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晴越想越心虚的时候,刘侧妃又坐了回来,仍是拉着她的手,“瞧你这样子,真吓着了?”
顾晚晴没吱声,刘侧妃笑着叹了一声,“其实女人哪有不想嫁人的?不止想嫁,还要嫁得好。今天的话,我是受人所托才这么说的,如果将来有这个可能,也好就势推了天医的差事,(W//RS/HU)那个人……你心里可明白是谁?”
顾晚晴心中一动,自然而然地想起袁授,会是他吗?
刘侧妃朝她点了点头,“不用怀疑,这些年,他一直是很挂念你的,只是他有难处,对谁都得装出那副样子,你得理解他才好。”
听她这么说,顾晚晴心里稍稍地松了口气,还好……刚刚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刘侧妃是在撮合她和镇北王……太囧了。
这么说,袁授说要娶她的话并不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他早拜托了受宠的刘侧妃找机会来说服镇北王,只是镇北王的反应……顾晚晴摇摇头,哪那么简单?如果镇北王同意,也不会有意把顾明珠嫁给袁授,来试探她的反应了。
不过,虽然没期待过自己和袁授的未来,可明白他们毫无可能后顾晚晴仍是有种类似于失望的奇怪错觉,思来想去,顾晚晴将之归结为“得不到的总是遗憾,哪怕只是一张卫生纸”情结。
而后两天,因为世子受伤天医需要照顾,所以原计划的乘冰船活动顾晚晴没办法参加,顾晚晴也乐得在行宫照顾袁授,可也许是前两天刘侧妃的行为让镇北王很不爽,所以顾晚晴再去给袁授施针时,总有几个御医随行在侧,镇北王的贴身太监也跟着,在他们面前,袁授只能继续面瘫,与顾晚晴连个眼神的交流都很少。
袁授的体质本就不差,这四年在军营中更是锻造出一副好身板,虽有顾晚晴抽丝拔茧般的异能辅助,但那么重的伤,只在床上歇了短短三天便能起身下床,实在不得不让人佩服。
袁授可能起身后,镇北王就下令回京,可在临近出发之时袁授伤口迸裂,无法动身。
此次行程原计划就是三天,镇北王不是一个喜欢更改计划的人,当下命御医留守,又命顾晚晴马上施针止血,止血之后随大部队一同回返京城。
这是什么爹啊,顾晚晴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骂人了,赶快跟着御医一同去探袁授,不想才进了袁授的寝室,那几个御医便被突然蹿出的几个黑衣人打晕,顾晚晴正当惊恐之时,躺在床上的袁授突地睁开眼来,由一个黑衣人扶着坐起身子。
袁授的伤口迸裂不是假的,稍动一动,肩头就染了血,顾晚晴哪还有心情去追究黑衣人的来历?马上上前给他止血,袁授一刻不停地道:“与父王返京途中,你找机会坠后一些,我会派人接应你……”
顾晚晴一愣,“你……是要私奔?”
看着她瞪圆了眼睛的模样,袁授笑笑,“我倒是想。”说完他又敛起笑容,“可惜我走不了,只有你走。”
顾晚晴没弄明白,“我去哪?”
“得天医者得天下。”袁授忽地说了这么一句,“现在不走,你回到京城,就再走不了了。”
“什么得天医者得天下?”顾晚晴满头雾水。
袁授摇摇头,“京中突起的传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顾晚晴恍然,盯着他仍渗着血渍的肩头,目染薄怒,“所以你有意挣裂自己的伤口?”
“只有我留下,我身边的人才能派出去接应你,否则我身边无故少了人,会引起父王的怀疑。”
他说得认真,顾晚晴却是又急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袁授仍在继续,“我找到叶伯父他们了,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接应你的人会送你去见他们,然后你们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京城了。”说完微一抿唇,“也不要去南方,那里随时开战,有危险。”
听着他不间断地交代,顾晚晴变得很烦躁,“我没必要非得走啊,就算有这么个传闻,但王爷迟早有一天会登基为帝的,我们顾家世代为皇室效力,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分别?我现在也在为王爷效力啊……干什么非走不可?我走了……顾家的人怎么办?”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怎么办?以镇北王的心智,未必不会猜到好的消失与袁授有关,到时候,他怎么办?
“你……”袁授心急之下想要坐直身体,牵到了伤口虚喘一声,眉尖微蹙,“必须走,如果你不愿意进宫,如果你不愿意做他的妃子,你必须走。”
第98章 暗夜潜逃
这都是说什么呢?从那句谣言到袁授后来所说的话,顾晚睛只觉得莫明其妙很矛盾啊,又说得天医者得天下,又说要她入宫为妃,好吧,现在还不能叫妃,充其量是个小妾。但她如果嫁了人她就不能再做天医,她不做天医又何来得天医者得天下?
把心中的不解与袁授说了,袁授无言半晌,叹了口气,英挺的眉目间尽是无奈,“你应明白掌权者想做什么是无需任何理由的,他想要你和你是不是天医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句谣言只是更坚定了他的信念而已,他想要这个天下也想要你明白么?”
顾晚睛仍是摇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她一边以异能为他止血疗伤一边机械性地重复这句话像着了魔一样。
“够了。”袁授挡开她的手,“不管你明不明白,现在就走,如果你不想我的暗中所为被父王抓个正着,那么就一切依计划行事。”
其实顾晚睛并不是真心抚拒袁授的安排,她只是觉得憋屈,她什么都没做却要遭受这样的事。低头走到门口时袁授略显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顾家的人我会替你看着的,你别让我担心好么?”
顾晚睛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点了点头,然后出了门去跟着镇北王的大队人马回返京城。
“为什么呢?”一路上顾晚睛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镇北王看上她?针对她还差不多吧,还有那句谣言“得天医者得天下”,根本没有理由,难道控制了顾家的人就能掌握天下了?简直可笑,除非,除非那句谣言的真实含意是“得天医异能者得天下”。
虽说天医的能力没办法助人打下江山,却可使人长命百岁,健康无忧。有多少英雄豪杰纵横沙场睥睨天下,没有败在千军万马之中却死于无形的疾患之下?如果他们可以忽略这些因素,历史可能与现在大不相同,所以在同样的对等条件下拥有天医在侧无疑是一个极大的优势。只是会吗?谣言的含义真的如此吗?顾晚睛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当一切可能都不可能的时候要选择最有可能的那个答案。
因要配合袁授的行动,在队伍行至半途之时顾晚睛假扮晕车让马车慢行,本想借此慢慢堕到最后,不想刘侧妃的马车也渐渐慢了下来,车帘掀起露出刘侧妃那白皙雍容的面孔。刘侧妃叫停了两辆马车而后下车又登上了顾晚睛的车子,关切地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顾晚睛嘴上虚应了几句,心里十分着急,本想说几句就打发刘侧妃回去,不想刘侧妃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又对她亲热起来。
“我之前说的事情你可考虑好了?”
听她这么问顾晚睛不由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精神被她应用得十分彻底。
为了尽快将她哄走,也因为一旦离开后便不会再牵扯到这此事情,所以顾晚睛笑了笑答道:“我仔细想了想,刘侧妃所言极是,一个女人总得嫁人生子才是正路,只是天医卸任一事颇有点麻烦,还得寻找继任天医,得回京后从长计较。”
闻言刘侧妃笑得极为舒心,“还计较什么?这本就是只要你同意就好的事,你是天医,你的话顾家谁敢不听?依我看不如早些把事情办了,天医人选一事将来慢慢挑选便是了,反正万事有王爷做主,谁也不敢说你的闲话。”
虽然顾晚睛只是敷衍之言,听到这里还是有点好奇刘侧妃对这件事这么有把握么?“王爷那边……”
刘侧妃暧昧一笑,“瞧瞧,我就说王爷那张冷脸把你吓坏了,可他那人啊看着挺冷的,但也是个会疼人的人,否则怎会一惦记你就是四年?”顾晚睛眨了眨眼仔细想着刘侧妃的言语神态,突然吓了一跳,心中仿佛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过完一波又一波。
原来不是袁授,原来刘侧妃从一开始说的就是镇北王。
草泥马,又来了,靠。顾晚睛再看刘侧妃,之前的好印象倾刻挥散,现在怎么看她怎么像是个拉皮条的。要镇定,顾晚睛勉强笑了笑,“我,我很奇怪,我与王爷其实并无过多交流,他怎会……”
“你真不知道?”刘侧妃柔声一叹:“其实我先前也不知道,后来有一次替王爷推拿之时,他总说我推得不舒服,我心想怪了,之前还夸我推得好呢?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后来我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你有一次进府给王爷推拿过。”
顾晚睛皱了皱眉:“就因为这个?”就因为她按得好就要娶她?那镇北王的后宫里岂不是要挤满了各行各业的人才?厨子啦,裁缝啦,木匠啦。
“当然不是,不过总有这个原因,王爷才会注意到你。”刘侧妃笑着拉起顾晚睛的手,“你知道么?在王爷准备南下之时,他安排了替身代替府中家眷,我们才能提前顺利出京,那时随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模样与你有五六分相似,王爷嘱咐若有机会要带你同出京暂避,只是那时你已是天医,住在深宅之中极少露面,而且若被顾家人发现也会引起一些麻烦这才作罢。”
顾晚睛越听越是无语,如果这些事是袁授所为她一百一千个相信,可镇北王?那个暴躁冷面老变态?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可不相信他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的。
“还不相信?”刘侧妃笑着横了她一眼,“其他的事你自个儿去问王爷,反正你是应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看着刘侧妃叫停马车准备下车,顾晚睛很惘怅啊她该觉得高兴吗?她的行情面已经上延到大叔等级了。正当刘侧妃意要下车之时后方异变突起,伴随着“抓刺客”的呼声逼近,顾晚睛只觉得马车一晃,两个黑衣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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