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与婆婆比心计,敢与夫君动手,敢于离开夫家避到山庄,敢于诈死埋名。
设计好了出路,一甩手出来了,还彻底地断了联系,就是娘家也不认了,以免还有任何的藕断丝连。走前,把所有的后事处理得干净利落。
就连所谓的尸身,说是因为出了家,也一把火将棺木烧了个干净,不进郭家祖坟,郭家就是硬立了个衣冠塚也究竟没什么意思。
她带过去的陪嫁人等,全都提前安置好了,就连妹妹,她也提前打点好了丰厚的嫁妆。
身后十几万两的嫁妆交待得清清楚楚,银钱首饰都布施了,一间绸缎商铺结业关门了,再有就是送人的各色东西,最后,只剩下几千两银子办丧事,郭家什么也没落下。
干干脆脆,也省了杨家受郭家的牵连。
郭家想算计她,结果,反倒让她给算计进去了!
这些安排,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按时间算,应该在出嫁后没多久就开始了布局,就是自己开这处织厂,也是在她的局中,怪不得当初五奶奶一力要在京郊附近设厂,恐怕也有为如今情况的考虑。
郭家真是没眼光啊,这样的女子,只要好好相待,就是兴家的人物!
“真不愧是于半城的外孙女啊!”肖鹏慨叹一声,说:“小妹,你说,我娶三小姐,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快乐!
感谢jessice扔了一个地雷!
☆、第七十三章
如棋听了肖鹏的话惊呆了,她与哥哥说三小姐的事,但从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娶小姐啊。
“三小姐虽然嫁过,就等于没嫁一样,她比你还大,不是也得嫁人吗?哥哥原本是配不上三小姐的,但三小姐毕竟从侯府里逃出来了,也就再不是杨家的三小姐了,那么给你当嫂子有什么不妥吗?”
如棋想了想说:“没什么不妥的,就是,就是我也说不好,总觉得五奶奶,不,三小姐不一定同意,她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那么你觉得三小姐为什么会不同意呢?”肖鹏认真地问。
“我也不知道,”如棋只是一种感觉,其实她说不出什么不好来。但她再一细想,自己的哥哥相貌英俊,颇有经商的天分,就是小姐也曾经在自己面前夸奖过,两人放在一起还真是才貌相当呢。
哥哥说得对,小姐出了侯府,怎么也不能再以杨家小姐的身份出现了,如今的宋鹤,也正好与哥哥门当户对。
“但是,”如棋还是对春花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小姐从没对她说过,但她还是有些感悟,“但是,哥哥,你还没成亲,就要有了孩子,总是不大好吧?杨家是书香门第,最重规矩,我觉得小姐看不上郭探花就是因为他不讲规矩。”
过去的赵家虽然一直是商人,但也曾经做过皇商,自然懂些士族高门的规矩,肖鹏点点头说:“刘氏跟我的时候,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家里实在没人照顾,只得先接她过了门,但话我是同她说清了的,我将来自会聘妻,她不过是妾室。但孩子已经有了,总不能不生出来。”
“等刘氏生了,我将她放在江南,她原是那里的人,我每年也能去那边一两次,就在那里再置一个家。这样,两面不用见面,各过各的,也不会有什么纠纷。”
“那哥哥你会偏心哪一边啊?”如棋问。
“你这傻丫头,我的家业都在这里,母亲与你也在这里,你说我的心在哪里?你以为哥哥是那种不懂嫡庶的糊涂人吗?”
如棋见肖鹏表了态,也雀跃起来,便笑着说:“哥哥,你若是真娶了小姐,那小姐就是我的嫂子了。不过,你可不能辜负小姐,在侯府,小姐可是受了不少委曲的。将来你们有什么事,我可是要站在小姐这边。”
肖鹏伸手点了点妹妹的额头,笑着说:“你这丫头,分不清自己是谁家的人了!”
“我是说真的,小姐可是个好人,你可不能像五爷那样欺负她!”
“我想娶她,自然会对她好。”
“那就好,”如棋又想了想说:“哥哥要是有了准主意,我们就先同母亲说一说,好跟小姐提亲。”
肖鹏却说:“还是先不要告诉母亲,她如今是万事不管,只是一心静养礼佛,若不是你回来了,每天都不与我们一起吃饭的。更何况,我做什么决定,她只会赞成。倒是你,跟小姐露一露这个意思,看看她怎么说。”
肖鹏虽然成竹在胸,要是别的女子,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对这个表妹,他还不免有些忐忑,大约是此女行事太过不寻常了。
如棋点头同意。
没想到,如棋刚一提到婚嫁之类的词,春花就马上追问起如棋的亲事来了。
肖鹏对自己妹妹的亲事,早就用心想过,在山庄时得到春花同意后,已经有了打算。眼下正是要办起来的时候,肖母再不管事,也是知道这些,母子二人自然与如棋说过,当然也没瞒春花。
因此如棋还没来得及说出些什么,就弄得面如红霞,几句话之后,就跑回了肖母的房里。两个姑娘骨子里一个是明朝的,一个是现代的,谈起婚嫁来,开放的程度相差太远了。
以前春花在杨家也好,在侯府也好,还能话到嘴边多想一下,眼下,她觉得肖家的气氛很是平民化,马上就忘了肖家再民主,但也是本时代的家庭。
所以如棋在几天内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她要一开口,就得与小姐一同讨论自己的亲事。
不过,就是她不开口,同样也得面临这个问题。
春花还是靠在炕上,她还不能起来活动,鼓励如棋说:“你大方些,去见见乔树,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也得先了解一下嘛。”
乔树就是肖鹏选中的妹婿,春花在山庄时听他话里的意思,说是个诚实本分的人,现在在织厂里任管事。
如棋就是连听了几天这样的话,还是不好意思,但总算是说了一句:“有大哥做主呢。”
春花对这样的如棋很不满意,当初她可是敢直接说不要做姨娘的啊,于是她决定同肖鹏谈谈。
如棋见状,倒是愿意把肖鹏请来,春花便与他说起了如棋的事,“听说如棋就要订亲了,可还没见过乔树这个人呢,总应该让他们见上一面才好。”
肖鹏已经适应了春花不同寻常的思路,再者小户人家不比高门大户规矩严,嫁娶之前,让小儿女见一面也是说得过去的。他点头说:“好,明日我便带乔树过来拜见母亲,就让小妹在母亲那里见一面。若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妹妹的亲事也就该操办起来了。”
春花关心地说:“我也去见一面吧,帮表妹把一下关。”
于是春花被人抬着去了正房,在正屋里见到了乔树。乔树是一个俊朗的大男孩,但一看就是老实听话的那种人。听说他父母早亡,只有一个早就出嫁了的姐姐,与肖鹏当货郎时相识,曾跟着他卖货,后来又随着肖鹏一起办织厂。
春花也很满意,肖鹏挑中乔树是有道理的,一则各方面的情况还都不错,二则乔家上无长辈,虽然如棋是嫁出去,但其实还是在肖鹏的眼皮子下,也方便肖鹏照顾,肖母也能常见到女儿。
待乔树走后,春花就与肖鹏商量起如棋的订亲来,她也看出肖母是不管事的,现在就是有心想管女儿,也不知如何去管,而刘氏又快生产了,总不能让她再操心这些事。
还有如棋的嫁妆,肖鹏拿回来后就一直堆在一间厢房里锁着,总得整理出来,再添添加加些实用的小物件,总不能让如棋自己去张罗吧。
好在肖家是商户,算是庶民,不比从前春花在杨家,要按品官的规定进行相应繁缛的礼仪程序。要知道在明朝,就是聘娶,对于不同阶层的人,朝廷也有很多的规定和限制。
庶民婚礼程序简单得多,不外是纳采、纳币、请期、亲迎这几步,而且也不能太过奢华。春花高兴地帮着料理了这些,如诗、如画和如琴,她都没有这样亲力亲为过,当然那时,条件也不允许。
如棋的事情就算订了下来,消息也在家里正式公开了,为此肖鹏还让刘氏摆了酒席,大家热闹了一天。
春花在酒席上感到刘氏看向自己的目光,才想起来刘氏先前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眼下,她一定是再一次误会了。
可她又没法去解释。
于是,当春花同如棋晚上躺在炕上闲聊时,她就笑着对如棋说出刘氏的思路,先是以为肖鹏看上了如棋,又以为他看上了自己,正准备让如棋对肖鹏说一声,别让刘氏再胡乱猜测了。
如棋却在一旁轻轻地说:“大哥是想娶表姐,还让我来问问表姐的意思呢。”
如棋也曾想婉转地把事情说出来,不过,小姐只要一听到与婚事相关的事,马上就想到自己,然后,然后自己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眼下,有这么个好机会,如棋也就赶紧说了,哥哥天天追着她问呢。
春花怔住了。
如棋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肖母的屋子里,肖母对于这个失而复得,接着又要成亲的女儿爱得片刻也不舍得离开,但又不想延后成亲的时间,女儿已经十八了,不能留了,再留就成了老姑娘,所以每天都让如棋在自己屋里,母女二人一同吃住。
所以春花也很久没与如棋住在一起了,如棋今天来,看来正是想把肖鹏所托之事与小姐说清,正好小姐先说到了这些。
春花啼笑皆非,刘氏这次还真猜对了?那么眼下她应该在想如何讨好自己的事吧,春花真不想卷到这样的事情中去。
她问如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脚变成大脚吗?”
如棋当然不知道,她也不理解。
“我不想像现在这样,关在一个或大或小的院子里,一年都出不了几次门,每天只是家长里短地过一辈子。”春花看着屋顶,好像她的眼光能一直望出屋子似的,“我要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中去,过自在舒心的日子。”
“那姐姐你不嫁人了吗?”如棋问着。
在这个时代的女子看来,每个女子都得出嫁,嫁不出去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这种思想是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如棋不能理解后世的独身女子。
春花并不是有独身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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