧的表情,按住她的手:“你听我的吩咐就行,我自有分寸。”
清水对她的话向来是信服的,霜子一向冷静,处理事情及其沉稳,这在一干婢女中,很是少见。光这份胸襟气度,她就万万不及。
两个时辰,足可以从天黑跪到夜深,霜子的膝盖在冰凉的地上几乎承受不住,咬咬牙坚持着,清水想给她换个软些的蒲垫,彩青撇撇嘴:“若是贪图安逸,菩萨觉得不诚心,那药可不灵了。”霜子只得咬牙忍着,静待时机。
药就在霜子面前的火炉上翻滚着,小火细细炖,彩青倚着佛堂的门,漫不经心的嗑着瓜子,地上瓜子壳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清水,你把瓜子壳扫一扫。”彩青瞟着眼睛。
清水正待发怒,见霜子跪在地上脸色平静,不由得悻悻憋着气,拿着扫把去打扫。
她这边刚扫完,彩青又将壳吐得满地都是,一溜烟功夫,地上又脏兮兮的一片。
清水将扫把一扔,赌气往彩青对面一站:“你什么意思,叫我扫了又吐,调戏我呢?”
彩青骄傲的仰起头,不言不语,将嘴里的瓜子壳迎着风一吐,一大片湿漉漉带着口水的壳,就跳到清水的脸上,弄得她一阵恶心。
“你……”清水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却听霜子闭着眼睛念着经文,突然唤她一声,又将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待药煎好时,已经到了深夜,更深露重,霜子用托盘托着,恭恭敬敬呈给沈雪如。沈雪如瞟了一眼,命彩青接了,让霜子回去。
清水愤愤不平:“既然现在不喝,为何让咱们眼巴巴的熬着送过来,直接让彩青带回去不就行了。彩青也是,仗着主子有孕,不把人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她。”
霜子轻声答道:“会的,很快。”
清水没听见,依然絮絮叨叨数落着彩青的恶行,想了想又说:“说来也奇怪,我见别人的肚子,到四个多月时会微微隆起,沈侧妃怎么四月半了,肚子一点鼓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霜子冷笑着回道:“许是她太瘦了。”
清水点点头,不再多话。
第二日霜子几乎腿酸的床都下不了,清水用药酒揉搓了半个时辰,才渐渐缓过来。
彩青更刁钻,隔会就差清水跑一趟腿,不是去库房领东西,就是去账房领银子,只折腾的清水两条腿差点没断掉。
主仆两人沿着偏僻的墙根相互搀扶着走,迎面却来一个有些面熟的男子,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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