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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盯着我,沉静,周围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你听明白了吗?”我忍不住问他。
“那你还记得我吗?”他问道,眯着的眼睛闪着期盼。
我摇摇头,不单是你,谁我也不记得,不是不记得,是从来就没见过。
“噢”他应了一句,眼里有明显的失落,又接着说道,“我会努力让你以后永远记得我。”他坚定地说道。
“嗯。”我重重地点头,不管是能回到现代,或是永远在这里,我都不可能会忘记你的。
“呵呵……”他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像个大孩子,让人在这寒冷的冬天感到春天般的温暖。
“那么快起床吧,这么大了还赖床。”他说着已经起来了,他没脱衣服,套上靴子就行。
“噢,”我点点头,伸了伸懒腰说道,“这就起了。”
“你先走吧,要不我怎么换衣服。”我不好意思地对说他说道。
他点点头,起身下床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景,突然感到一阵挫败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在一张床上躺着,而且我都穿成这样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性感无比,但两个人的关系还仅限于亲吻,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倒不是希望他会对我怎么样,只是有一种作为女人的失败感,难道我没有女人味?不知道,唉,顾自摇摇头,真失败。
在现代的时候,我们大学宿舍里的室友都有男朋友,就我没有,大家都以为我眼光高,孤高自傲,其实是没人把我当女孩子一样追,那些男生整天跟我称兄道弟,没把我当女人看,难道我天生就没女人味,就该孤苦伶仃一个人?不,不要,一定要努力过得幸福,一定。
匆匆起床,洗了把脸,吃了饭,少主说今天天气好,要带我一起去鹰猎。
鹰猎是契丹一种非常有效的狩猎方式,多在雪后的清晨进行。届时猎人脚跨骏马,左臂托举猎鹰,寻游于雪野山林之中。发现野鸡、野兔等小型禽鸟动物后,便令猎鹰迅速出击,准确而有效。鹰猎的收获量虽然不大,但它既是一种生产劳动,又是一项饶有风趣的体育娱乐活动,因而深受契丹人的喜爱。拥有一只聪明伶俐、敏捷强悍的猎鹰也成为猎人的骄傲与自豪。
我是第一次去鹰猎,让云露给我穿上便于骑马的衣服,今天我要自己骑马,我一定要好好地学习骑马,在这里如果不会骑马,那简直是耻辱,况且骑马是这里唯一有效的交通工具,我一定要学会。
吃完饭,换好衣服,少主就过来了,他也换了轻便的骑马装,白色的袍子,白色毡帽,看起来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他总是喜欢白色,而耶律德光则偏爱黑色,黑白无常,这个词立即跳入我脑中,呵呵,想到哪里去了。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我道。
“一切准备就绪。”我调皮地答道。
出发,两个人来到马厩旁,他给我挑了一匹比较温顺的小白马,他的座骑是匹身躯粗壮的骠马,通体油亮光滑,一定就是上等的好马。两人上了马,他领着我沿着皇城往西北方向走去。他的左肩上托着猎鹰,这是他训练了两年多的鹰,黄褐色的羽毛,从头部到前面为灰黑色的毛,头上还有两块明显的白色眉斑,长长的喙尖锐而有力,它高高地站在少主的肩膀上,精锐的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是在检阅士兵的首长。切,孤傲的鹰。
我高兴地骑在马背上,心境已完全放开,那天晚上的僧人说的没错,一切皆是缘,既然我来到为里,这也是一种缘,我要在这里认真地度过每一天,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在这儿只是一个过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会一味的逃避,不敢面对,不想留下任何痕迹,怕给别人带来伤害。现在我才明白过来,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要认真地对待每件事,每个人,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踏雪无痕,一定会留下足迹。像徐志摩说的,“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是不可能的,带走的思念,留下的回忆。
一会儿工夫,我们来到位于皇城西北角的一座小山下,这儿虽然离皇城不远,但还是人迹罕至,地上的雪已积了厚厚一层,没有人的影子,只是隐隐能看见一些小动物的爪印轻印在雪的表面上。我们下了马,在旁边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栓了马,少主继续托着猎鹰,我跟在他身后,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山路,慢慢向上走。
呵呵,真漂亮,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高高的挂在天上,照耀这雪白的大地,到处是一片静谧,只有我们踩在雪地上“沙沙”作响,突然想起毛主席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要是有架相机就好了,这么好的地方拍下来一定漂亮极了。哪像在现代,到处那么多人,到了景点拍张照片,洗出来一看,都找不到照片上哪个是你,因为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太好了,现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让人的心胸也跟着开阔。
下了整夜的雪
把天色变成一片一片的银色
我的心情不再难过
我的心仿佛有你触摸
下了整夜的雪
把天色变成一片一片的银色
下了一夜的雪
把思念涂抹出涂抹出纯洁颜色
雪啊雪啊雪啊雪啊
你大片的大片的下吧
思念思念思念思念
你放纵的放纵的飘吧
化作蝴蝶落在你窗前
我不由自主地开口哼着韩红的《雪》。
蓦地,他肩上的鹰,“突”的一声张开翅膀向前飞去,只见它短而宽的双翼快速有力的扇动,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啊,吓了我一跳,它这是干什么去了?
“它去哪儿了?”我好奇地问他。
“嘘……”他嘘声对我说道,“有猎物了。”
噢,恍然大悟,鹰猎,鹰猎,这鹰肯定是去打猎去了呀。
果然,不一会儿,那只鹰飞回来了,爪子上抓着一只松鸡,只见那只松鸡已猎鹰斗得奄奄一息,栗黄色的羽毛掉了许多,想必是刚才猎鹰抓它的时候死命挣扎的结果,那猎鹰朝着少主叫了几声,松开了爪子,那只松鸡刚好落在少主的面前,放下猎物,它又继续站在少主的肩膀上,高高在上,环视四周,敏锐的目光寻找着猎物。
“呵呵,今天晚上有野味吃了。”少主笑着捡起了地上的松鸡,拎在手里。
“它的眼睛真尖。”我惊叹地说道。
“那当然了,草原上的鹰可以看到千里之外。”他有些自豪的对我说。
“不过你也帮了它的忙。”他狡狭地朝我笑笑。
“帮忙,帮什么忙?”我一头雾水地问他。
“呶”他指了指手中的松鸡,“它刚才一定是出来听你唱歌,才会被猎鹰发现的,所以你也有一份的。”呃,这个家伙真会拿我寻开心。
“好啊,那一会儿我再唱,那些豺狼虎豹都出来听,让你的猎鹰去抓它们。”我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对他说道。
“好啊,让它们都来吧,”少主哈哈大笑,“大不了……”他瞅了我一眼。
“大不了什么?”我急忙问他。
“大不了,我们成了它们的野味。”他故意把野味两个字加重。
“切,那就不是野味了,是人味了。”我笑着纠正他。
“管他什么味呢,反正到时候我是闻不到了。”他耸耸肩,说道。
切,我又白了他一眼,说不过我吧。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跟我一起死喽。”他的眼中已没有笑意。
啊,怎么突然会扯到这么严肃的话题,真是不吉利。
呸呸,我吐了吐舌头。
“你会长命百岁的,我的少主。”我笑呵呵地对他说。
听我这么一说,他也笑了,没再追问刚才的问题。
“对了刚才,你唱的什么歌,我怎么以前没听过?”他问我道。
废话,你以前要是听过了,我该晕过去了,我还混个头。
“我再唱给你听,好不好。”我说道。
“洗耳恭听。”他高兴地点点头。
下了一夜的雪
把思念涂抹出涂抹出纯洁颜色
我的心情不再难过
我的心仿佛你在触摸
雪啊雪啊雪啊雪啊
你大片的大片的下吧
思念思念思念思念
你放纵的放纵的飘吧
……
快到中午了,我们沿路返回,今天的收获颇丰,两只松鸡,三只野兔,还有几只不知名的鸟,拎着这些东西回到了少主的帐子,绮秋和汐林都已准备好饭莱,吃了饭,动手收拾我们的猎物,我不敢动手,觉得太血腥,只能站在旁边看,心中还好一阵悲凉,大自然的生存法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大鱼吃小鱼,松鸡,野兔被苍鹰猎杀,苍鹰被人猎杀,那我们人类呢……算了,不想了,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第二十五章 平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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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的春节和汉族不一样,从初一一直过到正月十五,然后从第五天开始也就是初五,就有各种精彩的文娱节目和比赛活动。春节那天设在广场上的大帐,到现在也没拆,还一直在,每天都有各种节目上演,可汗除了每天必须处理的公务,基本上都在广场上的大帐里观看节目,今天要表演的是赛马和摔跤比赛。
反正我一个人闲着无事,也带着云露来广场上凑凑热闹。广场上上已经聚焦了不少的人,我和云露走了过来,外面的奴婢见是我来了,忙引我到一个帐子里坐下,没一会儿,广场上的摔跤比赛就开始了,我所在的这个帐子刚好能看见比赛的侧面,他们是正对着大帐比赛。
关于摔跤,近代有人记载:“肇自古昔,为契丹最嗜之游戏,今则盛行于北蒙古,若逢鄂尔博祭日,则必举行此技,角者著皮革之单衣,跨长靴,东西各一人,登场而斗,以推倒对方为胜。族长及王公临而观之,授胜者以奖品,平时则其部之少年,集二、三人而行之。”可见契丹部族对摔跤比赛的喜爱。
比赛开始,先是旁边的众人在高唱着什么,他们用的是契丹语,我听不懂,大概就是鼓励加油一类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