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一直站在门外的侍卫从殿外闯了进来,然后地上只留下一个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的万康年。
“公,公主,求您,开恩。”这种情况下再没有很大风险的错觉已经被完全推翻了。
“拉出去斩了,悬城示众,看哪个庸医还敢再来浑水摸鱼”和太公主一扫刚才的和颜悦色,张口就给万康年判了刑,底下还有十几个带着取了告示来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抖抖索索地跌跪在那里。
而万康年听到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下的太后要斩他,则完全崩溃地跪在那里,任由着侍卫给架出了外殿。
沿途一直低着头,神色呆滞地回想着这次杀身之祸的始作俑者,却想来想去,又恨到了万梓川身上。
若是当初没有万梓川失踪的事,也不会有现在既没有回头之路,也没有靠山拉他们一把。虽然万梓宸和杨状元行了周公之礼,杨邵科却从未出现过他的家里一次,为这回事他到现在也不能得到皇商的差事,直到今日他要身首异处了,还是不能实现这个想法,真是失算。
正当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他看到了在一些钗环裙带之中,一个明澈眼睛的人,那人细长眼,蹙弯眉,红唇瓣,不是他朝思暮恨想要找到的女儿又是何人?
只是,当前这种情况,就算她穿的华丽异常,他也能够认得出来那更甚于陈少卿的沉着。而他即将被斩头的庸医,虽然不喜在女儿面前屈尊一寸,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能放过。
“万梓川,你这样光鲜亮丽的打扮,一定有办法救救你老父亲吧你要知道,我若是这么白走了,咱家往后可靠应谁啊?”
在身份高尊的诰命妇和贵妃面前,一半精力给万康年你的万梓川虽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她却知道,即使她对那个有意抛下她换他们进城的万家之主只有麻木和怨恨,但这个时候的她也只能挺身出来,为万康年冒一次险。
若是不想救万康年,她也不能在杨夫人面前现出她的意愿。她再怎么蜕变,向上爬,骨子都贯着万家的姓,若是就此无视,定会在杨夫人心里留下隐患,若是救了,就会在皇宫也逞了风头。说句自私的话,自从在那次想景亲王弹奏凤求凰,把国公爷气走,杨大人已经向杨夫人施压要她少惹事,她也只暗中观察着杨夫人的眼色行事。
“传杨夫人”
“传她的义女,杨梓川”
万梓川给太后诊了脉象,因见太后昏睡不醒,却眉头微蹙,似是睡着,却又没有其他变异脉象的痕迹,两世为人的她反而觉得事情棘手了。
和太公主一直在催她,杨夫人也点了头,而要下药的她竟然现太后根本没有病,就是硬要说有,也是心病。她本不想起这个风头,但是在这个结骨眼上,为了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为了以后的生存,她也只好舍身取义。
好在有杨夫人这个在宫里混得不错的人,帮着她把那些不服帖的宫女挟制了,就不怕有人在药里做手脚,她就开了一些裨益身体和健脾开胃的药给了老嬷嬷,老嬷嬷看到方子,说了句稍等,麻利地去了和太公主那,和太公主看完就吩咐嬷嬷把药取来。
因她说这所用之药是她生母生前的告诉她的方子,可以去百毒,消疑难杂症,所以药方子十分精贵但很安全,对调理身体很好。
众女眷听了自是点头,料万梓川能有此意也是极稳妥之人,所以药煎好后先是自己和杨夫人喝了一口药之后才让太后用药。一顿茶的功夫,万梓川亲自端着药喂给了太后。
“皇上驾到。”
众人正慌错躲避间,皇上和皇后已经带着一些从异地请来的赤脚,来为太后医治。因见万梓川要跟太后施针,众人都开始钦佩起来,皇上和皇后站在纱幔之后,医治盯着万梓川的动作。因见她洗针仔细,下针果断,拔针的时候,那是又一种沉着的紧。几个人在身后站着剀觑,真不知道这医人的时候,还要用到这样奇怪的手法,一时间都惊奇地注目着。
半日的光景,太后已经开始能喝些米粥了。杨夫人见太后渐渐清醒过来,都忙着为太后道喜。太后则简明扼要地问了万梓川和万康年的关系,然后确定了万梓川是万家的女儿,也就是泛泛小辈,就算做景亲王的小妾,也是没有资格的。
万梓川低头回话,始终不敢抬头看太后的脸庞,直等到门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些锦衣玉服中接踵而来,她才看到那人的真正面目。
“皇祖母身体可大安了?”太子领着一众人跟床上的太后行大礼,然后又跟皇上皇后行礼,才朗声低问。
皇后看着他们齐整的模样就是一阵欢喜,只是目光最后落在了景亲王身上一霎,又收了回去。
“难得你们兄弟为了我来的这么奇巧,我突然觉得盛情气爽很多。”太后也是笑着说。
诰命们和王爷互相见了礼就要退下,太后说完指着万梓川道,“看你的模样周正,我家又马上要办大喜事,先把你调给萱儿做个女官,辅佐明日的王妃如何?”
要不是太后携着她的手,她真不敢相信,气势里透着一股威严的老太后是在跟她说话,“太后娘娘,请恕梓川不能从命。”
“什么?”太后眼里冒着火。
“太后容禀,”万梓川把头深深地埋在膝前,“小女子四书五经都不曾读过,只不过从小跟着生母去认些药草,尝过一些实药罢了,跟本上不得大堂,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大胆,你这女子也太不识抬举了,太后想跟你画个好看,何必意气用事做呢。
杨夫人听了皇后的话,再也没有先前的庆幸,只能那眼睛偷瞄着在众位王子中的韩景轩。
若是世界上能有一米阳光出现,她绝对不能让万梓川抛头露面,只可惜,这事是已经不可逆转的了。
就在大家都没有办法推辞的时候,韩景轩说话了,“皇祖母,上官映萱本身就是打劫过些,何时需要有人能做的到她的陪读,莫非,上官映萱徒又虚名?”
“罢了,既是杨家的义女那就让他们各走各的,省的以后还有那邪恶的想法的人打消这个念头。”
轩昌别院。
一个掩映在黑暗中的车队正徐徐向大院行进。
“王爷,陈某回来的不算晚吧?”陈家胜见到韩景轩先是做了个长揖,等韩景轩打了个拳头向他的胸口,这才从刚才的疲惫中抽回神来。
“不早不晚刚刚好。”韩景轩说完,管事的自去收拾了他的车马和马车上的数不过来的箱子,柜子。
“不错嘛,你家底也很丰厚啊?”一个黑暗中的人窜了出来,向陈家胜抱拳,作揖。
“都是一些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值一提,但愿能帮上她们娘两个一点。”
“你已经作的够好了,若是你妹妹在天有灵,一定会感激你一路默默佑护她的女儿。我就不同了,我有几个姐姐,嫁了人之后就再也没有顾过我,所以到现在我也只能躲在黑暗里。”
“废话真多,再不闪人就等着变哑巴”韩景轩刚说完,那人倏地一下就完全融入夜色里了。
第一卷 第90章 往事
第90章 往事
“王爷,今日之事真的妥帖吗?万一太后和皇后怪罪下来,那可是要。。。。。。?”
“无妨,她们要的是我景亲王正妃的位子,我给她们一个满意,也要再给她们一个惊喜。”韩景轩的面孔在月光中透着清冽,但就是这清冽的痕迹,才让他俊美的外表看起来多了份凛冽的霸气。
“我是不是这惊喜的制造者?”陈家胜在想王爷给他去信的意义,可是见王爷不说话似是早有打算的样子,心里也是感激,他知道景亲王是个有担当的人,而他的外甥女能够能蒙得王爷如此厚爱,他们一家也算是与有荣焉了。
想到这里,一股热气袭来,陈家胜自知是胸中涩痒难耐,而想忍又忍之不住,顿时捂着口鼻剧咳起来。
等他从怀里掏出一小撮药,倒进嘴里,仰脸咽下喉咙,而后这口痒气过了,韩景轩拧起的眉头也渐渐松了下来。
他扫过气色渐平的陈家胜一眼,若有所思地沉了声音,道,“今晚,我安排你见她一面。”
“好,我正有此意。”陈家胜跟着韩景轩进了大厅之后,匆匆吃了热饭菜,便由车夫驾着车,去了杨府。
杨府正厅内。
杨夫人携着万梓川拜见了她的舅舅,陈家胜上前一步托起她的手,眼色专注地看着很有妹妹遗风的小女孩,忍不住,卷起袖子,偷擦着泪。
万梓川仔细打量着眼前脸庞略丰的中等个男子,因他腿短腰长,又穿着直缀,所以把个五短身材修衬地更加有分量,她款款上前给陈家胜倒了茶,“舅舅,出行在外辛苦,梓川想要帮舅舅一把,却是有心无力。”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面对外甥女的客气吗,陈家胜自是还保留着长辈的高姿态。
“今日回京,可是还要走吗?”
“那是自然,南城是我的家。”陈家胜看到外甥女就好像还是在和她母亲对话,心里多是为她生母的早逝而觉得凄惨加不值。想当年,二弟和三弟因为听了一些谣言,就以为父亲生前把所有秘方和家底都给了四妹,其实不然,是他们的私心太重,就算四妹有那个本事,父亲也不是那样糊涂的人,只可惜,往事已成风,伤痕却是她的母亲在万家受尽欺凌。所以,当知道四妹因为女儿的亲事而被迫自缢的时候,陈家胜心里很难过,当天就在景亲王的亲身保护下回到了泗水郡,准备看妹妹最后一眼。
“舅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万梓川不知道此时看到舅舅意味着什么,但是她还是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为什么生母去世那天,只有您去送走她,二舅和三舅直到生母下葬时候都是未曾出现,只派家丁送来了祭文和祭品,到底生母和他们有多大的过节,另二舅他们连回来送她最后一程都不能够?”
“这事说来话长。”陈家胜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事实真相,眼看她也是要面对另一个人的时候了,“你外祖父在的时候,最疼的就是你生母,而我们几个之中,你生母又是极聪慧乖巧的,学什么都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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