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锦小姐还记得我呢。”申屠老太爷乐呵呵地笑。
“小锦小姐一看就是个机灵伶俐的,过目不忘呢。”申屠老爷也赞了。
小锦朝凤槃看了看,堂内光线较暗,凤槃坐得位置背了光,小锦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见他坐得笔直,想来心里是不安和坎坷的。
想起凤槃说得那些话,他对申屠老太爷仍是隔阂得很吧。
申屠老太爷似乎见到两人回来很高兴,招呼着她们坐下,倒像这是他家而不是小娥、小锦的家一般。
申屠老爷也乐呵呵的,刚刚他们三人坐在这没说两句便是无休无尽的沉默,好不容易有这两个姑娘进来打个圆场,才不显得冷清。
“申屠老太爷是特地来看我和姐姐的吗?听说您备了不少礼呢?”小锦坐下后,见看到了凤槃脸上的疏离之色,立马明白刚刚这三人坐在这有多尴尬。不仅凤槃希望自己和小娥快些回来,申屠老太爷和申屠老爷也是希望自个儿两人快些回来救场的吧。
申屠老太爷一听小锦的话,乐得胡子直翘,点头道:“那是自然,大老远的来看你和小娥小姐,能不备下厚礼吗?上次我见你们似乎对那珊瑚珠特别的喜欢,便寻了两串红珊瑚链子,你们姐妹二人可以戴着玩玩。”
小锦一边说着谢,一边想这申屠家真是财大气粗,竟说戴着玩玩,他们给的珊瑚链子不知多贵重呢。
凤槃听着,不插话。
申屠老太爷瞅了瞅他,随即又说道:“那些物品里还有两块松石,你们是做首饰的,可以看看打造成什么首饰好。”
此语终于引起了凤槃的注意,他瞅了瞅申屠老太爷,似乎有疑问,却认识卯着不吭声。
“老太爷,今个就在此用晚饭吧,我吩咐丫鬟们去准备!”年关里来得客总是要留饭的,何况申屠老太爷还是长辈。
“好,好,那就不客气了。”申屠老太爷本就没打算走,这会就顺水推舟应了。
小娥起身吩咐春梅去备下晚饭,但正阳却不肯松手,拽着春梅不让离开,阿芬、阿珍如何哄都不成。
“正阳乖,跟着姐姐去见客。”小娥抱起正阳,这小家伙倒不闹了,乖乖地跟着小娥去拜见申屠老太爷和老爷去了。
像模像样地跪拜,申屠老太爷更高兴了,让申屠老爷给赏了个金馃子。
几人又坐着说了半个时辰的话,饭菜便备得差不多了。趁着申屠老太爷和老爷朝饭厅走去,凤槃去了存货房,翻箱倒柜终于找到那两块松石。
打开装着的盒子,两块躺在红绒布上松石光泽艳丽,蓝如青天,没有一丝铁线,可见是上上之品。
凤槃拿指腹摩挲两块石头,原本就有了波澜的心不能平静。申屠老太爷提到松石时,他就想到了父亲、母亲当年在申屠老太爷六十大寿时千里迢迢送去的松石极品“瓷松”,这一看果然是。
第316章 误会(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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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茉杏七赠送的2个平安符。晚上还有两更。
两枚打磨的光亮的松石映出了父亲和母亲的脸。
父亲一如既往的肃穆刻板,却总会在见到母亲时放缓了面容。母亲依然是那般温和娴静,看着他,盈盈地笑,不断地嘱咐他天冷加衣。
刚毅的凤槃眼里忽然就有了泪,心里头的思念和愤怒瞬间就冲上了脸,让他含泪的眼红得像暴怒的狼,恨不得将毁掉这一切的人撕个粉碎。
“慎儿!”苍劲而又无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凤槃不用回身便知是申屠老太爷,他的外祖父。
凤槃挺了挺脊梁,微微抬了抬头,却不肯回头去看。
申屠老太爷发出长长地一声喟叹。
“慎儿!因为你娘当年的任性,我狠着心,愣是没有再见她,阔别多年,外祖父我已是一脚踏入棺材的人了,当我想原谅你娘,接受你爹时,传来的却是我那十多年不曾见过的女儿、女婿、外孙女被害的消息。金兰是我最小的女儿,是你外祖母早产生下来的孩子。我还记得当这还没猫儿大的孩子抱到我手上时,我便喜得不得了,比我初为人父还高兴。原先在金兰之前还有一个女儿,可惜早夭了,上天垂帘,让我再有了四个儿子之后终有了这个女儿。全家人都当她是宝,宠着惯着,甚至我都不愿太早地为她谋下亲事,只想她能在身边多呆两年。就这样,等她亭亭玉立之时,却被你的爹拐走了心,不顾全家的反对,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了。漠漠黄沙,那是怎样艰苦的地方,她却走得如此决绝。你外祖母为此一病不起,没过半年便撒手人寰!那时候。我也是恨铁不成钢,与她断了关系,誓言永不相见。谁知一语成谶,竟真成了永别。”申屠老太爷说到此已哽咽。低沉的声音加上这老人家的低泣,凤槃挺直的背脊顿时垮了垮。
申屠老太爷低泣一会,继续说道:“我得知那边出了事,就派人去寻,却终是晚了,只看到了你爹娘和两个外孙女的尸首。悲痛之余,我想既然没有找到你的,那你可能还活着,多方寻找,终于找到了你。可是任风影如何苦求,你都不肯回来,我知道你是恨我这么多年都不曾接纳你爹。”
凤槃听到此,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慢慢回过身。看着申屠老太爷那张布满沟壑的脸,虽然他已是黄发鲐背,但那挺拔的鼻梁和削尖的下巴却让凤槃想起了母亲。
母亲常说她最像父亲。
再看外祖父,果然如此。
心有戚戚,凤槃恨得发红的眼便垂了下来。
“您若还当娘是您的女儿,为何不救她!即便当年她任性离家,也不该要她以命相还!”凤槃低声呐喊。听得申屠老太爷却是一头的雾水。
“慎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不救你娘,其实我一直有关注着你们,要不然,漠北那边一出事,我怎么就知道了呢?”申屠老太爷看着外孙儿紧握着松石盒子的手。那死死地用劲说明了他心里头的恨。可是他却不明白他恨在何处。
凤槃终于抬起了眼,直视申屠老太爷,许久才说道:“爹和娘早于数月前就知道要出事,爹的几个亲信心腹出意外的出意外,失踪的失踪。手里的几千兵马也被征用去了三叔营中,爹想带我们逃,却被圈禁的牢牢的,娘在情急之下,想到了您。她说申屠家以前是皇宫贵胄,几经战乱后没落,却仍传下了一支誓死保卫申屠家的队伍,她书信于您,希望您能秘密地让这支队伍前来救命。却没想,等了足足一个月,等到那人痛下了杀手,都未曾等到您。”
凤槃越说越急,越说越痛,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申屠老太爷越听越不明白,信,什么信?
“你娘是差何人送的信?”申屠老太爷问。
“一个叫马尔塔的边界商人。他是父亲挚友,受过父亲的恩惠,那时候我们已经很难与外界联系,还好父亲养了几只信鸽,还能与马尔塔联络。信便是托他送了出去。”
申屠老太爷急辩:“我从未收到什么信,说不定这信鸽中途出了变故……”
“怎么会!”凤槃抢言,“马尔塔有回信,说已收悉,即刻送往江浙。”
申屠老太爷闻言,无言相辩,思忖之后说道:“慎儿,外祖父果真没收到你娘的信,若是收到,我便是全军覆没也会前往相救。”
凤槃冷笑:“外祖父这是把事放在事后说,娘曾提过申屠家最重家声,为了保住这一脉,什么都可以舍弃。”
申屠老太爷凄凉干笑:“金兰这孩子是在何等绝望下才说这话。我待她之心她竟丝毫不记得了吗?”
凤槃忆及娘亲是在那柄明晃晃的大刀砍下来之时,仰天说了这句话的。
是啊,娘当时是何等的绝望,若不是因为太过相信外祖父能够前来相救,也不至于他们连最后逃跑的机会都错过了。
想到这,凤槃灵光一闪,忽觉了另一种可能,若是真如外祖父所说,信未收到,那这信许是被人劫了,劫持的人为了稳住他们,便给了信已安全送往江浙的信息,以至于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早已处变不惊的凤槃瞬时脸色大变。
“慎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申屠老太爷眼见凤槃变了脸色,顿觉他是想起了什么。
凤槃瞅着外祖父,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闪现着当日的情景。
父亲和他挥着大刀,做着最后的殊死反抗,爹终于被乱刀砍死,娘和阿茹娜,其其格都是一刀毙命。眼看着亲人相继死去,他血性大发,仇恨和绝望迷糊了他的眼。就在这时,十几个人冲了过来,他们乱冲乱撞,搅乱了诛杀他们的人群,马尔塔叔叔一把将他扯上了马背,飞驰而去。
回过头去,那些人在搅乱了战局之后很快就被诛杀了,血流成河,黄沙被染成了红色。
马尔塔叔叔保护着他,誓死相抵,最终将他送进了大清的国界,他暂时的安全了。
可是马尔塔叔叔却和爹一样在乱刀中被斩成了肉泥。
他深受重伤,简单包扎后便一路向南行径,不知走了多久,过了多久,终于跌进了一条河内,醒来后他便将自己隐藏在了乌雀村,过着寻常人家的日子。
由于娘临死前凄厉喊出的那句话,使他一直以为是外祖父只顾家族利益,而不肯相救才让他们没有了一线生机,现在想来,却未必是这样。若是马尔塔叔叔真得带信去了江浙,他一定会百般说服申屠家,即便说服不了,他也会即刻动身返回漠北相助。那一日,他似乎听到马尔塔叔叔对他说,他才得到消息,便收买了一些匪贼赶来相救,由于那时候他受着失去挚亲的打击,自个儿也是深受重伤,就没细想马尔塔叔叔的话,现在想来,马尔塔叔叔似乎是说之前他根本未曾得到消息。
震惊和懊恼让他觉得胸口的那道刀疤如裂开般的剧烈疼痛起来,难道一切竟都是误会吗?
申屠老太爷只觉凤槃的脸色越来越差,担心地上前扶住他,关切着要拉着他出去。
“外祖父,我要报仇!”凤槃忽然侧脸而视,那眼里的恨意让申屠老太爷感到揪心和心疼。
“哥哥,你们怎么在这!”准备开席却不见凤槃和申屠老太爷的小娥四相寻找,却在这找到了他们。
欣喜地跨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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