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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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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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她今生才懂。

那么既然上世的她已经死了,此一时的云昭皇帝会是什么样?

有谁为他分担?

汐瑶出神的想着,手中擦拭的动作停下了,素指顺着他背上无法痊愈的痕迹轻抚,祁云澈将将觉出她不对劲,索性,身后的人不由自主的将他抱住,难以形容的依赖。

“怎么了?”他愕然。

早晓得女人心软,可他也晓得,自己家这个耍起狠来利落得很。

他背后的那些伤,早就不痛了。

“我觉得不妥。”汐瑶忽然真真的道,连语色都在深思,与她多愁善感的举动完全不符。

祁云澈摸不着边际,回身看了她那颗埋在自己后背的脑袋,笑着问道,“哪里不妥?”

“祁煜风。”她寻思着说,“我觉得他不能留。”

眼底渗出意外,祁云澈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是有些始料未及,“为何他不能留?”

入夜前离开煜王府时,祁煜风阴狠的眼神他也看到了,只汐瑶不可能就此被吓到。

况且哪个不晓得祁煜风的阴毒之名?

她说话素来极准,近来还在让他头疼的广禹州天灾她可是早有准备。

眼下她肯定的说这个人不能留,意思祁云澈明白,但为何偏偏是祁煜风?

“他野心太大,不像祁明夏会关顾大局,也不似祈裴元那样懂得站在如何的位置,他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在皇位之争上,不成功便成仁。”

放开圈抱住他的手,汐瑶又拾起湿巾继续于他擦背,说,“就算皇上属意的是你,哪怕你母亲是蒙国女皇的事他们早就暗中悉知,其他人有顾忌,祁煜风不会的。”

那个男人只会更加不择手段。

汐瑶本不想说这么多,曾经她以为洞悉前世的先机就能趋利避害,可一次次的教训让她知道,就算让她避过了她知道的,然而会有更多她难以预料的变数接踵而至。最后的结果,有一样的,有不同的。

她开始害怕那些变数。

话罢后,见祁云澈默然不语,汐瑶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又怕自己的话会与他影响,忙道,“我不是说祁明夏和祈裴元就没有异心,我的意思是,若你要对付的话,应当将祁煜风放在第一个,而且……”

“不能给他留下活路,是吗?”转过身,祁云澈对她莞尔。

汐瑶眨眨眼,遂即点头。

但见他星河闪烁的眸里都是了然之色,许是她多忧了吧。

都说不同了,前世皇上驾崩前,储君之争也没像如今这样激烈过。

祈裴元不能生育,单一则皇室内律就不允许他继位,他早就失去争夺的资格,而祁明夏虽深谙又厉害,可汐瑶有皇上留给她的杀手锏,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拿出来对付他。

别说冷家淑妃将要为大祁的国母,越是这般时候,越是让人心惊胆战。

故此,祁煜风是最留不得的了。

祁云澈兴许早就有所打算,而今夜,或许才刚开始。

面前的人从水中起身,同时将她也捞出了池子。

抱起她小小的身子,祁云澈带她到外室的长榻上坐下。

取过柔软的绵缎将她裹好,而后再细细为她将长发擦干,铺展开,由得放在旁边的暖炉烘烤。

做完这些,他才走往屏风那面,给自己换上干净的寝衣。

沐浴后,汐瑶有些乏了,横倚在榻上眯眼看他穿戴。

以往见到他赤身还会回避下,如今那是毫无避讳,自家的,想看就看!

待到祁云澈穿好衣裳重新折返至她跟前,人已经闭了眼,作昏昏欲睡的模样。

内室还有水声不断传出,叮叮咚咚的,传入耳朵里,好似在催你快睡却。

隔间的灯盏光线昏暗,又有丝丝水雾,又得暖炉散发热气,薰得汐瑶脸颊绯红。

长发顺着脑后往下铺展开,还润着湿气,她卷着绒毯蜷缩,也不知在愁苦些什么,堵着柔润的小嘴,眉头似朝堂上那些忧国忧民的大臣那样,煞有其事皱出折痕。

祁云澈站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她这副小样儿委实有趣,索性蹲下身段,凑近了去。

“你想在这里睡,还是我抱你回寝房?”他在她耳边小声问。

闻声,汐瑶努力撑起眼皮望了望他,只见得一张被放大许多的脸皮摆在眼前,她实在望不清,干脆又闭上,含糊着道,“我好似有些饿……”

“那就起来,随我去书房,我命人备些小食。”

这夜他还有些琐事不得不处理,是不得早睡的,有她陪就更好了。

汐瑶不愿意,哼哼唧唧的说,“不想动,你就让嫣絨把吃的送来这边好了,容我眯一会儿啊……”

话罢蜷着身在榻上扭了扭,越发的安逸了。

祁云澈一愣,极不喜欢被她晾在一旁。

他默声,等了她小会儿,小会儿之后发觉这丫头没打算与他去书房。

“好吧。”七爷松口了,转而沉思着说,“你方才同我说要对付二皇兄那些话,都有道理。”

汐瑶勉为其难点点头,瞌睡连天的回,“觉着有道理就去做吧……莫吵我。”

“好。”祁云澈笑着站起来,往书房走去,得了两步,他再回身同她道,“其实之余此事……你知道么?二皇兄胆大包天,竟敢毒害父皇,就算你不说,本王也不会留他。”

讲完这句,他总算是真的走出浴室去了。

汐瑶意识模模糊糊,却又将他的话全听了进去,在脑海中慢吞吞的转悠半响,蓦地睁开眼弹坐起来——

她冲外质问,“你刚才同我说什么?”

听声音,已然清醒非常!

“本王有说什么吗?”远远飘来祁云澈的回应,“本王不记得了。”

“……”

汐瑶沉面,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

祁煜风大婚后的几日,风言风语都围着煜王府那天发生的事打转。

隔天左相亲自去了陈国公府,大抵应该是商议亲事吧……

孩子都有了,能怎么办?!

接着便是册立皇后的嘉礼。

朝中皆在为此忙碌,礼部的人更是日日都焦头烂额,从其他地方调派多少人手来用都觉着不够。

立后一事尤为仓促,若按照礼制的话,还要寻吉日祭天祭祖,少不得要延至年中去了。

好在被立为皇后娘娘的淑妃本就是宫中的有威德并重的娘娘,膝下又得一双儿女,纳兰岚与袁雪飞一倒,这中宫之位非她莫属。

少的,也不过是个册封大典的形式罢了。

这些时日,连长公主死而复生都被吹捧成冷筱晴命带富贵,庇佑了儿女。

加之十二皇子、皇家的祈福之人祁璟轩出家在先,祭天的事就交由他在严法寺为大祁的帝后诵经。

祭祖之日则定在三月初七。

转眼间,这便到了初六了。

……

汐瑶成日在云王府呆着,有好吃好喝的伺候,闲来无事还能听粉乔心蓝讲从外面听来的那些传言,过得不算乏闷。

只心中的担忧多少会有些,尤为那夜祁云澈在她睡得迷糊时说的那一件,简直成了她心里头的疙瘩,再问,他如何都不肯多向她吐露半个字。

祁煜风给皇上下毒……

这胆子他绝对有!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想起回京时见皇上咳血,当中可有关联?但那血色鲜红,并无异样。

是假装的,还是真的中了毒?

还有……若按照和赛依兰的约定,今年八月前祁云澈必须登基,否则两国就会开战。

皇上同她说过,一个人死太孤寂了。是否表示他想和赛依兰同归于尽呢?

蒙国那边还未传来女皇任何消息,听闻使节到是在这两日入了京。

说起来,宝音不是也在其中么?

这天晌午用了午膳后,汐瑶坐在听风小阁看书,腿上搭着绒毯,飞墨和凌歌照旧盘踞在脚边,茶喝去几盏,书却是一页都没看进去。

明日太庙祭祖,诸位皇亲国戚一个都不能少,连陈月泽都是要随同前往的,听闻祁尹政有许多天没有上朝,也不知会不会生出岔子来。

心是如何想,如何不安。

便是在她正浮躁时,沈府来了人,说是平宁公主请汐瑶过府小叙。

……

在祁煜风大婚的第二日她就回了京,只哪儿都没去,晓得的人也不多。

次日,汐瑶就派人把那盒存了许久的去痕蛊药给她送去。

有些人不见为好,只不见,不代表不曾挂念。

没想到今日她会专诚请她过去小坐。

纳兰岚后位被废,住进了冷宫,毒害妃子与皇家龙嗣,没将她赐死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祁永晨都因此受了牵累,因鸠毒一案,皇上训斥他不务政事,其后他想在朝中略作表现,却是屡遭打压。

相比之下,闻讯从烟雨城赶回来的平宁就要清淡的多。

一来她已经嫁入沈家,公主对朝政自来不得多大影响。

二则,沈家与汐瑶乃表亲,就算那些心存不善的人有微言,也会顾及这未来云王妃的脸面,对这位曾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客气些。

到了沈府还是汐瑶与平宁两个女子坐下闲话家常。

大抵久不见,隔阂和芥蒂真的会自然而然的消逝。

二人说了会儿子客套话,平宁就同她打趣说,“如今我都要沾你的光呢,你也莫同我说那些面皮上的话,时局已定,争不争都是那回事,你我又何必介怀了去。”

她面上还戴着与衣裳同色的面遮,眉目温善柔软,仿佛看尽世事。

而今,只求安稳度日。

从前的凌厉和跋扈早就不见踪影,如同换了个人,看上去更加贤淑温婉了。

此时的祁羽筠全然不似纳兰家的任何一个人,反而更像……出了家的十二爷。

汐瑶来时,沈修文正陪着她在园子里晒暖阳,他们手牵着手,周围一片碧湖翠绿,春花开了满院,将他两个包围其中,倒是副胜似神仙眷侣的画。

收回诸多纷乱的思绪,她淡淡一笑,应和道,“嫂嫂说得是。”

又见平宁手里捏着那只装蛊药的盒子,她问,“这药你可用过?觉得如何?有没有效用?”

平宁眼眸弯弯,对她笑了一笑,“不知,不过擦上脸时冰冰凉凉的,还有些痒,大夫说,养是因为在长新肉,或许是能有作用的。这个……谢谢你了。”

闻言,汐瑶心里放松了少许,脸容总算不如之前绷得那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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