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传话,春花就带着儿子早早睡了,睡得正香时,突然被顾梦生惊醒了,“太太,太太。”
春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正要问他怎么回来了,却被他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过来。
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中混着一种胭脂的香气,春花的火冒了出来,这些日子里他就是这样,除了上衙就是出去喝酒,晚上回了家里就上床求欢,然后就睡死过去。今天竟还带回来胭脂味!
“去!”春花一脚踹了过去,却被顾梦生抓到手里,就势身子就进来了,动作又急切又疯狂。夫妻多年,春花感觉出不对来,可是半夜时分,屋子里漆黑一片,春花看不到他是什么样子,只感到他的身体滚烫烫的。
“梦生,你怎么了?”春花晃着他的肩膀问。
“太太,你让我做,让我……”顾梦生的神志有些不太清醒,可偏偏春花根本推不开他,只得由着他一次次的胡闹。
到了天微微亮了的时候,春花才与顾梦生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春花快中午时才睡醒,见顾梦生已经不在身边,床边放着一套新衣服,想到昨晚的衣服已经撕破了,又见床上一片狼籍,立刻就火冒三丈。穿了衣服,正要出去喊人,顾梦生带着阿瓦进来了。
“太太,我扶你去洗漱。”顾梦生讨好地上前扶住春花说。
阿瓦看到母亲也跑了过来,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本来想发火的春花就忍住了,由着父子两人陪着她出了里间。外面已经摆了饭菜,顾梦生殷勤地给她布菜,“太太,你最爱吃的菜心。”
“太太,你再喝半碗小米粥。”
“太太,漱口的茶。”
春花理也不理他,放下碗筷,将阿瓦抱过来教他说话。阿瓦说话有些晚,过了一岁的生日还什么也不会说。
春花就教他,“娘,说娘。”
顾梦生赶紧凑过来说,“阿瓦,叫爹,爹。”
没想到平时根本来开口的阿瓦突然说了一声,“爹。”
顾梦生喜不自胜,可看看春花,想把笑容收起来又实在收不起,便赶紧对阿瓦笑着说,“叫娘,娘。”
可阿瓦刚刚学会一个字,哪里肯说别的,只是大声喊:“爹,爹!”
春花气得把阿瓦放到顾梦生怀里自己回了屋子里躺下。
一会儿,顾梦生一个人进来了,拉住春花说:“我知道,我不在家时,你一直教阿瓦叫爹,要不这小子怎么能学会叫爹呢。”
春花一把将他的手推下去,转过身向里侧躺下。
顾梦生马上靠过来躺下,“别气了,我昨天错了,我给你赔礼。”
见春花不理他,便从后面搂住她说:“大家硬拉着我一起去吃酒,我不知道那是个私家院子也就去了。到了半夜想躺下睡一会儿,就觉得身上不对劲,正想着是不是喝的酒里有什么,这时又来了个窑姐儿,抱着我不放。我赶紧挣出来,出院子拉了马就回来了,半路上遇到巡夜的,见了我的腰牌才放我过去,这样才跑回家里。”
“好宝宝,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春花不理他。
“昨晚,你不也觉得挺好的吗?还亲了我呢!”
春花更不理他了。
顾梦生又软语求了一会儿情,见春花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便松开抱着春花的手说:“你若是还生气,我就学戏里面杨宗保在穆桂英面前求情一样,跪到床头不起来!”
春花禁绷不住笑了,转过身来指着他说:“可惜我不是穆桂英,不会功夫,否则我就打你一顿!”
“不会功夫也可以打,”顾梦生做势要跪,让春花揪着耳朵拉过来,便凑到春花身边说:“怎么打都成,只有一处不能打。”
“你还有脸说!回来就只知道做这事,连话都说不上一句,”春花又气了,“还有,你算算这些日子,你在家里时间有多少,儿子都会叫爹了,可几天才能见一次爹!”
“我真知道错了,”顾梦生抱着她说:“以后我不这样总出去玩了,酒也要少喝,朋友也不滥交。”
春花知道这也是他吃了亏之后的感悟了,就好好与他说话,“我知道你喜欢交朋友,也明白到京城里,两次国丧再加上我生孩子,你一直不是忙公务就是陪我,也闷得很。京城里又有这么多好玩的好看的东西,就是我听你说起也觉得很有意思,去见识见识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就是别过格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顾梦生点着头;心里很是难过。以前听太太给自己讲过去的事,说正月十五想去看灯可却不想求郭少怀没法去;那时自己听了心酸得很;就想以后要陪太太去京城看灯。可到了京城后,去年恰好坐月子没法去,今年十五接连三天都有差使也是无法。虽说灯会只有三天;但昨天晚上;还有些灯并没有拆掉;自己就想带太太出来看看;也聊胜于无;可是被一群朋友拉着就出去玩了;还上了恶当;差一点做出对不起太太的事。
自己这样与郭少怀岂不是一样了!
说到底;对自己最好的人只能是太太,就是亲祖母和父亲也都有各自的原因;不可能无所保留地关心自己。
“太太;”顾梦生将春花抱住;千言万语凝在胸中却说不出来。
春花这时早已经不气了,反倒怕顾梦生难过,要是别的男人遇到那种情况,哪里还能推开人跑回家呢,顾梦生是把自己放在了心里才能做到。她抚着顾梦生的脸说:“没什么,都过去了,就是想害你的人,总要想办法弄清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有犯夜的事,也赶紧处理好,别让人拿着说嘴。”
要知道官员招妓是有干律法的,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顾梦生生如今官级虽不太高,但毕竟是皇上看重的人,说不好安排这些事的人是不是包藏祸心。犯夜虽然是小事,以前顾梦生也半夜里回来过,但都是悄悄的,昨晚他并不太清醒,竟被巡夜的官员看到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顾梦生口中答应着,心里也有了计较。
此后顾梦生回家的时候多了,阿瓦也更喜欢与父亲在一起,因为父亲会将他抛起来再接住,会将自己举得高高的,还会让自己骑到他的背上,所以他每天等到爹一回来就喊着爹扑上去,让爹带着他玩。
春花见儿子坐在顾梦生的背上玩骑马,顾梦生正听阿瓦的指挥在南边的大炕上爬来爬去,就要上前将阿瓦抱下来,“该睡了,让你爹也歇一会儿。”
阿瓦扭着身子不肯,嘴里嚷着“爹,爹。”他虽然小,却已经知道,只要这样嚷着,爹就会什么都答应。
果然顾梦生就说:“我不累,再玩一会儿。”
春花又叹道,“我现在又担心,你太溺爱阿瓦了。”
“他还小呢,等大一些我自然不会如此了。”顾梦生说着,向春花眨了眨眼说:“你也上来,和阿瓦一起骑马。”
春花横了他一眼。
“那就晚上轮到你。”顾梦生说完就赶紧带着阿瓦离她远远的。
再到顾梦生休息时,他让春花陪着出去,上了车,春花见他一定要自己和阿瓦换一身普通的布衣,就奇怪地问:“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顾梦生笑着说:“我带你们去看戏。在家里看不如到勾栏瓦肆里看有趣。”
“我去外面看戏不大好吧。”
顾梦生却说:“我知道你也是喜欢热闹的,只是进了京城好玩的地方却一处没来过。以后我有空就带着你一起来,别人就是看见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话真是说到了春花的心坎里,她看着顾梦生笑了。
慢慢地,顾梦生带着她和阿瓦走了京城里不少的地方,还告诉她很多事,哪一家的肘子好吃;哪里的茶馆有名;哪个戏班的戏好;哪里有庙会……
顾梦生依旧忙,也有不少的应酬,但他总会分些时间给太太和儿子,而春花呢,因为顾梦生的体贴,见到了很多本来她这个内宅女子见不到的东西。春花不得不承认,在京城里他们的生活过得比辽东还精彩有趣。
关于那一天的事,顾梦生一直没有对春花解释,春花几次想问,最后还是没有问。要知道他们夫妻是无话不说的,梦生既然不肯说,那就是一定有他不想说的理由。
可是春花的心里还是一直在打鼓,官场上你争我夺的,有无限的凶险,她想了又想,没有去问父亲,而是找了个机会悄悄地问了琼花,“是不是有人想与梦生不利?”
琼花虽然不知道那天的事,但她有着非常敏锐的政治直觉,马上就想到了泰宁侯的爵位。她找人打听了几天,最后告诉春花,“还不是你们侯府爵位惹的事?你不去争,别人也不会认为你不争的。”
又是泰宁侯府的事,春花也非常头痛,理解了为什么顾梦生不对自己说了,“这样的时候,梦生最为难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了,妹夫如今是皇上的心腹,没有人敢明着与他对着干,就是那天犯夜的事也早就被处理好了。”琼花的话也让春花放下心来,皇权社会,只要有皇帝的支持,确实就好办得多了。
春光涟滟,苏太太请顾少奶奶来赏花,她笑着对到来的春花说:“这房子、这园子、这花都是顾少奶奶的,我借着顾少奶奶的东西请顾少奶奶,真可谓是借花献佛了!”
春花一直没能搬过来住,苏太太就一直帮着打理园子和花房。春花笑道:“我本该感谢苏少奶奶的帮我的忙,却一直忘记了。接到少奶奶的帖子,赶紧自带薄酒前来请罪。”
“哪里敢当,顾少奶奶给我留了容身之地不说,还让我随便进园子里看花,我一直感激不已。”
这时进了园子的镇远侯二少奶奶笑着说:“你们俩儿谦虚到什么时候才停,我是专门来赏花吃酒的,可不想听你们说这些!”
“满园子的花还不够你赏的?”苏太太嗔道:“酒也少不了你!”
与镇远侯二奶奶一起到的琼花也说:“赶紧把酒端上来,今天没有别人,我们几个好好乐一乐!”
春花让人把几坛葡萄酒抬上来,“这是辽东的野葡萄酿的,女人喝最好,能美容、养气血。我再帮你们加蜜糖调一下,保证大家都喜欢。”
性格相投的几个女人在一起,把生活中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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