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你别胡说,孩子还小呢。”我皱眉嗔怪他道。
“谁胡说,这是事实。”他头也不回地顶我一句。
废话,事实和现实可是两码子事,“那你也不能……”我还欲反驳他。
“怕什么!”
“咯咯……”润儿瞅了耶律德光半天竟笑了起来,小眼睛眯起来,十分高兴。
我狐疑地看向两人,太不可思议了,润儿不满两岁,又大半年没见到耶律德光,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人,他怎么会对着一个陌生人这样亲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天性,血脉相息是永远完全改变不了的事实。
“乖,润儿,快过来,让阿爹抱抱。”耶律德光语气温柔如水,简直对我都未曾这样说过话。
润儿眼珠转了转,竟真地朝他走去,“润儿最乖了,来让阿爹好好地亲一下。”耶律德光高兴地无以言表,还未等润儿走到他那儿,已一个箭步向前挪了一下,将润儿抱起来,在他的小脸颊上亲了又亲,一大一小都高兴地大笑起来。
“好儿子,有没有想阿爹呢?”耶律德光这时候眼里只有润儿。
“啊呜……咯……”润儿将脸蛋儿不停地蹭着他的脸,一副舒服极了的表情。
阿爹这个词在润儿脑海里只是个代名词,真正代表什么意义他并不知道,这儿也没外人,就像耶律德光说得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再说照明目前的形势发展,耶律德光迟早是要继承皇位的,他怎么能放任自己的亲生儿子流落他处,或喊别人为阿爹,罢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与子携臧
………………………
晚上的宴请是少不了的,我并未陪他们到最后,本来闹哄哄的场面就不是我喜欢的,随便吃了一些便带着润儿回去了寝宫,他们那些男人们当然是酒不酣畅不罢休,回到寝宫,先将润儿哄睡了,自己也有些困,但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心绪难平,耶律德光的突然而至已打破了我的平静,他此次到底为何事而来,我不得而知,他说是为我,但我不是未经事故的小姑娘,心喜之后还是有理智的,不是说“男人如果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嘛,虽然有些粗俗,但还是有道理的,更何况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只要他愿意,整个契丹的女人们都会争先恐后地给他温床,我又算得了什么……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搡了我一把,让我往里靠靠,我顿时惊醒,豁然睁眼,一咕噜坐起来,咝,我低呼一声,这个家伙怎么又偷偷摸摸进来了,只见他脸色通红,满身的酒气,正半坐半趴在床榻上笑嘻嘻地看着我,“你干嘛……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呀……已经给你准备了居所……”我绷紧神色跟他说道。
“呵……”他瞅着我竟笑了起来,“欲说还休,口是心非,你当真想我出去么,这么长时间真的不想我吗?”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咄咄逼人,借着酒兴更加得意。
“你……”我脸色骤变,抓起身旁的枕头欲扔他,他不害怕也不躲,含笑望着我,“你真是无耻!”我咬牙切齿地对他道,手中举起的枕头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嘿,我就是无耻,最坏,你能怎么样呢。”他浑不在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凑得越来越近,手臂伸过来一把将我带入他的怀里,浓厚的男子气息夹杂着酒气瞬间包笼着我,密不透风,熟悉又温暖无比,不免让人贪恋……我吸了吸鼻子,正欲开口反驳他。
“嘘……”他唏嘘出声,制止我开口,唇也跟着凑过来,他的气息总是这样霸道,让人无法抗拒,他忘情地吻住我,疯狂而炽热,不再是发于情止于礼,越来越深入地挑逗,大掌娴熟地挑开我的纨衣,急切地探入,粗厚的掌心贴在我后背来回地摩挲,极富挑逗与暧昧,我禁不住地颤抖,唇角逸出嘤咛之声,虽是抗拒却听起来风情万种,这更激发了他的斗志,稍一用力,他搂着我双双滚落榻角,我的衣衫全然已褪,他也已袒胸露臂,浑身**裸,两人拥吻,挑逗,喘息,高潮,我们像耗尽毕生的精力,才找到彼此的位置,眼皮再也张不开,疲倦到忘记呼吸,激情过后,终是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朦胧中,他的唇轻轻落在我的发丝,嘴里呢喃出声,“宝贝,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放在我腰际的大掌始终温暖有力……
早上醒来,乍睁开眼,看到身旁的人儿还在沉睡,自己愣是吓了一跳,不知是物换星移,时光倒转,还是梦境如真,身临其境,脑中好久方才后知后觉,这是真的,我和耶律德光此时正赤身裸体地相偎在一起,我急忙惊呼一声,挣脱他的怀抱,一翻动作之后,他已然醒来,神色泰然并没要起的意思,看着我,伸了伸懒腰,又揉揉双眼,依旧睡眼惺忪,“哦,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健臂一伸,又将我捞入怀里,继续躺着。
“哦,我要起来了,还要早朝呢。”我推脱他道。
“呵呵……你现在比我还忙呢。”他笑着回我一句。
我不悦地斜睨他,正想开口,“好了,好了,你很忙,比我还忙,就算我求你破个例,今天不早朝了,陪我呆一会儿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大老远专程来看你的。”他嘻皮笑脸地对我直作揖,像个孩子般玩闹着。
唉,真是被他吃定了,软硬兼施,即使我是本事通天的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唉……他见我不再反对,他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既已醒来再也睡不着,就和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述律皇后的英明决断,和大臣们的斗智斗勇,大大小小的起兵征战等等,我静静地听着,不时侧目望他,他神情慵懒,眉宇间平静放松,眼角微微上翘,几条细小的纹理直插鬓角,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中……呃?我突然愣住,鬓角稀落的几丝花白跳入眼帘,怎么会呢?顿时呆呆地看着那几缕白丝在眼前晃动,他竟也生了白发,整日烦多政务操劳,虽然面容看不出,但实则已悄然衰老,以前我把他当作神,无所不及,且永远精力充沛旺盛,但是事实远非如此,望着他鬓角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竟不知自己的眼泪已然落下,曾经面对挨饿、挨冻、困惑、别人对着我胸膛的箭,甚至是敌人的千军万马,这些我都没有流泪,现在只几丝花白却流下泪来,为什么?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转目看到了我的眼泪,声线焦急问道。
“哦,没事,”我伸手拭了拭脸上的泪水,“你都有白头发了,”小声嘟囔着脱口而出。
他没作声,伸手过来,替我拭了拭泪水,“傻丫头,人总是要老的嘛,这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很轻,但揽我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是的,人总会老的,那我在他眼里是不是也老了许多?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安起来,“那我是不是老了许多?”怔怔问出声来。
听了我的话,他笑了起来,“没有,你永远年轻漂亮,是最美的,永远不会老。”
明知他是信口哄我,但我还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就是女人的虚荣。
耶律德光在这里住了三天,便有皇城急报催他回去,无奈他只得从命,离别东丹国。
“再等等,我想办法将你们母子接回皇城去。”他临走时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抿了抿唇没作声,心里明白只怕有述律皇后在的一天,我俩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何况我也不能那么自私,扔下少主一人跟他去了。我和耶律德光只能相知相许,不能相伴,就这样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东丹来客
………………………
每天的太阳正常升起,日子一天天地过,终于有好消息传来,母乙大师哥来到了东丹国,侍卫来禀报我的时候,我兴奋地跳起来,箭步如飞地朝西楼奔去,两年不见,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过得好不好?
一口气跑过去,未等奴婢通报,我已进了去,少主正和他说着话,“大师哥……真的是你?”我哑声开口。
母乙回头看到了我,他微笑地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师妹,是我,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我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他比以前瘦了许多,可能是一路劳顿的原因,脸色有些疲惫,“你过得怎么样?生活可好,董乙他们都好,绿竹呢,他们都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地一连串发问。
他笑了笑,“你不要担心,他们都很好,都过得很好,你放心吧。”
“哦,那就好。”我点头。
“你们俩人快坐下来说话吧,母乙兄台也不着急走,慢慢说嘛。”少主这时插话道。
“哦,是的,来,大师哥快坐吧。”我不好意思对母乙说道,自己太心急了。
奴婢们上了茶,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聊天,母乙和董乙他们现在都跟随李存瑁在后唐任职,原来自上次母乙来契丹接我不成,母乙回去之后直接去了凌初雪母妃的寝陵将大唐的传国玉玺挖了出来,然后投奔李存瑁,一起抗击后梁,取得胜利后,母乙将传国玉玺赠给了李存瑁,让他恢复了唐的称号,李存瑁为感激他,将他们一干人等都封了加官进爵,母乙他们也非贪图富贵之徒,但唐主真诚相待,只得留下来,继续辅佐他,不管怎样,好歹名义上是恢复了大唐的名号,只是此李非彼李,一个名号罢了,只要身为君者,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就是百姓的幸事了。
少主和母乙聊着,听说唐主也喜欢音律、天文、诗画之类很是兴奋,像遇到知音似的,说是有机会一定要相互认识一下,相互切磋……我只听着,没有说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两位君王之间是水火不容的,怎么能坐下来互谈音律之类呢。
“大王,王后娘娘,小王子醒了要见您呢。”绮秋进来回道。
“嗯,快抱进来吧。”我点头道。
一会儿,绮秋抱润儿进来了,“来,润儿快过来。”我微笑地朝小家伙招手。
“师妹,这是你儿子?”母乙看着润儿,不可思议地问我。
“哦,是,”我点点头,“来,润儿,过来见过父王和舅父大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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