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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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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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的出身,汐瑶又有些感慨,“这一年多来,委屈你了。”

安娘柔和笑笑,“小姐说的是什么话,当年安娘的爷爷就追随老侯爷征战四方,而今能为小姐做事,是安娘的福分。况且安娘并未受苦,只张家对下人管束甚严,许多事情安娘不能立刻禀告小姐,唯有在老姨太出府去寺庙进香时,想法子在暗中将少许消息传与沈二少爷的人。”

她做事慎微,虽信得过沈瑾瑜,却不信他手下的人,故而即便早就得知轩辕皇族的秘密,也只能按捺静待。

这几日见汐瑶在张家随机应变,即便她不说,想必很多事情也早就被洞悉了的。

想着,安娘神思一动,变得沉肃了些,“沈二公子已被请来观礼,慕二老爷和夫人,还有汐婵小姐也到了。”

“我二叔也来了?”汐瑶眸光忽闪,跟着便乐出声来。

也是,慕坚自然知道张家要对付自己了,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

他定以为这里是河黍,她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

冷声笑了笑,汐瑶撑坐起来,“安娘,给我梳妆吧。”

来得正好,正如她心意!

……

安娘给汐瑶梳头上妆后,没得多久又来了一行丫鬟婆子,七手八脚的给她换上嫁衣,便将她锁在一间房中,之后,再无人来管她。

外面不时有人往来经过,不难听出是在为晚上的婚事而忙碌着。

只是新娘为谁,似乎对众人来说反而不得多重要了。

而此时张家的暗房中,二十个守卫早已被悄无声息的放倒,那锁也被利落劈开,靠在边上的轸宿最先见到来人,当即嗤之以鼻,骂道,“妈的,现在才来,你倒是会赶个凑巧。”

没等站在外面的开口,暗牢最里面又发出一个声音,委屈得不得了,说,“来得正好,老子又不是朱雀的,还要和你们几个一起丢脸被关,亏死老子了。”

他骂完,张宿立刻好心提醒,“阿角,是你自己同七爷说苗域没意思,你要和小姐来河黍长见识的。”

青龙部的角宿吃瘪,缩在墙根碎碎细语,“老子哪里知道张家会是这个样子,人都跑空了,杀没得杀,还要装孬!”

早知道他就回京城去了,再不济东都也行啊,两个地方都热闹,总比这里好!

柳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侧头去鄙视了他一眼,“现在去东都还赶得及,晚上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朱雀部会办妥的。”

“唉……我要找我的灯笼去了。”

轸宿也从地上弹起,寻思着他把那玩意藏到哪里去了,张家地方大,他记性又不太好,“小姐说晚上要送给那老太婆,找不到就麻烦了。”

说着就把某只无视了去,其他几人跟着鱼贯而出,剩下单个被孤立的。

“利用完就把老子甩了?!”角宿青筋暴跳,下不来台,横眉冷眼的怒瞪外面唯一没走的朱雀部小头头。

阿鬼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未来得及吱声,走远的其中一个声音懒散的传来——

“鬼长随贵人事忙,这儿不劳您费心嘞。”

他们朱雀向来只有六个人,那只鬼,可有可无。“你看到了。”鬼宿话语平平,隔着铁栏对角宿抱歉道,“我们都是被嫌弃的。”

角宿双目垂泪,无语凝咽。

……

夜至。

汐瑶被关了整天,虽说坐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可到了这时候,实在腰腿酸疼,肚子更饿得响个不停。

再不来人拖她去拜堂,恐怕没有药迷晕她,她都要被饿晕过去!

门外几声响动,锁被打开,随即进来一人。

她忙调整呼吸,将表情放得自然,静静斜靠在床边,微虚的双眼,隐约看见一道魁梧的轮廓转进内室,来到她跟前。

这身影汐瑶认得,是她的二叔——慕坚。

“你这个样子与大嫂很像,我想大哥见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沉沉的话音响起,是以何种身份对她说这番话呢?

这个人曾经毫不犹豫想将她斩杀,血缘之亲,汐瑶早就不信了。

慕坚自是以为她体内有药效作祟,只能听,不能言,更无法动弹。

外面天光昏暗,正是夜幕降临时,他走到几案前点亮了两盏灯,而后就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隔着屏风望向穿着嫁衣的小辈,沉吟了下才道,“还有半刻便到吉时,为叔会亲自送你到正厅去,也算对大哥有个交代了。”

交代?

汐瑶强忍心头憎恶,且听他又说,“虽然我不知你是何时察觉的,但你一定不明白为何我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可是在我看来,天下理应奉道,这才是正途!若当年我没有遇到玉真道长,我这条命早就没了。道家容纳百川,宽宏无量,更助人脱离凡尘世俗,有何不好?!我曾向皇上进谏,请求改道教为国教,不想皇上因此对我起了疑心……”

说到此,慕坚脸上痛恨讽刺之意甚浓,他冷笑着,一边回忆道,“汐瑶,你可知你的爹爹正是因为皇上的不信任才甘愿请命留在巫峡关,原本大哥不用死的,不,就算那次没事,祁尹政一定不会放过我慕家,就连你也一样。”

从一开始说要为汐瑶指婚,慕家便注定要消失。

祁尹政早就将慕家所有的人算得一个不漏,从武安侯留下的孤女开始。

慕坚长叹了一声,自责道,“这也怪我太过鲁莽,不听大哥劝告,若我没有贸然进谏,就不会引起祁尹政的猜忌,若大哥能早点带着你离开京城,也不会卷入此事当中来。”

爹爹是知道的?!

汐瑶暗惊,差点睁开眼对慕坚厉声质问!收拢的手指甲狠狠陷入掌心,才让她保持清醒。

慕坚坐得远,走到如今这步并不容易,他自顾沉凝,自顾说着,“大哥去后,这一年多来,为叔在暗中看着你的所为,包括你逼死恩慈,分家,归还兵权,那些委实都在情理之中。你终归是我慕家的血脉,我已经向老夫人求情,只要你听话,和我一起为轩辕皇族办事,将来夺回了这天下,你就是四妃之一。”

他越说越憧憬,一扫之前脸上的憎恶,期待起来,“汐瑶,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比婵儿稳重,比灵儿细心,为叔希望你好好考虑。”

顿了一顿,他语意深长道,“莫要想大哥一样,要顾及对祁家的忠义,还要顾及慕家的孝义,结果两难全,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死于非命……

好一个死于非命!!!

汐瑶不能动,咬紧了牙关强忍,眼泪却从眼角溢出,如狂风暴雨的悲恸几欲将她淹没。

慕坚已经行到外室去等候,走进来的是慕汐婵。

再见到大姐姐,她百感交集,过往见面数次,她都想将这一切告知,只那顾虑太多,总算熬到了今日……

替她拭去眼泪,汐婵对她安慰道,“大姐姐,莫要难过,你还有我们。”

你们?

听到这声音时,汐瑶心灰意冷。

我要你们都去死!

今夜,血洗张家

明月流光,湿露重重。爱夹答列

夜色沉寂在一片无法形容的诡谪中。

天黑之后的张府各处都挂上了喜红的灯笼。

没有大婚热闹的景象,没有往来的宾朋贵客,没有美乐流转飘散,甚至连下人们都提心吊胆,绷紧了自己的皮!

生怕惊扰了这压抑的静槎。

无声无息,敌不过萧瑟而清冷的秋寒之意。

一行人自茗香苑缓缓行出,当先的八名丫鬟均是穿着粉色的衣裙,手中提起鸳鸯灯笼在前领路。

紧跟其后的是扮作喜婆的王嬷嬷扫。

因着前些日子折了条腿,又被杖责一顿,故而此时还不能单独行路,需得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搀扶着。

她是霜老姨太身边最得宠的老奴婢了,流云阁事出那夜,但凡有关的奴婢都被发卖打死,零零散散收拾干净,唯独她依旧风生水起,今儿个还专诚做了慕汐瑶的喜婆。

明眼人都知道,是老姨太使了她来打那位慕大小姐的脸呢。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副四台软轿,前后由八人抬起,轿子四面中空,得宝盖遮风挡雨,周围红纱轻掩,随着夜风袭来,依稀可见坐在当中穿着大红大金华裳的新娘。

只那新娘斜斜的倚在一边,动也不动,臻首被喜帕盖住,看不见容貌表情,若非随着呼吸,胸口均缓的微微起伏着,怕是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早已咽了气!

轿子后面是梅兰竹菊四个大丫鬟,慕坚压后,许是在他看来,这样做便是对他亡故的大哥有所交代。

慕汐婵随行在轿侧,她先抬眼向前面看去,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嬷嬷走得极慢,不时因为牵扯了身上的伤痛,还会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哀鸣声。

那呜呜声细若蚊蝇,却偏偏是沉默中唯一清晰刺耳的声音,叫人听了直觉可笑非常,哪里是什么出嫁?

简直如——送丧!

慕汐婵将手伸进轿中,拉住汐瑶的左手,感受到她手心淡淡的温度,她才稍微放心了些。

端着愁色,她对里面的女子轻声道,“礼成之后大姐姐便是张家的人了,我知道你心里定不痛快,可人生在世,不能如愿的事太多。让那卑贱的老货来羞辱你,实在是委屈你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待你在张家站稳了脚跟,今后有的是给自己雪耻的机会。”

她说罢,又盯着轿子里仿似静止了的人儿看了会儿,像是想要求得个回应似的。

半响,她才反映过来大姐姐被下了迷丨药,即便药效散了些,也只能勉强由人扶着走几步路。

她又叹道,“姐姐还记得乞巧节那日吗?在连理树下,你同我说陈月泽回京并非与你有私情,而是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当时我真想告诉你,我是知道的,更不会告诉爹爹。只我仍有计较,非要亲口听你否认。”

她是那样喜欢他,怎会舍得他死啊……

“可是你却疏忽了。他乃大长公主与陈国公的独子,陈国公手握重兵,陈月泽身在河黍,便是颗绝好的棋子,再者……”

慕汐婵笑了笑,眉间浮起一层过往从不曾有的忧愁,“再者他还痴情于轩辕氏的公主。”

听到长姐说那句‘我与月泽只有兄妹之情’时,她内心无比欣喜。

可同时,亲自确认了陈月泽也参与此事,她便知道,自己与他再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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