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两年多以前,他进入相府,是慕沈凝雪之名而去,但后来,在结识沈凝暄之后,在朝夕相处了三年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虽然,在外人眼里,她无论是姿色还是才华,都不及沈凝雪,但在他眼里,她却是独一无二的!
她慧黠,她博学,她沉静…澌…
他喜欢她澹静纯粹的笑,喜欢她明媚的眸,喜欢她的所有……
一切的一切!
可惜的是,如今的她,是皇后,是皇上的女人!
而他,却是齐王!
只是,即便如此,在眼前这一刻,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却不想再隐藏什么……他,就是喜欢她!
喜欢她的全部,她的一切!
他要让他知道,他不珍惜的东西,有人视若珍宝!
庭院里的气氛,因独孤萧逸毫无隐瞒的回答,瞬间低至冰点!
半晌儿,方才怔怔的回过味来,荣海紧咬着唇,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偷瞄自家主子一眼,见他微眯瞳眸,面色沉静的有些过分,他高悬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朕一直不知,原来皇后在皇兄眼里,竟如此令人着迷……”迎着独孤萧逸含笑的眸子,洞悉他的回答发自于心,独孤宸眸色微深,却不曾深究什么,只是深深的凝了独孤萧逸一眼,淡淡说道:“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闻言,独孤萧逸莞尔一笑:“皇上觉得,皇后是萝卜,还是青菜?”
“……”
独孤宸眸光微闪,冷冷勾唇:“朕知道王兄喜欢吃萝卜,但是朕不喜欢!”
语落,他抬步便要离开冷宫。
“皇上!”
在独孤宸起步之时,独孤萧逸转头看向青儿所在的厢房,轻拢眉宇:“青儿丫头伤的不轻,这冷宫里只怕要再添个人手……”
脚步微微一顿,独孤宸绷着一张俊脸转身看着独孤萧逸:“这是朕的家事,朕自会有所安排,不劳王兄费心!”
“是臣下逾越了!”
微微垂首,独孤萧逸自讨没趣的轻笑了笑。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独孤辰微抬眸华,仰望夜空,脸色是极致的阴郁:“皇宫之内,都是朕的女眷,即便这里的是冷宫也不例外,如今天色已晚,王兄是不是该回了?”
独孤萧逸微窘,略显刻意的出声言道:“只要皇后这里安排好了,臣下便立刻离宫!”
反正,方才他已然承认了对沈凝暄的好感,是以此刻,他并不认为该在皇上面前,再避忌什么。
“皇兄对皇后还真是无微不至!”
冷冷的嘲讽着,独孤宸没好气的哼了哼。
独孤萧逸不以为然的笑着:“臣下深知,如此死越俎代庖,但皇上对皇后心存不悦,臣下实在担心……”
独孤宸拧眉:“王兄是在为皇后与朕抱不平吗?”
独孤萧逸垂眸,低语:“臣下不敢!”
见他如此,独孤宸眉心微颦,转睛看着荣海。
荣海心领神会,忙垂首应道:“奴才方才见玉妃……玉美人宫里的彩莲丫头守在青儿丫头身边,待会儿会安排她留在冷宫伺候皇后娘娘和青儿丫头!”
缓缓眯眼,独孤宸的视线,再次冷冷的停落在独孤萧逸身上。
“臣下告退!”
洁白的衣袂,在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十分识趣的对独孤宸恭了恭身,独孤萧逸淡笑着退后几步,转身离开冷宫。
“臣妾与齐王,清白如水,皇上若是硬要这么说,那就权当如此吧!”
看着独孤萧逸飘然离去的身影,独孤宸脑海间无意浮上沈凝暄不久前说过的话,薄唇紧抿,他眸色微深,头也不回的对荣海命令道:“明日朕起早,让皇后三更到天玺宫煮茶!”
“奴才遵旨!”
感觉到独孤宸的怒意,荣海心里一颤,忙应声转身,准备即刻传旨!
然,不等他出声,独孤宸寒沉如冰的声音便再次传来:“二更!”
“诺!”
荣海身影一僵,应声之余却在心里暗暗替沈凝暄叫苦不迭!
二更!
眼下立马二更了,皇上这是换着法子不让皇后就寝啊!
————
二更时,皇宫大内,依旧灯火通明。
此时,除了侍寝的妃子,大多主子,都该就寝了。
但,居于冷宫的沈凝暄,却怀揣手炉,心不甘情不愿的随一名蓝衣太监,迎着寒风,沉着脸色,前往天玺宫为皇上煮茶。
这个时候去煮茶,皇上喝了还想安寝?!
沈凝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独孤宸这是在变着法子折腾她!
但是,谁让人家是皇上?!
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天玺宫,是为大燕国皇帝寝宫。
宫殿设计巧妙,冬暖夏凉,每逢夜晚,华灯初上时,那灯光透过窗棂而出,如夜空繁星,点点璀璨。从宫廷远处往来,整座宫殿的构造,就像是一方宝玺,荧荧亮亮,让人叹为观止!
听到厚重的门扉响动声,本就候在寝殿门外的荣海连忙迎上前去。
见沈凝暄进来,他勾着头躬身:“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荣总管免礼!”
淡笑着勾了勾唇角,沈凝暄讪讪笑道:“荣总管这么晚了,还得在皇上身边当差,着实不易啊!”
荣海闻言,嗡声回道:“为皇上尽心,是奴才的本份!”
“好一个本份的奴才,本宫喜欢!”
轻挑了眉梢,沈凝暄左右看了看,轻问:“本宫在哪里煮茶?偏殿么?”
“还请皇后娘娘随奴才移步!”
抬起头,有些为难的抬头看了沈凝暄一眼,荣海复又恭了恭身,转身向里。
见状,沈凝暄眸色微动:“荣总管,那里是皇上寝殿!”
虽然,她不曾在天玺宫侍寝,却也来过几回,不会连皇上寝殿在哪里都不清楚。
☆、76闯祸上瘾
沈凝暄知道,自己跟独孤宸硬碰硬,是以卵击石,占不到什么便宜。
是以,在阐明自己的立场之后,见独孤宸不曾立即发火,她识趣的斟了盏热茶,恭恭敬敬的呈于独孤宸面前:“皇上说了半天的话,也该口渴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看着眼前能屈能伸,又能惹自己生气的女人,独孤宸脸色一沉,愣是没去接她手里的茶盏。
“皇上?”
见独孤宸迟迟不曾接过茶盏,沈凝暄将茶杯再次举高:“请用茶!辶”
“区区一盏茶罢了!”
垂眸看了眼身前热气腾腾的茶水,却仍是不曾接着,独孤宸俊朗的眉宇微微抿起,脸色稍有缓和:“你可知道这些花瓶个个价值连城,休想只用一盏茶就糊弄过去!”
“皇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澌”
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沈凝暄眉心一窘,浅笑着开始给独孤宸戴高帽子:“在皇上的治理下,大燕国如今越来越强大,区区几个瓶子罢了,对皇上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哼!”
冷冷一笑,独孤宸冷睇着沈凝暄:“话说的轻巧!”
“跟皇上说话,一句不妥丢的便是性命,臣妾怎会轻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沈凝暄微微抬手,十分自然的拉起他的如玉般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手里的茶盏塞到独孤宸手里,“皇上,天儿冷,趁热把茶喝了吧!”
因沈凝暄忽然的动作,独孤宸身形微怔!
掌下是她温暖无骨的纤手,他心意一动,那盏温热的茶,已然在他手中。
迎着她晶晶亮亮的眸,他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抬手拂掉沈凝暄的手,看似厌恶的将茶盏放在桌上:“茶都凉了,还趁热喝什么?”
“那茶……分明是热的!”
知他明摆着鸡蛋里挑骨头,沈凝暄撇了撇嘴,懒得再跟他争执,而是径自别过头去,又全神贯注的煮起茶来。
他今日曾说,她日后随侍他身侧,闲来煮茶,有危险护驾!
护驾……
以她三脚猫的功夫,她不敢大言不惭!
但,眼下少了那恼人叫春声,他又不再追究古董花瓶的事,那她便恪守本分乖乖煮茶好了。
反正多做事,少说话,总是不会有错的。
见她不再牙尖嘴利的跟自己斗嘴,而是安安静静的煮起茶来,独孤宸原本不悦的脸色,慢慢缓和。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凝着她柔和的侧脸,他先是轻皱着眉宇摇了摇头,复又薄唇紧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原来,看的多了,她也不是那么难看!
被他灼热的视线,瞧得有些不自在,沈凝暄毅然起身,搬了把椅子送到独孤宸身前,咕哝道:“让皇上等茶,是臣妾的罪过!”
独孤宸闻言,眸色又是一暖。
见两人不再针锋相对,荣海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对众人摆摆手,他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偏厅。
沈凝暄不是没发现偏厅里只剩下自己和独孤宸两人,不过面对如此情形,她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她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独处一室再正常不过。
时候不长,一盏热腾腾的新茶再次呈上。
满意的看着眼前低眉敛目的沈凝暄,独孤宸唇角微扬,刚要伸手接过茶盏,便听荣海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启禀皇上,派去楚阳的人回来了。”
闻言,独孤宸伸到半空的手,微微一顿。
清明的双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的情愫,他起身向外,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
皇上一走,荣海自然也跟着离开。
须臾,偏厅里除了沈凝暄,便只剩下当值的宫人。
唇角轻弯着,沈凝暄将派去楚阳的人好好的在心里感激一番,遂抬起手来,浅啜了口茶,满足喟叹一声!
垂眸,欲要将茶盏放回,视线却不经意扫过倚立在厅门处的绝色女子,她动作一滞,旋即怅然轻叹道:“妹妹勿怪,本宫扰了你的春梦!”
皇上宠妃元雅馨,身段妖娆,盈盈一握,一颦一笑间,眉眼间难掩妩媚风情。
此刻,出现在沈凝暄面前的,便是她了。
面对沈凝暄的怅然轻叹,她的脸上不见一丝不悦之色,而是浅浅扬笑,莲步款款的上前在沈凝暄身前福身一礼,柔声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沈凝暄眉心轻皱,深深打量着眼前的元妃。
元妃的出身,比不过玉玲珑,但比之玉玲珑的色厉内荏,温柔谦和,广施于人的她更让人觉得的深不可测!过去两年,她虽与玉玲珑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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