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拿钱收买。
月影娇柔地说:“奴自然愿意陪着五奶奶。”
春花心里松了一口气,表面却不以为然,她怕月影要搬出去,已经找了借口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没想到月影真的不愿意搬走。
接着是红拂和绿绮,看着她们迟疑的样子,春花就劝说:“你们也搬出去吧,要是都不走,院子里还是住不下。”红拂绿绮自从抬了姨娘,就对春花言听计从,马上行礼答应。
最后剩下的齐宝珠,也说不愿意走,正好,搬出去三个,留下来三个。月影分到了如诗的西耳房,齐宝珠在东厢房里分到了两间,依云院松了不少。而新收拾出来的院子,郭少怀大笔一挥,写了青云院三个字,挂了上去,从此就称青云院了。正屋暂时空着,只等如诗生下来的孩子住进去,如诗先搬进东厢的三间屋子,红拂和绿绮则搬进西厢三间,大家忙着搬家不提。
胡妈妈尤其地忙,吴强在十一月二十六日成亲,她要去张罗,这边如诗也要搬家,春花就笑着让她就出府几天,如诗这里她来照应。但胡妈妈倒底还是挂记如诗,只去了两三个白天,就是成亲的那天才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认了亲就马上回来了。
吴强和如画都是稳重可靠的孩子,在外面自然放心,只是如诗这里,就怕她遭人嫉恨,出点什么事,毕竟是五爷的第一个孩子,而五爷的妾室又这样多,胡妈妈不盯着根本放心不下。
如诗搬到了青云院,屋子多了,家俱就显得少了,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春花就笑着让如琴打开库房,让她挑些东西过去摆上,总得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如诗心情也好,对孩子才好。
如画成亲三天就过来行礼,春花也大方地赏了东西,她和吴强靠春花赏的铺子的租金,日子过得不错,还有如画的父母,如今不只有铺子的收入,还到了一家杂货店当伙计,比在侯府时好多了。
现在春花手下只剩下了如琴如棋两个,在外院里也没了陪房的家人。腊月里本来事情应该特别多的,但春花却相反,侯府里的事她不插手,谢氏鉴于从她手中弄到了不少的东西――当年侯府下的聘礼基本回到她的手中,也没有再给春花找麻烦。
所以春花打发年礼,是让侯府里的下人帮忙送的,倒是没什么麻烦,大家都愿意为五奶奶做事,因为五奶奶给的赏钱多。
而春花自己的事也少了,绸缎商铺、铺子还有田庄今年都没有多少出息,抬进府里的银子跟去年没法比。其实收上来的银子并不比去年少,说没有出息,只是托词罢了。春花把银子都放在了织布厂的扩大生产上,生产规模的扩大,能更有效地降低成本,增加竞争力。眼下正是明初经济飞速发展的阶段,借着这个时机,春花打算把织布厂办成一个一流的织厂。
她主要的时间就是看着如诗,等她分娩了。
如诗是在十二月十五日生下了一个儿子,她虽然身子好,春花又总是催她多活动,但第一胎,还是用了两夜一天。春花比胡妈妈还急,胡妈妈见过生孩子的多了,知道不可能太快,但春花前生今世都没经历过,被如诗痛若的叫喊声吓坏了。
春花不顾大家的阻拦打发人把刘院判请到了家里,刘院判只隔着屏风摸了一下脉说了声“胡闹”就走了,谁家生孩子不都这样,又没怎么样,找产婆就行了,让他一个医生来看什么?
春花挨了刘院判的责备,只得同胡妈妈一起坐着等,胡妈妈压下忧心,倒来安慰春花。
孩子生出来后,春花爱不释手地抱着,她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在这个孩子身上还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春花看着小小的孩子在奶娘的怀里吃奶,简直都要着迷了,新生下来的孩子只有这么小,但什么都是齐全的,小手小脚,小胳膊小腿,玩极了。春花围在孩子边上转,胡妈妈在一旁笑着。
“五奶奶这么喜欢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春花听到郭少怀讨厌的声音,马上打了个哈欠,说:“我太困了,得回去睡一觉。”说罢就敷衍地行了一礼往依云院方向走了。
“五奶奶,五奶奶,你先别走,母亲找你有事情。”郭少怀上前拦住春花。春花只得跟着他一同到了侯府的正房,果然郭侯和谢氏都在。春花行礼后,谢氏和气地笑着让她坐下了。
让自己坐下,那就一定没什么好事,春花心里想着,眼睛看向谢氏。谢氏笑着说:“小吴姨娘是你的陪嫁丫环,现在生了儿子,就记在你的名下吧。”
春花和郭少怀“成亲”刚过一年,虽然没有孩子,但现在就把妾室的儿子记到春花名下未免有些太早了吧。但春花和郭少怀这样下去是生不出儿子的,所以郭侯和谢氏才这样着急。
记在春花名下,就是春花的儿子了,按律法,就是春花将来再生个儿子,都得排在这个儿子后面,春花毫不客气地说:“我不同意。”
这种把庶子记在正室名下的做法,必须得正室同意,春花不同意,谁也没办法,尤其是她的娘家如此的强大,谁能勉强她呢?
谢氏没生气,继续笑着说:“那你也赶紧生个儿子吧。”
“生不出来我也没办法。”春花说。
“杨氏!你!”谢氏的脸变了,但她也没法再说什么你不让少怀进门的话来。杨氏平时温和有礼,但有时说起话来,还真不像出身书香人家的小姐,什么话都敢直说,郭侯沉着脸走了出去,他实在没脸听这些事。
春花并没有意识到她的问题,她已经很注意了,说话前总要思量一下。但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说话直接是很正常的事,要知道春花还是极保守的人,随便换一个女孩子过来,更直接的词都会说出来。
所以春花真很无辜地回了依云院,关上门补了一觉。平时白天是不允许睡觉的,但如诗生孩子,春花熬了两天,睡上一觉应该没什么的吧。
而正院里谢氏和郭少怀在屋子里互相对视,“杨氏是想干什么?”谢氏问郭少怀,也问自己。
郭少怀有些颓然地说:“我看杨氏对儿子真是一点情都没有了。”这样丢人的话他在哪里也不能说,只能对谢氏说。
“杨氏她对侯府也没什么情,现在想起来,我从她那里要来的嫁妆都是我们家下聘的东西,其余的就没见什么正经的东西。”
“母亲,你就不该让我在洞房时不进杨氏的门,现在她要是和离出去,还是黄花姑娘,传了出去,我就不用出门了!”
“我也没想到,再说,第二天可是你自己去钰儿那里的。”
“还不是剪风那个贱婢勾引我!”郭少怀骂着。
“杨氏真想和离?那她的嫁妆是不是要全带走了?”谢氏突然醒悟过来。
“嫁妆还算不得什么,若是真的和离了,岳父就不会管我了,那我的仕途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顺。”
母子两面面相觑。
春花一觉睡到晚饭时分,听说郭少怀还有几天就又要离京了,她只要坚持过这几天就又自由了。她自然不知道谢氏母子的对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和离。从小春花就是一个懂事,顾大体的孩子,重生于杨家,她是一定不会让杨家人最重视的清誉受影响的。
当然她的想法谢氏母子也是不知道的。
当晚,郭少怀又进了春花的屋子,“月影”,春花喊。郭少怀笑着说:“你不用喊她了,母亲把她叫到了正院。”
春花警惕地看着郭少怀,他是想用强吗?做为一个现代人,春花虽然保守,但也不至于把贞操看得特别重,但是郭少怀这个人,她实在是很恶心,半点都不想他碰到自己。
“我觉得我们最好楚河汉界分明,彼此相安无事,否则我……”春花的话还没说完,郭少怀已经扑了过来,将春花住床上拉。
“如琴,如棋。”春花大声喊着,没人答应,大约也让郭少怀赶到外面去了。春花知道只能靠自己了。但她的力气实在比不过郭少怀,真可惜,匕首她没放在身上,于是春花抓住郭少怀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春花用了最大的力气,幸亏是冬天,郭少怀穿着棉服,否则一定会咬下一块肉。郭少怀痛得一推,春花就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博物架上,架子倒了,上面摆的各种物品哗啦啦地掉到了地上。
宝石盆景、玉雕、金如意、围棋,还有郭少怀一定要送给春花的白玉香炉,都掉到了地上,而白玉香炉就那么巧地砸在春花的头上。春花最后的想法就是,郭少怀和自己天生有仇吧,否则,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就郭少怀送的白玉香炉砸到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春花再醒来时,周围有不少的人,她眨了眨眼睛,看清楚自己还是躺在依云院的床上,于夫人,二嫂、琼花还有谢氏、世子夫人都在,见她睁眼,就有人喊“醒了”。
于夫人抱住春花不停地哭着,二嫂和琼花扶着于夫人,低声劝她不要太过伤心,谢氏和世子夫人都尴尬地站在一边。
春花觉得与自己刚到这里时的情形有些相似,她轻轻活动一下,觉得只有头有些沉,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缠着布条,应该是包了起来。“我没事了,母亲。”
春花安慰于夫人。
“收拾东西,我们回杨府!”琼花说:“回头把和离书写了,不管怎么说,杨家也不能任女儿被人家打死。”
“少怀说了,他不是想打杨氏,他不过是……”谢氏在一旁说。
“不想打还这样,要是想打,还不是早没命了!”琼花不待她说完,就截断她的话,又喝斥丫环,“赶紧收拾!去传软轿!”
春花看了看母亲、二嫂和琼花,说:“我不和离,我要去我陪嫁的庄子上养病。”
于夫人更大声地哭了起来,琼花却看向春花。春花肯定地点头。再有理,在这个时代,和离也是给家族抹黑的事,连一向不同意她和离的琼花都要她和离了,家里人对她已经做到了最好,可她,一个从外面世界来的外人,怎么能让杨家上百年的传统改变呢?去陪嫁庄子上养病,既是人离开了侯府,从律法上看又不算是真正离开侯府,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