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程文轩找他干什么?
因为燕儿的无心之言,让他生气了,故来找她理论?!
是这样的吗?可是那个时候的程文轩,除了有点焦虑之外,压根连一丁点的生气的影子都没有啊。
焦虑?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如颜突然想起了正在府中住着的惜玉。想起了程文轩那一个个如花美眷。
她心中很清楚,她和程文轩那晚的事,已经被下人们传得风风火火了,就连爹娘看着她的眼神里,都有着一种暧昧的因素在,这也是她昨天晚上不敢回来的原因,每个人都用一种意有所指的眼神望着她,这样的情况,比任何一次商业危机都让人难以招架。
想必,这些流言也传到有心人的耳里去了吧。
一定是怕府中的某位生气了,所以赶着安慰去了。
想到这儿,沈如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就应该装神弄鬼一直弄下去,弄得人心惶惶了,逼程文轩写休书。决定留下来,是十八年来,不,应该快有十九年了,最错误的决定。
他做了错事,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他可知,正月十五,不仅仅是沈如诗出嫁的日子,还是她十九岁的寿辰。
是啊,他又怎么知道,毕竟当初两家互换庚帖的时候,交到程府去的,可是沈如诗的生辰八字。
也是嗬,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且不说他们的联姻,压根就没想过要有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严格意义上来说,注定是他命中妻子的,是那个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的沈如诗。
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立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在清溪底 溪边照影行
翌日,沈如颜起了一个大早。。燕儿端水进来的时候,沈如颜都已经梳妆打扮,系数打理妥当了。
“小姐,怎么起得这么早。去林家,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沈如颜笑着说道。
“反正也睡不着,就起来了。”懒
燕儿知道她家小姐是在为程文轩的事感到心烦,也很理智地没去揭她的伤疤。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翻出一件披风,给沈如颜系上。
“这天寒气挺重的,小姐,你还是穿上一件披风好些,也好挡挡风。”
沈如颜点点头,没有拒绝。随口问着马车和拜礼的安排情况,虽然她和沈如诗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好歹她是沈家的大小姐,该出面的时候,她还是得将样子做足了,不能让人笑话了沈家。
“穆青早就将一切备好了,车夫昨晚上就找好了,穆青把他安排在下人房里休息了,小姐什么时候想动身,差人去传句话就行了。”
沈如颜点点头,穆青和燕儿在一起做事,往往是他最放心的时候。燕儿点子多,穆青心细如尘。两人又搭档了这么写年,早就有了很深的默契,只要他们在一起,没有做不成的事。。
“但是,小姐,你真的要这么早就出去吗?怕是林府那边还没准备好呢。再说了,姑爷他……”
提起程文轩,燕儿自动地闭上了嘴。沈如颜苦笑了一声,说道。虫
“算了吧,也没指望他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我们自己去就行了。好长时间没去兰若庵了,我也该过去看看了。”
燕儿见沈如颜脸上愁云满布,遂用活泼的语气,企图将她的心情变得好些。
“小姐哪里是想去兰若庵啊,是想那庵堂后面的小溪了吧。”
兰若庵建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边,因为地方隐蔽,鲜有人烟,所以这条小溪算得上是沈如颜的秘密仙境。每当她心情不好或者是压力过大的时候,她都会去这条小溪,就算只是稍微坐坐,她的心情也能平静下来。
沈如颜但笑不答。
果然,燕儿永远是最懂她的那个……
马车一路颠簸着来到兰若庵,因为地处偏僻,本就不大的路上,被落叶覆盖得满满的,如果不是穆青非常熟悉地形的话,想必他们也很难到达这儿。
沈如颜只说要进去拜访老友,只带了穆青和燕儿进庵堂去,让马车夫和家丁在门外守着。。给沈如颜开门来的是一个小尼姑,见到女装的她,先是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邀她进去。
“大小姐,您可是好长时间没来这儿了。”
庵堂的主持师太听说是沈如颜过来了,亲自出来迎接。庵堂不大,却也有五十来个人,知道沈如颜来了,都聚集在大厅。一时间,倒也把这个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沈如颜很少穿女装来这儿。在她没嫁到程府去之前,她来这儿,都是以沈家二少爷的身份来的。只是嫁去了程府,就一直没来过。想着反正林府隔这儿也不是很远,就先过来看看。
半年多没来了,许多人见到沈如颜,都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就放佛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这中间,最小的就是那个给沈如颜开门的小尼姑了,也就十来岁,没忍住,硬是落下泪水来。
“颜姐姐,你半年多都没来看豆儿,豆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面对这个多愁善感的孩子,沈如颜是哭笑不得,她把她招呼到自己身边来,拿出手帕,帮她拭掉泪痕。
“傻丫头,颜姐姐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听说,最新出来的桃花胭脂,你也出了点子?”
提起这个,豆儿脸上,复又闪现出眉飞色舞神彩来。
“是啊,我知道颜姐姐最喜欢桃花了,每次颜姐姐带我去桃林的时候,我都能闻到那种香味,是我向馨姐姐提议,做桃花香味的胭脂的呢。”
对这个小丫头,沈如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说道
“是啊,我们豆儿最乖了,颜姐姐最喜欢豆儿了。是颜姐姐的疏忽,以后颜姐姐一有时间了,就过来看豆儿。”
坐在沈如颜身边的师太连忙嗔怪着。
“豆儿,不许胡闹,你颜姐姐那么忙……”
师太的话被沈如颜打断了,她笑着说道。
“程府那边,也算是稳定下来了,想必以后是能抽出时间来看大家的。”
知道小姐这番话,是安慰众人的,所以燕儿也没有拆穿,只是在她说程府安定下来的时候,想起了颜如念进府是的混乱状况。
的确,‘安定’下来了啊。普天之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户人家比程府还‘安稳’了吧。
燕儿的嘴角抽搐着,对沈如颜信手拈来的谎言,不敢苟同。
众人听到沈如颜这番话,情绪才算是稳定了下来。这件庵堂存在的意义就是沈如颜。她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来,众人的心中总有些不踏实,现在见到她这么说,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都放下来了。
“恩恩,颜姐姐对豆儿最好了,只是可惜现在桃花还没开,颜姐姐不能陪豆儿去看桃花了。”
沈如颜当然知道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在想些什么了,她摸着豆儿柔顺的发丝,笑着说道。
“好,颜姐姐答应你,等桃花开的时候,过来陪你看桃花还不行吗。”
小丫头听到这个话,欢呼雀跃起来,知道沈如颜是主子,只得抱着站在沈如颜身边的燕儿又蹦又跳。
“馨姐,你这个妹子喜欢大小姐和燕儿姐,可比喜欢你来得多呢。”
有人打趣着对师太说道,那个师太却是不怒,只是用一种慈爱的眼神望着开心得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妹妹,看着她那么开心,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噙上了笑容。
“大小姐人这么好,豆儿喜欢她是理所应当的。”
想当初,她父母双亡,带着幼妹沿街乞讨,尝尽世间酸甜苦辣。绝望到想要用一包毒药结束自己和妹妹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用讨来的钱,去沈家药铺买砒霜的时候,被沈如颜发现了,她救了她们姐妹俩,把她们安排到兰若庵来,不仅供他们姐妹俩吃住,还教授她技术,让她掌管这么大的一个庵堂。
大小姐的恩若再造父母,所以豆儿喜欢她,她比谁都高兴。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人在行云里 天上有行云
沈如颜之所以会设立这个兰若庵,不为别的,就是喜欢这儿的隐蔽,取材方便,对生产胭脂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掌管沈家之初,她就知道当这个家,只会出不会有多少进。虽然沈家留给她的回忆,都是如雪早逝,母亲被欺。但是好歹是有一层血脉在的,她会有私心,想从沈家分离,但也不会拖垮沈家的事业。懒
而这个兰若庵,就是她独立的第一步。
而这里面,最大的功臣当属紫馨了。紫馨的家族在没落之前,曾经是很有名的制香世家,她继承了家族的一手好手艺,再加上沈如颜提供的方子,做出来的胭脂比市面的胭脂要好许多。当初她救下紫馨的时候,也未曾想过她能制作胭脂,纯粹是遇上了是如雪的忌日,而紫馨和紫豆两姐妹惺惺相惜的模样打动了她。所以才让穆青救下她们来。后来在无意中了解到紫馨的家族是制香世家,在见识到她手艺高超之后,向来惜才的她,不忍心她的才华没埋没。又见她一直为这份救命之恩无法报答苦恼,就让她制作胭脂,供自己沈府中人使用,没想到不足一年,红娘就找上门来,直言要和她商谈合伙开胭脂坊一事。。并且出的还是高处市面一倍的价钱。
她从来都不会放过商机,这次也不例外。在问过紫馨的意见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制香坊。唯一不同的事,她没有以沈家二少爷的身份出面,而是让燕儿和穆青安排一切。让他们救下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女,穆青还找人出面,盘下了这间兰若庵,稍加修缮,就把这些孤女安排进去。虫
在有人过来的时候,这些孤女就做尼姑打扮,掩人耳目。没人的时候,就制作胭脂,然后由穆青定期送到凝香坊。为了制作出更好的胭脂,沈如颜不惜花大价钱从别的地方买来配方,结合紫馨的手艺,制出来的研制不仅清香淡雅,颜色鲜亮自然。用过之后,也觉得不会像一般的胭脂水粉那样,损害皮肤。
这兰若庵的内幕,也就是沈府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因为红娘的凝香坊设在京城,并且还可以绕过了青城卖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就算是知道兰若庵的人,也都只是觉得沈如颜设下这间庵堂,只是为了做善事,而她们提供胭脂,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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