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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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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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他拉直楚萧离整只手臂,同时取出一把匕首,沉着冷静的划破伤处上的袖袍,露出一条两寸有余的伤口。

剑是利刃,伤患处十分整齐,血肉都有些往外翻了,不断有鲜血涌出,挺触目惊心的。

在溟影上药时,关红翎又惊乍的问,“萧离表哥,你没事吧?伤得那么深,疼不疼啊?”

她不问还好,一问,旁侧本就神色紧张的霍雪臣索性闷闷的跪下,抱拳请罪,“微臣冒犯,罪该万死,请皇上赏罚!”

楚萧离没理他,看了关红翎一眼,那双带笑的眸子时时都玩世,笑意却不达眼底,“红翎,今日之事不可声张出去,否则朕就找个蛮邦送你去和亲,你可知道了?”

关红翎窒了窒,像是被他的话吓着了,“先就说好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得对外宣扬,臣女又不是不会听话,您可是万岁爷呀!”

“是么?”楚萧离笑意融融的和她打趣,“只要你少做些事来气朕和国舅爷,朕不求万岁,随便活个六、七十心满意足。”

听这话,显然在怪她今日此举。

关红翎没再敢接嘴,心里发虚的低下头,悄悄往后退了少许。

继而楚萧离才向跪地不起的霍雪臣看去,心平气和的,“朕输了,你们走吧。”

慕容紫连眼皮都不掀,心道这种时候谁还走得了?老狐狸,奸诈小人!

霍雪臣果真迟疑。

这么说是他赢了?

赢在哪里?

方才的比试他处处被压着打,越想反丨攻越是心急,若非自乱阵脚,岂会连收都收不住,伤了龙体?

再想,皇上的剑术比他高不止一星半点,没有叫他输得难看已是顾及君臣脸面,竟还能被他出手所伤,这到底……

霍雪臣还在满脑子想不通,却见慕容紫有了动作。

她兀自从袖中取了一方绣着蝴蝶的月白丝帕,亲手送到楚萧离跟前,举止不卑不亢,从容自若,“皇上请用。”

朕还记得你,你呢?(三)

慕容紫这一举可算是叫人雾里看花了。

自关红翎擅作主张把她半道上劫来,人就始终闷声不吭气,找了机会搭话也处处存着防备,心里有数得很!

这会儿光景又不同了,哪怕对方是皇上,能让她主动搭讪都叫人莫名的觉得受宠若惊。

瞧慕容大人实在会生女,站出来便是笃然不迫,腰身倍儿直,纤密的眼婕像黑色的蝴蝶翅翼,随着低垂的视线浅浅覆下,架子端得庄重,半点错挑不出来。

转念一想,她母亲乃北狄直统皇族,人家本就有这点儿血亲血缘在。

该她矜贵着!

皇帝用的东西都有讲究,即便今日早都不按章程礼法来,却也不是哪个把帕子递上来他都能瞧入眼。

那递到跟前的月白丝帕,白白净净的面儿,角边绣了只落在粉牡丹上的蝶,落款一个‘紫’字,一看就是女儿家用的,秀气温柔,仿佛风吹来都能闻着淡雅的脂粉香。

楚萧离微有怔忡,半瞬后连犹豫都不曾就伸手接过了,生怕她怯起来就要缩手。

闷不吭声的把帕子攥在手心里,别说拿来擦血,擦汗都舍不得。

彼时那双风流至极,妖娆至极的桃花眼里早没了那些不正经,灼灼盯着面前的人看,收都收不回。

慕容紫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儿,垂着眉眼,看似顺从,顺从里平白无故多了丝倔强,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不是凉薄,是在尽最后的努力保护自己,免得不小心就动摇了。

两个人越是这般,越叫旁边的人自觉多余。

都这样了,莫非真的早就有了什么?

霍雪臣看不下去,艰难的把头瞥向一边,逃避。

关红翎想张口说两句,奈何先得了楚萧离的告诫,想要再插话,她已然没那么大的胆子。

关键时候还是慕容紫打开话匣子,转了身来蹲下,对着霍雪臣温言细语的说道,“我与皇上五年前就识得,在北狄,那时是个什么光景,我不说你也晓得,仔细更是此刻都没法说出来,我原想那些都是陈年旧事,过去便过去了,随母亲回苏城后又遇着连连的战祸,好容易盼到天下太平……”

讲到这里,她抿唇淡笑,更多的是无奈,“昨儿个你回的那些话委实有些惊了我,亏我自作聪明,妄自以为瞒得好,不想早被你看透,你还不嫌弃,我……配不上你。”

她话说得缓慢,更多的是解释,里面真正含着哪重意思不难听出。

没有权利纷争,也不是皇上存了心要针对慕容家,只不过就是时不与他和她。

一个有自己不甘入宫与众侍夫的固执,一个有帝王不愿失去宁可强横的专治。

如此尔尔。

朕还记得你,你呢?(四)

回到府上的时候早过了饭点,慕容紫不饿,先去书房跟慕容渊把事情上告。

当下连关家的人都嗅着味儿来凑热闹,估摸要瞒也瞒不住,不如她主动些,免得又惹了父亲的不愉快。

站在案前一口气从头说到尾,当然,自动略去楚萧离昨晚来找过她那一环节。

末了,她满脸端着乖顺,“此事巨细便是这样了,父亲的看法是……”

她尾音拖得有点儿长,眼睛却若有似无的瞟在桌案上那一堆快成小山的折子上。

慕容渊把持朝中要务,实际上同宰相没差,但凡要呈上去的给皇帝看的折子都先给他这里过一道,好还是不好,先由他说了算。

远的就不说了,先皇有五位宰相谋事,到了武德皇上这里,除却他肃清云阳太子一党时斩了两个,剩下不是死了,就是找借口告老还乡,为保命溜了。

她这前废太子太傅的老父亲不但尽揽宰相的活儿,手里还有足够让皇帝睡不安稳的兵权。

说真的,楚萧离不动慕容家,那要他动谁去?

慕容紫心里实在纳闷得很,要么父亲表个态,该缴的权缴了,从今往后忠心耿耿的侍君,老实为人作罢。

慕容家几百年的基业,想要彻底根除还真够楚萧离花上十来年的时间斗智斗勇。

要么,不如照大哥说的办,放手一搏,也来个造反!

先皇膝下有十二位皇子,虽说都死得差不离了,不还有一位太妃所生的皇子活得好好的,算算年岁该有十六了吧?

横竖父亲联合朝中内外大臣,再不济合不起来,大哥和二叔的兵马足够!

一鼓作气把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新君当谋逆的处置了,拥那个小皇子上位,自己挟天子号令天下,怎么舒服怎么来,岂不安逸痛快?

历史嘛,从来都给胜利的一方歌功颂德,没准百年后载入史册的慕容渊还是楚国江山一等一的大功臣!

像如今这般把她夹在中间往死里折腾,还要陪着楚萧离演恶心人得不行的苦情戏,她比吃了黄莲还苦哇!

原先慕容紫也以为自己是个心狠不善的,等到真的坑了霍雪臣,说不内疚怎可能啊?

人家明明真心待她喜欢她,她却把这份情义当由头使,忒不厚道了!

她心下滴溜溜的转得飞快,自怜自哀,慕容渊坐得稳当当的,手里握着笔不知在写什么,头不抬,沉声含威的说,“为父知道你心里有怨,事到此,为父也不再多瞒你。”

放下笔,他用手指敲了敲案前。

慕容紫抬眸一看,那平整的宣纸上,墨迹未干,一行字写得苍劲有力——进宫,找到云阳殿下!

朕还记得你,你呢?(五)

从书房走出来,慕容紫翻起眼皮望向头顶苍白茫茫的天,苦涩的把脑袋摇了摇,连叹气都懒得了。

原来她看似一脸奸臣相的父亲对云阳殿下忠心耿耿,不是不为大楚江山,天下社稷,只龙椅上坐的那个人,他觉着货不对板,不待见!

说起那位正统的皇储楚云阳,治国之才有,先帝厚爱有,就连寿安宫那位并非他生母的皇太后都一心向着他。

可是偏偏,他还有个不按章法行事的九皇弟。

楚萧离看准机会杀伐决断,连消带打步步紧逼,把天下夺了,还将他囚在谁也不知道的某处。

废太子风波持续至今,废太子太傅慕容渊手揽朝政大权死不撒手,背后原因深长!

慕容紫往书房走这一趟,原做的是讨好打算。

她想着反正皇宫入定了,以后还在指着在朝堂上纵横八方的父亲给她撑腰,深宫那地方,啧,就算做了皇后,没得皇帝的宠爱也是百搭!

更别说她一个小小的女官,进宫前就闹成这样,进去之后定有人巴结有人踩,还不如抓着父亲的臂膀,摆一张‘我爹是慕容渊量你们也不敢将我怎样’的脸。

她还想,若是运气好,没准楚萧离把慕容家削弱到他满意的程度,许就留下一线生机,她也能出宫继续苟活了呢?

哪知父亲表面的退让竟是卧薪尝胆,心思里无时无刻不再绞尽脑汁想将心目中的储君救出来,助他有朝一日重登大宝……

所以才揽着权不吭不响,不表态呐!

既然叫他查出楚云阳被囚在皇宫,正是这节骨眼上,慕容紫入宫简直势在必行。

不对,或者该说这行踪早都查出来了,父亲也早有了把她送入宫做娘娘的打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楚萧离抢先算计。

联系始末来看,这一场较量,谁是最得利的那个还真不好说。

至于慕容紫,无间道么,横竖她是摊上了,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就这么怀着郁结的心情,回了静悄悄的东苑。

灵霜昨夜被楚萧离打晕了,早上起来还在担惊受怕的,她又还没看清楚是哪个动的手,神叨叨的说是前几日被发落的那些丫头婆子阴魂不散,来找她的晦气。

慕容紫去小院里望了她一眼,听她尽说些胡言乱语,索性安抚了两句便回了自个儿的屋子眯觉。

自晌午到天黑,再醒过来时四周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

恍恍然她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身边连个光亮都没有,府上百来口人,竟没人记得她,就更别消想有谁来端茶送水了。

她从榻上坐起来,“果真女儿身不值当啊……”

当即不远处就有个声音应她,“谁说不值当?朕不是挺稀罕你的么?”

朕还记得你,你呢?(六)

听到楚萧离的声音在自己的屋子里响起,慕容紫无惊,无怒,无惧怕,连失丨身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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