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么?我半夜只觉得胸闷难抑,好似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简直不能呼吸。今日清晨,你老妈推门进来,把我给吓醒了,我才知道,是你半夜翻滚下床,压在了我身上,两手两脚紧紧攀在我身上,与我贴面而睡。唉。。。你可真重。。。”说着脸上一热,想起早上两人睡姿,不由得心中跳的快了。
白薇掩嘴一笑,
“是啊!自小,我睡觉时候总爱翻身!昨晚幸好你在下面,不然啊,我可要砰砰落地,被磕得满头大包。”顿了顿,续道:“那时,我母后进来了,看咱们俩在地上滚作一团,说了一句‘两个孩子都以身子为重,可不能过度了’便走了。”眉头一皱,“什么不能过度了?”
杨煜皱眉,淡淡道:“我想她说那话的意思就是,她相信了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话锋一转,问道:“小白薇,那阁楼就是丹药房么?”左手伸出,指着前方楼阁。
白薇点头道:“是啊。你在此等着,我去将那些守卫丹药房的士兵引了开去,你便趁势进门去翻找噬脑丸研制药方。要小心!”
待杨煜点了点头,白薇站起身来,大步来到丹药房前,叉腰说道:“本公主问你们,是不是你们几个没用的侍卫,让小贼将那毒蜂解药给盗走了!你们知不知道,杨骜夫妻二人身上剧毒得解一事,害的驸马爷差一点就要离开本公主,让本公主守一辈子活寡!要不是母后有神药噬脑丸能够将驸马爷留下,你们去哪里赔给本公主一个名叫杨煜的驸马爷!”
侍卫大骇,齐声说道:“属下知错!公主恕罪!”
白薇坐在房前花椅,五指在石桌面上轻敲,怒目瞪视众侍卫,问道:“那偷儿可找到了么?”
众侍卫心中一凛,纷纷对视,低下头道:“还。。。还没有!”
白薇倏地立起,怒喝道:“没有找到偷儿,你们干什么还傻愣在这里?怎么不去找!”
侍卫长,满头冷汗,道:“太后娘娘有命,让属下寸步不离的看守丹药房,以免丹药房再次失窃。”
白薇微微冷笑,“哦,也就是说,捉拿那偷儿不是紧要的事情了?这件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本公主受这冤枉气就白受了?好,不牢诸位,本公主自己去抓那偷儿!”大踏步,便朝西边走去。
数十侍卫大惊变色,西边便是凤和殿的侧门,而后就离宫门不远了,公主若是夜半出宫,花容月貌的女子,若是在宫外遇到什么闪失,他们纵是死千次,也难以担待。
“公主,你等等,咱们随你一起去找那贼人!”大步跟上。
白薇不悦斥道:“不需要你们跟着我,你们好好守着丹药房就是啦!以免丹药房再次失窃,母后怪罪于你们!”纵身跃出墙外,不见了身影。
侍卫大叫:“公主!翻墙要当心,小心墙下有狗,咬着了,可疼!”纷纷跃出墙去。
杨煜见丹药房外更无一人守卫,心想小白薇方才对那些侍卫凶恶的很,这公主小性子倒似是她本来面目,心中一酸,白薇一定只在他的面前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倒是委屈了她。
杨煜自暗处现身,快步走到丹药房门处,抬手便欲推门,耳边忽然想起在卧房内白薇曾交代过‘杨五哥,进屋之后,门口第二块方砖可不能踩,若是踩了上去,就会掉进百十丈深的地牢里去了,那地牢内倒刺着无数剑刃,有去无回,凶险的很!’。
杨煜推开。房门,踏进丹药房内,跃过第二块方砖,而后环顾四望,见丹药房内有数百格药箱,心中一时失落,心想如此多的药箱,那噬脑丸药方又会在何处?
当即从最里侧的药箱开始找起,时间缓缓而过,数百药箱被翻找一遍,却是未能找到任何关于噬脑丸的药瓶和药方。杨煜微微一叹,心想难道这药方和解药均在于清凤的近身之处?
想到此处,砰地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杨煜吃了一惊,手中药箱掉落在地,跌的满地药沫瓷片,回头看去。
但见八人大步进屋,跨过第二块方砖,站在了丹药房中央,正是于清凤与数名仆婢太监。
“驸马爷,新婚第二夜,不在漪澜殿好生歇息,怎么来哀家这丹药房内东翻西找?不知驸马爷在找什么药,直接告诉了母后,母后派人给你送去公主殿,岂不更好?”于清凤淡淡笑道。
杨煜挠挠头发,笑道:“这。。。本驸马找那种药,不大好向你老人家开口,你知道的!”
一名公公叫道:“难道是助兴之药?”
杨煜颔首,“不错。正是。”
于清凤冷冷一笑,“究竟是助兴之药,还是噬脑丸的解药和研制药方?”伸手到怀中,掏出了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张,借着灯光,可见那纸张之上有些稠密小字。
杨煜双目一亮,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将这药方带在身边!既然被你逮个正着,我也不再拐弯抹角。我正是为了寻这药方而来!”伸出手,说道:“于太后,你一名老者和几名弱质丫鬟,决计不是我对手,乖乖将药方拿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伤了你的胳膊腿,你不是白白受罪么?要知道,伤筋断骨一千天也难好。”
“哀家是老了,但是伤尽断骨这点罪还受得。”于清凤语气一变,轻斥:“哀家早知道你是为了这药方才委曲求全留在薇儿的身边。既然你不是真心待我薇儿,哀家也不为难,你且离去吧!”
杨煜心道,于清凤不肯给药方,却让他离去,那是要他毒发,置他于死地。
“于太后,是你逼我对你不敬的!”
呼的一声,杨煜抢步朝于清凤而去,左手伸出,抓向于清凤手中药方。
“站住了!”
于清凤端起桌上蜡烛,将燃烧的蜡烛火苗放在药方之下。
“你向前半步,哀家烧了这药方!”
杨煜登时止步,眼见烛火离药方仅有一毫之远,心急之下,出了一身冷汗,喝道:“你!”
于清凤冷冷道:“这药方配制之法若是烧掉了,你可还有活命的希望。。。”
‘希望’二字,才刚刚说出口来,便见黑影一闪,一人自窗跃进屋内,伸手从于清凤手里夺过了那药方,而后落脚在杨煜身侧。
这等变故,太也出乎众人意料。
于清凤右手中烛火兀自摇曳不止,而左手中空空如也,已不见了药方。她瞪视那夺走药方之人,冷声训斥:“薇儿!你要帮着这负心郎来对付母后么?看来,哀家不能留这小子在世上,不然薇儿迟早因他而与母后反目。”
白薇伸出手臂挡在杨煜的身前,“母后,杨五哥心中没有女儿,那么女儿也不想多做强求。女儿现在便要送杨五哥离开皇宫!母后休要阻拦!”
于清凤眉头紧皱,指着屋外,说道:“丹药房外埋伏着数百名弓箭手,哀家已经下令,只要杨煜踏出屋门一步,便对他射箭,取他性命。他决计难以脱身。薇儿不要任性,来母后的身边!”
白薇微微一笑,扭头看着杨煜,见他眼露慌色,宽慰道:“杨五哥,你莫怕,即便有羽箭射来,我挡在你身前,不让你受伤。嗯。。。你扼住我的脖子,胁迫我做人质。咱们这便走。”
杨煜双臂一颤,她要给他当挡箭牌,为什么?她为什么能够为了他,而和亲生母亲逆道而行?
白薇见杨煜许久不做反应,倏地拿起他左手,让他五指扼在她的脖颈之上,而后一步一步向门口踱去。
于清凤见女儿在杨煜的手中,怕杨煜一时失手,扼死了白薇,于是连忙向后撤去,不敢加以拦阻。
白薇与杨煜走到了门处第二块方砖之前。
杨煜忽然笑了一笑,松开了白薇的脖颈。
“小白薇,你待我的一片心意,我领受了。可我不能让你冒险,也不能让你顶撞你的母亲。”
白薇心急,“你这是做什么?”
于清凤见杨煜松脱了白薇的脖颈,倏地握住白薇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身畔,喝道:“都撤开了!”
于清凤一声低令之后,众仆婢侍卫纷纷退去两侧,嗖嗖声响破空而起,数十箭雨自院中射进门内杨煜的方向。
白薇大惊:“杨五哥!”情急之下,手肘后撤,撞在于清凤的胸胁,于清凤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了白薇,身子委倒在地。
白薇对母亲说道:“母后,对不起。我随后任你打骂,可我不会让你加害杨五哥!”抽剑挺上,将迅疾箭雨一一挡去。
杨煜亦早已抽出长剑,格挡箭雨,这时他与白薇背靠而立,笑道:“既然你盛情难却,那么我便只好领情了。多谢了,小白薇。”
白薇颔首:“咱们走!”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然置身第二块方砖之前。
杨煜抬步迈出,左脚已然踏上了第二块方砖,白薇说道:“你站在我身后,外面的侍卫不敢对我怎样。”
杨煜微微颔首,当即便要缩回脚来。
便在此时,有名公公喝道:“快启动机关,让负心汉掉进地牢中去,葬身剑林!”
而后轰隆一阵巨响,杨煜左脚之下方砖倏地消失不见,成了黑蒙蒙、深不见底的深井。
杨煜左脚踏空,啊一声,整个人急速向下坠去。
“抓住我手!”白薇左手猛然将长剑***地板,身子跃下,而后右手攥住了杨煜的手腕,说道:“你怎么样!”
有两名仆婢方才躲闪不及,已然跌入地牢,久久不听声响,又过许久,才听得嘶声惨叫,叫声未能持续良久,便即停了下来,想必是乱剑刺身,毙命牢底。
杨煜身子在黑洞之中左摇右荡,额上已经满是冷汗,对白薇微微苦笑:“我状况不太好!”右手扒着地面,借了力道,倏地跃将上来。
白薇舒出一口气,亦跃上地面,将长剑自地面拔下,忽然惊声大叫。杨煜不知她作何如此吃惊,问道:“干什么?你。。。你后怕么?我已经脱险,没事了。别怕。”
白薇摆了一摆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掌,颤声道:“那药方不见了!”在屋内地上四下寻找,到处寻之不见,最后将目光投向那黑洞之处,颤声道:“不好!那药方掉入了地牢!这。。。这一下可再也难以寻回!”
于清凤让仆婢搀扶着,缓缓站起身来,令道:“来人,将杨煜捉住了,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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