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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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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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得冷淡且有条不紊,清俊的脸容平静极了,全然没有发觉身旁之人的异样。

阿茹娜本想提醒他,可闻他一说当即大喜,顾不得其他追问道,“你说的当真?”

祁云澈扬了扬眉,“本王的话何时作过假?”

“呃……七爷……”

白芙看不下去了,慕小姐表情实在太痛苦,正忙不迭用手捶胸口,是被鱼刺卡到了吧?

她刚出声,见祁云澈已经在说话的同时拿过小瓶醋来,举止优雅的倒出小半碗,再用另一只手钳住汐瑶的面颊,强迫她打开嘴,将醋与她灌了下去……

汐瑶自小就喜甜厌酸,一嗅到醋味儿,连卡在喉咙里的刺都不顾了,手舞足蹈以示反抗。

然她不似美观的挣扎在气度高贵的云王面前,尽是无力。

直到那半碗醋被她完全喝下,祁云澈才放开手,眯起凤眸促狭她,“就这点出息,怕是今后本王不能再让你吃鱼了。”

听出他话里戏谑,汐瑶不以为耻,白了他一眼道,“王爷放心,区区几根鱼刺,卡不死我。”

“是么?”意味不明的睨着她,祁云澈语意深长,“本王由衷期望你下次表现更好一些。”

这语气,这话中深藏的玄机……

“听说王爷桃花很多?”汐瑶眼底渗出丝丝杀气,凌人得很!

“好像是的。”

祁云澈应答如流,给自己也盛了碗小米粥,一口一口喝得心满意足,间隙,再停下来不着边际的问她,“你当如何?”

汐瑶连犹豫都不曾作,云淡风轻的肯定道,“来一朵,掐一朵。”

“喔……”身旁淡淡叹息,什么都不说了。

也不知他这一声是在为自己惋惜,还是在为那些即将被掐死的桃花惋惜……

……

食过早饭之后,祁云澈拉着汐瑶在山庄里闲逛消食。

走出阁楼,左面有一大片荷花池,池水上有曼妙曲折的白玉石栏,周围满是大片大片碧绿的荷叶,荷叶中又不时开着一两朵好看的粉色荷花,时逢暖阳初绽,河池上泛起层层薄雾,美轮美奂。

两个人行到中间便停了下来,汐瑶刚蹲下去,成群的锦鲤就靠了来,探出脑袋张着嘴吐泡泡,像是在同她要食。

她人是一愣,不禁道,“这些个鱼儿,一点都不懂矜持。”

祁云澈站在她身旁看着,闻言眼底就有了喜色,与她笑道,“这和矜持有什么关系?它们以为你是来喂食的,自然就靠过来了。”

汐瑶蹲着抬头虚虚的看了他一眼,阳光将将从他身后射来,将他身形轮廓镀上一层薄金,却刺得她睁不开眼,她闷闷道,“你是在帮这些鱼儿和我理论?”

见她抬头抬得幸苦,祁云澈索性也提起衣摆,不顾形象的在她身旁蹲下,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方才你说要折断我的桃花时,也不曾矜持,更何况鱼儿要食事关生死存亡,乖,你瞪我作甚?”

没人告诉汐瑶,她之前说那句话时有多么的慎人。

祁云澈早晚要君临天下,虽他没打算再将一分一毫的感情分给除了汐瑶之外的哪个,可是那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加之那种表情,他就会忍不住想,将来她身为一国之母,面对六宫粉黛三千会是个怎样的情形?

可是会像史书中描写的奸后那样,无所不用其极的将妃嫔们一个个除掉?

如此一想,祁云澈非但没有觉得有多残酷,反而有些好奇,且还觉得那画面兴许会很有趣。

真是那般光景的话,不知汐瑶会不会恼起来一把火烧了他的后宫?

左思右想,祁云澈认为还是不要选妃比较稳妥。

宠着她一人,最多落个昏君的名声,若是她祸害了哪家大臣的女儿,抑或是邻国的公主,他又不可能处置她,那就变成暴君了……

他正想得投入,身旁隐隐传来个疑惑的声音,说,“掐桃花需要矜持吗?”

祁云澈想了想,遂肯定道,“不需要。”

“嗯。”汐瑶点点头,“我觉得也是的。”

美酒只为心上人酿

两个人在荷花池那面逗留了会儿,便又继续散步。1

穿过荷池是片清幽的梨树林,入冬的光景,林子里本该一片颓废之境,不想却是枝叶茂密,好些树上新芽初茂,大有再过一阵就会开出白色花朵的架势。

梨树对汐瑶来说意义非凡,她好奇的围着一颗颗梨树望了又望也没瞧出个究竟来。

祁云澈告诉她,山庄不同于外界,此地常年四季如初,没有烈日焦烤,不得大雪纷飞,往往梨树在外最多一春一秋两季,而在庄子里是四季错落,四季皆会开花结果。

“看样子再不久就会开花了。”手指触摸在一颗树上,汐瑶若有所思槊。

见她神情飘忽,祁云澈眸光轻漾,笑道,“你可还会酿梨花酒?”

她一挑眉,表情里露出几许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珍华苑外那两颗梨树是爹爹亲手种下无疑,可那也是他们慕家的事,这个人如何知晓得那么清楚器?

祁云澈卖关子道,“若是你每年都酿给我喝的话,我就告诉你。”

“好。”她想也不想就答应,“那你快说。”

“每年?”他重复确定道。

汐瑶认真的点点头,“是啊,你到底说不说?”

她人早就学精了,在前世时她也曾酿过梨花酒给他喝,如今再为他酿一回无妨。

只真是‘每年’的话,那也要他每年待她都一如既往的好才行。

看她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得一下比一下还要灵巧,祁云澈就知她有所保留,也罢了,这丫头素来心思就多,他乐得陪她兜转些弯弯绕绕,权当增添情趣。

这般想罢,他便说道,“北方不适宜栽种梨树,即便种活了也不一定会开花,故而当年武安侯夫人方有身孕,武安侯便向父皇请旨,从御花园的梨树林里移了两株苗子过去。”

“你怎知道这些?”汐瑶好奇。

祁云澈挂在唇角的笑意深了些,“有心自然就会知道。”

睨了他一眼,她也笑,“少来这套,你是不想亲口承认暗地里派人查过我吧?”

偌大一片梨树林里,立刻听到有人大呼‘冤枉’。

“难道不可以是本王请人帮你修蝴蝶簪时无意中听来的?再者除了宫里,还有哪个地方的花匠会闲得用北方的水土将梨树种活。”

闻得祁云澈打趣,汐瑶扑哧笑出了声,“宫里的花匠确实很闲。”

“那本王的梨花酒,可是每年都能饮到了?”他追问,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汐瑶张了张口,本想利落答应了,亦是多得他提醒,让她想起蝴蝶簪的事来,遂又问道,“我的簪子呢?你打算何时还我?”

“你不是不要了吗?”祁云澈一本正经,“既是被你所扔之物,本王正好拾得,那就是本王的。”

听他说罢,再望他脸色从容不迫,俊庞上轻佻不止,一副‘我捡到就是我的,你再想要得看我乐不乐意’的表情。

依稀记得,当初二哥哥和平宁公主大婚,正是冷绯玉对她拒婚,还她簪子之时。

她心下怅然,独自在幽静的院子里徘徊,谁知好巧不巧,遇上了眼前这个,接着便是针锋相对,她不是对手,就……

对上那双纯黑无边的瞳眸,汐瑶直撞入他眼底,狡黠问道,“我拿簪子砸你的头,你却不恼,反而把我的簪子拾走了,还请李司珍帮忙修好,莫非那时就有人心怀不轨?”

“谁说我不恼了?”祁云澈诧天下之大异。

可想他由始至终都深知自己命运的人,置身事外看着他的兄长对那皇位虎视眈眈,争得头破血流,唯独他大局在握,深谙将来君临天下的人非他莫属。

岂料突然钻出个小丫头,饶是冲他发火都理直气壮,仿若他该的!

这叫他情何以堪?

诚然,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有她在的地方,眼光忍不住有心无意的要去追随,但只消望着她就觉得……不会那么无趣。

故而即便被簪子砸了头,恼火是一回事,要不要把簪子捡了收为己有又成了另一回事。1

究其所想,祁云澈颇为无奈对汐瑶道,“大抵我与宫里的花匠一样很闲罢。”

话罢两人同是一笑,他又牵起她的手,慢悠悠的继续逛。

……

当年武安侯对其夫人情深而往之,沈氏有孕后亲自进宫请旨,只为了两株梨树,这段往事还曾被当作佳话广为流传。

只这件并非祁云澈有心探听得知。

那时在他六岁时初入皇宫,与长公主和十二在梨树林里玩闹,看管林子的老太监怕他们伤了珍贵的树木,借故说故事,分散皇子公主们的注意力。

尤记得那时祁若翾听罢之后向往道,将来若能得武安侯那样的夫君,战场上所向睥睨,家中待妻子温柔如斯,不离不弃,一生理当如此圆满。

后来,端睿长公主真的嫁了将军为妻,原本也该很美满,只可惜……

想起此一桩,终该归为他的不是。

而北方的燕华皇城中为何会有这南方才会开花结果的梨树,祁云澈未曾说,是因为他的母皇也喜欢梨花。

思绪正飘忽时,汐瑶同他说起酿梨花酒的步骤。

需先在梨花开得最繁茂时摘取鲜嫩的花瓣,碾碎之后放在坛子里发酵,之后用棉纱将花渣和酒水分离,再加入少许南疆深山里的野蜂蜜陈酿。

她说是并未看他,藏着星辰光华的眸子里兀自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仿佛只要她全心投入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会变得很美好,听得他似乎都嗅到那一阵酒香了。

“……最好是将酒坛埋在梨树下的土里面,因为泥土里阴冷潮湿,还可以将梨花的香味原封不动的保留。”

自小到大,汐瑶最喜欢做的就是将半成的梨花酒往树下埋,如此一来就多了分期待。

“要等多久?”祁云澈倍感兴趣的问。

汐瑶道,“三个月就好,不过若想酒更香醇些,自然是越长越好了。”

“也不是。”她很快又改口,舒展的眉不知为何蹙了起来,“最长长不过五年,过了五年,就算是埋在土里不曾开封,味道也会变。”

见她愁眉不展,思绪似乎飘得极远,祁云澈并未打断,只静静望着她,含着笑意的面颊里尽是耐心。汐瑶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笑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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