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高兴起来,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柔软的嘴唇触在娇嫩的肌肤上,有些痒痒的。佟妍却发现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对自己这样亲密的举动依然抗拒得很,身子往后面微微一让。
虎子娘却对她这细微的抗拒没有意识到,微笑着道:“咱囡囡长大了,会自己穿衣裳了。”说着替她整了整穿得不甚整齐的衣裳,转手从大锅旁边的一个小些的锅里舀了勺水,试了试水温,从旁边的粗土陶大水缸里加了一点冷水,递给佟妍。
佟妍注意到这灶台也是两截的,前面一截大概是煮饭菜用的,正在蒸着饭,而后面一截是烧水用的,灶火在煮饭的时候,火苗也可以将后面的一口锅里的水热开。
现在见虎子娘将水递过来,便接了过来,估计是给自己漱口的,左右看了看这厨房里是没有可供下水的洗手盆的,一旁摆着三、四个承接废水的潲水桶,想了想以前好像在乡下见过大门口一般是有小水沟的。便摇晃着穿过客厅,到大门口漱了口。将水吐在旁边的一个小水沟里。看来果然是没有猜错,虎子娘并没有对这表示惊奇。
佟妍漱口后,觉得嘴里清爽了点,抬头向四处张望着。终于,第一次对她住的环境有了一点了解。
不远处是一片山村,炊烟绕绕地盘在山村上,衬着村子里的一些绿树,村边的竹丛和树林,影影丛丛的。远处是一片稻田,只是还没有开耕,看上去黄扑扑一片。再远处是远山如黛,笼在一层晨曦的薄雾中,这一切看起来,倒像是一副山水画儿一样。
而她住的这户人家,并不是在那一片山村里,而是在山村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做的几间房子。正中是正屋,就是客厅加厨房的这间,旁边是虎子爹娘的房间,在客厅旁边还有一间,窗户开着,但门锁着,昨天晚上看虎子好像是往这件屋子走的,看来是虎子的房间。虎子房间旁边还有一间,看起来小一些。不远处是一间看起来是后来加建的房子,屋檐下堆着些柴火。
再往后是一间,佟妍猜测是一间猪栏,因为里面正远远传出一阵猪的叫唤声。
而屋前的空地上,开辟了几块菜地,菜地里种了些正开着紫色小花的四季豆,几丛萝卜,还有一些油菜、大蒜之类的青菜,佟妍也认不全,也就前世常吃的几样还认识。菜地旁边有一丛竹子,竹下围了一个小竹篱笆,里面养了几只鸡,一只大公鸡趾高气昂地领着几个小母鸡在散步,母鸡们不时咕咕地叫上几声,啄啄泥地。一旁的破旧木槽里有些吃剩的米糠和青菜屑,旁边搭了几个笼子和简易棚,看来是鸡舍了。
突然听得虎子娘在厨房叫她,她忙转身往厨房走去。
虎子娘从锅上蒸着的倒立的木桶一样的饭橧里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饭,倒在手上,握成一个小小的饭团,用旁边一排调料罐里,舀了一小勺酱油,洒在饭团上,递给佟妍:“给,吃吧。”
佟妍握着那暖暖的饭团,咬开一口,一阵米饭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知道是她饿了,还是刚蒸出来的米饭特别的香,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只是这半天也没有见到虎子爹和虎子,她倒不是关心他们,只是觉得奇怪,这么一大早的,他们会去了哪里呢,有心问一问,这那句“爹”和“哥哥”怎么也叫不出来,只得闭口不言了。
想起这个,她又想起了前世的爸妈和哥哥,暗地里将前世的爸妈和哥哥与现在的虎子爹娘做了个对比:爸爸儒雅,而虎子爹粗犷憨厚;妈妈时尚温柔,而虎子娘土气朴实;哥哥英俊倜傥,而虎子……一个小P孩。她心里怎么也还是觉得她是现代的佟妍,不是这世界这家人的“囡囡”。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佟妍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嘴里的饭团好像也没那么美味了。
完了,真如我预料的一样,这文写得真是絮叨啊。嗯,争取以后的章节不那么絮叨吧。
寒门小户 六、争执
在快吃早饭的时候,在虎子娘的张望下,虎子和虎子爹回来了,一路欢声笑语的,远远的就听到了他们的笑闹声。
佟妍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身影渐渐走近,发现他们的脸冻得红红的,嘴里呵着热气,身上的衣裳有点湿。虎子手里提这两只野兔,虎子爹肩上抗着一只黄麂。野兔还活着,只是脚上有夹伤,黄麂却已经是活不成了。
原来他们是一早收猎物去了。
虎子娘迎了上去,脸上也带了笑意道:“喲,看来收获不小呢。快进屋子暖一暖,看你们冻的。”
虎子爹将黄麂往地上一放,坐在虎子娘刚从灶堂掏出来的火盆旁,伸手近火烤了烤道:“呆会我将黄麂洗剥好了,拿到集市上卖去,兔子就留在家里吃罢。刚过完年,家里的腊肉也剩下不多了。”
虎子娘应了一声,便忙碌着端水给虎子爹和虎子洗干净了手,又摆上了饭菜。佟妍看着桌上的米饭和青菜,还有一碟大蒜炒腊肉,很是无语,她一直觉得早餐应该是吃粥就包子、汤粉汤面、或者牛奶面包……而不是这米饭。
但后来她发现在这古代世界的农村,没有早餐这一概念,早饭的食物也大多是米饭,年成差些的时候,早餐和晚餐吃的都是米菜粥。而汤粉、汤面等等,就不要去想了。
看来,很多习惯都是要改的了。这里不是现代。
吃完饭,佟妍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两只野兔,看着它们瑟瑟发抖的身子,突然就觉得很是悲悯,它们也是强行离开了自己的安乐窝的吧,一如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着诡异的古代。
她抬头看着还在吃饭的虎子爹,怯怯地开口道:“能不能不要杀这两只兔子?”
虎子爹愣了一下道:“什么?”
佟妍低了头,轻声道:“它们好可怜。”
虎子爹摇了摇头道:“它们受伤了,很难养活的。”
但佟妍固执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虎子爹。虎子爹有些不忍看着她祈求的眼光,转开头去摇头道:“不是爹不想养着这两只兔子,实在是夹伤得重了,很难养活的。”
佟妍的眼光暗淡下去,看了看那两只兔子的腿,果然是血肉模糊得伤得很严重。虎子娘道:“那就养着吧。囡囡刚大好,若能养生两只兔子,也算是行善积德。若不能养生,那也是这两只兔子的命数了。”
佟妍听得答应了,高兴地笑了起来,想说“谢谢爹娘”,可“爹娘”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便低声道“谢谢。”
谁知道,虎子爹、娘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了诧异。
虎子也笑道:“妹妹怎么学会客气了?”
虎子爹道:“既然这两只兔子要养活。这腿上的夹伤就要先治好了。”解开了缚着兔子的绳索,让虎子从厨房里打了些水,清理了兔子的伤口,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从里面拿了些灰灰的药膏,敷在兔子的腿上,用碎布条绑好了,放进鸡舍里。惊得那几只鸡鸡飞狗跳的。
虎子又从菜地里摘了些新鲜的菜叶子,放在兔子面前。但那兔子可能是受了惊吓,又受了伤,都不肯吃食,挤在一起瑟瑟的。
佟妍与虎子正趴在篱笆上看着兔子,突然听到一个有些夸张的声音道:“喲,囡囡大好啦?我说没什么事的吧,这不就好了吗?这可太好了。”
佟妍听着声音转身看去,见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正往家里走来,却不认识是谁,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只沉默地看着。
虎子冷冷地看着她们道:“你们来干吗?”
那女人却不理虎子,赶过来拉着她的手,扶着她的头看了看道:“我说呢,左右不过小孩子玩儿推了那么一下子,哪有那么严重?除了额角一点青紫,也没见留下什么疤痕嘛。这景新媳妇也太紧张了些,闹得满村不得安宁的,倒像是我家方贵儿下了多重毒手一般。”
佟妍听她的口气话语,像是说虎子娘故意将她的伤势夸大了一样,不由得皱了皱眉,甩开她的手。
那女人往鸡舍里看了看,一脸惋惜地道:“看来也没伤着什么嘛。那麻点母鸡还是我送来下蛋给囡囡补身子的呢,一天下一个蛋,没有间断呢。”
这边屋里的虎子爹、娘也走了出来。那女人连上带了一丝假笑:“景新、景新媳妇,我听说你家囡囡好了,特地来看望下呢。”
虎子娘脸上有不满,皱眉道:“方二嫂子,你刚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家方贵推了我家囡囡跌倒了,昏了两天是人人都看到了的,吴太婆也来看过了,可有错儿?如今大好了,这是我家囡囡福大命大,上天佑着呢。如今你来了,却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倒像是我故意夸大了囡囡的伤势讹你家一样?你也多少有些儿良心罢。”
那方二家的嘴里冷哼两声道:“你看看囡囡的头上,一点血丝儿也没磕破,这就昏了两天?想来你们这样的人家,生出的女儿自然是不同的。”只是这句“这样的人家”语气轻蔑之极。
虎子娘脸气得红了,厉声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啦?我们不偷不抢的,靠着自己的双手清清白白地过日子,碍着谁了?我看你不是来看望囡囡的,倒是特地来说我家讹了你家的母鸡,你拿回去罢,我家也不要你的东西。”说着便往鸡舍来抓鸡。
虎子一把拦住鸡舍门道:“凭什么?方贵推了我妹妹伤得那么重,他家就送了这只鸡过来,可是差点拿我妹妹的命换来的,一只母鸡倒是给多了?凭什么还回去?”虎子娘听得有理,便顿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
虎子爹拉了拉虎子娘,脸色阴沉地道:“方二嫂子,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嘴里经常是不三不四的,我也不多计较了。我佟景新家不欢迎你,你请回罢。”
方二家惋惜地看了眼鸡舍里的鸡,又看了看虎子爹阴沉的脸庞,不敢多说什么,却摆出一副高傲的纸老虎模样,拉着在一边贼眉鼠眼打量着鸡舍里的两只兔子的方贵离开了。
虎子怒视着她们,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声。
佟妍看着这一场闹剧,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何那方二家的说起“这样的人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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