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喜又调皮的和众女打起了水战,一时间,池子里笑声四起。
大家洗完后都各回各屋了,安小喜最后出来,烛火下,她的脸铁青的吓人。
果然,如她假设的那般。
但是雪暮,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第二日,安小喜就不见了。
这平日里不睡到日晒三杆的人。却早早的出去了,众人觉得稀奇,只有南宫千糯若有所思。
晚饭时。安小喜提着一个大包袱回来,匆匆拔了两口饭就回屋了。
烛火下,安小喜翻着从三大家族偷来的资料,越看眉头越紧。
南宫千糯走到她身后,给她披了件外衫。“虽是夏末,这夜里比不得白日,别着凉了。”又拍拍她的肩。
安小喜放下资料,手覆上南宫千糯搭在肩上的手。
“千糯,我该相信什么?”
南宫千糯顿了顿。
“你曾经不是说过,这世间存在着善意的谎言。”
安小喜抬头看着他。“你一早就知道了?”
南宫千糯摇摇头,“不,但也猜出一些。只有你这样大大咧咧慢半拍的现在才明白过来。”
“咦?你是说莫莫塔布还有贝贝桑桑,洛萤都知道了?”
南宫千糯笑了笑,“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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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不是都在进行四月和一日的争夺战吗?”
南宫千糯脸一横,“谁争夺了,那本来就是我的女儿。”
安小喜一笑。“看来今天你争输了。”
南宫千糯揉揉她的头,“别看的太夜深了。”
安小喜虽是点头应下了。隔天早晨,南宫千糯看着她爬在桌上睡去,口水还流了一片,无奈的摇摇头,把她抱回床上。
今天养身馆依旧休息,让几位常客不满意了,安小喜说美容的材料用尽,过几日免费送她们一个疗程,这才让客人满意离去。
安小喜让桑桑和贝贝还有洛萤守在大厅,带着雪暮和苏叶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那叫白芷的女子依旧没有清醒,还好这里透风,又有极品五号们每日为她擦洗身子,不然这味道得有多大。
安小喜查看了一下白芷的伤势,大半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她怎么还不醒来,看来也只有靠她自己了。
安小喜能救她的人,她的身体,救不了她的心。
雪暮和苏叶不明白安小喜怎么突然把她二人带到地下室,也不知道她怎么不开门做生意,而且破天荒的洛萤居然不反驳。
“你们好大的胆子。”安小喜冷冷的说道。
二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双双跪地。
安小喜坐在石凳上,看着低头不语的二人,“说吧,把我骗到这鬼地方,到底为何,别说什么让我拯救这里红楼所有的姑娘,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雪暮想了想,既然安小喜说出这般话,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干脆全招了。
“小喜,我是想……………………”
“不,你别说。”苏叶打断了她。
“小喜,什么事也没有,你若待的烦了,就回缥缈山,回南疆,去哪都行。”
“苏叶,你不能…………………”
“雪暮,小喜对我们如何,这些年你看不到吗?我们不能害了她,这原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事。”
雪暮被苏叶这么一说,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安小喜看着二人,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知道她好奇心大吗。
“苏叶,你停下,让雪暮说。”
苏叶咬咬嘴唇,终究安静下来。
“雪暮,说吧,我听着。”
“小喜,我,我只是想让你推倒三大家族。”
“噗,”安小喜喷口水了,推倒,这比救整个蒙罕红楼姑娘还难好不好。
“雪暮,你没发烧吧?”
雪暮摇摇头。
安小喜叹了一口气,“知道那日我为何带你们去踏青吗?”
二女一愣,那日不是安小喜心情好,带大家出去玩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我只是想让你们累到,流一身汗,骗你们洗澡罢了。”
洗澡?二女对视一眼,那只说不就行了,用得着饶这么大的圈子吗。
“你们怎么还不明白,你们后背上的烙印虽是用了伤药淡了很多,但仔细一瞧还是瞧的出来的。”
二女大惊,“小喜,你……………”“你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了,又在三大家族里拿了些东西,更确定了,当初唯一逃出蒙罕的三个人,你们俩就在里面吧?那另外一个呢?”
“她,盈盈她半路就去了,她伤的太重。”苏叶想起那日生离死别,脸上尽是哀伤。
“我只是奇怪,你们怎么出来的?”安小喜看着二女,怔怔的说。
雪暮和苏叶对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那一年,雪暮,苏叶都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却经历这世上同龄少女所想不到的煎熬。
盈盈是官家小姐,父亲被贬之后,自己被卖到了蒙罕,而雪暮和苏叶是她的贴身丫鬟,主仆三人才到蒙罕之时,老鸨原本想让三女都接客的,可是盈盈以死要挟,保住了她们二人。只因那时的盈盈,以是国色天香之貌。
盈盈曾是官家小姐,比一般红楼女子更识大体,很快,她的身价一涨再涨,但是她没有一天不想逃离蒙罕。
终于,三人的赎身钱够了,她大着胆子为三人赎身,却在出蒙罕城的半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截走了。
等待她们三人的便是监狱里那数不尽的严刑,欺凌。
盈盈用私藏的钱,一点点买通了来监狱拉粪水的车夫,终于找到了出逃的时机,三人是憋着气藏在粪桶里躲了出来的。
那车夫也够意思,一口气把她们拉出了蒙罕城,还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
三女在河边清洗换好衣服后,一路往南下。
那时候雪暮和苏叶不知道,车夫哪有这么容易被买通,盈盈是用自己的身体给她们换来的这次机会。那时侯她俩也不知道,盈盈身上中的毒,解药只有那监狱里才有。
盈盈宁愿死,也要死在监狱外,而且,她不愿看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雪暮和苏叶被送到胡国,给那些畜生们糟蹋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们一直穿梭在山林小路,从不敢走官道,盈盈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盈盈临终时,让雪暮和苏叶把她的骨灰带回雾月,因为她的故乡便是雾月。
雪暮和苏叶一路跌跌撞撞来到雾月,受过冻,挨过饿,但是这一切都比在那监狱里好多了。
等她们来到雾月后,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了。
开始的时候,也去大户人家打杂工,可是被骗了,那些人不但拖欠工钱,连吃饱饭也是问题。
俩女逃出那大户人家,茫然的走着,偷过玉米棒子,逮过田鼠,也差点被人贩子拐去,这么混吃等死了一年。
那年冬天格外冷,雪暮的苏叶来到了西凌城,因为太饿,又加上衣服单薄,苏叶晕死在了醉花楼前,被娇娘救下了。
娇娘给她们吃穿,但是雪暮依旧很排斥,因为醉花楼那时候还是红楼。
老鸨不止一次打雪暮和苏叶的主意,都被娇娘拦下。
雪暮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和苏叶在后院里帮工,帮姑娘们洗衣做饭。
这样不愁吃穿的日子没持续多久,老鸨年纪大了,中风不久后就撒手人寰。
而醉花楼里的姑娘大多去了新的红楼,因为娇娘的原则,在醉花楼里赚不了什么钱。
也是那时,雪暮和苏叶告诉娇娘,她们二人要下海。
第八十五话 白芷醒来
雅安,不哭。我们与你同在。
……………………………………
那时侯,娇娘不止一次反对过,但是雪暮和苏叶坚持。
娇娘帮过她们,也该是她们报答的时候了。
偷偷背着娇娘,雪暮和苏叶开始了她们的第一次生意。
娇娘知道后没说什么,只是那以后很长时间里都对她们不理不睬。
醉花楼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有的时候一整天也只有一两个客人。
只因娇娘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有多宝贵,所以能阻止的她都阻止了。
后来,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娇娘把自己的首饰都典当换了银子,也是那会子,彩心出了事,接下来的事安小喜都知道了。
只是安小喜唯一不知道的便是神女宫的姑娘,有很大一部分是雪暮和苏叶从蒙罕那监狱里救下的。
直到几天前那次集体沐浴,安小喜才从姑娘们背后的烙印明白一二,白芷也是因为前几日极品五号们潜入监狱时逃出来的,只不过白芷的身份不同与以往的那些姑娘,这几日城里都戒备着,进城容易出城难。
雪暮这边交代完毕,一号就急忙忙跑下来,说晴颜身边的丫鬟阿朱求见。
安小喜心里打了个大大问号,阿朱来找她做什么。
阿朱在前厅里神色匆匆的来回踱步,见到安小喜后,连扑带爬的跪着过去,“安老板,安老板,救救我家小姐吧,救救她吧。”
安小喜连忙把她扶起来。“你慢慢说,别急,你家小姐怎么了?”
原是那日安小喜去探望晴颜后,晴颜心情大好,当夜一曲琴声惊艳了来客,而恰恰那天,胡国皇室的二王子也在,二王子对晴颜一见钟情,便向老鸨讨要了晴颜,老鸨原本打着普聃的名号想把二王子吓走。谁知普聃得知此事后,让老鸨为晴颜好好打点打点,送给二王子。
晴颜虽没说什么。这几日来照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只是阿朱暗地里打听了些小道消息。
那胡国的二王子本就是个风流人,家里妻妾成群,当当每年从蒙罕送过去伺候他的姑娘也不在少数,而且这二王子有个毛病。别人喜欢赏赐珠宝金银,他偏偏喜欢赏赐女人,每每下属立功,他送的都是他曾享用过的女人。
这些阿朱和晴颜说过,不过晴颜依旧没什么太大反应,就像木头人那般。
阿朱没发了才来找到安小喜。听闻二人关系不错,以姐妹相称,还在街头流露真情芸芸。
安小喜让阿朱先回去。她随后去看看晴颜。
安小喜也猜到晴颜在想什么了,反抗有什么用,不得照样被送人,至少现在接管她的人是什么样貌什么品行,她一清二楚。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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