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听了,也连点头,说,“真是可怜。”
两人在门口徘徊了很久,门口守卫不给通报。说是没有二傻这个人。
眼瞅着傍晚了,这大门还紧闭着,伊人叹口气,便拉着如意往回走。
两人才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了漠青河的声音。
‘伊人;你是来找我吗?‘
伊人如意转过头去;漠青河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才几日不见;漠青河精神却差了很多。如意用肘子拐了拐伊人;偷偷说;‘瞧他模样长的怪好的;作太监真是太可惜了。‘
如意自以为得小声;其实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
漠青河指了指如意;问伊人;‘这位姑娘?‘
伊人答到;‘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意。‘
漠青河有些吃惊地说道;‘如意?伊人如意?‘似乎是自言自语;自己竟然笑了。
伊人走到漠青河面前;帮他抚平衣服上的褶子;说;‘二傻;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别傻傻的。别再偷东西了;被抓住了;他们会打死你的。‘
‘你是来和我辞行的吗?‘二傻一把抓住伊人的手;问道。
‘恩。‘伊人点点头;又说道;‘我以后可能不回再来边疆了;你要是能去南疆国;可以去京城迟府找我。‘
‘你可以不走吗?‘漠青河问道。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
漠青河轻轻笑笑;松开伊人的手;从身上掏出一样物件放在伊人手心;说;‘给你;留个纪念。‘
伊人一看;竟然是一个小木人;这小人个子小小的;却有一头长及脚踝的头发。雕刻的眉眼都很精致。
伊人第一眼瞧过去;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人;伊人瞅着这小木人;问;‘这个小木人是我吗?‘
漠青河笑着点点头;问;‘像吗?‘
‘像;真像。‘
‘喜欢吗?‘
‘喜欢。‘
‘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偷得东西怕你不要;所以就刻了个小木人送给你。‘
‘二傻;你的手真巧;你猜到我今天会来;是吗?‘
‘自从你们南疆国打了胜战;我就天天在城墙上看着;可是等了这么些天;你都没有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你可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忘呢?‘
漠青河回头朝城门处望望;说;‘天色也晚了;你和如意姑娘赶紧回去吧;太晚了;恐怕不太安全。‘
伊人点点头,转身要走。漠青河从后面上来。一把将伊人紧紧抱住。伊人不动,只是让他抱着。良久漠青河才松了手,伊人和如意就朝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节:
漠青河怀中还留着伊人淡淡的芳香,他站在城门口,看着伊人和如意一点点远去,直至两人变成了小黑点,他还舍不得收回目光。
大国师从门里的阴影里走了过来,他说,“皇上,为什么不留下她?‘
‘朕留了,她不肯留下。”
“皇上为什么不吸取上次的教训,若不是她,我斯图国怎么会败得这样厉害?”
“大国师何以说这样气馁的话,大国师难道怕了她不成?”漠青河的语气不轻不重,眼光也是淡淡的。
但是大国师的心中却如打翻了调味瓶,什么味道都有。
他低着头,退到一边。
漠青河看了他一眼,说,“水伊人是朕的人,该怎样对她,朕心理有数,大国师不要打她的什么主意。”
大国师连连说是。
漠青河正欲进宫,却看到芳妃正摇曳生姿地走过来。
漠青河贵为皇上,后宫佳丽倒是不少;但是子嗣却不旺;只有这芳妃生下一位公主,这芳妃还是漠青河做皇子时,身边的小妾。漠青河做了皇上,芳氏便理所当然成了芳妃。因为公主的原因;这芳妃倒是比其他的妃嫔得宠一些。
众大臣见东宫一直无主,便力谏册立皇后,但是漠青河却一直无意于此。
芳妃千娇百媚地施完礼,开口说,“这几日,皇上天天盼着,今日终于来了,皇上心情应该大好吧。”
漠青河并不看她,说道,“你不在宫里好好看着公主,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臣妾想来看看您念叨的伊人到底是怎样的沉鱼落雁,竟惹的皇上如此念念不忘?”
“放肆,芳妃,你真是越发的胆大。朕的心思你也敢妄自揣测。”
“臣妾该死。”芳妃见皇上震怒,吓得忙跪下。
“哼。”漠青河甩袖而去。
独留芳妃在那期期艾艾地跪着。
伊人和如意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点小话,暮色四合的时候。天气是比较凉爽的,风也带着丝丝凉意。
在这样的夜色中,走路,还不算一件辛苦的事。
两人越走,天越黑。
四周都静悄悄的,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和略带些急促的呼吸声,基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如意悄悄问,‘伊人,你怕吗?”伊人颤抖着声音,说。“不怕。”
“那你为什么紧紧抓住我的手。”
“还不是怕把你给弄丢了。”伊人握住如意的手,更加用力了。
两人这样斗嘴,到显得不那么害怕了。就在两人正走得带劲的时候,身后传来“嘭”的一声脆响,吓得两人连忙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两人吓得迈开步子,跑起来。
如果这两个丫头不这么胆小,肯转过头来再好好看时,一定能看到两个奔跑的身影朝着与她们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白色的身影在前面奔跑,后面黑色的身影在穷追不舍。
两人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拉锯赛,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那后面的黑色身影却叫了起来,“水衿悠,不要再跑了,我知道是你。”听这声音,不正是大国师的声音吗?
前面的那个白色身影真的不再奔跑,她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动。
大国师欲走上前去,那白色的声音却叫起来,“你就站在后面,不要上前来。”这是女人的声音,略带着写沙哑。
淡淡的月光下。她的面上挂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风过,这面纱也随着飘动。
“衿悠,20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的身手依旧这么好。”
“身手若不好,伊人早被你害了去。”
“有你这姑姑在一旁跟着,谁能害得了她。”
“谷少阳,少跟我来一套,20年前,我跟你说过,让你活长一些,自会有人来收拾你,怎么你怕了?”水衿悠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使得夜色更加暗沉。
“衿悠,20年前的事,你何必耿耿于怀,那场战争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你住嘴,你有什么资格对那场战争说三道四,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20年前,你负了我,20年后,我要来索你的命。”
“衿悠,你真以为一个黄毛小丫头能要得了我的命,你不要忘记我和你爹同门学艺,我是大师兄,你爹会什么,我可知道的很清楚,水伊人再厉害,也是你爹手把手教出来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如此苦心要对她下毒手;你竟然全然不顾漠青河对你的嘱咐;趁着夜色要置她于死地。”
“衿悠;我的用心;你还不知道吗?我知道你肯定随在伊人左右,为逼你出来,我才出此下策。”
水衿悠听了这话,不做声了。
大国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日我听到那湘妃竹的哨声,我的内心是多么激动吗?这么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亏对于你,亏对于你爹。这20年,我过得一直不开心。”
“不许提我爹,若不是你,我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早早就撒手人寰?”
“衿悠,20年不见,你依然是那样的倔强,要强。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中的恨会少些。”大国师说的有一些伤感,自己牵挂的人却如此的恨自己。
“就是这样的倔强和和刻苦铭心的恨,才支撑着我多活了这20年。”水衿悠转过身来,面对着谷少阳,缓缓揭下脸上的面纱,借着淡淡的月色,能看到她脸上纵横交叉的刀痕,这些或深或浅的刀痕让这张脸变得狰狞和诡异。
谷少阳见了,惊得怔在了原地。水衿悠含着热泪仰天长啸,“我现在这副模样,全是拜你所赐,你说如何能不恨你?”
水衿悠说罢,也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黑暗中奔去。一路狂奔,一路热泪。
身后那个男人,自己曾用生命来爱他。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叛亲离,不惜顶着贱人的骂名在迟府忍辱偷生,不惜舍下自己嗷嗷待哺的儿子。
可是这些牺牲换来的却是大屠杀。换来的却是迟府8具尸体,换来的却是南疆国差点灭国。
这些国恨家仇如何能叫她不恨。
大国师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才那布满刀痕的脸,在他脑子挥之不去。良久,他才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得。”
且说伊人和如意受了那声响的惊吓,一刻不停地朝前奔,直到跑的筋疲力尽。借着喘气的机会才敢回头看,待发现身后都没有时,才缓下步子来。
两人正走着,听到前方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如意大喜,说肯定是大将军来接我们了。伊人却大惊。本就是瞒着出来的,若真是迟翔要怎生交待才好。
伊人来不及细想,拉过如意,说,“等一下,大将军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出来随便转转。”
“为什么要撒谎?”
“大将军不喜欢二傻。若他知道我去见二傻,他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会怎么样?”
见如意只是问个不停那个,伊人都快急得哭起来,她说,“反正后果很严重。”
伊人还来不及交待清楚。嗒嗒的马蹄声已经停在了两人的身前。
伊人抬起头去看,果真看到迟翔正骑在马上,迟飞骑着另一匹马在旁边。
迟翔骑在马上,问道,“伊人。大晚上,你跑去哪了?”这声音冷冷的,伊人听着有一些害怕,她用胳膊肘拐了拐如意。
如意马上说,“伊人带我出来随便逛逛,结果就逛到这么晚了。”
“我要听伊人亲自说。”
伊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迟翔对迟飞说,“三弟你带如意姑娘先回去,你大嫂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伊人忙一把拉住如意,说,“我没有很多话要说,我们一同走吧。”
“怎么,你没有话对我说吗?”迟翔看着伊人,问道。
伊人又低下头来,虚心地闭上了嘴。
迟飞跳下马,一边说着,“如意姑娘我们走吧。”一边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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