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二傻眼疾手快,一把将伊人楼住,并带至自己胸前。
伊人并不怕水,倒是被二傻这迅疾的动作给吓懵了,整个人愣在他的怀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傻楼着伊人,轻轻问到,“鱼儿姑娘,你没事吧?”
伊人眨眨眼,摇摇头说,没事。并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一看,手中的鱼儿还在呢。
二傻拿过水桶,让伊人把鱼放进桶里。伊人看着桶里游动的鱼,说,“你这样钓鱼,我也这般钓鱼,偏生这鱼就被你钓中,这小池塘不会也是你家的吧?”
二傻依旧是笑笑的,并说道,“现在还不是我家的,不过我娘说了,很快,这池塘就是我家的了。”
伊人听了,心想着,这人又犯傻劲了。也不去理睬他,只是蹲在桶旁,看那游的欢快的鱼。
二傻也蹲下身来,静静地看鱼。
伊人问二傻;‘你家真有很多倾耳草?‘
二傻说;‘鱼儿姑娘上次采的不够吗?‘
伊人说;‘我还差一些;要不你卖给我一些。‘
二傻说;‘不用钱;明日我带一些给你便是。‘
伊人大喜;说到;‘明日这时;我在这等你。‘
二傻说好。
两人正说着话,鱼塘旁边有人在叫,“伊人,伊人。‘那本来安静看鱼的二傻却明显怔了一下,伊人一听是翠湖在叫自己,便连忙迎声道,“姐姐,我在这儿呢,我马上回。”说着,便拿起鱼竿,端起小水桶朝着那声音处跑去,跑出了一截,又回头对着二傻叫道,“二傻,谢谢你的鱼。下次我钓到鱼了,还你。”也不等二傻说话,便转身跑了。
二傻却愣在原地,呆呆地目送着伊人远去。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香囊,他一边摸索着香囊上绣着的字,一边在嘴里喃喃道,“伊人,伊人;原来她叫伊人。‘
第一百零一节: 探军营
翠湖和伊人回到客栈;让店小二将鱼煮了汤;两人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来到院子里;见有几个兵士在往一辆马车上搬运一些时令蔬菜瓜果。店小二正在一旁帮手;不过此时;他一脸的愁容;做事无精打采的样子。
伊人走过去帮忙;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店小二说;‘军营那边缺厨子;让我家婆姨过去帮个手。这是我早就答应下来的事情;可是我婆姨大病初愈;我不想她这样劳累。现在正苦恼着呢。‘
伊人眼中精光闪现;问道;‘这是军中采办的车?‘
店小二说是。
伊人高兴地说;‘这有什么为难的;大嫂身子弱;去不了;我可以去啊。做饭做菜之类的活;我可是从不在话下。‘
店小二听了;忙说;‘这怎么使得?姑娘怎么能去做这种粗活呢。‘
伊人笑着说;‘我就是一个粗使丫头;有什么做得做不得的?‘
店小二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就答应了。不过他说;伊人这身衣裙太惹眼;去军营不怕太合适。伊人一看自己这身白衣裙;确实不像一个粗使丫头;便向红艳大嫂借了一套粗使衣裙穿。
这衣裙穿在伊人身上;有些偏大;但是也像模像样的。当伊人穿着红艳大嫂的衣裙坐在马车上时;翠湖都没有认出来;还问店小二;你家什么时候多了一名粗使丫头。
店小二才告诉她;那是伊人;她要去军营帮着做饭。
翠湖听了暗吞口水;伊人去军营做饭?那还要不要人吃?不过她没跟店小二说;只是目送着马车远去。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天全黑之前;抵达军营。
军营其实是由许多帆布搭建的大大小小的帐篷。和伊人一同来军营的还有另一名大嫂。
等把马车上的蔬菜瓜果全搬进厨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军营里掌上灯。
那大嫂年长一些;忙完就去睡了;伊人却溜了出来。站在帐篷外;看到帐篷里灯火点点;每个帐篷里人影绰绰。到底哪个帐篷才是大爷的呢?伊人在心里揣测着。
伊人又闪进帐篷;等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碗;遇到有巡视的兵士盘问时;便说是给将军送点吃的。
伊人知道迟翔不喜欢热闹;喧哗;所以只朝那安静的帐篷走去。
来来回回查看了好几个帐篷;终于在一个稍微大点的帐篷里;看到了迟翔。
伊人透过帘子;看到迟翔的那一刹那;眼泪就兀自流不停。大爷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此时的他;头发胡乱被束着;面上胡子拉碴;衣袍半披着;一条渗着血色的白绷带缠绕在胸前。这样狼狈的大爷;端坐在案几前;皱着眉头;面对着面前摊开的文案。这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大爷;案伊人一边看着;一边流泪。
‘谁;干什么?‘伴随着声音,一杆红缨枪顶在了她的背心。伊人吓得撒了手中的盘子。伊人颤抖着举起手来,说,“是新来做饭的大嫂,给大将军送点茶。”
那举着红缨枪的兵士说道,”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伊人支吾着,说不敢。
那兵士说,“现在送进去。”
伊人指着地上的盘子,说。“刚刚全撒了。”
那兵士正要说什么,旁边走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说道,“在大将军这儿吵吵嚷嚷干什么。不知道大将军需要静养啊?‘
伊人一听这是卓辉的声音,把头扎得更低了。
那兵士忙说,“是,卓将军,小的马上就走。”伊人也马上爬起来,端着盘子匆匆走了。
卓辉掀开帘子走进迟翔的帐篷。迟翔看着他说,“今天,有人发病吗?”
“回将军,有好些个。截至昨日,因病而死的兵士不下20人。”
“啪。”的一声响。迟翔握在手中的杯子被他生生捏碎了。“那些御医都是干什么的?”
“请将军喜怒,近日从镇子上传来消息,这病有的治?”
“能治?”
“前几日从镇子上来了两个年轻女子,有一个女子用银针将镇子上患病的人都给治好了。”卓辉答到。
“那还不快快请来。”迟翔大喜,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这次之战。本已损耗了大半兵力,加之这从天而降的病,弄得整个军营整日人心惶惶。这样的消息怎能让他不高兴?
“回将军,此时已是半夜,明日清晨,末将亲自去请。”卓辉回答道。
迟翔也觉得自己过于着急了,思量一回。便点头同意了。
且说伊人端着盘子,到处乱走,早已忘了自己是从哪个帐篷里出来,天色这么晚,帐篷里的灯也依次在灭,最要命的是刮起风来。到处是风吹动沙子,发出的呜呜声,这声音伊人听在耳里,犹如鬼哭狼嚎,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在慌乱中。伊人越走越远,走到了军营的最边缘,这儿孤零零地扎着一个帐篷。
帐篷里的灯摇晃的影子映在帐篷上,幻化成各种图形。帐篷里传出高低起伏的呻吟声,伊人状着胆子,靠近这帐篷,透过帘子偷偷朝里张望,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裹着棉被的人,这些人裹在棉被里,虽然满面通红,却还在不停地打着寒颤。
见这症状,伊人心中暗自琢摩,这些人莫不是也得了那病。
“又是你,你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斯图国派来的奸细?”随着声音,背后又被抢给抵住了。
伊人认得这声音,回过头来,果真是刚才巡视的兵士。
伊人笑着说,“大哥,我怎么会是奸细呢?这些人好像病的很重的?”
那兵士说,“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病,我能治。‘伊人看着兵士说道。
“只是胡言乱语做什么,快走,跟我去见大将军。”那兵士板着脸。
“大哥,我真能治,你先让我治治,若治不好,你再送我去见大将军也不迟。”
那兵士见她说的诚恳,想了一下,终于点头,说,“别耍花招,快进去治。”
那兵士把伊人押进帐篷,自己却在进门处,眼珠不错得定着她。
伊人站在帐篷里,正准备从怀里取出布包,拿兵士却大喊一声,“你想干什么?”伊人拿出布包,抖开,说,“大哥,这是我看病的工具,银针。”
伊人拿出银针,不再理睬在一旁看着的兵士,给裹着棉被的兵士,一一扎上银针,那巡视的兵士,见伊人及其认真地样子,也过来帮手。
这一夜,这帐篷的灯火一直没灭。
这一夜,斯图国皇宫里,皇上寝宫的灯也一直没灭。
漠青河半躺在软塌之上,手里握着那香囊,眯缝着眼睛想着心思。
心思不觉飞到那段流亡的日子。那时,先皇病重,大皇子漠青武挟制了先皇,篡得皇位,先是流放唯一的同胞弟弟漠青河,后又派重兵四处追杀他。
漠青河无处逃身,最后逃到百花城。但是漠青武的刺客接踵而至,展开了又一轮的刺杀。
漠青河伤痕累累,跌倒在百花城的一条小巷子里。
也是漠青河命不该绝,一个好心的姑娘救了他。
那个有着星星、月亮的晚上,漠青河永远不会忘记。
那个姑娘将自己拖进了一间废弃的牛棚。并在自己身上撒了干干的,柔软的稻草,那稻草的馨香让自己觉得安心,这是那段逃亡岁月最安心的味道。
那姑娘,还在自己身边放下了一包点心。然后在自己身旁坐了许久,伤势甚重的自己,意识虽是模糊的,但是却知道了那姑娘明天就要远嫁他人,她在向自己倾诉她的无奈。就是在那姑娘得絮絮叨叨中,漠青河沉沉地睡着了。这是自己流亡期间,乃至现在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那时的自己,仿佛就是孩提时候,躺在母后的臂弯里,听着母后哼唱的小曲,甜甜地睡去,并做一些无忧无虑的梦。
想起自己因病早逝的母后,漠青河的眼圈有些泛红。
真是奇迹,伤得那样重,原以为会挺不过去,可是一觉醒来,自己竟然还好好的。
可是环顾四周,那姑娘早已不知所踪,等掀开稻草起身时,却发现了一个香囊,那香囊上绣着伊人如意四个字。
原来这姑娘叫伊人,漠青河一边暗自琢摩着,一边拿起晚上那姑娘放在旁边的点心充饥。
却不曾想,打开那包点心,却发现那包点心里竟然放着一封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那信,原来是一封提亲的信。
拿着那香囊,看着这封提亲信,漠青河一直在想,那叫伊人的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让这提亲的男子如此的魂牵梦绕?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