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想不出来嘛?那么……我可要说你7岁那回,还尿床的事情……”
“姐姐!!”
咣铛铛,含草扔了手中的匕首,一把将那人从身后抱住,死死的不肯放手,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抱过自己的姐姐了,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姐姐从前长得什么模样了,在她记忆深处,一直是愧疚的,一直是自责的,若不是她太过相信自己的毒药,姐姐怎么会突然早死,不过,还好,还好遇上了綪染,姐姐的灵魂才不会离开她,才会一直陪着她,直到……直到不久前……
“好了,好了,你想勒死我嘛?先让我给他瞧瞧病……”被自己的妹妹紧紧搂住,百香含着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带着俏皮的安慰道,她怎能不了解这个孩子的心,且不说她与她公用身体那么久,就光说含草外露的性子,她也早看穿她了,这下……希望她不要再自责、痛苦了。
“姐姐,你就光顾着那个男人,也不看我好不好!”稍稍松开了手,含草仍是赖在姐姐身边,吃味的说道。
“你还能不好?能吃能睡,身体康健,只有你害人,哪里有人可以伤的了你?我担心什么?”推了把自己的妹妹,百香坐到床边,开始拉岚实的衣袖,他身上的毒果然比原先更厉害了。
“姐姐……”撒娇未成,含草不依的来到桌边,嘟着嘴,撑着下巴坐着,气鼓鼓的看着百香诊病,但内心,却是充满的喜悦与疑问。
“含草,能麻烦你一件事吗?”百香手下不停,头也未抬,就这么随意的问道。
“姐姐有什么事,就说啊,含草都能办到。”含草直起身,兴奋道。
“那……那麻烦你去通知綪染,告诉她……我回来了……莫要再想其他……”百香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接着轻轻的说道。
“恩,好,是该告诉她,省得她还乱找人,瞎操心。”说完,还未等百香再言,含草就一溜风的跑了出去,看那样子,肯定是去灼天宫了。
等着含草离去,百香拿出一个布袋,取出一针,边扎边道:“你忍着点……”
岚实目不转睛的看着百香那张陌生的脸,似乎在寻找着那个曾经的感觉,那个在他最落魄,最不堪时,还仍愿意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女人。
“你……是……百香?”犹豫着问着,岚实还是无法完全把此人当成那个不染凡尘的女子。
“是……也不是……”拔出针,拿出一块帕子将岚实指尖的黑血擦去,再将染血的帕子拿到鼻下,仔细闻了又闻。
“这……这是什么意思?”岚实皱着眉,不是因为手指刺痛,而是因为不知为何,此刻脑海里竟涌现出含草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百香喜欢他……
“百香死了,很早前就死了,而我存在于含草身体里,现在又在这个已死的宫娥身上,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百香,到底活着还是死了。”百香起身,来到柜子旁,果然……她原先存的药材还在里面,包括她之前给岚实写的药方。
“可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对嘛?还记得救我……”岚实想到曾经有人误会她们是夫妻,又想到她一次又一次脱掉他的衣衫,脸不觉热了。
“记得……所以,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好治好你……”百香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把所有的药方都拿了出来,来回比对,她必须尽快治好岚实,因为这毒再也拖不得了。
“你只是……”
“什么?”
“没什么……”岚实看着百香的侧脸,没有说出口,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她是不是只是为了救他而来,她对他,是不是真如含草所说,生了情愫呢?
綪染坐在房内,刚听完羽的回报,得知风泱并不在太女府,又见她神情恍惚,想必昨夜定有事发生,却不好问,便让她下去休息了。她则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穆清雅给她的东西,以及如何向珀玥下手。
“大人?大人在嘛?”
门被打开,一人从外进来,看似匆忙,綪染赶紧从床上爬起,穿上外袍,走了出来,抬眼一看,竟是芝慧。
“有事?”綪染动了动受伤的肩膀,难受的问道。
“大人,殿外有人求见。”芝慧立于一旁,神色慌张。
“谁?二殿下吗?”綪染心一提,期望道。
“不,不是的,是……是二殿下的妹妹……”芝慧表情一僵,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若是春日节之前,二殿下不来,那么就有可能无力挽回,但,现实便是现实,她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火晗霜?她来做什么?”原本的期盼落了空,綪染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若不是万不得已,她真不想动用蒙珠留下的军队,这内乱造成的攻防战,对双方可都没有好处。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要放她进来吗?”芝慧不敢自己做主,她现在可看明白了,只有跟着这位颇有心机的主儿,将来的日子才会好过,何况现在女皇几乎事事都依她,若是将来怜君与陛下产下皇女,恐怕也要依仗这位殿从大人。这眼看春日节将近,太女还是没有回来的消息,她们这些在女皇宫里的宫娥,也算是和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再说,她的福儿还需要綪染找人照顾呢。
“你放她进来,但是我不出面,你再去派人将怜君殿下请来,我们静观其变。”綪染想了想,她可没傻到会以为火晗霜替火晗雪当出头鸟,她此次前来,必有私心,而且还不小。
“是,我这就去。”芝慧点点头,推门就要出去。
“芝慧,我已经修书给苍家主了,若是这皇城真有动荡,她们一家会把家人都带走,迁居她处,你放心,福儿……会很好。”綪染心头一软,她知道,此时,芝慧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了。
“多谢殿从大人,芝慧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芝慧没有回头,只是肩膀颤动了一下,她终于……可以不用替他担心了。
“等春日节过去,你去看看他吧,他很想你。”綪染浅笑,给了芝慧一个希望。
“好,好!”连连应着,芝慧走了出去,再没什么可怕。
綪染重新回到床上,等待着怜君的到来,若是她没有猜错,此时火晗霜前来,必是想要讨好女皇,当然……是为了她自己,所以,由此可见,火晗霜并非将赌注全部压在了自己的姐姐身上,那么……她定是有别的想法,莫非……
“小姐,端木茶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是最近皇城涌入大量外来商人,而且火晗雪手下的队伍也不再恪守原职,有不少已经偷偷进城了。”羽突然去而复返,表情凝重。
“是嘛?查处那些商人的来历吗?”綪染默想,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暂时没查出什么?”羽回道。
“太女府有什么异动嘛?”綪染心慌慌的问道。
“暂时没有。”羽又回道。
“多注意近期进入宫中的人和事,我怀疑火晗雪准备内外夹击,还有宫中几道殿门守将,你也要去查清楚,我看这春日节,恐怕不会是火晗雪一个人的表演。”綪染捶了一下被子,狠狠的说道。
“是!”
“记住,春日节守好允瑶她们,若是她们不肯离开,就带入地道,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若是岩君有请,就说抱恙,不能出门,还有……记住,把乔装逸君大儿的那个孩子,也送到允瑶身边去吧,我担心……岩君心狠手辣啊。”綪染知道时间不多了,而她也实在没有时间,去见允瑶了。
“是!小姐万万小心。”
一百二十三章
“你……还是没有决定吗?”
“就算我愿意,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吧。”綪染看向窗边那个清雅的男人,轻哼道。
“若我说来的及呢?”回眸一笑,怜君没有让綪染存下侥幸之心。
“殿下该不会是让你我,眼下……”綪染一展臂,环顾这不大的书房,真是毫无气氛可言啊。
“自然不会是现在,不过……若你愿意,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怜君撇了眼书房的书架,不慌不忙的说道。
“但,今日火晗霜已然入宫了。”綪染凉凉的提醒道。
“恩,我也猜到了,不然,你也不会请我来。”怜君镇定自若的笑道。
“你是猜到,还是算到?”綪染看他那副早已知晓的模样,不禁气闷,仿佛万事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你要的不过是我一句话而已。”怜君仿若直射人心的眼神,竟是逼得綪染转过头去,假意摸着那一排排女皇珍藏的古书。
“既然殿下如此,我看也不必问了……”綪染暗暗咬牙,这人在如此情况下,都能气定神闲,也不知是真不在意,还是他心中早有计较。
怜君看綪染面朝书架,似有不悦,便走了过来,一手搭在綪染肩头,凑了过去,颇是暧昧的笑道:“若是……我能保证此次……住在锦祥宫的那位无恙,那,你可否应了我的请求?”
“你……”綪染语塞,却又因为忌惮怜君的能力,而敢怒不敢言,最终竟是怒极反笑道:“若是我们真能守住那一关,再议吧……”
怜君仍是不紧不慢,笑而不答,更是没有逼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綪染,不知又想些什么……
“风泱……风泱大人在里面嘛?”用衣袖掩住鼻,羽皱着眉头,鼓用内力,拉开千金重的石板,往里面喊道。
“咳咳……咳咳……谁?”低下的人似乎很虚弱,也很警惕。
“有些事,大人还是莫问的好。”羽将那千金石板往旁边一扔,顿时地面震上三震,这洞内更是落下不少灰尘。
“咳咳咳……你……你也真够厉害的,竟能找到这里来。”黑漆漆的地洞口,慢慢伸出一只手,羽想也没想,就将人用力拉了上来。
“大人可是受伤了?”羽现在所站之地也是已是一个地牢,却没想到这地牢之下还有暗室,难怪之前在太女府什么都搜不出来呢。
“哎呀呀……咳咳,居然还有人关心我,风某感激不尽啊。”干咳两声,风泱捂着胸口,明明疼痛难忍,却仍是谈笑风生。
“是小姐让我来找你的。”羽趁着半抱风泱的机会,在她耳边小声道。
“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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