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轻蔑地啐了口痰,嘲笑道:“我以为赤炎宫的人有多厉害,原来都是些缩头乌龟。也是,一个女人带头,也难怪手下的男人都变龟公了。”
闻言,傅尔焰和青衣身后的手下们脸色一凛,但傅尔焰亲自**的人怎可能鲁莽草率,见傅尔焰在身后打了个手势,他们按捺住将台上之人绞杀的冲动,低下头。
傅尔焰一双如丝媚眼带着隐隐的阴狠,扫过台上的人,遂对青衣说道:“宫主,我们若是再不出手,怕是要让人看扁了。”
青衣会意,抽出随身软剑,像空气中有无形台阶一般,缓步走上比武台,这身轻功身法以及收放自如的定力,让在场的大多数人心中大为震惊。
赤炎宫宫主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已有这等修为?
只有上官轻云脸上闪过爱屋及乌的赞许。
青衣朝滕花堂大弟子抱拳,随后,不作任何起势,仅垂剑立于原地,像是邀请大弟子随意进攻,她都能攻守自如。
顿时大弟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深觉自己被人轻视了,心中一阵恼怒,出手就是狠招往青衣攻去。
青衣的兵器是软剑,大弟子的兵器是长枪,比软剑长了近一倍,按理说应是长枪占优势,但众人眼前一花,青衣仿佛预测到了对方的进攻线路,闪过长枪朝她肩头的斜刺,软剑一挡,打偏长枪的去势,脚下轻点,瞬间贴近大弟子,将软剑架上他的喉头。
大弟子已守擂数轮,居然瞬间便被青衣掐住要害落败,场上有些定力不够的人,已经发出轻呼。
看来赤炎宫宫主并非不擅武艺,而是深藏不露啊。
之后的几轮,不管谁来挑战,青衣都毫不费力地将人打落擂台,使比赛的进程大大加快。
经过赤炎宫成功守擂的几轮,敢于上前挑战的人少了许多,多数人自己掂量了下,发现全然不是台上这红衣女子的对手。
见状,各大门派的弟子开始按捺不住,深怕出手太晚,赤炎宫一路赢到最后,丢了自家门派的颜面,但各大掌门还没点头同意出战,小辈们也不敢越轨。
当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擂台上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武林盟主朝后打了个手势,之后管家柳青躲躲闪闪地走到宫玄奕身后,宫玄奕侧首在柳青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柳青便匆匆告退了。
柳青告退后不久,突然,武林盟主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一高壮如小山的黝黑大汉,自盟主身后一跃跃到比武擂台之上。
大汉身体之粗壮,肌肉之发达,面目之狰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条。
这是……姚奴?
傅尔焰愕然。
在墨华王朝,居然会出现束宓国偏远地区骁勇善战的战斗民族,姚奴的踪影?
姚奴力大无穷,能以一敌百,虽地位卑贱,却是束宓国贵族才有资格拥有的奴隶,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文】傅尔焰媚眼细眯,盯着那山一般的高大身影,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人】若她的猜测属实,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意想不到地找到有人私通敌国的证据。
【书】但此刻,她需要关注的并非是如何取得证据,而是青衣会如何应战。
【屋】场上的人,还震慑于那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只见武林盟主宫玄奕起身朝在场的人一拱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说:“诸位见笑了,这是我日前刚收的闭门弟子,行事较为冲动,见谅见谅。”
说完,朝那姚奴使了个眼色,嘴里却客气地说:“你就陪宫主过过招,点到为止。”
他的眼神中的奸险瞒不过傅尔焰,她脸色一沉,目不转睛地盯着比武场上的动向。
☆、051 擂台缠斗
姚奴的高壮身形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体型娇小的青衣在他面前柔弱地如同一孩童,但青衣冷凝的脸上并没出现惧意,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临阵以待。
姚奴一声大吼,直接朝青衣冲了过去,挥拳不见任何招式却虎虎生风,力破千钧。
青衣的武功以灵巧见长,不宜硬碰硬,因此对于如此猛烈的攻击,她只能采取迂回作战的方式,在他身上多开几道口子。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姚奴的肌肉坚硬如铁,软剑砍下去,居然只浅浅地划破表皮,流出少许鲜血,根本伤不到他内里分毫。
而姚奴见自己身上带血,拳头挥舞地更加疯狂,青衣闪避不及,被他拳风扫中,顿觉胸口一闷,还好她用软剑挡了一下,没受到内伤,不然按姚奴刚才的力气,正面受他一拳怕是要命悬一线了。
在旁观战的傅尔焰,眉头微蹙,脸上不露声色,眼中却开始聚集盛怒。
青衣与姚奴还在缠斗中,灵巧的身形不断闪避对方的攻击,冷然的双眸试图找出对方的弱点,而姚奴却被这种逗猫般的行径惹得怒吼连连,耐性大失。
他虽力大无穷,行径野蛮,但并非无脑,想到先前盟主让师爷柳青传给他的话,他眼中闪过狡诈,挥拳依旧,却集中向青衣的脸攻击,在靠近脸时改拳为爪,欲扯下青衣脸上的薄纱。
他战术的突然改变,让青衣脸上一肃,更加小心防范,因而有些施展不开。
她心知自己的容颜不能暴露,不然以后主子的任务会面临不少阻碍,因此,当姚奴的拳挥过来,她闪不过就用软剑去挡。
这般你来我往数次之后,青衣虎口发麻,手掌已磨出鲜血。
手上的疼痛,让她咬紧了牙关,却一步不退,依旧与力大无穷的姚奴对峙于比武场上。
傅尔焰脸上露出担忧,但被易容面具遮掩,一双美目死死盯着场上的动态。
或许是先前的擂台耗去青衣过多内力,而姚奴也着实棘手,青衣的身法渐显迟缓,终于一个不敌,被姚奴扫中胸口。
青衣只觉胸口被铁锤敲到一般,一阵闷痛由胸口向四肢扩散,一时间止不住身形,朝场外飞去。
傅尔焰见状,脚下一蹬地,一跃而起,手腕一翻,托住青衣腰身,返身将她带回观战台,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她。”
随后,也不回头看青衣一眼,跳上比武台,站定,面色不豫。
姚奴见缠斗许久终于把青衣轰下台去,张狂地绕着比武台嘶吼,突然见到一黑色身影从天而降,站在场中央。
对方身形与刚才的红衣女子相似,但气势更盛,眼中带着阴鸷。
感觉到被挑衅的姚奴停下了如野蛮人般的大吼大叫,回到场中央,用蹩脚的语言说:“小孩子,娘,回去找。”说完,哈哈大笑。
傅尔焰脸上扫过鄙夷,反手自发间抽出一把金光闪闪,比发簪长不了多少的小匕首,指着姚奴,娇声斥道:“劣等蛮子,居然敢在这里撒野,还伤我宫主,今天要你在此有来无回。”
见她的武器如此娇小玲珑,不仅姚奴猖狂大笑,在场的人也都窃窃私语。
宫玄奕见状抚了抚美髯,咳了一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他身上。
“小姑娘,您确定要用手上这武器?这貌似更像发簪啊,若是输了,岂不是我逍遥门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傅尔焰朝宫玄奕福了福身,露出自信的微笑,回道:“我家主子被这蛮夷所伤,我当然不能视而不见,即便只有这小小的防身利器,我也得为我家主子讨回公道。盟主请放心,我是死是活,断不会算到逍遥门头上。”
这话听起来在理,但仔细回味,却觉得黑衣女子像是怪逍遥门刻意推脱责任。
宫玄奕闻言脸色一变,却发作不得。
傅尔焰重新将小匕首指向姚奴,挑衅地一笑。
“上吧,蛮子。”
或许是听得出傅尔焰满口鄙夷,姚奴大吼一声,如脱弦的剑一般朝傅尔焰冲来。
一双拳头以裂石般的劲朝傅尔焰挥去。
在场的人都为之捏了把汗。
只是,刚要打到对方,那个瘦小的黑衣女子忽然自眼前失去了踪影。
小山般的身子,往前一冲差点冲出擂台,索性他在离擂台边缘几尺的地方停住了势头。
回头一看,场上竟不见黑衣女子的身影。
傅尔焰闪过姚奴一击,猫下腰,贴着姚奴的前胸腰侧,如灵猴般攀上他的后背,趁着姚奴回头看的机会,小匕首对准他的颈侧大血管就刺了下去。
姚奴大怒,伸手要将她抓下来,却只摸到一手空气,傅尔焰已跃下他的背,回到场地中央。
大量鲜血顺着姚奴脖子的伤口涌出,半边粗布衣服立刻被染红了。
见血的姚奴更加亢奋,再次朝傅尔焰扑了过去,拳风凌厉,速度力量与方才不可同日而语。
傅尔焰也不敢托大地接他一招,脚下一点,侧身闪过他的攻击,朝他腋下柔软处刺去,小匕首的刀刃部分整支没入他体内。
就这般,傅尔焰仿佛在跟这个巨汉捉迷藏,片刻之后,巨汉身上柔软处已是遍布伤口,整个人变成一血人。
流血过多导致姚奴眼神开始涣散,攻势速度都弱了下来,但凶性不改,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傅尔焰。
傅尔焰此刻已胜券在握,正要给姚奴最后一击,却见他眼中闪过狠毒,心中一凛,忙退身闪避。
只见姚奴突然伸手洒出一把白色粉末,漫天的粉末洒得傅尔焰满头满脸,有些随风飘向人群。
顿时,前排的人捂着脸痛苦地哀嚎起来,只见被粉末波及的人的皮肉开始慢慢溶解,仅沾到一点,不一会儿便腐蚀到骨头。
白色粉末烟雾过去,却见场中央被洒了一头一脸的傅尔焰丝毫不见异常,只是脸色更显阴森。
瞥了眼遭殃的江湖人,傅尔焰头也不回地命令手下救人,随后飞起一脚,踹向姚奴胸口,将山一般的巨汉踹到在地,一脚踏上他胸膛。
“下作的东西!”
她媚眼细眯,运功于脚尖,纤纤玉足一脚踏上姚奴的右臂。
姚奴剧痛的怒吼盖过了右臂清脆的骨折声,虽然已失血过多,左臂却反抗地朝傅尔焰挥舞过来。
傅尔焰眼睛都不眨一下,起脚相迎,已同样方式废了对方的左手。
见姚奴双目赤红地怒瞪着他,喘息如牛,傅尔焰露出残忍嗜血地微笑:“我说了,敢做就要敢当。既然敢欺负我家宫主,就要有死的准备。”
手中的小匕首,渐渐朝姚奴的咽喉逼近。
☆、052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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