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当初我就应该让那田二将她一起杀了省事!”
肖宝儿心中一震。无声的惨笑了起来,“原来,香琳也知道方立名杀了邹继的事情么?可是,为什么?”
自己不过是一时心善,怎么要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再也听不下去。她跌跌撞撞的掩面而去,只觉得通体冰凉。
而房内,方立名虽然嘴上说得冷硬,心底到底是挂念着的。他匆匆吃完饭就出门而去,正好看到肖宝儿仓皇而去的背影。
他的眼眸一沉,一挥袖子,转身进了屋。
“香琳,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许去烦扰夫人!”
香琳一愣,转眼就笑眯眯的应下了,“是,公子。可是我看夫人的心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用你管!”
方立名心烦意乱的说完,转身就往肖宝儿的院子而去了。
院子里寂静无声,一个丫环也无。竟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的。
方立名皱了皱眉,挑帘进了屋,“人都到哪里去了?”
入眼的黑暗再次让他怔了怔,“怎么也不点灯?!人呢?”
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回应,他只好自怀里拿出了火折子,摸索着点亮了一盏如豆的灯光。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肖宝儿的眼光闪了闪,方立名被肖宝儿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道,“既然没睡为何不点灯?!丫环婆子们呢?”
肖宝儿不说话,只默着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心底自嘲的冷笑着,当初大哥就不让自己带他回来,可是自己任性,一定要带回来。不过这样也好,一切的苦果后果,就让自己一人来承担吧。
想到这里,肖宝儿闭了闭眼,语调平平,“我们和离吧。”
第60章 火
方立名只觉得心底一股怒火蹭地一声就蹿了起来,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果然,香琳说的没错!她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那个邹继就这样重要么?要知道自己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定定的看着面容枯槁的肖宝儿,半晌才长吸了一口气,自牙缝里吐出了两个字,“休想!”
是的,她休想这样招惹了自己又要离开!当初她嫁给邹继时自己无力阻止,现在她已经嫁给了自己,那么,她就别想再逃离!
看着独自晃动着的门帘,肖宝儿枯槁的面容裂了一个裂缝,露出一丝茫然失措来,“他为什么要发火?”
她已经决定要独自承担一切后果,这样对谁都好。可是为什么他会不同意?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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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香琳很高兴,连方立名都看出来了她的开心,不止一次的问,“有什么喜事吗?”
香琳只是摇摇头不说话,但是伺候方立名却是越发的经心了。久了之后方立名也不再多问,只安心的享受着香琳周到的服务。
然而与香琳相反,肖宝儿却是形容越发的枯槁了起来。这几天她同方立名极少见面,就算是难得见了面,也是说不到三句就会惹得他大怒离去。
今天又是,方立名再一次摔门而去,并发誓再也不会再来看她。
肖宝儿无力的坐在原地,喃喃地道,“既然相见两厌,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夫人,婢妾给您来请安了!”
肖宝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当年的事情是肖家对不起她。可是为什么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惹自己?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知道就算自己不出声,香琳也会自己跑进来的。
“夫人。您老这样闷在屋子里可不好!”
果然,香琳一闪身就进来了。
“请不要摆出那样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肖宝儿冷冷的道。
香琳咯咯一笑,妩媚的一甩帕子,“夫人,这话可说得不对了,婢妾可没有半点不舒服!”
说完这句话,她又凑近了肖宝儿,压低了声音。“夫人,我可是要好好的将你养着。你看着,我可不会就这样就算了,我说过,我要你们整个肖家陪葬!”
最后一句话。香琳说得狰狞,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
肖宝儿心里一惊,“你想干什么?就凭你,还想弄倒肖家?不要做梦了!”
香琳却不再说话,只将手绕着自己的头发,咯咯娇笑着,“夫人。你看看现在你自己,再想想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哈哈,夫人,你可要好好的哦……”
说完,香琳就转身出了屋。独留肖宝儿一人在屋里浑身冰凉。
“她说的这意思?是我现在的下场,全都是她算计的么?”
想到这里,她突然起身,一下冲了出去,拽住了正要跨出院门的香琳。“你,方立名为什么要杀了邹继?当初我成亲的时候他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香琳回身,轻轻的将衣袖自肖宝儿手中拽了出来,脸上带出了一副莫测的神情来,“夫人,我不过是说了一声,若是你回复了自由身,定会嫁与公子的……”
说完,她看也不看跌坐在地的肖宝儿一眼,转身就扬长而去了。
肖宝儿浑身颤抖着,是了,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当初自己成亲的时候,方立名曾经来拦过花轿,但是那时候他还能乖乖听自己的话离去。
只是后来,在鹿城再见的时候,她就隐隐的从方立名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祥的预感。因此她就催着邹继回家,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当日的她太过愤怒,完全没有深想。经过了这几天的沉淀,她渐渐回过了味儿来,方立名的改变,一定是有一个诱因。只是没想到,这个诱因竟会是香琳。她一直认为香琳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女,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大的能量!
她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到深夜也没人来搀扶一下她。不知从何时起,她身边的人就都被调走了,这几天更是,除了送饭的时候会有一个丫环过来以外,其它的时候更是半个人也无。
想通了这一切的肖宝儿已经可以断定,这件事背后也一定有香琳。
“她还说要肖家陪葬!”肖宝儿的心里突然一惊,想起了香琳说这话是眼底的决绝与坚定。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认为香琳这话不过是赌气,但是现在她的心底却隐隐的担忧了起来。
她一咕噜起身,不行,她要去找方立名,一定要跟他谈谈。
来到方立名的院子却没找到人,她迟疑了下转而就坚定的转向了香琳的院子。
“夫人。”
守门的婆子一见是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她开了门,“不知夫人这么晚过来要干什么?”
“你下去吧,我找相公有点事情。”
“哦,那我去通报一声。”
“不用了!”
不知为什么,肖宝儿心里一动,制止了婆子前去报信的举动。
独自来到香琳歇息的卧房外面,里面的灯光还没熄灭,想来里面的人还没睡。
“公子,这肖家当初可是支持太子的,现在……”
这是香琳的声音,肖宝儿一惊,定住了正要敲门的动作。
只听得方立名沉吟了下,“是啊,现在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若不是有那一块虎符护着,想必新皇早就将我杀了。”
“那你可要注意好安全,肖家那边,以后就不要来往了吧?”香琳迟疑的声音响起,似是在为方立名担忧,“可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不够诚意?皇上会不会还是猜疑你?”
方立名一叹,“猜疑是一定的。但是我也没办法……”
“办法也不是没有,”香琳沉吟着,“若是肖家没以前那样有钱了,或许皇上的猜疑会少一点?”
“这……”方立名沉吟。眼前突然一亮,“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哈哈,香琳你可真是我解语花啊……”
伴随着方立名畅快的大笑,屋内的灯光扑的一声被人吹灭了。接着就是香琳不依的娇笑声,接着这声音就低了下去,变成了迷乱的呻吟。
门外,肖宝儿只觉得心渐渐沉入了谷底。犹如被噩梦缠身。
肖家唯一有的,就是钱。若是真的像香琳说的那样,那么肖家也就垮了。
白日里香琳恶狠狠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肖宝儿颤抖着身子定定的看着院门上挂着的两盏灯笼。
“若是他们两个就此死了,是不是我的噩梦就会结束了?”
她喃喃的道,眼里突然一狠。
她侧耳听了听屋内已经没了动静,想来两人已经睡着了吧。
肖宝儿故作镇定的走过去,踮着脚将那灯笼够了下来。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守门的婆子也不知道去哪个角落偷懒去了。正好方便了她的行动。
她先找了木棍将香琳的门窗从外面抵死了,这样就算是里面的人醒来,一时半刻也出不来。接着又跑去院子里的小厨房里找了油,一狠心将那一坛明晃晃的油全泼在了香琳的房外,又搬了柴禾过来。
在把灯笼扔向地上那滩油的瞬间,她迟疑了一下,动作顿了顿。终于还是一咬牙,将灯笼撕碎,扔了过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火势汹汹的燃了起来……
今夜刮着东风,天气又正是秋天干燥的时候。不过半刻,火势就已经无可抵挡了。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们被明亮的火光惊醒了过来。乱哄哄的叫着救人,却没人敢冲过那汹涌的火场。有个别婆子奇怪的看了一眼立在院子里的肖宝儿,却也没有多想,只惊慌慌的冲进厨房找桶盆等物好灭火……
明灭的火光掩映中,听着里面的人惊慌的咳嗽声。呼救声,砸门声……
听着里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肖宝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默念着,“邹继,我来了,等我……”
念完,她毅然的转身,往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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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船靠了岸,月君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今天是容华回来之后第一次设宴宴请寻阳城的各位权贵,这样的场合,作为他的未婚妻子,自是也要出场的。负责照顾女宾的事情。
容华本来是想着月夜泛舟,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他没想到到场的人会有那么多。一艘可以容纳百人的船差点没能让人坐下。而月君也是累得一脸的倦色。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容华有些歉意的对着月君道,“唉,早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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