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依爱妃的意思。”
望着心妍唇边酣甜笑意,忽必寒轻轻问道:“也会向对待骜小子这般,对待寒大哥么?若是寒大哥有事情令你稍有不快。。。。。。”
心妍抿唇,朗声道:“怎会!”稍稍停顿,望了一眼杨骜的背影,叹道:“咱们走吧。”
心妍说罢,率先向雪峰下走去,走了十几步,脸上突然传来丝丝凉意,她抬手去摸,是一片覆满细雪的红花花瓣。
心妍回转身来,望向断崖,红花树下,仿佛依旧能够看到一双男女相视而望的身影。
眼眶微微酸涩,心妍抬袖将眼尾湿意拭去。
“嘿,让你走路你没听见么?装什么死!”
突松兵一声怒吼,陡然间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
心妍忙瞥眼看去。
杨骜身子歪斜不稳,噗通一声委在地上。
突松兵对杨骜这人并无任何好感,曾经因为杨骜这些突松兵险些在战场上通通丧命剧毒之下,所以此时杨骜落入其手,这些士兵不免要残暴待他,以报当日之仇。
“起来,起来,别耽搁咱们行路!”
突松兵脚尖踹在杨骜胁下,将他肋骨踢断了两根。
杨骜只紧阖双眼,唇角眉梢满是不甘与杀意,然而却是全全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露出任何痛苦神色。淡淡道:“只是这样?孬种。”
“不配合是吧?”
突松兵被杨骜的冷声讥讽激怒,又抬起左脚,朝杨骜小腹踹去,这一下若是落下,必定将小腹踹出一个窟窿,性命便难保了。
“滚开。”
心妍轻喝,疾步奔到那突松兵身边,抬手啪啪两声抽他两个嘴巴。随即伸手指向杨骜。
“这人即便再是落魄,也非你等能够欺侮,你们不配。若当真想动他,那么下辈子便托生作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帝王将相!”
心妍挥出这两巴掌甚是响亮,她手掌心痛到发麻。
突松兵嘴角淌下血来,连忙躬下身,唯唯诺诺道:“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突松兵始终将酷似忽必寒亡妻的心妍视为突松皇后,是以对她甚是敬重。
忽必寒亦觉心妍所说有理,杨骜这么一个翻云覆雨的百年难遇厉害人物,若非他们使出这等不入流的奸计,那是万万擒之不住的。
如果杨骜被这两个无名小兵给呼来叱去、拳脚相加,那成了什么样子,忽必寒可真看不过去。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好生搀住苍穹王,扶稳当了,服侍好了,休要欺侮于他,他此时可是柔弱得紧,经不起你们三拳两脚,便两眼一闭,去见苍穹开国祖宗去了。哈哈,哈哈。”
忽必寒笑声之中,充满嘲讽。
“是!属下一定温柔对待这弱不禁风的废物。”
两兵一人持起一条手臂,将杨骜从地上抓了起来,推在他的肩头,喝道:“滚快点!”
杨骜寻思这些人,迟早会落在他的手中,此时忍耐一时,他日千百般讨回,并无不可。于是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笑意,寒冬里,这缕小尤为令人毛骨悚然。忽然脚步踉跄,摇摇欲倒。
“小心。”心妍下意识伸手去搀扶。
“请你,自重。”杨骜微微侧过了身,躲开她朝他手臂伸去的手,他目光之中仿佛空洞无物,经过她,一步一顿的向雪峰下而去。
心妍随着他的步子,一点一点转过身,目光也随着他的方向轻轻移动。
杨骜鬓角发丝因方才几度跌倒而沾满冰雪,凌乱颓然已极。
他左额上被胡清割伤那一剑,创口之上血迹已经干涸,伤痕斜斜盘卧在斜刺入鬓的剑眉之上,平添不少戾气以及狠绝。
他的脸颊,最是清俊,心妍想,纵使聂大哥也较之稍逊。
此时俊俏面容多了这一道伤疤,让人看后,便忽视了他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只剩下浓浓的心疼怜惜,以及想伸手抚平伤口却不能的郁结难耐。
心妍叹了一口气,与忽必寒、胡清以及突松众兵沿山道走下雪峰。
到得雪峰底一瞬。便听一声骏马长嘶而鸣,一匹高身大宛马目光熠熠凝着一处,朝众人飞驰而至。
杨骜闻声,嘴角微现笑意。“它竟然还在。”突松兵叫道:“是匹宝马,擒住了,献给皇上!”
忽必寒喊道:“如此甚好!”
十数名突松兵飞身扑上,捞扯缰绳、跃上大宛马背、攀住马颈要将马制伏。
骏马嘶声长鸣,人立而起,将围在身周的突松兵一一震开,突松兵噗噗通通或趴或躺,倒在地上。
大宛马随即放足疾驰,奔到杨骜的身边,便停了下来。
马首在杨骜胸膛轻轻摩擦,宛似这男人是它的爱人一般。
杨骜轻唤:“马儿。。。”
大宛马微微立刻杨骜胸膛,鼻子在杨骜身上伤口轻轻嗅了,随即眼中浓浓水迹滚落下来,心疼一般伸舌舔舐杨骜身上伤口。
杨骜眼眶轻涩,“朕未曾将你绑缚树上,你却在此等朕归来。是啊,该是朕的,总归是朕的,又岂是强求而来的。也只你,对朕忠心不二了。。。。。。”
大宛马跪下四蹄,低下身子,回首望着杨骜的脸,催他坐在它背上歇息。
杨骜笑了一笑,侧身坐在马背之上。
大宛马满意轻嘶,驮起杨骜站起身来,健壮四蹄轻轻前迈,先行向前走去。
忽必寒、心妍、突松兵亦纷纷寻来坐骑,跃上马背,追大宛马而去,不多时,突松兵马队已将杨骜围在当中,以免他纵马逃窜。
便在这时,铮铮银刃破空之声大作。
“忽必寒、柳心妍,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将皇上放了!否则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相反方向,人影憧憧,驱马而来不下千余人。
方才出声呼喊这人,目露凶光,手持宽刃,正是掌管兵部的高官,李德修。
李德修身后尾随近百名年轻官员,以及上千精兵,正是花无泽下悬崖寻找秦蕊之前口中所说,候在雪峰下等待时机对杨骜施以救援的一众人等。
胡清长剑往杨骜脖间架起,“那便试试看!吃不了兜着走的不定是谁!”
心妍轻轻看了苍穹百官一眼,对忽必寒道:“不需理睬他们。三爷在你手中,这些人根本不能奈何你。径直走过就好。”
忽必寒大笑,“正是。走了,冲向帝都大狱。慢着点,别撞破了帝都大狱的狱门。”
狱门一般为钢铁所制,坚硬非常,忽必寒无疑是在嘲笑苍穹大狱设施并不完善,带领一行人,当即纵马穿过苍穹官员、众兵,驰向帝都大狱。
行路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帝都大狱。
苍穹官员士兵亦都随后赶到了。
李德修跳下马来,怒目圆张,瞪视忽必寒,喝道:“究竟要怎么地!是不是心知挟持苍穹陛下是杀头的死罪,于是你们这两千人众要自首投狱,等着掉脑袋?”
李德修说去‘苍穹陛下’四字之时,口气之中充满敬畏。
心妍滑下马背,拍拍枣红马的马鬃,笑道:“是啊,咱们这两千多人,你们大狱里可有足够的空余牢房么?若是没有,便将狱内所有囚犯通通放了出来。给腾出地方。”
帝都大狱是等级最高,戒备最森严的监狱,一般作奸犯科的犯人进之不去,唯有高官或是身份显赫且犯了大事之人才能被关押进狱。是以,狱中皆是被杨骜下令打入大狱的群臣、爵爷。
心妍微微自嘲,前世今生她曾两度入狱,不失是一种荣幸了。
李德修大怒,双眉倒竖,提起双肩喝道:“听这意思,你们是要明目张胆的劫狱了?”
心妍笑道:“正是这样。还请开狱门,放出狱中犯人。”声音不骄不躁,亦不卑不亢。
李德修喝道:“贱。。。”
‘人’字还未说出口来,忽然见到杨骜朝他冷睇一眼,便急忙改口道:“柳心妍,皇上待你不薄,你没理由要帮着突松敌国来戏弄、陷害皇上!哼,要放狱中犯人,那是万万不成。除非,你们踩着李某的尸首过去。”
李德修说着,大踏步走到大狱边,站在狱门之处,叉腰望着忽必寒、胡清、心妍三人,一张相貌平平的脸孔,正义凛然,双眸亦虎虎有威。
苍穹兵登时觉得士气大振,齐齐喝道:“柳心妍卖。国求荣,不知廉耻,休想以奸计逼咱们就范!”声音响彻云霄,震耳发聩。
心妍连连退了三步,背部碰在了枣红马身上,才停住脚步。心中一个声音大喊:我没有卖。国,更没有求荣。
然而却没有人听到她心中的声音,即使听到了,也无人会听会信。
忽必寒、胡清互看一眼,均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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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三更。。
噢,对了,昨天的文是否难懂?说实话,昨天一天忙到连轴转,半夜坐下写文,脑子基本当机,大方向在,可能铺垫长了点。后文会注意滴,么么。今天早上香香看了看文,吓了一跳,一不小心颜泽雅给写的坠崖了,秦蕊也坠崖,花无泽也跳崖了,三连跳。。。。
同归于尽
轻轻笑道:“既是这样,那么忽某人便带兵别过诸位。言偑芾觑什么时候以苍穹江山换取苍穹王性命,到时请静待忽某人去信告知。到时一物换一物。再会。”
他说着便牵住缰绳,神色匆忙的跃上马背。“爱妃,咱们走。”
'文'心妍拧眉,“你!”当真是胆小鼠辈,才被苍穹兵呼喝几声,便吓得惊慌欲逃。
'人'杨骜唇角微微扬起,笑容中满是不屑与鄙夷茕。
'书'心妍缓步走向杨骜,“三爷,劳烦下令,放出狱中犯人。”
'屋'杨骜微微眯起眉眼,“可以。只是凡事下令,朕喜连名带姓说出被赦免罪责之人的名字。妍儿要朕放出谁来?列出名讳。”
心妍微微一怔,答道:“所有人。离”
杨骜微微颔首,“那么,仅仅是这狱中的所有人?”说到此处,冷冷一笑,“身在别处的杨殇,便不需放出了?”
心妍心惊,急忙问道:“殇。。。他。。。他不在这狱内么?”
杨骜目光一凝,颔首道:
“他在。不过,朕不喜欢被人欺骗,打着救出群臣的幌子,只不过是为了救出那一人罢了。你与朕已经走到这番田地,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何不告诉了朕,你费尽周折,只是要逼朕放了杨殇。”
心妍咬咬嘴唇,他严厉的口气使得她险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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