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想计,却未言死,今日一事给了她教训,也更让她警醒,这里不是顾家了,对付顾明珠那样的手段早已过时了,她身在狼穴,怎能怀有一丝大意之心若再如今天这般大意,将来死的不仅是她,还会牵连袁授,牵连叶氏一家。
这样的事,她顾晚晴决不容许。
刘侧妃不是喜欢栽赃嫁祸么?顾晚晴目光恻恻地自曹夫人身上收针,“你这病看起来吓人,没那么严重,我给你开几个方子,你服用几日也就好了,这几天你就以青桐嫂子的身份跟在我身边,我保你痊愈。”
顾晚晴自信的态度引得曹夫人欣喜若狂,刚刚经过施针,她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手上的疮处看起来也小了许多,她心性聪敏,早看出顾晚晴对她的病言之不详,可那又怎样?若不是顾晚晴,她已碰死在大殿之前了,一个已死之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她喜极而泣的模样,顾晚晴也浅浅一笑,这个礼物,刘侧妃定然喜欢。
叫来青桐仔细嘱咐,又让她和曹夫人对了对说辞,顾晚晴这才让曹夫人去隔壁房间休息了,自己则片刻不停地赶往刘侧妃的住处。
顾晚晴还未到房门之前,便听里面一声怒喝,接着便有瓷片碎裂之声传来,扶着顾晚晴的冬杏脚下一滞,小声问道:“夫人,还要去么?”她这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顾晚晴的脸色雪白,竟无丝毫血色。
“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顾晚晴轻轻一笑,继续跨迈上石阶,“没事,只是有些心急了……”为了准备给刘侧妃的这份大礼,她可是下了本钱了。
顾晚晴不管门口的仆妇阻拦,直接让阿敏掀开棉帘,走了进去。
室内温暖如春,可地上却四下散落着碎瓷和一些残茶,顾晚晴见了淡淡一笑,“侧母妃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见是她,刘侧妃怒不可遏,顺手操起一旁小几上的手炉掷了过来,顾晚晴不防,阿影却是动作极快地挡了上去,手炉正中阿影额角,阿影一声痛呼,额上便见了血。
顾晚晴连忙让冬杏替阿影止血,刘侧妃则仍不掩怒色,看也不看阿影对着顾晚晴斥骂道:“你与旁人胡说了什么?你自己做下的脏事,竟敢牵连我进去。”
顾晚晴面色惶然,“侧母妃说什么?”
刘侧妃的面目因愤怒隐隐有些扭曲,“说什么?就是你先提起什么极乐香,又一定是你在背后胡说,外面才会传我身上有香,你这不知耻的贱人。”
顾晚晴大惊,立时跪下,膝行两步上前扶住刘侧妃的腿,“侧母妃息怒,儿媳怎会做这样的事今天一事儿媳受惊不小,自顾不暇,又怎会去说这样的话?况且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就算平日与侧母妃相处得不算开心,可那都是关起门来家里的事,现在在外面,污蔑侧母妃丢了王府的脸于儿媳又有什么好处?这其中定有误会不信您问阿影,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说了什么她也全都知情。”
瞥了一眼头上血流不止的阿影,刘侧妃厌恶地皱了皱眉,又有心甩开顾晚晴,但她自己是坐着行动不便,加上顾晚晴死不松手,竟是被她缠住了。
顾晚晴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她嗅了嗅刘侧妃的衣料,急着道:“侧母妃用惯了香料,身上自然有香,不止是您,京中哪位夫人身上无香?他们所说的香是不是指的薰衣香料?此事儿媳当真不知,侧母妃一定明查,不然叫王爷知道……我、我……”她终于松了手,那惶然无助的模样,竟是快急哭了。
你也知道怕了么?看着顾晚晴神色慌张惧怕的样子,刘侧妃心中恼怒之余又升起一丝快意。任你再横,今日还不是得跪在我的脚下苦苦哀求?只可惜,任你形容再惨、再知道后悔,已然开始的事是不会停下的,人虽然死了,却还有人证,今天她务必让顾晚晴出不了水月庵。
“行了,你起来吧。”刘侧妃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坏事,强忍下心头之气,“或许真的是误会,料想那些人也不敢胡说,只是你得管好你这张脸,不要什么事都拿来卖弄。”
顾晚晴立时躬身称是,起身站到一旁,“儿媳这次前来是想向侧母妃道歉的,之前儿媳对侧母妃态度不佳,还望侧母妃原谅。”
刘侧妃一心惦记着人证的事,盼着袁摄那边早下定论,无心与顾晚晴闲谈,只当她是受了惊吓,便安慰了几句,随后顾晚晴说去料理阿影的伤势,刘侧妃也未加在意,任她走了。
顾晚晴神清气爽地出了刘侧妃的房间,又看了看阿影的伤势,伤口倒不是很大,却很深,心中不由歉然,由衷地道:“多亏你了,不然以我的速度是避不过去的,回头我给你调一味好药,不会让你留疤的。”
第151章 转移
听了顾晚晴的话,阿影削瘦的身子极轻地抖了一下,头上的疼痛已转为麻木,另一种惊恐却从心底慢慢渗出,她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一句低低的“多谢夫人”。
顾晚晴回到房中时,金氏已等在那里,见了顾晚晴连忙迎上来,满脸的急色,“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会就出了人命?”
金氏先前一直与家人相聚并未参与到事情当中,也是听了丫头的话这才急急赶来。
顾晚晴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以旁观者的角度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又道:“青桐的远房表嫂生了顽疾,听说我今天会在这里特地赶来,我之前出去便是去见她了,也是听说侧母妃带人去了听竹园,以为你也会去,这才赶了过去,没想到遇到这事。”
金氏抚抚胸口,双手合十地念了句佛号,不过总是事不关己,没一会,就将这事扔在脑后,让顾晚晴为她把脉。
顾晚晴从善如流也不再提起这事,刚将指尖按上金氏的腕间,冬杏便急急地进屋,“夫人,官府的人来了,让我们都去前厅齐聚呢。”
顾晚晴便与金氏笑道:“回家再看吧。”说罢与金氏一同前往大厅。
大厅之中之聚了许多人,顾晚晴和金氏不是最晚的,但她们一进来,便吸引了许多目光,金氏轻拉了一下顾晚晴,让她看立于厅中的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这是京兆尹刘大人,没想到一桩命案,竟惊动了京兆尹大人亲自出马。”
顾晚晴浅浅一笑,与金氏上前对刘大人轻施一礼。刘大人已是满头大汗,连忙回礼,别看一屋子女人,可有半数以上是他的直属上司或王公皇室的家眷,更有镇北王的侧妃儿媳在场,怎能不小心应对?再想到刚刚从那叫静云的女尼口中问出的话,刘大人的头更疼了。
顾晚晴早在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门口被两个衙役拘禁一旁的静云,知道一会定然有不利于自己的证词出现,不由眉头稍皱。
那女尼引她前去之事并没有什么证据,只凭一面之词不足取信,但总是麻烦……顾晚晴的目光在接触到厅内一位面容微丰、画着高挑长眉的夫人时微微一闪,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偷偷退出后又回来,面对金氏询问的目光顾晚晴只是略略一笑,金氏以为她去方便,便不再多问,而后又几位夫人小姐到场后,刘侧妃与季氏才姗姗来迟,袁摄陪在一边,刘大人一见袁摄,立时低头迎了过去,“二公子,已经审出结果了。”
袁摄面色一肃,射向静云的目光带了几分凌厉,可看起来他还是那样的谦躬温和,风度翩翩。
“既然已审出结果,刘大人为何还逗留于此,不去捉拿疑犯?”
刘大人面现难色,“二公子,这……这个……”
顾晚晴看着刘侧妃那微微扬起的唇角,不由得也笑了,快步上前迎了过去,挤开季氏扶着刘侧妃的手臂笑道:“侧母妃的精神可好些了?若还是不好,晚些让儿媳给您把把脉吧。”
刘侧妃看起来心情极好,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顾晚晴,手臂也没有甩开,语调温柔地说:“好啊,有你这么端庄大方又孝顺能干的媳妇,真是我们镇北王府的福气。”
顾晚晴乖巧一笑,目光却定在刘侧妃的手腕上,赞叹道:“您手上这对翠潭映雪的镯子当真漂亮,依我看,整个京城也没有比它更美的镯子了。”说着,将刘侧妃带往一位夫人身侧。
刘侧妃的身份在众人心中早有定论,故而早为她预留了首席的位置,顾晚晴却将她送往大理寺寺卿夫人身侧,这不是自贬身价么?刘侧妃心中不满,可一想到等会顾晚晴的下场,心情又好了起来。
那边袁摄轻轻拍了拍惶恐万分的刘大人,“刘大人有话尽管直说,京城乃是天子治下,虽然现时皇上圣驾在外,但法纪纲常不能乱,不管是谁,哪怕是皇亲国戚,只要是有嫌疑的,都应听候大人问审。”
话是不错,不过说的人很有问题。
刘侧妃闻言满面笑容,也不坐下,站定了后便道:“摄儿说得极是,刘大人定要禀公执行,一切后果,自有王爷替你做主。”
刘大人擦擦额上的汗珠,连连点头,瞥向顾晚晴时又是面色微变,刚刚朝门外一看,顾晚晴已然开口,“慢着。”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聚过来,顾晚晴向刘大人正色问道:“不知死者是谁?又为何出现在水月庵中?死因为何?大人总要与我们说清楚才好啊,不然我们都一头雾水的,大人让我们听什么呢?郡主,你说是吗?”
顾晚晴左侧在金氏,右侧则是乐果郡主,乐果郡主显然对顾晚晴印象不坏,当即点头道:“可不是么?我到现在为止还迷糊着呢,刘大人难道是抓到凶手了?既然如此,怎么不带到公堂上去,反而要让我们听?”
乐果年纪虽小,脑子却不糊涂,她这么一说,除了早有所觉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醒悟,看来……这件事和在场的人还真是有关系的刘大人抹抹汗珠,“是是是,郡主说得是,死者是永乐坊的一个男伶,花名叫小卢,已着人去传永乐坊坊主前来了,至于死因……是扭断颈骨而死。”
乐果低呼一声挽住顾晚晴,“是头被扭下来了么?”
顾晚晴低声安慰,其他人却已然议论开来,死者的身份和死法,都相当值得商榷啊……顾晚晴却以余光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