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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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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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伯道:“我听媳妇说了,定是少爷担心家里的事,天天又没睡好。”

仰云苦笑着。突然见田埂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人影渐渐近了以后,仰云见是瑞臣,仰云道:“定没有好事。”

瑞臣跑来急忙地说道:“爷,不好了。奶奶不好了,太太让马上回去。”

仰云只觉得头上一阵焦雷。整个人呆在了那里,额头上全是汗,瑞臣忙上前摇晃着他:“爷,这是怎么呢,收拾东西快走吧。”

仰云才醒过来:“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当仰云赶回家的时候,宛冰尚还有一口气在胸前。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见仰云已经在身边了,她虚弱地说:“他们还是将你找回来了。”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仰云很想抓狂。

侍墨在旁边说:“奶奶突然又染了风寒,自己又不爱惜身子才……”话来不及说完,眼泪就往下掉。

舒夫人拄着拐棍进来了,见仰云已经回来,忍不住就要数落他:“不是因为你,媳妇会添这些病吗,但凡你平日里对她好些。她也不会这样。”

仰云深深地歉疚着,宛冰吃力地伸出手来,握着仰云的手道:“我不该那么冷淡你。我错了。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千万记得你走的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

仰云泪流满面:“你会好好地活下去,相信我。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宛冰虚弱地笑着:“本来我不该来这里,听见你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仰云不忍再看她,又说要出门为宛冰找更好的大夫。舒夫人叫住了他:“天都这么晚了,上哪里请大夫去。给我回来。”

仰云只好怏怏的走回来,宛冰又昏迷了过去。仰云坐在床沿边一直守着她。直到屋里的人渐渐散去,直到只剩下她们两个,宛冰突然醒过来问着仰云:“你告诉我,我一直在什么地方?”

仰云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对她说:“在这里。”

宛冰突然笑了。仰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灿烂的笑容,被这笑容深深地震撼着,直到他握着的那只手慢慢地垂了下去。宛冰的笑容依旧。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零一章 行凶

第一百零一章  行凶

噩耗很快就传到了衣府,吴夫人日夜哭个不住,“我可怜的冰儿,怎么说走就走了。都是我做娘的错,早知道就不该将你嫁那么远。可怜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程氏也在一旁抹着眼泪,但又怕吴夫人过度伤心,因此一面劝着她。

宛心正在王府里陪嫣然,突然见家里的人匆忙赶来向她说了这些话,宛心立刻就哭了出来:“二姐姐。”

嫣然慌了神,又不好劝她。宛心匆匆从王府里告辞。嫣然命人亲自送她回去。吴夫人见到宛心后又是伤心,又是气愤,指着宛心道:“若不是你,你姐姐能年纪轻轻地就走了么。”

宛心见吴夫人怪罪自己,也只好说:“是,这都怪我。”

程氏见吴夫人说着气话,忙道:“太太,这怎么能怪四妹妹。四妹妹也不能改变这事。”

吴夫人哭道:“我的冰儿,你一。旦先我而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宛心知道自己只会让吴夫人更。加生气,因此回了自己的房里。珍儿渐渐也知了许多事,见宛心哭得撕心裂肺,忙上来劝道:“姑娘得保重。”

“我活着还做什么。若是现在我。立刻死了,让她活过来,我也愿意。”宛心哭道。宛心一面哭,一面想到吴夫人的话着实让人寒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哥最终要离家出走,庶出的在这个家里永远都不受待见。宛心又觉得心里恨不起这个家来。

吴夫人忍住悲伤,让人去顺州那边去吊唁。本说派。啸桐去的,啸桐每天公务繁忙。吴夫人只好让四个得力的有执事的婆子去了。

啸桐回来后见家里死气沉沉的,后来才知道自己。的妹妹早夭,当下也滴了几滴眼泪。回房的时候,啸桐对程氏道:“我已经让人看了日子,打算十二的时候就将春霞暂时挪回府里住。”

“你这会子对太太说这个,只怕她不高兴。你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太太连宛心也怪罪了,我劝你还是过两天吧。”程氏说道。

“又拿太太来作。幌子,你这个点子一点也不高明。”啸桐道。

“我听说你不是有了个什么雁儿了么,又让那没脸面的野女人进来混什么混。”程氏可是一脸的不高兴。

“春霞怀了我们衣家的骨肉。我总不能让衣家的骨肉在外面出生吧。你讲一点道理好不好。”啸桐道。

“你和我讲道理,我还没和你讲过道理。要进衣家的门可以,但得按照衣家的规矩来办。”程氏脱了大衣裳,上了床径直就睡了。

啸桐听见她的口里松动了些,就知道此事能成。因此也不接着问下去了。自己心中做定了主意。

隔日一早,啸桐特意告假一天,事先也并没让人报与春霞。便只带了寿儿向春霞处行来。此时也不需要遮遮掩掩,避人耳目,光明正大的想尽快告诉春霞这个消息。一则让春霞高兴也高兴,二则怕夜长梦多,若真真给他惹出些事来,总不能为了这事搭上自己的前程吧。

啸桐也不让寿儿去叫门,亲自来到门前,见大门并没栓住,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下人也不见。突然见春霞的侍儿欢欢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啸桐疑惑,忙拉了寿儿来到后廊上的窗下。突然听得里面有人说话:“你怎么又来了,要是让啸桐知道了我也不活了。”

“怕什么,你的啸桐这会儿正在忙公事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啸桐当时就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那人打死。

只听得春霞的声音说道:“以后别再来了。”

“你以为那姓衣的真的愿意接你过门么。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姓魏还是姓衣,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男人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啸桐拉过了寿儿嘱咐了他两句,让他去前面作个声,好使屋里的那对狗男女惊慌,自己则埋伏在这里,他定要亲手捉拿奸夫,否则就不叫衣啸桐。

寿儿依命来到正门,往里喊着:“欢姐,欢姐。”

魏宽正在房里拉扯春霞的衣服,突然听到院里有人说话,忙慌了神,说道:“不好,我要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春霞故作镇定道:“你先藏起来,若跑出去让人看见可不好了。”

欢欢忙跑了出去,见是寿儿,便笑道:“寿儿这会儿来做什么,是爷派你来的么。”

寿儿见欢欢脸色惊慌便问:“奶奶在房里么?”

欢欢强做正经笑道:“奶奶正在屋里睡觉哩。”

寿儿知道屋里有人,故意将脚步放重了些,进了屋,对欢欢笑道:“还请姐姐请奶奶出来。爷有话要去亲自说给奶奶。”

春霞听说,忙整理了衣裙出来。魏宽心里害怕,忙开了窗子从后面逃走。哪知正中啸桐的埋伏。啸桐手里拿了根扁担照着魏宽的头上就是一敲,魏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晕倒在地,啸桐心里气不过,掏出防身的匕首来,照着魏宽的胸口就捅了几刀,魏宽大叫一声,就死去了。

啸桐拿着带血的匕首,绕到前面来,春霞正在屋里与寿儿说话。突然见啸桐满脸杀气,心知不好。难道事情败露了不成,春霞面前支撑着,站了起来,面色发白,嘴角抽动着:“爷怎么来了?”

“我若今天不来,还要被你个yin妇瞒到什么时候。你都做的什么好事,实话给你说姓魏的已经被我捅死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啸桐盛怒道。

春霞知道事情败露,又听见奸夫已被杀死,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双腿一软就瘫到了地上。啸桐可不打算放过她,抓着春霞的衣领问到:“说,你怀的究竟是谁的种?”

春霞浑身颤抖,吞吞吐吐道:“当然……当然……是……是……是你的。”

啸桐怒道:“我暂且再信你一次,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去找个大夫来检查检查,若是有假,你的下场就和那姓魏的一样。还有,我本来想是要告诉你准备把你接进府里去住的,这都是你自找的,若是衣家的种你就在这里将他生下来,休得再进衣府的大门,我也不会让你将他带大,我衣家丢不起这个人。”啸桐愤怒地吼道。

春霞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

啸桐留下寿儿在这里看管,自己出去找大夫。春霞见事情败露,很快肚里的孩子也会保不住。心下想着,完了,这次完了。都是自己一次失足给毁了自己,姓魏的已经死去,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等不了多久,啸桐将大夫请来,那么什么也藏不住了,与其让啸桐给砍死还不如自寻了断。

春霞心里又悔,又怕。对欢欢说自己受了惊吓想要歇歇。于是掩了房门。寿儿也不防,只和欢欢说话。

春霞一面哭,一面解了自己腰间的汗巾,搬来了椅子将汗巾挂到了房梁上。又哭了一阵子才将脑袋伸进了那个套子里。脚下踢翻了凳子。

啸桐很快就找来了大夫,欢欢上来说道:“奶奶说先睡了。”

“这时候她还睡得着。哄鬼哩,快叫她出来。我要知道真相。”欢欢见啸桐怒气冲冲,也害怕,忙去敲春霞的门,敲了一阵子没人应,欢欢心想可能真的是睡了。于是推门进去,见凳子倒在地上,抬头一看,见春霞挂在房梁上。披散着头发,忙叫了起来:“来人啊,奶奶上吊了。”

啸桐听说,忙冲进屋来。见春霞一死,恨得牙响:“这个jian货,早知道这样还白花了我几百银子,实在不值。”

欢欢一个劲儿的哭着,寿儿忙将人放了下来,抱到床上躺好。啸桐看了眼这个小丫鬟,知道她肯定清楚许多事,于是威逼利诱之下,欢欢将所以的事情都交代了。啸桐气得跺脚,口中直喊:“真是便宜了这个贱人。这么容易就让她死了。”

欢欢想着主仆一场,虽然春霞的路是自寻的,但服侍几年了也有些不忍心,于是向啸桐要银子买棺材去掩埋。

啸桐怒道:“拿床破席子一裹,丢出去给去喂狗。死了都还想要我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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