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洵直白的话语,陌离没有一丝动容,「你不了解他,更不了解你自己。」
「为什么?」
「他的寂寞与孤独,是你永远也无法想象的。而同样的,你真正的内心,连你也弄不明白。」
李洵疑惑。呆立在那不语。
「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李洵抬起头,坚定而缓慢的说。
陌离摇摇头,「不可能了。」
「再无可能?」
陌离点点头。
李洵叹了口气,转过身,缓缓离去。
他希望,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她能叫住他,告诉他另一个答案。
可没有,他的第一步没有得到他希望的回应,然后第二步,第三步,直至,他走出了小树林。
站在大营的帘门前,他回头望了眼那片早已看不清的小树林,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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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 坐山观虎斗
「我们认识很久了吧?」
「是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有多久。」
「我记得很清楚,十二年零两个月。」
周俊一阵苦笑,望着不远处那道柔弱的身影。
「我记得很清楚,那年你逼我喝下毒酒。」陌离脸上覆上一层寒霜,褐色的眸子中透露出务必仇恨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年在那条小胡同中,周俊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还记得你走之前留给我的那段话么?」
「记得,就如我记得你一般。」
周俊笑了笑,「很难想象,我会在你心里占了十几年的位置。」
陌离瞬间平复了心情,柔声道「你不怕今晚就是你结束的日子?」
周俊愣了愣,随即笑道「如果你想杀我,就不会约我到这里来了。」
「但同样的,如果我是找你谈天说地,也不用找你来。与你聊天,万万比不上和他聊。」陌离回过头,看了眼身后那尊神邸一般的身影。
周俊瞳孔一缩,「叶孤城?」
陌离笑笑,「他没死,你是不是很意外?」
周俊怔了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陌离耸耸肩。
摸了摸下巴,周俊道「那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你应该听说过祸水军吧?」
周俊点点头,「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向我示威?」不屑的一哧。
陌离道「不,我只是要告诉你,祸水军是因你而起。」
言毕转身离去。
「喂,说明白点。」周俊在身后喊道。
「王。」
陌离摇了摇头,「不要问了。」
叶孤城不语。
陌离别过脸,看了眼他的侧脸,很美。
叹了口气,「莺花楼的姐妹都被他手下糟蹋过,连我也不例外。」
叶孤城止住了脚步,脸上挂满了寒霜。
陌离拉住他,「孤城。不要。」
叶孤城别过脸,看着微微仰起的脸,心中如刺般疼痛,「你护着他?」
陌离摇了摇头,「不是。祸水军因他而起,也必将因他而终结。否则我早就让你去杀了他了,只是我不想,那不解恨,我要他死在祸水军的刀下。」
叶孤城一言不发,良久,无奈的点了点头。
陌离拉着他的手继续走去。
回过头,叶孤城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寒光。
一夜无话。
庶日。
平原上,两国军队对阵。
在这种平原上的地势,没有兵法可言,只能倚靠兵种来取胜。
没有过多的言语,蓝月军重骑缓慢起步,准备冲锋。
李洵一挥手,轻骑兵上阵,只是怪异的是轻骑兵背后都坐着一人,举着长长的马戈〔长矛旁边多出一块利铁的武器〕。
一阵擂鼓声响起,蓝月军重骑兵开始了冲锋。
沉重的马蹄声,消除了一切喧嚣声,这沉重的马蹄声响中,透露着惨烈的死亡前奏。
轻骑兵比之重骑兵的好处就是灵活、速度快。
蓝月军重骑兵冲锋到一半的时候,轻骑兵已经来到阵前,身后士兵手中的马戈前伸,在重骑兵战马下一拉,瞬间倒下了一匹,而马上的重骑兵在倒地的那一刻,已经被轻骑兵手中的弯刀划过了脖颈。
重骑兵全身的保护盔甲并不到位,一些重要部位并没有加上盔甲,因为那样会阻碍骑兵与战马的行动。例如战马,在马头与马身都有厚重的盔甲保护,但马腿下端到马蹄这截是裸露在外的。
骑兵在头盔与盔甲间的咽喉部位没有盔甲的保护,而弯刀是薄薄的,正好可以在盔甲与头盔护翎间划过。
初一接触,蓝月军的重骑兵便吃了大亏,前方的战马被砍短了马腿,战马骑兵倒地,阻碍了后面的骑兵前进,为长安军的骑兵绞杀带来了便利。
但长安军的优势在下一刻便荡然无存。
蓝月军令旗一挥,所有重骑兵不顾地上战马的呻吟,跃过那道障碍线,开始了所向披靡的重骑冲锋。
长安军的重骑接到指令,也开始了冲锋。
能与重骑兵抗衡的只有重骑兵。
重骑兵与重骑兵的战场,只有依靠胯下的战马勇猛程度与冲锋带来的一往无前的气势。
蓝月军的重骑兵经过一段长长的冲锋路程,所积蓄的杀气是十分惊人的,在与长安军重骑兵接触的那点,恰恰是冲锋的顶点。
人仰马翻,强壮的战马依靠奔腾带来的冲击力是极为巨大的。有的士兵被战马一撞,便已被撞飞数米开外,咽了气。
冲锋的势头已竭,蓝月军重骑兵策马回转。
这时,从长安军阵内杀出一队弯刀轻骑,迅捷如风,手起刀落间,蓝月军后方的重骑兵已经被歼灭,剩下的那些重骑已经掉头,没有足够的路程,是冲锋不起来的。
扔下数百骑回阵不及的重骑兵,蓝月军的重骑已然回到了阵营。
周俊面无表情的道「清点人数。枪骑兵,上阵。」
末了,手下将领回报,蓝月军重骑兵损失一千二百多人。
周俊皱了皱眉头,随即恨声道「李长安,算你狠,让我失去了一千多儿郎。」
修罗策马上前几步,道「元帅。战争总会死人,如果我们方不死,那就算是屠杀。」
周俊闻言,眯着眼笑道「屠杀?我喜欢这个字眼。」
修罗一怔,随即笑了笑,与周俊不谋而合。
战争的残酷,是百姓无法见证的。他们只能体验战争所带来的灾难,他们无力抗拒。
但战士是可以看着残酷的战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但他们是军人,军人是什么,就是为了流血而生。所以他们不惧怕战争的残酷,战争,本就为了他们而存在。
这个世界,不可能没有战争。
有时候,战争不仅仅体现在战场上,更体现在人与人之间。
但这个时候,他们的战争,只在这个战场上。
蓝月军的枪骑兵与长安军的刀斧骑相遇了。
枪骑兵,依靠战马的速度和手中长枪的霸气。
刀斧骑,手中长长的半刀半斧所带来的破坏力是无法估量的。
一个是轻灵,一个是犀利。这场战斗会是怎么样的呢。
陌离静静的站立在山腰上,远远的看着两军交战的战场。
「看不清楚,黑压压的都是人。」
身后红娘揉了揉过度集中眼神的眼,陌离道「大概有多少?」
叶孤城淡淡道「三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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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 长安战蓝月
红娘吃了一惊,「三十多万?我们这五千人。。。」
陌离道「兵在精不在多。给我五千理想中的兵,我可以打败这三十万。」
「可这三十万是李长安与周俊的。」红娘出言道。
「我有信心。」陌离笑了笑。
红娘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她。
这个女子,任何时候都让她琢磨不透。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那个十多年前在莺花楼后门乞食的落魄女子相比。
十年是什么概念,她早已不是那个站在后院听着前堂琴音作词的才女。
她早已不是那个第一次进前堂到处都表露出好奇心的如小女孩一般的女子。
但她还是她,那个将欧阳公子治得服服帖帖、声称要娶她的女子。
那个经受奇耻大辱立誓报仇的巾帼女子。
她还是那个创立祸水组织,而后成为唐国一字并肩王的女子。
她身上有太多传奇,太多神秘。
就连和她相处了十多年的红娘也猜不透她下一步将会做什么。
就如现在她不敢否定她能不能用五千人打败远处的那三十万人。她相信她能做得到,因为她是陌离,那个创造了许多奇迹与传奇的陌离。
陌离是她的王。
上一次的两国之战,同样是两种领域内的极端兵种,那次是弯刀骑对战重骑。
周俊对那次的战斗记忆犹深。
这次的战斗也是两种极端兵种的对战。李长安给他的惊喜不得不说很大,但这次,周俊不再是上次多滚河边充当救援军的周俊了。
擂鼓响起,马蹄一蹬,激起浓烈的烟尘向起驰去。
骑兵的战争没有太多热血上涌的豪迈喊杀,只有萧瑟无声的冲锋,带起一往无前的霸气如一柄尖刀般狠狠的刺入敌军之中。
冲锋阵型的枪骑兵可谓是得了大便宜。
众所周知,枪是兵中之王,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冲锋中只需要长枪一挺,刺入敌人胸膛便可。因为枪骑兵所带起的杀气是最为压抑的。
反观刀斧骑就比较尴尬了,冲锋是明显不适合他们这类兵种的。一面刀一面斧,只适合骑战中的砍杀,不适合冲锋中的刺、捅。
一番交战下来,长安军的刀斧骑就倒下了一大片,蓝月军的枪骑兵则扔下了少之又少的尸体。
但没有人能知道蓝月军枪骑兵的恐惧。
冲锋所带来的一往无前的杀气,高高举起的刀斧,因为阳光所折射下的摄人心魄的寒光,那种压抑是枪骑兵冲锋时所带的压抑杀气是不同的。
枪骑兵的杀气,是集体组成,而刀斧骑的杀意,是刀斧骑手自身所散发出的。
场外的人看不到刀斧劈下的破空声,场外的人看不到刀斧砍下时鲜血彭飞的画面,场外的人听不到士兵临死前心中惊恐的呼喊。
战争是残酷的。
战争就是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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