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就感到不适,为什么才刚喝了药?”
“是我自己不当心,喜听雨,昨个下午开了会窗子,想是吹了冷风,今早起来就浑身无力,原以为歇歇就好了想麻烦少奶奶,谁知后来竟发起烧来,公子又不在,这才派人告知少奶奶,可是少奶奶去陪老夫人说话去了,若水不敢为自己惊扰主子,等少奶奶回来方才秉报,所以一直耽搁得才服了药子别急,想是还得一会才见药效吧。”
奉直怪地拉起她的手着抚摸着:“雨声有什么好听的?老是不见放晴得人心烦。“说话间。虹端着热水进来了。不知怎地。脸上有些莫名其妙地红晕。她放下热水敢看奉直。低下头小声说:“公子可知小姐原是心病!她见不到公子烦闷才会喜听那雨声。公子算算看。有多少日没见小姐了?”
若水到:“死丫头。浑说什么?还不快服侍公子热热地洗了手脸喝茶。”
虹儿红着脸默不作声。细心地服侍奉直用热水净了手脸。又沏了一杯他素日爱喝地茶递到手上说:“要不公子今日就在这用饭吧?你这些天没来。小姐吃什么都不香呢”
奉直奇怪地看看她:“我肯定要留下用饭只是你今个怎么呢?没说话先脸红?是不是你家小姐地风寒过给了你。你也发烧了?”
说完就要伸手去试她地额头虹儿含羞躲开了:“我去吩咐小绿传饭!”
说完慌慌地就要跑开。奉直一把拉住她:“你这丫头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今个是怎么呢?这么怕见我?以前我看你泼辣地很。如今熟识了反而捏手捏脚地?”
虹儿羞得不知说什么好,又挣不脱奉直的手,只红着脸求助地看着若水,若水淡淡一笑:“或许女孩子大了有了心事吧,你就别难为她了,有什么事快吩咐吧。”
奉直这才松了手:“也没什么事,你去传饭的时侯顺便派人传话给少奶奶,说我今晚在这里用饭,晚些再过去,让她别等了。”
虹儿脱了身,连忙轻声应了出去了。
晚饭传来了,热乎乎的饭菜很快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和秋日的阴冷,奉直连忙扶若水下床一起用餐:“我看晚上的粥软糯可口,菜也精致开胃,多少吃一点吧,空着肚子头会更晕的。”
若水点点头,无力地靠着奉直坐下,看了看虹儿:“你下去吃饭吧,这里不用服侍了,记住我的话。”
虹儿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变得绯红,低头应了一声赶紧退下了。
奉直不解地看看她们:“怎么呢?你们今天好象有事瞒着我?”
若水虚弱地笑笑:“女人之间的事就别问了,快吃饭吧,别放凉了。”
奉直无奈地摇摇头,给若水盛了粥开始吃饭,若水一点胃口也没有,在奉直的哄劝下勉强喝了一碗粥就不肯吃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奉直吃饭。
奉直看着她的样子心有不忍:“若水,对不起,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白天从早忙到晚,常常深夜回来,怕打扰你歇息就没过来,有时想招你过去服侍,又不忍心你三更半夜地冒着雨离开,并非我不想你。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应酬,多抽时间陪你。”
若水温柔地笑笑:“我的苦衷,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心中难免思念。”
“今晚我多陪你一会,等你烧退了再过去。”
若水点点头,吩咐小丫头收拾了桌子,并肩坐在矮榻上,靠在奉直怀里,享受这温馨甜蜜的时刻。
可是这温馨甜蜜那么短暂,那么不真实,象是玉器一般易碎,她很快想起了凌意可那美艳的容颜,清冷的目光,还有一个个看似单纯实际心机深沉的通房,还有忠心耿耿即将大祸临头的虹儿,奉直没有发现,她嘴角浮起一个悲凉而无奈的笑。
她忽然从奉直怀里挣出来,扑通跪在地上:“若水求公子一件事,求公子一定答应!你不肯答应,若水就不起来!”
奉直哑然失笑,手就要拉她:“若水,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起来?你我之间还用得一个求字?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一定答应,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若水态度坚决地看着他:“不起来,你答应了我才肯起来,这件事公子一定做得到,就看公子愿不愿意!”
奉直颇有兴地看着她:“我一定做得到?那你说说看,既然做得到我就答应你吧!”
“若水求公子要了虹儿!厢房已经收拾好,虹儿正等着公子!”
奉直得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略一迟疑:“莫非你见我收了那几个通房丫头,以为我是好色之人,所以想让我收了虹儿?还是她们几个欺负你了,你觉得自己势单力薄的难以抗衡,所以想有此想法?”说完用力去拉若水。
若水决不肯起来,流着泪说:“公子多心了,若水并无此意,少奶奶和那几个姐妹待我亲厚,又怎会欺负我?虹儿本就是我的陪嫁丫头,从我跟了公子那一天,她就算是公子的人,如今她青春正盛,我不想误了她的终身,所以求公子早点收了房。”
奉直摇摇头:“我一直当虹儿是妹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纳她,她是个招人喜欢的丫头,又对你忠心耿耿,你若真怕误了她的终身,就由我作主把她配碌儿算了!”
若水拉住他的衣襟:“虹儿自幼和我情同姐妹,我们立誓同侍一夫,一生一世不离弃,若水远离家门,再无亲人,若虹儿也嫁了人,我们就要分开了。何况虹儿对碌儿并无情意,公子莫要错点鸳鸯谱,造成一对怨偶,那时倒是你我的不是了,你既喜欢虹儿,就纳了她吧!”
说完磕下头去:“虹儿日夜近身服侍你我,三人同屋而宿,该听不该听的都听了,该见不该见的都见了,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好人家哪肯要她?就是嫁了也会抬不起头来,除非嫁给公子,求公子成全我们主仆俩的心意,莫使我们分离!”
奉直闻言愣住,半晌才说:“你起来吧,我答应就是,虹儿若真嫁人走了,我还真不放心你。”
若水见他答应,不知是悲是喜,面上却欣喜看着奉直,站起来边揉膝盖边说:“公子答应就好,西厢房已经准备好,虹儿在那边等着公子,今个就是好日子,你快过去吧!”
奉直方才明白刚才虹儿为什么羞的不敢看他:“就说虹儿今个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呢,原来是你们早串掇好了。不过这件事先得秉明少奶奶,以后虹儿也好做人些,还是另选日子吧。”
若水面露不乐之色:“云若水卖身给了侯府,云虹衣并未卖身,她可是云家的奴才,卖身契还在云家呢,她的事情当然不用少奶奶做主了,何况陪嫁丫头收房再平常不过,又不是纳妾,还用另选日子?我看今日就很好!”
奉直第一次见若水气呼呼的样子,而且醋意冲天,愣了一下,觉得那样子实在有趣,与平时大相径庭,忍不住笑起来,想想觉得不妥,又陪着笑说:“我倒是忘记了这个,并非高抬少奶奶,别生气了,我听你的安排,你说今日就今日吧。”
若水这才转怒为喜,奉直又迟说:“只是今日你病着,我怎忍心丢下你不管?身边没人服侍也不行,还是改日吧!”
若水连忙推他出去:“正因为我身体不好,才当是冲喜了!你不用担心,小蓝和小绿服侍我就行了,你若怕对少奶奶不好交待,明早我亲自秉明她,她要罚就罚我吧!公了一夜收了两人她都没生气,又怎会为一个虹儿生气?”
奉直见她越说越不象话,慌忙离开去西厢房了,方才忆起虹儿已长成一个青春可人的少女,虽然已是妻妾成群,可是今晚要面对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竟然有些心慌意乱。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二九、收房(三)
凌意可浑身冰冷地听着虹儿讥讽自己是庶出,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自打出生以来,粉妆玉琢、天生丽质的她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父亲大权在握,对她百般宠爱,生母身份虽低,却牢牢抓住了丈夫的心,母女俩在相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无限,就是嫡母和嫡出的凌意欣,也拿她们没有半点办法,只好处处忍声吞气。
小时候的有一天,父亲带她去皇宫参加中秋宴,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一起去玩耍,因为她的美丽可爱,小公主很喜欢她,要送她一个精致的香囊,她刚伸手准备接,大她一岁的姐姐尖着嗓子说:“她是庶出,她的亲娘不过是一个下贱的通房丫头,公主不嫌脏了自己的手!”
小公主立即缩回了手,还不解恨,把香囊狠狠的扔到地上踩了两脚:“奴才生的也配和我们一起玩!别失了我们的身份!”其实她的生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嫔妃而已。
几个官家小姐都鄙夷地盯着她,有的还口出恶言:“快滚开!奴才生的小贱人!”
凌意欣讨好地小公主说:“公主,我们和她的身份不一样,还是别理她了,去那边玩吧!”
一群自命高贵不凡的小孩嘻笑着走开,还不忘记朝她吐口水,她的姐姐生平第一次在她面前占了上风,得意地呸了一声和她们一起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哭得痛不欲生嬷嬷寻来,她已经哭得睡着了,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
从此,庶出两个字,就成了她幼小的心灵里最大的痛苦和耻辱,也是她最自卑的地方。
长大以后美艳聪慧、仪态万方,更成为父亲的掌上明珠,却因为庶出的身份,婚事却一再遇挫,倾慕她的人很多,可是真正的世族大家上门提亲的很少,愿意提亲的不是同样的庶子身份,就是家世模样差的,父亲又怕委屈了她,迟迟没有定亲。
她的姐夫瑞王早就听她的美貌最终迎娶了相貌平平的嫡女凌意欣,她的婚事就这样耽误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嫡母做。安靖侯夫人,也就是奉直地母亲无意中见到她,非常喜欢。竟然不在乎她地庶出身份,第二天就派人来给自己嫡出地儿子提亲。
起初凌相还嫌靖侯府日渐势微,后来细一思量,凌意可年岁不小了耽搁不起,而且人家还是正经地嫡子。又听可靠人说奉直人物风流、才貌出众。堪配爱女。何况有他扶持。还愁日后不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