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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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流年暗偷换-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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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端坐于另一厢的人自是不满了,那打抱不平者一袭墨色袍,拿手卷着黑袖,伸指嚷嚷着让人评理,无非就的是,银魅殿下品德多么的贤良,贞操多么的高洁,留独桥给不熟水性的玉华走,自己屈身踏水,还未上岸便遭袭,衣衫被沾湿了不说,还被坍塌的独桥断木给打了脑袋。你说以好好的玉华殿下,自己过桥就算了,凭地过了桥还毁桥,毁了桥还不算还要暗袭银魅,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

此事故以讹传讹,不同版本、不同受害者在人们无限的夸大与慰藉中不胫而走,一时间流言纷纷而起。

就连碧尘也,那日甄选之际,他被夹坐在玉华与银魅之间,一整日里都觉如坐针毡,寒意四起,浑身都不自在。传闻中的二人和和善善地坐着,偶尔为了粉饰太平而不得以冒出一两句皮笑肉不笑的言语彼此调戏,令他浑身冷汗,只恨没能中途退场。

如今看来流言也不仅仅只是流言。银魅的功力如今又更胜一筹了,想必定是有人在他耳旁稍微说了点玉华的话坏,吹了点儿风声,他便不辞辛劳跑来试探我,可见那二人确实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倘若让他知道,我一堂堂三殿的入门弟子,不仅被他的宿敌拿一破萧勾了魂,还上了别人的床。

只怕不仅前途堪忧,还性命堪忧。

忧来忧去我便胸口积郁过甚,然后便淡定了。

我望着这位站定于我面前,似笑非笑的银魅殿下,强定下心来,“这病是寻常的病,起因也很是寻常,是我一时稍不慎,误吸食了苗女新炼制的香。苗家姑娘慌乱着急得过了头,所以言语间将我的病况夸大了些许。不过说起玉华殿下的箫声……”我低头,作势顿了顿。

银魅那望向远方的眼神,蓦然朝我扫来,注意力全集聚在我这一张厚脸皮上。

我斜觑了他一眼,笑了笑,“玉华主公的箫声虽被夸得是只因上有人见难得回闻,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真真是令人昏昏欲睡。说起这乐曲造诣,还是殿下的更甚一筹。”

他像是未料到我会倒戈投向他,一脸诧异地望向我。我很恳切忠贞不二地与他对视。

银魅殿下嘴唇勾起,似是像是想到什么,笑了,“我的更胜一筹?”

“是。”

“只怕是更催人入睡吧?”

“您的琴声么悠扬,振奋人心。谁会那般无趣不懂欣赏。”

“不知是谁在洞内听我弹琴,听着听着,趴着我的腿照样睡着了么。”

我讪讪地陪着笑,脸红了红。

银魅笑了,抬眼揣摩着他的脸色,见他眉上扬,神色渐缓了,我也不由全身松懈下来,放宽了心,抬手抹着汗。

想来此番我是逃过一劫。

“你能这么想也好。你要记住,我自是每处都比他强。”

“是是是。”我垂目敷衍。

银魅伸手将我拉近了些,目光灼灼,有着复杂到我无法辨识的情绪,放低声音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不争气,体质弱倒不说,稍不留神还让人钻了空子。看来对你,我还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别介,该放松时还是得适当放松的。”我会儿被他摸得发怵,头皮一麻,抬头望他目光澄澄,便顶了一句。

银魅眼上挑,眼角微弯,似是在笑。

我一怔,噤声。

“你的脸平平常常的,看多了却也还过得去。”

他的眼神轻柔了些,手指摩挲着我脸颊上的肌肤,指腹蹭得酥麻麻地,我脸上顿觉热。

此番……

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我观摩着他的神色,岂料此人表面功夫做得着实出众,一张脸俊是俊,却是滴水不漏,泄不出半儿神色与情绪。

我一时间不由得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料此番他不仅语出惊人,动作还格外的风骚,他的手顺理成章地抚摸上了我的唇。

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轻言细语道:“从今儿起,我教你法术可好?”

“殿下亲自教?”

银魅眯眼笑了,眼角弯弯的。

“是”一字飘飘悠悠地荡到我耳边,激起我浑身疙瘩掉地。

“我何德何能,倍感诚惶诚恐。”

他享受了我这番诚惶诚恐之后,心满意足地端起架子道:“你可知那苗家姑娘的银镯子为何会个一劲儿的抖且响个不停?”

我敛眉思索了半刻,“兴许是她的银镯子坏了呗,问这个干嘛,您不是说要教我法术的么?”

“方才谁说何德何能,才一会儿功夫就又迫不及待想学了?”

我着实有些汗颜,低头又诚惶诚恐了一阵子。

“你只管答便是了。问你的自与要教的有着莫大的关系。”银魅嘴扬起,笑得讳莫如深。

“苗女银镯子里养的是蛊毒,倘若附近有它的天敌的话,蛊毒定会蜷缩着寄于镯内不敢乱动。可如今银镯子响个没停,定是因为旁边有个令他,它们俯首称臣的蛊毒。能引起如此之大的轩然大动,想必也是个毒得不能再毒的玩意儿。”

“你倒不傻。说对了大半。”

我一脸敬畏地望着他。

他负手于身后,遥望着远处,斑驳的疏影倒映在身上,也有些别样的触动,“想当年,我可是玩弄蛊毒术的老祖宗,你那苗家姑娘的那小伎俩压根就入不了我的眼。今儿我也带了一个好宝贝,让你傍身。”

“小的受不起。”

他一双美目扫向我,端地是若有所思,却也没再说什么。

我被盯得心一惧,往后缩了缩,温温吞吞不确定地问:

“您亲自要教我的难不成是蛊毒术?”

银魅微微笑,“你果真聪慧得一点就通。这上界啊,会法术的人多了去了,我也观摩了你许久,发现你也不是学法术的料。绞尽脑汁去学那难懂的东西还不如让我教你些实用的。”

我一脸动容。

“正所谓暗箭难防,而所有暗箭中最最难防的莫过于蛊毒。”。

我略微有些些心动。

但忆起苗女那一身诡怪的毒,和那连吃饭睡觉都戴着银镯圈,一派蛊毒不离身的架势,我便硬生生地压住了内心的欲望,痛定思痛地说:“殿下待我真真是好,可惜小的天生愚钝,炼不出毒,也没苗女那般勤勉,能天天与蛊毒培养感情。”

“是以,我也有想到这层。”他失笑着摇头,“对于你这种懒骨头也有懒人的教法”

我眼前一亮,“不炼制蛊毒,不携带于身,不费力修行,也能学到大好本事?”

“错不了。”

银魅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

我眼一眯,唯唯诺诺地靠近了。他眼梢上扬,一手悄然搭在的肩上,微一用力将我揽入怀。我一惊,还未惊过头,便见他腾出另一只手,纤长优美的手指从右边袖袍里伸出来,指头无暇如玉,却苍白得有些过头。

我微一怔,

只看得他食指突然一颤,一粒血冒了出来,鲜艳欲滴。

“咦,受伤了?!”

“小声点。”他修长的眉毛扬入发鬓,双眸专注。

我身子也微微向后抖了抖。只见那血慢慢凝结成一条细长的虫子,浑身暗红透明,颚齿极为锋利,还有两道须在风中微抖。

“神物神物……长得真是……呃……”我盯着它那双尖牙,浑身毛骨悚然,纠结万分,真不晓得该怎样形容。

银魅一双眼望向我,

那掌心上那条令人浑身发憷的虫子,也似乎能听懂人话般的,微昂起上半个身子,直立着望着我。

神情基本上和他主人平日里看人时上样。

清高中带着不屑,不屑中又有点自傲。

我头皮又一阵发麻,捋直了舌头,继续赞道,“这神物神武……又讨……喜。”

“你也觉得它讨喜?”

是啊,讨得我浑身发抖,欢喜得只想拔腿就跑。

银魅眼微微一眯,“你若一样欢喜,那太好了。”

不知为何,他眼一眯,平添了不少魅惑之意。

而每当他如此魅惑众生的时候,我便从内心由衷地感到不安。

果不其然,在我抗拒的眼神里,那血虫子也懒洋洋地,着实不屑地望了我一眼,慢吞吞地朝我爬来。

我脚一软,就像扭身跑开,无奈银魅殿下像是早有所察觉,将我的手一拧,毫不怜香惜玉地揽着我,将我困于他的怀中。指头拎着那虫子,按在我的脖颈上。

一时间我惊惶地乱扭了起来,眼角余光瞄到那虫子也在扭,似乎和我一样极不情愿。

不情愿归不情愿……

我和它的命运都一样。

终究,它不情愿地对着我的脖颈咬了口,

而我纵使多也不情愿也生生受了它这一咬。

我们两泪涕双流。

眼见都妥协到这份上了,银魅不满意,冷眼旁观道:“你知道,我要的并不止些,别磨磨蹭蹭了。”

我大惊。

那血虫子,默默地望了银魅一眼。

我竟看到它闭眼,像是心横住了一般,颚齿颤了颤,复又趴在我伤处,一副视死重归,慷慨就义地摸样。

又惊又吓之中,我便觉得脖颈处传来轻微的疼痛,然后便是麻木,酸得很,这感觉像是千万条蚂蚁在爬,然后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

我啊的一声。

银魅也在同时放开了我。

坦白从宽

我忙不迭地拿手去捂脖子,除了一块黏糊糊的液体外,哪儿还有虫子半儿的痕迹。

银魅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心里头疑惑了,脖子上还在渗出血,似乎被咬出了一个针眼大的小洞,莫不是那虫子钻进去?!

拿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快,快把它弄出来。”

“迟了。”银魅一本正经,事不关己。

脖颈处酥麻极了,血往回收,指腹敏锐地感到原本被捂着的那个小洞,竟自己愈合,结痂,一会儿的功夫竟那一处的肌肤竟无暇,除手上残留的一小片血迹,哪儿还有半痕迹。

他他他,他竟然将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入我的体内。

说不准,还会吸的我血吃我的肉。

我由衷地怒了。

“莫要担心,这是我用自身一半精血凝聚而成的蛊毒,它对人没有害处的。”

“没害处还长那么大的牙。”

银魅有些失笑,“它将是你我二人的纽带,你我以后生生相息,若是可以我的毕生神力也将你为所用。”

神力……我呸。

呸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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