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广叹道:
“到头来,两个儿子还是为了这一个女人兄弟兵戈相见。为父老了,管不到,管不了!罢了,罢了。兵符在此,拿去吧。”呼的一声,将兵符抛进杨骜的手中。
杨骜将兵符转而投到贾信手中让其代为保管。随即疾声令道:“来人,请太上皇回房歇息。将杨殇、群臣押入大牢,从重定罪。”
众兵闻声而动,依照杨骜的吩咐,将众人皆带了下去。
此时离杨骜来到慈宁宫寻心妍,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竟似过了一年之久,众人心中想起方才血腥场面,犹自心惊肉跳。
唯有戏台上,诸位戏子脸上画着浓妆,瞧不出任何神情。
梁淑贞望着杨德广背影,长叹一声,随即指着心妍,“骜儿,心妍如何处置?”
杨骜将心妍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掰开,随即把她推开数步,淡淡道:“是杀是罚,皆随母后喜欢。”
梁淑贞看了看玲珑,道:“若非柳心妍一意孤行,玲珑也不会为你挡剑而受了重伤。便将处置柳心妍的一事交给玲珑吧。玲珑,你说说,想要怎样处置她?”
玲珑此时依在梁淑贞怀中,淡淡瞥向心妍,喃喃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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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心之术
玲珑才说一个‘我’字,便秀眉紧紧蹙起,脸容扭曲,表情十分痛苦,嘤的一声,吐出几缕鲜血,随即朝杨骜微微抬起手臂,轻声呢喃。言偑芾觑
“哥哥,我腰后伤口好痛…”
心妍原本屏住呼吸,等待玲珑说出要怎样惩罚她,现在见到玲珑伤重不能过多言语,于是微微舒出一口气。
可随即看到杨骜的举动,心中又揪了起来茕。
杨骜蹲下身来,用衣袖拭去玲珑嘴角血迹,
“朕送你回房歇息。”看了一眼梁淑贞,对众仆婢吩咐道:“来人,好好服侍太后娘娘回房休息。”随即一手托在玲珑肩背,另一手环在玲珑双膝,将她抱了起来,转身经过心妍身畔,径直朝慈宁宫院门走去。
他经过之时,未朝心妍投去一眼,哪怕他与她重重擦肩,她迫于那股力道连连后退三步,险些跌坐地上,他也恍若未见呐。
心妍低下头来,苦涩轻笑,抬手抚上肩头方才被他碰到的地方,似乎还残留他衣料的薄凉。
“还不跟上来,候在玲珑病床前,以待她随时发落!”
杨骜的声音近在咫尺,心妍微微惊愕,抬起头来,他不知何时,抱着玲珑又走回几步,站在她的面前。
心妍道:“是。”
杨骜看看她的额头,额头上在桌角磕碰而成的创口,血迹已经干涸,他抿了抿唇,微微一叹,转身走去。
心妍未作耽搁,跟了上去。
下人搀扶梁淑贞进入屋内。
花无泽对戏台之上众戏子调笑道:“诸位小戏子方才受了惊吓。这时可都歇息好了?歇息好了的话,便将小曲给花爷唱起来。”
“坏了!刚才只顾着看苍穹王处理家务,反倒忘了找杨德广老伯说事。”聂白薇说罢噌的一声,奔出了慈宁宫。
杨煜道:“犯哪门子病,当这是她家?上蹿下跳的!”
说着便走出慈宁宫,见心妍、三哥一行朝玲珑的寝居去了,他当即要追心妍而去,可随即自言自语道:“小白薇找我父皇做什么?要跟我父皇说什么事?”好奇之下,转了方向,朝乾清殿旁囚禁杨德广的院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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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骜、玲珑、心妍三人回到玲珑寝居主卧之内。
杨骜将玲珑轻轻放在床上,见她双颊满是冷汗,他微微皱眉,站起身来,对屋外仆婢令道:“传御医。”
“哥哥,不…不要走。”
玲珑意识不清,下意识抬起手臂抱住杨骜的腰身,声音之中满是乞怜,唯恐他离她而去。
杨骜缓缓坐下身来,摸摸玲珑额头,低声道:“朕不会走。”说到此处,侧过俊俏脸颊,冷冷瞥向心妍,不悦道:“傻站着做什么?没见她高烧不退,出了冷汗?”
心妍胸口发酸,手掌也莫名颤抖,玲珑发高烧出冷汗,他朝她呼喝什么?
可心妍随即想到玲珑之所以会被刺伤,这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于是去打来冷水,浸湿毛巾,递到了杨骜的手中。
“喏,给她敷在头上吧。”心妍道。
杨骜接过毛巾,触手之处满是水迹,他不悦将湿毛巾摔在地上,
“是要为她擦汗,毛巾湿成这样,如何能用?你安的什么心?”
心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此时病患要紧,他担忧妹子身体,会这般脾气乖戾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前去取来一条干毛巾,递到了杨骜面前。
啪的一声,杨骜挥手将心妍手腕挥开。
心妍吃痛,手掌一松,干毛巾又掉在了地上。
她眼眶泛酸,安静许久,慢慢抬眼看着杨骜。“我笨手笨脚,不会照顾人,我这便出去叫来丫鬟,让丫鬟照顾玲珑。”
心妍说着轻轻福身,朝门踱去。岂料脚后跟还未抬起,便觉手臂一紧,被杨骜紧紧握住。
“朕才稍稍对你刁难,你便还以脸色?”
心妍叹气,回过身来,问道:“那你到底要怎样呢?我拿湿毛巾你嫌湿,我拿干毛巾,你又嫌干。我知道你妹子娇贵,可。。。可也没见过你这样宠溺妹子的!还是说,你故意寻我的不快?”
杨骜眸色轻动,仿佛被说中心事,缓缓松开她手臂,“去重新取过毛巾。”
心妍沉吟许久,道:“是。”取来一条干毛巾,将一半在水中浸湿,随即把水拧出,才走到杨骜身边,递了过去。
杨骜见到一半干燥一半浸湿的毛巾,竟然哑然失笑,随即用那一半干毛巾替玲珑拭去汗水,随即将毛巾折起,用那一半湿毛巾敷在玲珑额上。
心妍见他动作之中满是温柔呵护,只觉双眼刺痛,不能相望,于是别开脸,盯着窗外景色。
就在此时,门处黑影一闪,走进一人,白须白发,一身灰衣,肩背药箱,正是邓御医到了。
他为玲珑号诊把脉,随即说道:“皇上,公主的伤势极重,却并无性命之忧。不过嘛。。。”
“不过什么?”杨骜冰冷声音中难掩紧张。
心妍回转头来,见他双手紧紧成拳,放在膝盖之上,显然是担忧极了。
邓御医抚着胡须,道:“不过,公主原本便有心疾绝症,身体虚弱,这一下腰后又中一剑,无疑是加重了心脏负荷,恐怕以她此时心脏状况,根本无法承受这么严重的剑伤。也就是说,换心之术,得趁早施行。”
邓御医医术高明,可谓妙手回春,自很久前便是杨骜的私人医生,杨骜登基为帝后,封其为一品御医。
杨骜曾经命他为玲珑诊断心疾,他诊断之后,献上一策,这条策略极是凶险,且甚是残忍,那便是一命换一命,生生剜出一颗健壮的活人心脏,为玲珑换上。
由于将活人心脏剜出,恐心脏会死亡,于是便需要将斑斓蛛种在献出心脏之人的心脉之上,到时取出这人的心脏换在玲珑心房,再将那吸食饱了心头血的斑斓蛛烘焙干,磨成粉末,当做药引,让玲珑饮下,便算换心之术完成了。
心妍听到‘换心之术’几字,背脊发冷,虽她并不惧怕死亡,甚至此时也活的无趣。可是想起挖心之痛,依旧害怕到出了一身冷汗。
杨骜莫名看了看心妍,心道若是此时将她的心脏剜出,换在玲珑的心房,那么,玲珑便会用这颗心脏来爱着他。这样。。。算不算妍儿在爱他?不过,柳心妍还未得到她应有的惩罚,让她死了,便是便宜了她。
“换心之术,凶险太大,能否成功也并不确定。容朕在想一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万全的办法能够救玲珑脱险?”
邓御医拧眉深思,表情甚是复杂,虚白的头发,瞬时之间好似又白了许多,他随即娓娓道来。
“皇陵之外,峭壁上隐蔽之处,生有一种‘魂归花’,这种花虽常年生在坟墓旁阴气极重的地界,却依旧千年不衰不败,可见生命力之强。世上医者将这药视为起死回生的宝药,却因它生在皇陵重地,又都不敢前去摘采。”
心妍听到‘魂归花’几字,心中莫名伤感,却又说不出为何,呆呆说道:“那不知,一个人若是死了,再服下魂归花,她的魂魄是不是。。。会回到躯壳中去?”
邓御医大笑,“这便无从得知了!兴许可以,或者不能。无人尝试过,所以,老夫不能妄加论断。”
杨骜蹙眉,她为何如此发问?
“邓御医,你留在此处,好生照顾玲珑。朕这便前去皇陵,去寻来魂归花。”
杨骜说着便站了起来,可他方才在慈宁宫与杨殇百招比试时,因心妍突然银针偷袭他左眼,于是他撤剑回防,真气逆流,震伤了内脏,这时起身一瞬,忽觉天旋地转,身子一晃,向前栽去。
心妍未及细想,上前将杨骜搀住,他的唇无意触到她的鼻尖,她脸上一红,凝视着他,他嘴唇苍白,身躯微微轻颤,显然虚弱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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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三更。
有位亲问起结文的事。香香无法给出确切时间,且打算按原想法将这故事叙述完满。嘻嘻。。
不过,咱有目的地,心妍再入寒玉棺,前世的睿王、今生的苍穹王,若不同时空的两人相见。。。
什么时候写到以上情节,离结局就近了。么么。。
她让他亲
心妍将杨骜扶坐在床沿,续道:“我去一趟皇陵,帮你找回魂归花,听邓御医的意思,魂归花虽然是起死回生之药,却也并不难找,只是众人不敢侵犯皇陵圣地罢了。言偑芾觑上次偷你的令牌还在,我交由看守皇陵之人一看,便能在皇陵外山壁上光明正大的寻找。”
杨骜满眼讶异,“你…为什么要替她找魂归花?”
心妍一怔,心道她与玲珑有许多新仇旧恨,自然不愿帮助玲珑寻找救命之药,只是她不愿看到杨骜拖着重伤的身体到帝都城郊的皇陵找药罢了。
“因为我不愿。。。茕”
“不愿死?也对。你如此热心,是怕玲珑出了什么闪失,朕会下令施换心之术,到时遭殃的,是你自己。如此看来,你并非心善救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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