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走到伊人身前;蹲下身来。伊人没有反应过来;问;”干什么?”
柳如是笑着说;”傻瓜;上来;如是哥哥背你。”
伊人有些不好意思;说;”这多不好意思;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柳如是只是不站起来;说;”没事;上来吧。”
伊人沉吟了一会;就真的伏下身来;趴在柳如是的背上。柳如是一把抓住伊人的双腿;稳稳的站起身来;掂了掂;说;”果真是长大了;重了不少。”
伊人说;”我就说不好;快放我下来。”
“下来干什么?如是哥哥背你一辈子都愿意。”
“真的吗?”
“真的。如是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伊人双手相扣在柳如是的脖子处,脸埋在他的肩胛处,柳如是迈着矫健的步子,缓缓地朝前走。
“又能背着你,真好,我还以为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呢?”柳如是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分外低沉。
“如是哥哥,以前,你肯定特别烦我吧,总是赖着你。”伊人轻轻问到。
“你知道吗?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柳如是的手紧了紧,伊人能感觉到柳如是来自手臂的力量。
“真的吗?”
“是啊,你知道如意为什么总去找你玩吗?”
“当然是我们感情好,那时,如意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柳如是听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还真信她的话啊?那时,我每天给她俩蚊钱,让她去找你玩。我若不给她钱,她才没有空找你呢。”
这话让伊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到,“你为什么要让她去找我?”
柳如是说,“你自己想。”
伊人伏在他背上,脸更加的火热,突然就明白了柳如是的话。双手更紧地扣住了柳如是的脖子。柳如是感觉到了,停下脚步,问到,“知道为什么了吗?”
伊人点点头,却不说话。
儿时那些美好的回忆,原来都是柳如是给自己的。
“是不是觉得如是哥哥特别坏?”
“不坏,如是哥哥是最好的。”伊人没出息,鼻头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第一百六十九节: 什么也不是
听风寨的夜是温馨而缠绵的;而望湖楼的夜却带着几分郁闷情绪。望湖楼二楼的一间房内;窗户上透着微薄的光;两个影子投在窗户上。
“大爷;夜很深了;您早些休息吧;这酒我帮您拿走吧。”卓辉说着;试探着去拿迟翔手中的酒壶。迟翔抬起头来看着他;这凌厉的眼神;让卓辉顿住了。
“大奶奶;真的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是吗?”迟翔看着卓辉问道;红血丝布满了双眼;脸上的神色甚是悲苦。
“会的;大奶奶只是还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卓辉说这话的时候;鼻子很酸;声音都带着嗡嗡声。当年;大爷和大奶奶是那样要好;可是岁月弄人;瞧今天这情景;大奶奶是再也不会回来的。
“真的吗?”迟翔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因为喝酒有些微醉;脚步不稳;人也趔趄了一下;亏得卓辉一把扶住;才站稳。
迟翔激动地说;”你瞧今天大奶奶神色;她对我还是有情的是吗?”一面说着;一面紧张地看着卓辉。驰骋疆场的迟翔此时满怀期望地看着卓辉;仿佛从他的嘴里能得到无限的力量;这样子的迟翔让卓辉心生悲伤;他说;”是的;大奶奶对您当然有情。”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迟翔跌坐在椅子上;双眼失去了神采;只是枯坐着。
卓辉又试探着去拿桌上的酒壶;迟翔并没有阻挡;任他将酒壶拿走了。
卓辉本想再劝几句;可是迟翔却朝他挥挥手;说;自己想单独呆会;不要他陪了。
卓辉出去了;屋子里又陷入了深深的沉寂中;迟翔枯坐在椅子上;盯着桌面上的忽闪忽闪的灯火;眼睛也不眨一下;仿佛入了定。
今天;柳如是对伊人的好;他全看在眼里;在这五年漫长的岁月中;伊人不是一个人在苦熬;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这让欣他慰。
可是想一想在以后更为漫长的岁月中;他将一个人度过;却没有了勇气。
刚刚;卓辉以为他喝醉了;若要能醉;那多好;醉了后;心便不再痛。可是现在胸口依旧在隐隐作痛。
从望湖楼回来;柳如是和伊人越发的好起来;即便是在全寨人前;两人在一起也有说有笑;没有什么忌讳。十二金钗有时在一处闲聊柳如是和伊人的闲话;伊人见了;也只是报之一笑;不加以斥责。
这日,柳如是在门口教无痕一些简单的阵法,这种简单的奇门遁术,无痕大以为奇,很是感兴趣,学的兴致勃勃。学得一点皮毛之后,便要自己摆弄着玩,柳如是见他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便进院子去寻伊人。让她也来看看无痕摆的阵。
无痕一个人正在门口玩的有趣,却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蹲了下来,无痕仔细一瞧,想起这张面孔正是那日在义诊时见到的那个人。
那人满脸微笑地问道。“你在玩什么呢?玩得这么有趣?”
无痕一听,忙炫耀开来,说,“这是如是师父教我的阵法,真是有趣的很。”无痕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不是那日出现在义诊上的人吗?你怎么来这儿了,小心我娘会生气的。”无痕还记得那日在义诊时,娘生气地模样。
“你娘不会生气地。你瞧我给你买了什么?”那人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蹴鞠。
无痕一见,忙欣喜地叫道,“蹴鞠!”这蹴鞠,老早就要买。可是娘总说还小,等长大一些,再买。
无痕一把抓住蹴鞠,高兴地左右打量起来,打量完,又将蹴鞠塞进了迟翔的手里,说。“我娘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没事,我不是别人,我是……”
“你怎么不是别人?”伊人出声制止住了那人的话头。
“无痕,娘怎么跟你说的,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你怎么又忘了?”伊人说着,便快步走到无痕身边,将无痕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
“伊人,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在孩子面前撒谎?”原来这人不是不别人,而是迟翔
“我们寨主和你没有那么熟。请不要直呼乳名。”柳如是走出来,冷着声音说。
迟翔站起身来,不看柳如是,只看伊人,问,“我们真如他说的,没有那么熟吗?”
“是的,我们不熟,请唤我水寨主。”伊人迎着他的目光说。
“无痕也和我不熟吗?”迟翔又问道。
“不熟,所以请不要再来找他。“伊人说的很决绝。
迟翔手里拿着蹴鞠,神色失望地站在远处,看着无痕的方向,说,“无痕,过来,这蹴鞠送给你。”
无痕十分想要这蹴鞠,一脸向往地看着伊人。柳如是抬手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谢谢了,我们家无痕不缺这些小玩意。”
迟翔听了,冷笑一声说,“我们家?你和谁是一家?”
“我、伊人和无痕是一家。”柳如是不惧他,一字一顿说道。
迟翔听了,良久才说,“伊人,你们是一家,那我是什么?”
“你,什么也不是。”伊人轻轻说到。
话音一落,迟翔手中的蹴鞠就跌落在地上,蹦跳了两下,就静止不动了。
看着迟翔的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伊人的心有些难受,便没了说话的兴头。柳如是自是晓得她的心思,也不多问。牵着无痕到别处去玩,让伊人自己安静地呆会。
自打迟翔来过寨子后,寨子里的人都晓得了无痕的父亲原来是南疆国的大将军,只是碍于伊人的威严,不敢说这个话题而已,但是也有那胆大的。这胆大的不是别人,正是青龙。
一日;无痕正在寨子前的大门处玩耍;青龙鬼鬼地走过来;悄声问;”无痕;你娘给你找了一个爹;你知道吗?”
无痕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的是如是师父吗?”
青龙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直接;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停了一会;才问;”如是师父做你的爹爹;你觉得如何?”
“爹爹和师父有什么区别吗?”
青龙被这孩子问得愣住了;他实在说不出来这个问题的具体答案;于是在孩子面前;毫无形象地搔其头来。
正在这时;伊人走过来;无痕大声说;”娘;刚刚青龙叔叔问如是师父是不是要做我的爹?”这幼稚无邪的声音;让青龙瞬间石化。
寨主素不喜欢别人打探她的*;更不喜欢别人在无痕面前说三道四。青龙万分紧张地愣在原处;眼珠不错地盯着伊人。
可是伊人脸上并无异样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招呼无痕走了。
寨主并没有责罚;这倒让青龙的心揣揣不已。好几日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日清晨;刚下了一层霜;天气愈发的冷起来。青龙大清早地爬起来;哈了哈气;就开始操起扫把打扫庭院。这本不是他分内之事;只是自己犯了口舌之罪;而寨主迟迟不责罚;青龙倒是自罚起来;只愿寨主看了;能减轻一些责罚。
青龙正扫得认真;都扫出了汗。正抬起头来擦汗;却听到嗖的一声响;一只飞镖已擦着耳朵;牢牢钉在了门板上。
青龙一身热汗还没干;又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四下打量;却寻不出任何踪迹。又跑到门前去拔飞镖;那飞镖扎德很深;很是用了一番力;才将飞镖拔出来。飞镖上钉着一封信;信上写着听风寨寨主亲启。
青龙忙捧了这封信去找伊人。这信上写的什么;青龙不得而知;但是伊人看了这封信;脸上颜色顿变;信也便胡乱揉皱了捏在掌心。
青龙心理还在嘀咕;到底是什么;伊人已经拍案而起;大喊一声;”备马。”喊声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人冲到寨子门口;马已经背好了;伊人一踩马镫子;人便跃身上了马。马如闪电般朝山下窜去了。
马踢起的灰尘处;青龙手执扫把;愣愣地站着。柳如是和无痕走过来;诧异地问道;”方才是谁下山去了;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青龙望着山路上的滚滚灰尘;喃喃自语;说;”是寨主。”
“寨主?”柳如是皱了眉头。
“寨主收了一封信;就急急忙忙地下山去了。”青龙说完;转过身来;却不见了柳如是;只有无痕呆在自己身边。
青龙疑惑地问;”如是师父呢?”
无痕摇摇头;青龙却听到身后传来踏踏的马蹄声;扭过头来;却看到柳如是骑着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马蹄得踏踏声中;传来了柳如是的声音;”青龙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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