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觉得我好在哪里?丫头出生,好不容易被大爷收了房,大爷就这样天天地冷落着,以前没娶大奶奶前,大爷好歹还来几次,现在娶了大奶奶,大爷索性一次也不踏我这门。大奶奶,您说说,我好在哪里?”
伊人沉思了一会,才说,“姐姐不是有孩子吗?这是多么大的喜事,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伊人说这话的时候,海棠一直盯着她的脸,现在在海棠看来,谁在她面前提孩子二字,谁就是想让她难看。海棠忍下这一头气,看着伊人,问道,“那大奶奶羡慕吗?”
伊人见这样问自己,还真的想了半天,说,“羡慕啊,当然羡慕。”
海棠笑了一下,不说话了,只是在床上挪动了一下位置。
伊人继续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到处打扫。
这时,海棠在帐子里叫道,“大奶奶,我那桌子上有一碗安胎药,你帮我端一下。”
伊人一看那桌子上果然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伊人放下手中的扫帚,端起药碗送到海棠手中。
海棠接过药碗,定定地看了那药一会,闭起眼,将那药一滴不剩地全倒进了碗里。伊人见海棠喝完,忙将空的药碗接了过来。
伊人正准备将空碗放在桌子上,床上却传来海棠的**声。伊人忙走过去,却见海棠满头的汗,脸色惨白,失去血色的嘴一张一合,说着“疼,疼。”双收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翻去。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伊人也慌了神,忙大声地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海棠姐姐不好了。”
这样凄厉的叫声马上吸引了很多人聚集在海棠的屋子里。稍有经验的妇人一看海棠这幅模样,便知道海棠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揭开她的裙子,望里一探,果真是见红了。
而且身子底下,不断有血流出来,不多大功夫,血已经浸透了床单。
迟夫人带着大夫风风火火地赶来时,海棠已经在床上晕过去了。大夫察看了一些,对着迟夫人摇摇头,说,孩子没了。
迟夫人一听这话,整个人便软了下来,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丫头们连忙去搀扶迟夫人,迟夫人在丫头们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问大夫,“好好的,为什么就没了?”
大夫吞吞吐吐地答到,“应该是喝下了落胎药,而且药量颇大。所以……。。”
第九十节: 落胎药
“落胎药”?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伊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说海棠是服用了落胎药;那刚才自己端的药;岂不是”落胎药”。这一推测让伊人惊出一身汗来。
迟夫人听了;怒火中烧;狠狠地问道;”是谁给海棠喝了落胎药?”
屋子里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一个婆子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空碗;叫起来;”这里有一个装药的碗;碗里还剩一点药渣呢。”
众人一看;桌子上果真有一个碗。生怕和自己沾上关系;都离这碗远远的。大夫端起碗;闻了闻;皱起眉头;说道;”不错;这就是落胎药。”
迟夫人厉声问道;”刚才是谁给海棠喝的药?”
一片沉寂声中;伊人弱弱地答道;”我刚刚端了药给海棠姐姐喝。”
迟夫人冲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甩在了伊人的脸上;”你;为什么要害海棠?”
迟夫人那一记耳光似乎是拼尽了浑身力气;伊人脸上火辣辣的疼。伊人双眼含泪,捂着脸;说道;”我;我没有害她;刚才我在她的卧房里清扫;她让我端这碗药给她喝;我就端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落胎药。”
“大奶奶;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床上传来弱弱的声音。海棠不知什么时候醒来。
“海棠姐姐;那药是你让我端的安胎药;你不记得了?”伊人急忙问道。
“大奶奶;我那药是安胎药;以前喝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你一端;就变成了落胎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海棠说道伤心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我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啊。”
这声音凄惶;无助;众人都忍不住纷纷落泪。
迟夫人心里难受得很;见海棠这般模样;心里更添难受;她走到海棠床前;轻拍她的手;说道;”乖孩子;别哭了;小产后;过于悲伤;对身体不好;我一定给你作主。”
说着;狠狠地瞪着伊人;说道;”伊人;这些日子;罚你的是我;你何苦要把这气撒到海棠身上;你年纪轻轻;为何这样歹毒。”
伊人也急哭了;连声声辩;”夫人;真的;不是我;;我没做这样的事。”一旁的新月、娥眉也双双跪下来,哭着说,“夫人明察,大奶奶一向善良,我们俩一直和大奶奶在一块,是海棠姨娘叫大奶奶,大奶奶才进去的,大奶奶身上怎么会藏这些落胎药呢?”
一旁的卓辉也跪下,说道,“夫人,末将这些日子和大奶奶一块受罚,从未见大奶奶有不高兴的神色,她什么重活脏活都是抢着干得,末将也不相信大奶奶会做这些事。”
这话一出,本已止住哭声的海棠,又放声大哭,“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要害自己的孩子,这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是我的命根,我宁可自己的命不要,也不愿他有事。”
迟夫人板着脸,训斥道,“你们两个小贱人,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海棠出了事,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来人,将这四人绑了,带到青葵园。”
一些婆子过来,将伊人四人捆绑结实,推搡着往青葵园去了。
海棠园里的人也渐渐散了。迟夫人和大夫留了下来。大夫给海棠开了一些养生止血的药,便由管家带着去领钱了,迟夫人安慰了海棠几句,也匆匆向着青葵园走去。
这一路上,迟夫人心思沉重,这一幕跨越了20几年的时光,现在又重现在面前,怎能让她心思平静呢?
那一年,躺在床上的自己,不也是被一碗落胎药要了肚中孩子的命,那时的疼痛,伤心现在跨越了20几年的时光又追随自己而来。迟夫人越走,越发觉得胸口闷的荒,越走越觉得脚步沉重。身旁的丫头婆子都被自己打发去捆绑看押伊人去了。
迟夫人喘着气,在小花园的一个石桌前坐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一个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声音折磨了自己一辈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便会在自己耳畔响起,让自己也不能寐。
迟夫人急忙转过头去,却见离自己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这腰身,这姿态,迟夫人一个激灵,一声“衿悠”脱口而出。那身影笑出声来,“难为姐姐还记得我的名字,姐姐还记得我的脸吗?”那女子说着便要转过身来。
迟夫人大叫,“不要。”身子也转了过去,那一张脸,她不敢看。
“姐姐怕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只是刚刚看了一出好戏,来跟姐姐道贺,想不到这迟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20几年前,姐姐演了这么一出戏,今天,又有人重演了这一出戏。妹妹很想知道姐姐看戏的感觉是怎样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迟夫人虽然惊恐不已,但是到底是不敢转身去看那一张脸。
“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在你我的肚子里,你若循一己私情,对伊人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别怪妹妹我毁了你这迟府?”
“你敢?”迟夫人恼羞成怒,顾不得害怕,转过身来,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早已不再了。迟夫人壮着胆子,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迟夫人的贴身丫头小凤匆匆过来,说老元帅和大爷已经等在了青葵园,让迟夫人赶快过去。
迟夫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了小凤的手,急忙问到,“你可看到一个穿白色衣裙的女人?”
小凤奇怪地摇摇头,说没有啊,刚刚这儿除了您,一个人都没有啊。
迟夫人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小凤还是说没有。
迟夫人不言语了,紧抓着小凤的手,朝着青葵园去了。
青葵园的大堂里,伊人四人被大绑着手脚,一字排开,跪在地上。老元帅和迟翔正端坐在椅子上。
迟夫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了正面上颜色,严肃着面孔,走进大堂。
迟夫人上坐后,并不看伊人,而是看着迟翔,说道,“迟翔,这事关乎你的孩子,你来处理吧。”
迟翔点点头,对旁边的人说,“将她四人松绑。”他的声音如常。
第九十一节: 审问
“什么”迟夫人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问到。
迟翔面无他色;对着站着的丫头;说”松绑。”那丫头看着迟夫人;不敢动。
”不行。”迟夫人凌厉的声音传来。
“娘;您不是说这事交由我处理吗?我才说了一句话;您就说不行。”迟翔靠在椅背上;望着迟夫人。
“迟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伊人她杀死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要给她松绑?”
“娘,您亲眼看见了吗?”
“我,我虽没有亲眼见,当事发时,就只有伊人和海棠在屋内,不是她,是谁?”
迟夫人声音高昂激动,可见她是多么的生气。
迟翔看了迟夫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说话的老元帅,缓缓说道,“娘,既然是我的家务事,我想自己处理,还请娘不要过多干涉才好。”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落地有声,迟夫人听了这话,有一些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真是儿大不由娘,好,好,既是你的家务事,娘也就不操这闲心了。”说着,愤愤地站起身来,呆站了一会儿,见迟翔并没有叫住自己的意思,更加恼火地甩袖走了。
老元帅看了迟翔一眼,说道,“做什么事,要做到心中有数,感情用事,是难成大事的。”迟翔点了点头,老元帅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迟翔遣散了屋子里的丫头,只留下地上跪着的四人和自己。屋子里静悄悄的,迟翔静静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伊人。好一会儿,才打破这沉静,说道,“伊人,这事是你做的吗?”
伊人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如果我说这事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
“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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