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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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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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冷绯玉为和老三撇清关系,不惜利用慕家。

虽汐瑶被定南王府退帖子是舅母的主意,可这会儿听冷绯玉如此不屑人家,她身为女子,自是为之不平!

他不娶,人家还不愿意嫁呢!

“不好,不好。”

祁璟轩连连摆手,面上惊动有余,“我与慕大小姐才见过两面,婚姻大事岂能草率?万一她有了心上人,我若横插进去,岂不造孽?”

冷绯玉像是有心和祁若翾暗冲,回头来接道,“有什么不好?你在凌翠楼为她一事早都传得街知巷闻,既然是皇上指婚,定不会亏待了她,我看你正好!”

再提凌翠楼,就是贪玩如祁璟轩都悔断肠!

“我当日就该先进宫去!不对,若进了宫就救不了汐瑶了,可你们不都知道传言是假么?怎么还拿此事来调侃我?”

他自顾纠结,倒也看出皇姐和玉哥两个暗中较起劲来了。

他是最不喜兄弟姊妹间闹不高兴的,心思一转,那眼眸往雅间里始终没有说话的人看去,无邪的脸容上扬起坏笑。

“可七哥才是救了汐瑶的人,英雄救美,我看才是真真的相配,况且七哥早就过了娶亲之年,不能再拖了。”

那祁云澈闻言抬眸瞥他一眼,一言不发,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嘴角倒是微有上提,仿似在笑。

祁若翾见他脸上若有似无的表情,登时猜中了三分。

“老七,莫不是再见了面,你还能真要了她的命去?”

此女刁钻(四)

当日戏言,而今再嚼,滋味不同凡响。爱虺璩丣

就连秀外慧中的长公主都深觉慕汐瑶是个玲珑剔透的主儿。

这会儿子这三个人中龙凤都不愿意娶她,殊不知人家早把他们,连带那陈月泽一起拒于心房之外。

祁若翾好奇,究竟最后娶汐瑶的会是谁,她倒比任何人都来得期待了。

见祁云澈俊容沉凝,老成笃然的模样,估他也不会回她的玩笑话,她便起身来道,“十二,回宫了。”

言毕先展了衣袍,大步迈出去。

她外出喜男装打扮,身材虽不及祁云澈、冷绯玉那般高挑,倒显得纤瘦修长,洒脱不羁,气质不逊这几个。

长公主的风范,尽显无遗!

可祁璟轩听了她刚才那半句话,心中突跳不安,什么叫做‘真要了她的命’?

人的命就只一条,折了就没了,七哥是怎么回事?

他想问,眼扫到那张淡淡的冷面上,又觉得定是问不出什么,只好追上皇姐,看能不能从她哪里得知个所以然来了。

……

朝食之时刚过,暖阳初绽,犹如柔软的金纱,将整个燕华都城笼罩于其中。

梅园里,照例从这时候开始飘出阵阵醉人的琴声。

今日里头的人弹的是首调调缓慢的曲儿,音沉而稳,似有静心安神之效。

宋嬷嬷候在偏厅的屏风外,不时瞥眼往里头瞅去,见少小姐姿态优雅的拨弄着琴弦,垂下的眼婕,长而纤密,当中随着琴声婉转,渗透出丝丝若有似无的如水眸光。

唉……

少小姐天生遗传了小姐的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亦不逊色,正当及笄之年,能到国子监去上学,图的不就是能寻个良缘么?

没想到慕汐瑶会走此一步棋,生生断人下半生的后路。

此番虽为小姐先出手,却亏得离奇!

心里叹息着,不知少小姐何时才能走出这园子,外面忽的响起个尖利的打骂声——

“你个贱蹄子!安的是什么心?明知道我最厌烦的就是荷花,专门折来惹我生气么?开得娇艳?多娇艳?那沈家大公子喜不喜与我何干?!哭!哭什么哭!?”

张恩慈是多自傲的人?

那张家一门显贵,她好容易赢得父亲信任,孤身一人在京城给慕坚做外室,熬了那么些年,总算有抬平的机会,只慕汐瑶去了趟幽若寺,就沦为做妾的命!

想这慕府不复杂,苏月荷是个任人捏扁搓圆的,加之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便也忍了。

可是慕汐瑶!

一而再的与她作对,偏还时运好到这般程度,连那几个不常出现的皇亲国戚都能遇上,更救她于水火。

而今已经惊动了宫里的人,除了忍,别无他法!

她好恨!

此女刁钻(五)

张恩慈一边卯足劲往丫鬟凝香的痛楚掐,一边破口大骂。爱虺璩丣

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贱丫头玩弄于鼓掌也就罢了,这会儿慕汐瑶外出去迎她隆宠正盛的表兄,而她的女儿只能困在梅园,抚琴消闷!

连贴身伺候自己的丫鬟都要一大早跑到荷塘那边去摘花,说什么最受皇上赏识的沈家大公子要来了,摆些清荷应应景。

还真当那商家之子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

她怎不气?怎不怒火烧心!

凝香是她入慕府前亲自到奴隶市场精挑细选带回来的,人老实,模样也生得娇俏,原想着若得机会,就送给慕坚做通房丫头,算做自己的人,可这却是个不争气的,连奉茶都能洒在慕坚身上,害她被训了一遭。

仔细从前在稣桐巷的日子还安逸些,自从进了慕府的门,事事被人压在头顶上欺,没半点顺心。

凝香挨不住她没留余地的重手,缩头缩脑的哭着求。

张恩慈越见越心烦,抄起石桌上实心的呈物托盘就要往她脑袋上挥去,凝香泪眼惊得一瞠,又得一声大喝道,“母亲!!”

慕汐灵快步行来,抢了她手中的托盘,再唤自己的小丫头晨儿带凝香下去上药,末了心平气和的劝道,“娘时常教导灵儿,小不忍则乱大谋,怎母亲今日这般暴躁,若传到梨香苑那边去,岂不让她们白捡个痛快?”

一句话,点醒了气急攻心,恶相毕露的张恩慈!

她看看神色淡然的女儿,再兀自回想了下方才的自己,烧红了的眼眸不巧又撇到落在地上被踩得稀烂的荷花上,蓦地鼻头一酸,掉起泪来。

“灵儿,我的灵儿,不管娘吃多少苦,遭多少罪都没有怨言,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她娇容垂泪,抬手伤心的扶上女儿的脸。

这张脸容虽未施粉黛,却比她当年娇艳动人了不知多少倍。

可生得美有何用,连这四道高墙都出不去。

“娘,大姐姐说得对,我是娘的女儿,自然母女连心,她对付我亦是应该的。”

拿出丝绢,慕汐灵为张恩慈细细拭泪,慢声细语的说,“但我也是爹爹的女儿,总不会在这院墙里困一辈子,此番遭算计,是我们棋差一着,怨不得谁,今后加倍的还回去便是了。娘有孕在身,莫要哭伤了身子,待娘生了慕家的长子,就算是庶出,那也是唯一的。”

她说罢,张恩慈的脸色总算有所好转。

宋嬷嬷也在旁苦口婆心道,“那苏氏连个呆瓜都生不出来,小姐千万要忍下这一口气,听少小姐一声劝呐!”

慕汐灵再道,“再者,娘无需担心灵儿寻不到良缘,大姐姐比灵儿还长一岁,皇上早晚要为她赐婚,待那时,这府上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此女刁钻(六)

当初入生生憋下被压为妾的屈辱,跨进慕府的门栏,张恩慈野心勃勃的来,就没打算如丧家之犬的让人欺!

她没有输,她也不能输!

想到此,张恩慈敛去面容上的乱色,顺了几口气之后,眸眼缓和的望向女儿,道,“你说得对,是娘太急躁了,这慕府终归会是我们母女的。爱虺璩丣”

“小姐能宽心就好。”宋嬷嬷跟着放下提起的心,道,“老奴熬的汤还温着,小姐先喝一碗吧。”

说着便扭身去小灶房盛汤去了。

慕汐灵见母亲恢复常色,也笑着盯住张恩慈隆起的肚子道,“我这小弟弟应是个火爆脾气,不若怎会让最是稳得住的娘厉害成这样?”

提起这一胎,张恩慈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又不乏深厚的期待。

玉手摸了摸那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厉害些才好呢,以后我们娘俩就指望他了。”

女儿的话听似玩笑,内里却在暗示她要沉住气。

也许真是有身孕的缘故,她竟差点砸了凝香的头,若方才不得拦下她,闹开了此事,对她有害无益。

终归女儿长大了,比她年轻时更为洞悉人情世故,她想着,觉得心里有了依靠,又舒服了些。

“即便这一胎还生女,娘有你也足够了。”

“顺其自然吧,娘。”

慕汐灵乖顺笑着回应,心中暗道,母亲为了这一胎煞费苦心,若是个弟弟,对她作用更大些,生个小妹妹,还不是拖油瓶?

枉费她入府时故作怯懦,想来慕汐瑶是不会放过她了,今后她得更小心着才是。

……

母女二人说了会儿贴心的话,慕汐灵便入花厅作画去了。

不能出府,她便加倍在才艺上下功夫,就算去不了国子监,待五月才子宴一到,她也能奉旨入宫,那亦是她表现的机会。

而张恩慈发了一通火,身上热气还未散,便坐在园中的石凳上休息。

不时,宋嬷嬷捧了小火慢熬的鸽子汤来给她补身子。

张恩慈用小勺舀起汤,凑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才试着送进嘴里,一连喝了几口,才见她紧凝的神色舒展了些。

再抬眼,就见到宋嬷嬷心疼的望着自己。

多年的主仆之情,只需这一眼立刻心领神会。

“乳娘,我方才……”

“小姐莫要说了,乳娘都省得!”

宋嬷嬷将手放在张恩慈双肩上,对着墙角那两棵早就凋谢的梅树叹气,“小姐原先步步走得稳妥,而今又怀着身孕,被大姑娘突然横生枝节,是意料之外,加之她年纪不大,就没有放在心思里,看轻了她而已,这一次,确实是她运气太好!凭小姐的聪慧,真用了全力,大姑娘根本招架不住。”

此女刁钻(七)

张家在河黍乃第一大家,生生不息,世代为大祁皇族鞠躬尽瘁,论地位,不比京城三大家矮多少。爱虺璩丣

张恩慈乃张悦廉最得宠的妾室所出,奈何她母亲在她四岁那年便染上重疾早早的去了,留下她与宋嬷嬷相依为命,生在大家,住的却是喝风漏雨的屋,吃大厨房每日剩下的饭菜,过得连个最低等的丫鬟都不如。

若她未曾早慧,洞悉生存之道,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待到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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