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依,皇上便将其软禁了起来,到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我已有一年没有见过太上皇了。”
心妍两手微微发颤,“软禁?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忽然又想起一个极其重要的人,慌忙问道:“那殿下呢,殇他怎样了?杨骜有没有为难他?”
菱儿摇摇头。
“你也知道,康巧慧手中握有皇上想要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却不知。皇上一时也不能废了太后。。。”说到此处,肚中咕咕大叫。
心妍看看天色,原来两人只顾说话忘了时辰,现在已经过了午后。
心妍传来膳食,与菱儿一同用了午膳。才有谈起天来。
“菱儿,你方才的意思是太后娘娘以自己手中之物,桎梏杨骜,迫他不能伤及杨殇,是这样么?”
心妍为菱儿倒了一杯茶水,问道。心想握在康巧慧手中之物,自然是杨骜母妃的尸骨了。
菱儿揉揉后颈,一个多月路上奔波,疲累不堪。
“正是。太子极是孝顺。一年来屡次试图要找出太上皇下落,却总是无果。”
心妍点了点头,心念一转,
“你刚才提到颜妃,提到秦妃,这两人是颜泽雅和秦蕊么?”
“不错。”
“那。。。那。。。”
菱儿见到心妍吞吞吐吐、额上冒汗、神情甚是特异,于是猜测道:“你想问谁是东宫之首的皇后娘娘,对么?”
心妍双颊绯红,她正是想问皇后是不是玲珑。飞快点了点头。
菱儿微微一笑,
“东宫之位暂时无人。不过,宫中之人都传,那位子迟早是玲珑的,只是碍于兄妹这层关系,皇上一时不能昭告天下罢了。等到皇位坐稳了,朝中异己势力都除去了,自然便要封玲珑为后。”
心妍抿抿唇,喉间哽塞,“那。。。那很好呀。”蹙起眉心,“杨骜怎会派人护送你来?”
忽然心惊,这才明白过来,她写给菱儿的信都被杨骜的人拦截下了,那么杨骜定然看了她的信。
“心妍,你知道的,皇上对待我,是特别的。”
心妍虽知杨菱儿这话并无恶意,却依旧心内莫名酸痛,“嗯。那是自然。”
“我没有收到你的信件,便慌了神,生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悄悄向五爷、天候他们打听,他们本是不告诉我的,后来仿佛有人向他们交代了什么,突然改口告诉了我实情,将你信上所说之事,吉恩天子是。。。是那少年之事,告诉了我。还说。。。还说吉恩天子对我。。。对我一片痴情。。。”
心妍点点头,“确实如此。他们并没说假话。你大哥一直记着你呢。”
“我在宫中,皇上的保护下,太后一时并不敢妄动,然而我身在苍穹,心早已跑来吉恩国了。那日泛舟湖上,皇上见我闷闷不乐,便提议说‘菱儿,朕派人跟随,你四处游玩,到处走走,全当散心’。”
心妍叹道,“杨骜他。。。他对你倒极是细心。”
菱儿俏脸羞红,“想必是看在她母妃的面子上吧。我当时便一口答应了。我心底暗自打算,如果皇上当真准我出宫游玩,我便来吉恩国看望你。”
心妍嘿嘿坏笑,“你当真仅仅是来看望我么?”
杨菱儿紧张之下,手心出了薄汗,“如果有幸能远远的看。。。看聂公子一眼”猛然摇头,“那是我不敢祈求的…”
心妍奇道:“咦,不是聂大哥准你进宫的么?你没见他么?”
“并没有。是邱公公引我来的,邱公公本来已经带我到御书房门外,问皇上是否亲自过问皇后的客人,书房内男子淡淡说了一句‘妍儿的朋友,无需过问,好生招待’,便让邱公公带我来这你卧房了。”说到此处,啊的一声,菱儿站了起来。
心妍本来听她语调轻缓,不料她突然之间尖锐大喊,声音之中满是惊惶。
“怎么?”
“心妍,我忘了告诉你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现在想起来,还不晚呀,坐下慢慢说。”看看天色,已经到了晚上,问道:“菱儿,我传晚膳么?”
“不,这事情重要。得立刻告诉你。”
杨菱儿提了一口气,鼓了鼓勇气,才继续说道:“苍穹新帝登基时,便彻查过往大案。梁淑贞贵妃之死一案,已经水落石出,罪魁祸首正是。。。正是你爹爹,柳丞相。”
心妍脸色发白,心道爹爹顶多只能是康巧慧的帮凶,并且爹爹事后将那案情真相记在羊皮纸上,这就说明其中定有隐情,何来罪魁祸首一说?
杨骜明知实情,何以要如此定罪?
想到此处,心中凄凉:“柳家除了我,几乎被灭门,即便如此定罪,又能怎样?还能让柳府之人死上二回吗?”
菱儿急的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情绪激动道:“不能死上二回,却能追加其罪。皇上已经下旨,将柳府二百七十四具尸骸从坟中掘出,挂在城墙之上,受冰封雪冻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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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药二两
“杨骜他竟绝情至此!连我亲人尸骨也不放过!他恨我两年前对他。。。对他见死不救么。言偑芾觑”
菱儿见心妍心伤不已,一时不知从何劝解。
“谋杀皇帝母妃梁淑贞之罪,株连九族。皇上拟旨,彻查与柳府有关的裙带亲戚,在边界之处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谁?我外公外婆,还有他们子女,是不是?”心妍情急之下,握住菱儿双肩,急切问道茕。
“。。。嗯,正是,皇上已经将他们关押大牢,择日。。。择日问斩,随后你外婆一家的尸首将随同柳门那二百七十四具尸骨一同挂在城墙之上,饱受死后的二度酷刑。”
心妍身上气力仿佛尽数被抽干,父母亡后,竟惨遭掘坟之刑,身为子女怎能不痛心,她无论如何也要回苍穹国,重新安葬父母尸骨,更要救下狱中外公外婆一家人的性命。
还有,也要亲口问一问那人,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报复那日,吉恩金銮殿上,她对他的无情无义呐?
忽然想起杨骜的话,‘妍儿,今日,我若未死,他日,要让你疼痛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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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吉恩皇宫,御书房内。
小蚯蚓呈上参茶。
“皇上爷,夜深了,喝口参茶,提提神。”
聂擎天伸手接过,嗅到茶香之时,微一停顿,随即抿唇饮尽,将茶碗放在桌上,转头看着窗外夜色,繁星满空,凉风徐徐。
“妍儿那位客人,还在她房内叙旧?”
小蚯蚓古怪笑了一笑。
“爷您交代不让人打扰皇后与友人相聚,是以咱们只敢远远看着皇后院中动静,刚才看到那远道而来的娇客从皇后娘娘屋内走了出来,回了客房。皇后娘娘也已经沐浴过,吹熄灯火,歇下了。爷,是否摆驾皇后寝居?”
聂擎天点点头,忽然看着小蚯蚓,问道:“邱公公,爷看起来怎样,是否招女子讨厌?”
小蚯蚓上下打量聂擎天,憋了半天,说道:“无。。。无比的风***绝代、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绝对是少女、少妇、小太监的幻想对象。嘿嘿。”
聂擎天横去一眼,“你在幻想朕?”站起身来,拂袖道:“摆驾凤和殿。”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心妍寝居凤和殿。
院中静静悄悄,蟋蟀轻鸣作响。
小蚯蚓挑了灯笼,先一步走进院中,道:“皇上,您请。”见聂擎天走到了院落中央,小蚯蚓叫道:“陛下,万岁,皇上爷!”
聂擎天转回身去,“怎样了?”
“其实,不单单奴才幻想您,咱们皇宫上下的奴才皆都幻想您。哈哈,哈哈。”小蚯蚓说罢,噌的一声奔出院去。
聂擎天满脸郁结,却因这小蚯蚓自小跟在他身边,平素也爱口没遮拦,是以他并不在意。来到屋门前,推门之时,稍事犹豫。
若是今晚求爱被妍儿拒绝,他会依照诺言放她离开么?
自嘲轻笑,或许今晚,将是这一生中第一次不能信守承诺了,他不会放她离开,绝不。
聂擎天推门进屋后,小蚯蚓又奔回,从外掩住屋门。嘀咕一声:“那茶里加了二两魅。药,皇上二十几年的积蓄,看来要尽情喷发。喷发了好啊,免得天天憋得俊脸发白。”
聂擎天进屋,并未点灯,缓步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屋内只有薄薄月光透过窗纸斜斜洒入,在地上铺上一层薄晕。
窗上映出院中斑驳树杈,摇曳不已,正如他心境一般,烦躁无绪。
他扭头打量床上女子。
她侧身睡着,面向墙壁,好像她一人歇息会怕,于是将被褥紧紧抱着。
他凝神听去,她呼吸调匀,显然是睡得熟了。
他伸出左手,手指尖轻轻抚过她颈项,细腻的触觉使得他手指如遭电击,向后缩了半寸。
心中的悸动难以抑制。以他身份,若是他想,自少年时,便有莺莺燕燕环绕身畔。
可谁会相信,这是他初次抚触一名女子的肌肤。
手指缓缓落下,从她颈项滑至肩头,向后捞去,将她身子缓缓放平。
她发丝遮在脸颊,夜色下,依稀见到娇美轮廓。
“小丫头,方才邱公公呈上那杯参茶,里面加了药,我是知道的。却有意喝下了。今夜,我并不打算理智的对你。”
缓缓低下头吻在她唇瓣、下颌,温热的唇向下,轻轻碰在她颈项,伸手将她衣领向左右拉开,露出雪白胸腹,低头温柔轻吻她的诱人浑圆。
“不。。。嗯。。。不要。。。”
满是睡意的娇憨微哑嗓音,轻轻缭绕他耳边,似乎在沉沉梦乡受到了打扰。
聂擎天身子一震,多年后,当这迷离不清的嗓音再在耳边响起,却已是沧海桑田,几多变故。
他倏地坐起身来,低下头去,双手扶住额头,下腹因药性而滚烫躁动,呼吸亦变得急促。
他若趁妍儿熟睡,占了她的身子,妍儿醒来之后,他该如何向她解释。心中暗自骂自己这种行为实属卑鄙,一时之间惭愧不已。
他紧紧闭起双眼,不再看她曼妙身段,伸手拉起被褥帮她盖上,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嘤嘤委屈的低泣,使得聂擎天心中猛然间充满柔情,又矮身坐在床沿,侧身躺在她身畔,环住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