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喜趴窗户看着月亮,今天月亮很圆,迎着淡淡夜来香的气息。
一声撕心裂肺的野兽吼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远处正巧一个侍女走来。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伸手关了窗户。
那只野兽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撕吼着,渐渐的,总觉得那声音里带着不甘和哀伤,叫的她心发慌。
“烦死了,有完没完。”安小喜怒了。
拉被子盖在头上,只是想到南宫千糯,一夜未眠。
天刚亮,她就起身出去了。走了不久就看到塔布了。
“塔布,你也这么早啊。”
塔布被吓了一大跳。安小喜才发现他满脸疲惫。兽皮衣服上也被撕破了很多口子。
“塔布,你怎么了?”
“我没事。”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哼,南宫呆子更奇怪。”
“背后说人坏话,舌头会变长的。”
头顶上幽幽的传来声音。
安小喜心一惊。抬头看去,南宫千糯横坐在树上。
转身刚要走。就听到,“喜儿,上来。”
几近哀求的声音让她心一软。一跃站到树上。
南宫千糯拉着她的手一拽,安小喜一倒坐到了他怀里。
南宫千糯紧紧的抱着她,“喜儿,别离开我。”
安小喜把头靠在他肩上,用手指缠着他的发丝,“不会的,千糯。”
她们就这样抱着,久久,久久。
远远的,塔布静静的站在那里,眼里说不尽的哀伤。
第二十三话 天龙国
乌格拉珠站在圣诞老头身边,看着远处塔布孤零的身影。
“苦了这孩子了。”
圣诞老头摸摸胡须,“该来的都会来的。只是千糯能不能过这一关还是只能看他自己了。”
乌格拉珠垂下头,叹了口气,“为什么总要有一个人受伤。”
圣诞老头轻拍她的肩,“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吧。”
……………………
圣诞老头让安小喜带桑桑去见他,虽然不明白老头要做什么,不过肯定不是坏事。
刚到他屋,乌格婆婆就把桑桑领进屋,反锁了门窗,还警告安小喜不能贸然进去。
一行人在屋外侯着,侍女每日都定时送来饭菜,但是安小喜担心着吃不下。
塔布这几日满脸愁云,每天来看看就走了。
三天之后,乌格婆婆抱着睡着的桑桑出来了。
“小丫头,进去吧。”
南宫千糯接过桑桑,神色一变,担忧的望了屋里一眼就离去了。
安小喜看看南宫千糯的脸色,心里忐忑着。
圣诞老头坐卧在睡塌上,那突生的皱纹爬满了全身。
安小喜一惊,连忙过去,握着他苍老的手,眼睛刺疼,“祖爷爷,怎么了?”
“不碍事,你和千糯都不适合我的功力,桑桑那孩子倒是个不错的苗子。”
安小喜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看眼睛红肿的乌格婆婆。
一把脉,“祖爷爷,你的武功……”
“死老头,你这又是何苦。”乌格婆婆幽怨的叹息。
圣诞老头艰难的一笑,“没有你,我又何必苟活。只是不知道剩下的日子是谁照顾谁了。”
乌格婆婆身子一颤,“你放心,就算你手断了,腿残了,我都陪着。”
“丫头,等那孩子醒了,你们就下山吧。”
安小喜摇摇头,“祖爷爷,我想多陪陪你,以后…以后…我…。”
圣诞老头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见到你娘亲。”
安小喜心里难受的紧,“祖爷爷,我一定会带娘来的,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祖爷爷点点头,昔日脸上的风采不留一丁。
把时间留给乌格婆婆和圣诞老头。
一路昏昏沉沉的回到屋。
“喜儿,老祖宗他----”
“现在没事的。”
“我已经告诉爹娘了,他们正赶来。”
点点头,“桑桑醒了没有?”
“快醒了。”
安小喜把头埋进南宫千糯的胸膛,眼泪终于决堤,“千糯…我…我舍不得祖爷爷。。”
南宫千糯轻轻的顺着她的发,“我知道,喜儿,我都知道。”
……………………
桑桑醒后,她们就连夜下山了。
再回头看向艾牢山时,安小喜总感觉山顶那有个蹒跚的身影,若隐若现。
渡船到了天龙国,这也是最快的路径了。
让塔布换上长衫,挽了发髻,还好他脸上的彩绘是可以洗去的。
桑桑刚开始时很迷茫,圣诞老头的功力太强大,虽然已经封住了七成功力,但是桑桑身体还是不适应。
南宫千糯认真教桑桑怎么掌控力度。
刚开始时,船因为桑桑破了几个大洞,让她们好一顿忙,这落在海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船家脸青的就想哄她们下船。不过有钱好说话。几个金元宝,他就喜滋滋的修船去了。
现在桑桑已经好很多了,虽然有时候喝水时杯子会被她捏破。
正当南宫千糯考虑是不是再封印一层功力的时候,桑桑很好的掌握了。
桑桑并不知道圣诞老头的现状,只是一个劲的说那老爷爷人真好。大家都不忍心让她知道真相,能瞒一天算一天。
到了天龙国的国境,她们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天龙城。
昔日的柳府已被两张白纸黑字的封条封了。
辗转问了很多人才知道柳家搬到了新洲,柳老爷也被关进了大牢。
去言府寻言正,也被告知他在柳家出事后就起身去了蓝水国。
打通了衙役牢头,好不容易见到了柳义。
柳义穿着囚服,蓬头垢面。
“爹-----”
柳义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抬起头,见到来人眼睛一亮,猛的又低下头。
“爹,是我,小喜啊,爹----”
柳义久久不语,“我柳家只有一子,早已过世,何来女儿,你走吧。”
不论安小喜怎么唤他,他都再不理睬半句。
“爹,我明天还来,来到你认我为止。”
出了牢房,南宫千糯他们走上前来,“怎么样,喜儿?”
安小喜摇摇头,“他不认我。”
桑桑偏着个小脑袋,“姐姐,伯伯为什么不认你。”
南宫千糯抱起他,“伯伯他不想牵连你小喜姐姐。”
安小喜一听,回过神来,心里想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柳爸,等着吧,我一定让你认我。
塔布跟在她们身后,难得的安静。
………………
反复了几天,牢头都把安小喜当散财童子了,见到她就各种讨好。
只是柳义还是不肯认她。
“爹,就算你不认我没关系,你想想娘,她怎么办,她孤身在新洲,无依无靠。你想过没有。”
柳义身子激动的抖着,许久,终是开了口。“小喜,去新洲,帮我照顾好她,她肚子里还有------”
牢头急匆匆的过来,“安姑娘,你快走吧,上面来人了。”
安小喜拉上斗篷戴好,回头小声说了句,“爹,我先去新洲,你等我。”
她垂着头往外走,一群人从她对面走来,为首的很眼熟,安小喜瞟了一眼,低头加快脚步离去,心里暗想,离殇!他来做什么?
出了牢狱,更为熟悉的人出现在她眼前,师傅!
他身边围绕着好几个人,修为不低,衣领上绣着天蚕,颜色不浅。安小喜把斗篷拉的更低,与南宫千糯他们速速离开。
言正往她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总有种让自己熟悉的感觉,又笑笑自己定是多想了。
当日他回到言府,老管家告诉他有个姑娘来寻他,他更是心里一惊。
一连询问了多家客栈,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又被店家告知已经退房离去了。
此时,安小喜正在去往新洲的路上。
让她想不明白的,师傅为何和天蚕阁的人有接触,离殇到底是谁。天蚕阁不是速来为蓝水皇家卖命么。
找到柳妈的时候,她正挑着水,挺着个肚子,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小屋。然后给菜园浇水。
安小喜站在那里看着她,鼻尖一酸。
柳妈觉得有人看她,转头看着门外,瓢掉落在地,她双手捂着嘴,眼看泪水就要夺眶。
安小喜赶忙上前,“娘,别哭,对身子不好。”
柳妈擦擦眼角,笑了起来,“你这孩子。”
突的收起笑脸,把她们都拉进屋,关好门窗。
“小喜,娘还以为你----”
“娘,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娘,这是我弟弟还是妹妹啊。”
柳妈敲了敲她脑袋,“还是这么贫。不都是你惹的事,早没有晚没有,偏偏这种时候。”
“娘,爹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被关了起来。”
柳妈脸一沉。“小喜,你还是别问了。”
“娘,你说吧,你知道我这性子,你越不说我越要知道。”
柳妈看看南宫千糯他们。
“娘,放心吧。”
柳妈这才娓娓道来。
蓝水国君驾崩,太子上任。天龙送去贺礼,他们便送来一个舞姬。
皇帝贪恋舞姬美貌,日日流连温柔乡,不问国事。柳爸生为一国宰相,屡屡觐见,惹的皇帝很不高兴。
后来有人入宫刺杀那个舞姬,被擒获。拷问之后发现是柳府里的一个下人。
皇帝龙颜大怒,命人抓了柳爸,柳妈那时已有两月身孕,无奈之下搬来了新洲。
安小喜安抚了柳妈几句,让她放心,她一定查清楚真相,还柳爸清白。
蓝霖既是皇帝了,找他帮忙?又欠一个人情了。
“千糯,你和我去一趟蓝水。塔布,你带着我娘和桑桑去雾月西凌城的小喜客栈。她有身孕,你们路上慢点。”这天龙,哪怕救回柳义,也是待不得了。
塔布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
桑桑拉住安小喜,“怎么了桑桑?”
“姐姐,我想留下来。”
“桑桑,你留下来做什么?”
“姐姐,柳伯伯的事让我去查,没人会怀疑一个小孩子的。”
“可是桑桑,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姐姐,你忘了,我现在武功这么好,我能照顾好自己,你要是不放心,就让南宫哥哥再给我解开一层封印好了。”
确实现在的桑桑已经很厉害了。安小喜看了看南宫千糯。
“喜儿,桑桑身形小,也好藏身不易让人察觉。”
“桑桑,答应姐姐,遇到危险就跑。不要和人争斗,不要轻易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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