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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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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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愿意!”张德子低首应道,苍老的脸上现出些微的无奈。

我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很好,我知道你略有些拳脚功夫,足以保护他们。不过我会另行安排几个高手暗中保护,直到你们安全行出关州。”

阿绸将一个包袱递给张德子,我继续道:“包袱里面有些银两和银票,还有一些世间罕见的宫廷珍宝,够你们三人安稳过一生了。”

张德子蓦然跪下,深深的叩拜,挺直身子,坚定道:“老奴代太后谢谢娘娘大恩,娘娘放心,老奴一定遵照娘娘的吩咐,让太后与陛下安然无虞。”

我轻咬下唇,狠狠道:“好,现在就走!出了密道,就是西郊,有一辆马车等着你们,车夫姓刘,我已经打点过,信得过。”

张德子再次深深鞠躬,站起身,背起姑姑,往前走去。

凌枫抱住我,声音浊重:“姐姐保重,我走了。姐姐不要哭……”→文·冇·人·冇·书·冇·屋←

凌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三步一回头,两行泪水流下来,矮小的身影渐行渐远,隐于密道的黑暗之中。泪水夺眶而出,昏光模糊中,我喊道:“记住,不要回头。”

走出密道,来到御花园,深浓的夜色扑面而来,清冷的月色极其淡渺,洒地成霜。

我仰脸望向西天的深黑天幕,一轮玉钩淡淡遥挂;望姑姑与凌枫平安的离开洛都、一生安宁、一世平凡。泪水再次模糊,心下无限悲怆,我轻叹道:“阿绸,我是不是做错了?”

阿绸娓娓道:“娘娘认为对的,便是对的,不必深究是对是错。”

我走向毓和宫,希望今晚能沉沉睡去……

翌日,皇太后顺利入葬皇陵,无人发现棺木已被动过手脚。一切尘埃落定,龙城大殇,越发冷清了,凌氏王朝余下的真正的后人,只有两个公主了。还有两个与凌氏有所关联的人,一个是晋扬帝的皇后,一个是永阳公主的儿子唐王流澈净。

唐王流澈净已经没有任何阻碍,只待群臣上表,拥戴唐王登基为帝,为其黄袍加身,君临天下。届时,万里江山匍匐脚下,黎民百姓仰望天阙,属于他的铁血皇朝真正开始。

或许,有人私下揣测武靖帝死于大火是唐王的阴谋,有人暗中非议唐王豺狼野心、弑君窃国,更有人私议唐王逼死皇太后、接下来便是乐平长公主与欣平公主……我这么做,让唐王百口莫辩,让他开创新朝的一世伟业蒙上污点,让他的铁血江山言不正名不顺,给他扣上一顶弑君窃国的枭雄帽子,然而,我没有选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姑与凌枫命丧皇城。

凌璇幽居深宫,对于近来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仿佛一个被遗弃的人,不过我相信她比谁都清楚。凌萱隔三差五的前来毓和宫,隐秘的希望叶思涵碰巧来看我。

北风呼啸而过,震得窗扇咯吱咯吱响,鹅毛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小韵的伤势渐渐好了,只余淡淡的疤痕。

“小姐,我剪了几支山茶,好看吗?”小韵笑盈盈走进内殿,娇小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红色棉袄里,白皙的脸庞冻得粉红,整个儿便如她手中的山茶,娇憨而清新。

我倚躺在软榻上,将书本搁在旁边的几上,闻着小韵递过来的嫣红山茶花,笑道:“嗯,清香袭人,插上吧。”

小韵转身将山茶花插在矮木几上的青花云凤纹梅瓶里,一眼望去,白瓷青花光可鉴人,绿叶红花暗香滢滢,而旁边的火红人儿,是否春心微动?

我尚未与小韵提起婚事,冷一笑已然对她多有照拂,于她养伤期间多次探望,想必小韵心中微有所觉,却是猜不出他为何如此殷勤与沉默——前来看望,却是一声不吭的站着,往往一站便是半个时辰。

“小韵,搬个小杌子过来坐。”

小韵拨弄了几下火塘,依言在软榻旁坐下,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双清澈的眸子暗暗流转:“小姐要跟小韵说什么?”

我凝眸细细看她,小韵虽无闭月羞花之貌,却也明眸皓齿、芳靓怡人:“这几日见着冷统领了吗?”

“他那么忙,我怎会见到他……”小韵轻声叽咕着,却不曾想这话听来有如闺中怨妇一般。她抬眼看我,见我意味深长的笑着,惊觉方才的话极为不妥,双颊羞红如众绿衬托而出的山茶,“小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冷统领……我没有……”

心中有底,我媚眼轻笑:“小韵,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会,或者,不会。”她惊异的看我一眼,有所觉悟的颔首,我沉然问道,“假如我给你一份你不喜欢的姻缘,你可以得到一生的幸福,你会答应吗?”

小韵静默须臾,抬眸直视我:“会。”

我再问:“假如我给你一份你喜欢的姻缘,但我无法保证你的夫君能够一生真心待你,也无法保证你可以得到幸福,你会答应吗?”

小韵不假思索的答道:“会。”

我看着她紧紧交握的十指,那纤纤指尖因用力过大而充血:“好,现在,我给你一份你可能喜欢的姻缘,短期内你会幸福,往后,我无法猜测。你愿意吗?”

小韵或许猜到我的意图了,面容粉红而坚定:“小韵但凭小姐做主,无论未来如何,小韵都不会辜负小姐的期望。”

******

果不其然,一份份的奏折如雪片般源源不断的递到流澈净的手中,洛都群臣联名上表,恳请唐王登基称帝,以正社稷,安抚民心,造福苍生。流澈净却不置一词,摄政于清宁宫别殿澄心殿,面容冷肃,目光平静。

他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好时机!

大雪越下越紧,黄瓦红墙笼在雪白银亮之中,天地间一片宁谧的澄净。

阿绸为我披上湘云色闪金雪里香大氅,戴上风帽,轻声劝道:“娘娘,过会儿雪小了再去吧。”

我径直步出大殿,走进纷纷扬扬的白雪天地。阿绸无奈,帮我提上食盒,在我身旁撑着伞。天上积着厚厚的云层,压抑得紧,北风呼啸如吼,荡起大氅边角翻卷如雪,冻得两手发颤。我两手交叉缩进袖子里,仍是觉得冷瑟。

白雪绵绵的飘飞,眼前皆是白,一如洁白的雪帘幕帷,一幕幕的向前垂挂,漾漾雪光,将整个洛都照得寒气迫人。

澄心殿门口侍卫见我前来,欲出声禀报,我抬手制止。掸掸身上的雪花,接过食盒,示意阿绸在门口背风处等候,侧身闪过掩着的门扇。

大殿上空寂一片,有些冷,宝蓝帷幔松松挽着,紫檀木书案上奏折如山,前方火塘星火幽幽、行将熄灭。正思忖着人跑哪里去了,却听见西边暖阁那边隐约有声,仔细听来,似是两人在争吵。

我轻声走去,穿过两道门扇,声音骤大,只见一人面向雕窗负手而立,玄色锦衣,灰黑外袍微敞,凝定不动的背部略略僵硬。身旁站着一个寻常青缎袍服的老者,两鬓霜白,胡须微抖,却是流澈敏,胸口大大的起伏,可见正是气头上。

我急忙闪身隐在墙边,只听见流澈敏严厉的质问道:“你说,陛下是不是你害死的?皇太后是不是你逼死的?”

流澈净语声淡淡:“既然你已认定是我所为,何须再来问我?无论我有没有做过,你都认定是我做的,不是吗?”

“逆子!”流澈敏怒吼出声,嗓音颤抖,“你母亲是永阳公主,你身上流着一半的凌氏血统,你怎能杀害陛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立政殿的宝座,你是不是很想坐上去?那玉玺,你是不是很想收入怀中?”

“是又如何?既然你也知道我也是凌氏子孙,为何我不可以坐拥江山?”流澈净冷冷道,微有嘲讽。

“窃国枭雄……窃国枭雄……”流澈敏颤抖了声音,苍老的嗓音令人忧心。

“是!我是窃国枭雄!历史上的窃国枭雄还少吗?哪一个开国帝王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个万世颂扬的朝代不是累累白骨?这个天下已经不是凌氏的,大凌王朝已经民心向背,黎民百姓需要安定,大片荒地需要农耕,市井百业需要复兴,这一切,谁可以做到?”流澈净语音铿锵。

“不是只有你才可以做到!”流澈敏愤怒的讥讽道。

“是!很多人都可以……流澈大人,本王与你已无话可说,请便!”流澈净怒道。

“你——”流澈敏怒极,倏然缓下口气,“净儿,我知道你恨我,恨流澈氏一家,你恨我让你流落江南、尝尽人间疾苦,可是你该知道,我也很后悔当时把你关在柴房里,你逃出去后、我派人出去找你,后来几年,我一直派人找你……”

“二十年前的往事,无需再提。流澈大人,若你不介意流澈氏成为天家皇族,我会将你奉养宫中,若你执意阻挠,别怪本王罔顾亲情。”流澈净傲然铮铮。

“净儿,听爷爷一言,不要江山,不要遗臭万年,后世的史官、文人、野史都会骂你窃国枭雄啊!”流澈敏语重心长。

“流澈大人若担心我这个遗臭万年的窃国枭雄给流澈氏抹上污点,很好办,本王自当与流澈氏断绝关系!”流澈净冷硬道。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当真决绝!

“你——”流澈敏蹦出一个字,余音铮铮。

静默须臾,只闻呼呼的喘气声,随之流澈敏哼了一声,重步走出来。我慌忙侧身闪避,只见他从我身旁走过,裹挟起一阵怒气沉沉的冷风,扫了我一脸。忽而,流澈敏转过身,皱纹横亘的眼睛锐利的盯着我,似乎要将我刺透,片刻之后,方才走出澄心殿。

“进来吧。”暖阁里传来懒懒的声音。

我转身步入暖阁,暖气扑上脸来,发凉的手足皆是暖洋洋的。流澈净面窗而立,淡定从容,似乎方才激烈争吵的并不是他。

我静静站着,一言不发。他亦豪无所觉,就那么站着,呆呆的看着窗外,透过厚厚的窗纸,只见外面白濛濛的一片,光景惨淡。负在背后的手掌,轻轻的弯着。

笼着地炕,火塘里哔啵有声,将暖阁烘得温暖如三春。好一会儿,我轻叹一声,转身正要离开,流澈净忽然道:“别走。”

我徐徐转身,他将我揽入怀中,用力揽紧,大手揉着我的后背与后颈,仿佛我是他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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