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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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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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局面,顾云筝打心底里酸楚。明明该是最亲近不过的家人,却因着此生大局要一步步将亲人推至远处。

云笛与熠航的事倒也罢了,两个人迟早会明白她与霍天北的良苦用心,让她无从释怀的是云凝。

云凝的善变,到如今的选择一世荣华,都让她心寒到了骨子里。

但是如果注定要敌对的话,她也只能接受。

**

夏至前后,蒋晨东麾下军队连连落败,三座城池失守,他手中疆域越来越小。

郁江南的日子还是悠哉游哉,只守不战,所辖疆域布下的防守固若金汤,朝廷的军队无论怎样也不能攻破。不太繁忙后,他不时携章嫣一同游走在南疆各地,留下了一段段佳话。

对于霍天北与顾云筝来说,这些都是可喜之事。

这日午间,顾云筝小憩时,霍天北回来了。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一切,包括睡梦中听到他的脚步声,只是微微蹙眉,随即眉宇慢慢舒展,意识依然沉浸在梦境中。

霍天北掠过垂下的纱帐,轻手轻脚地宽衣躺在她身侧。

她只穿着底衣,身上只搭着薄被一角,背部呈现在他眼前。

虽然每日敷药,她背部的疤痕只是稍见浅淡。

处处疤痕,总是让他不自主地想到她伤重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

那时他对离别的恐惧几近极限,无从承受,却只能承受。

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让付双成死在蒋晨东眼前。

他展臂将她松松搂到怀里。

她立刻不满地嘀咕:“热。”

霍天北轻笑,手指轻柔游走在她背部,掠过每一处疤痕的同时,将底衣系带逐一解开。

随后,双唇代替了手指,缓慢地时轻时重地游走在她背部。

“烦人……”顾云筝想要翻身面对他。

霍天北却施力让她趴在床上,上身压上去,继续之前的亲吻。

顾云筝又觉得痒,又是心跳如雷,喃喃抗议:“大夏天的,想要热死谁么?”

霍天北笑起来,咬了她一下,“每次都如此,你能不能换一个理由?”她不喜夏日的炎热,近来同床共枕时,总是不喜他的索要,总是用热做理由。

“也没别的……好说。”她的手抓紧了床单,按捺不住,轻哼出声。

他整个人覆上去。

“你这个混账!”她低声申斥着他,“让我转过去。”

“为什么?”他语带笑意,“这样省得你太热。”

“……谬论!”顾云筝又气又笑,在这种时候却只能委婉地说话,“我想看着你。”

“等会儿。”

他口中的一会儿可长可短。

顾云筝香汗淋漓时,才得以面对着他。

**

顾云筝去清洗完,回来时宜嗔宜喜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动?今日没事了么?”

“这话怎么说?”

“每次不都是这样么?等我洗漱完,你也该滚回书房去了。”

霍天北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抱怨,笑着揽她入怀,“怪不得总是一脸不情愿。”

“换了你试试,每次了事我就出门,你愿意么?好像回来就是奔着这件事来的……”顾云筝一副懒得跟他计较的样子,语声打住,哼了一声。

霍天北啄了啄她唇瓣,漾出歉意的笑,“是我不好。往后若是不能多陪你一会儿,就算想你想的抓心挠肝也不回来。”

顾云筝不予置评,“说说别的吧,近来有没有有趣或是可气的事?”

“倒是有一桩事,关于祁连城的。”霍天北道,“他要办一个书院,有几个官员帮他上奏章。”

“那你同意了么?”

“当然同意了。三两年后,他定能培养出诸多人才。”

顾云筝讶然挑眉,“我以为你不会同意的。不怕他利用这些人来日与你作对?”

霍天北温缓一笑,“不怕他有这心思,只怕他什么也不做。这个人很有些意思,我如今在想的是,来日他能为我所用。”

“那可有些难。”

“难才有趣。”

“怪胎。”顾云筝刮了刮他鼻梁,“你能如愿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能如愿的话,估计他也是看你的面子,而非服我。”对于这一点,霍天北有些情绪,“其实我最该做的,是把他除掉。”

“关我什么事?”顾云筝反过头来揶揄他,“静宁公主找过你没有?上次她对我说,要上门来做客,怎么到今日也没见到她踪影?”

霍天北无奈地笑,“我哪里有时间见她,每次都是让贺冲将她打发掉。”

“这点倒是不疑心你。”顾云筝把玩着他覆着薄茧的手掌,“你有多久不曾练功了?如今身手怎样?觉着能将我打败么?”

“这不是除了政务就在忙你了么?你与我较量,也只有一回事。”霍天北托起她留有些许绯红的脸颊,热切地索吻,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顾云筝含混不清地继续揶揄他:“你哪里有个国公的样子……活脱脱的地痞……”

“谁稀罕做什么国公……”他语声中有着浓浓的情慾,“做地痞才是最销|魂……”

**

此时的云凝,命杨柳将祁连城请到了宫中,两个人在御花园的水榭闲谈。

云凝先是道贺:“皇上已准你开办学院,恭喜。书院想好名字了么?”

祁连城却笑道:“是定国公准许的。”

云凝不由叹息,“如今你怎么越来越喜泼人冷水了?”

祁连城笑意渐浓,看着水面上波光粼粼,又一瓢冷水淋下,“再过些日子你就不宜在宫中走动了,做戏也要做出个样子来。实在是闲不住的话,记得在腹部垫些东西。”

“……”云凝被说得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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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城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皇上异想天开,你竟也陪着,真是佩服。”之后又打趣,“找好孩子了没有?没找好的话,就对外宣称小产。”

云凝落寞到几点,反而轻笑出声,“说话这么刻薄,总是一阵见血,倒是像足了定国公夫人。”

祁连城点点头,“定国公夫人说话的确是刻薄,只有一点好,她要么不说,说了便是实话。”

“这该说她是运道太好,还是性情并不讨喜?没有定国公和你,她能有今日么?”

“没有我与定国公,贵妃娘娘能有今日么?”祁连城略带不解地看向她,“你为何总是在随时能治你于死地的人面前自曝其短?不论是谁,只要找个机会,就能将你这作假之事公之于众,到了那步天地,大罗神仙也保不了你,更别提一个昏君了。”

“兴许是我知道你们不会拆穿我,兴许是我在心底里相信你们,不是相信你们肯对我手下留情,而是相信你们不会在这时机下拆穿我。拆穿后对你们又无益处,何苦。”

“这倒是。”祁连城犹豫片刻,又加一句,“也只是对我无益处。”他可不认为不拆穿云凝于霍天北有利。有时很奇怪,霍天北对云凝有着一份不该存在的仁慈——想来想去,似乎只能是为了顾云筝,才不计较云凝诸多的过错与挑衅。

“耀觉的事,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所了解的事,是不是并不是全部?”

“我猜着应该不是全部。”

云凝凝眸看住他,“那有哪件事是我不知情的?”

“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祁连城眯了眸子,看了看刺目的日头,“有些乏了,我回府了。”

云凝怅然一笑,“慢走,恕不远送。”

“客气了。”祁连城悠然举步离开。

这一次,云凝望着他的身影,没了往昔的依恋、怨怼,唯有冷漠。

**

五日后,宫中出了一件事,很快传遍朝野——静宁公主失踪了,失踪之前毫无征兆。元熹帝慌了,责令宫中所有侍卫四下寻找,两日无果。

燕袭听闻这消息之后,慌忙前去见顾云筝,满脸自责:“这可如何是好?还没查清楚那件事的原委,她就不见了。”

顾云筝却是摆手打断他的话,心念错转,想到了当初顾丰与顾太太失踪的事,问道:“顾丰失踪当日,是谁经手?”

“是顾衡。”燕袭在这三个字出口时,脸色骤变,“夫人的意思是——”

“除了顾衡能带手下不为人知地潜入京城,你还能想到第二个人么?”

燕袭缓缓摇头。

“事已至此,只能让静宁公主听天由命了。”顾云筝语声似是叹息,“得知原委时,恐怕为时已晚。”沉默片刻,又问道,“顾丰夫妇还在世么?”

“还在,活得不错。”燕袭禀道,“他们两个离开西域后,便由我接手,将他们送到了他乡定居。”

顾云筝若有所思,“是他乡还是异国他乡?”

“是异国他乡。”燕袭道,“没法子,总不能将夫人名义上的双亲处死。”

顾云筝失笑。

“夫人是不是还想追究身世?”

“换了你你不会么?”顾云筝有点没辙地看他一眼,“顾衡与你到了我身边,总归是打着他们的名义。最无奈的是,我到此时也不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燕袭歉然地笑,“我只是夫人的奴仆。”

“老生常谈。”顾云筝语声诚恳,“可以的话,还请你费心,或者让我见见顾丰,或者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济,也要查查我的身世。”这种事,如今也只能让他帮忙了,霍天北已是□乏术,手下就更是忙碌不堪了。

燕袭郑重称是,“等战乱过去,属下将顾丰带到京城。”

顾云筝走到厅堂门口,隔着软帘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又要有一场风雨了。”

**

雨点打在木料上,声声作响。

静宁公主在黑暗中聆听着粗暴的雨声,泪水不停地滚落到腮边。她哭起来从来是惊天动地,这一次却是无声的,因为嘴巴被塞着,做不得声。

时间久了,她不敢再哭了——周身被捆绑得动弹不得,泪水鼻涕横流,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她无助地睁大眼睛,面对着满目漆黑,心中只有恐惧。

稀里糊涂被人用迷药迷倒了,一段时间失去了记忆,醒来时就到了这方狭小漆黑的空间,是柜子箱子还是棺材?无从识别,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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