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放慢马速却见只有远远只他一人,又魂不守舍中了一箭,似是伤得不轻!心下不由大为欣喜,他们本就觉得便宜了夜凌杉的军队,郁闷御敌不让自己的军队去,这么一场大战白白的功勋都送了人,这次封官是无望了。此时天赐良机,御敌不让自己去,本身若是抓到了南宫耘,这也是头功一件!
这么一想加官封爵似乎就在眼前,金屋美女万顷良田,不由大是兴奋,顽火的话一股脑忘在脑后,举起毛茸茸的手臂高呼,“追!”
万马奔腾如浪涛山摇,向着二人疾驰而去。夜凌杉和南宫耘的坐骑自然都是举世难得的宝马良驹,本又领先,之后的军队倒是一时难以追上。绾婳紧盯着南宫耘微微倾伏向前的身子随着马的颠动,总觉得他的虚弱不像是装的。她本在南宫耘身侧后错半个马身,可以清晰地看见鲜红的血流出蜿蜒的沿路红,惊痛同时微微松了口气,还好箭上无毒。南宫耘却忽然回身,狠狠一鞭抽在绾婳的马上,那马吃痛,一个猛窜到快出了他的马,反在他前。
“耘,你。。。。。”她毕竟骑术有限微微惊叫赶忙正了身子抓紧缰绳。
夜凌杉倒是叫的凄惨,南宫耘那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劲风也毫不客气地抽到了夜凌杉的背。
绾婳便听到某人略略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哼。。。。本王还没有坐过的位置,还挨得那么近。。。。。”
她不禁失笑,她把太子人质用他原来绑自己那条腰带捆好,然后系在自己身后,这样既当了挡箭牌不用担心追兵从后射箭,又不用担心夜凌杉会跳马跑掉或者给自己一刀。可惜这样一来,夜凌杉的双手是交叉绑在自己腰前的,南宫耘原先看不出,现在在后看到的肯定是他牢牢抱紧自己的模样。
她心里却是长长松了口气,这会儿还在吃醋的王爷,估计伤势没有大碍吧?
果然,南宫耘的轻笑缭绕在她耳边跟她商量,“待会儿这战事结束了,这位置是不是也得让我坐坐?”
绾婳似乎能看到他魅惑又无辜的神情,温热的檀香气息似乎也喷在自己耳边,不由脸一红,“王爷专心战事,莫让人说你大战还流连女色。”
对于个人福利问题,南宫耘怎么会轻言放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例外,他轻声夸赞,“还是我的婳婳聪明,知道将这废物太子绑出来做人质,还知道将那帮人引到东边来。”
绾婳咯咯一笑,“贱妾开慧,多蒙夫君教导,夫君睿智,举世无双嘛。”
“婳。。。。我是真的很想,这样抱着你,骑马看夕霞落日,桃花流水。。。。。春夏秋冬。。。。”
不知怎的,近在耳边的呢喃,绾婳心里却蓦地一痛,强笑道,“哎呀,耘,这次是权宜之计嘛,以后这位置,只给你坐。”
“那倒。。。。。也不用。”
绾婳浑身微微一颤,不解,“嗯?”
南宫耘轻轻一笑,声音有几分飘忽,“没什么。。。嗯,一直向东走,诺在城门那边,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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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为何,绾婳心头有些不安,“耘?你怎么样?我要看看你!”她说着不停扭头想看到南宫耘,却被身后夜凌杉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视线。
她正在莫名的心急,身后却传来南宫耘的轻笑。
“乖,我没事。啊哈,卿卿这么急不可耐啊,今晚让卿卿看个够。”
绾婳又急又气地不犹又回头,“南宫耘!”
“婳婳,路在前面呢。。。。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老想着找我。”
两马一前一后已跑出几里远,前方厮杀的人马已经可以看见。夜凌杉顿了顿,说,“别看了,去城边吧。”
他的声音有点怪,绾婳正竖着耳朵听两匹马契合的马蹄声,没有理会他。谀
“哒、哒、哒”
宛似相拥时,她贴在他胸口听见的博大有力的心跳,是一切心安的源头,是所有苦难的尽头。
*
南宫耘渐渐收紧缰绳,目光如洗,拢在前奔的那批马上,噙笑看着两匹马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他懒懒松开马缰,直起倾伏在马背的身子,长指微动伸向自己腰间。
“噗。”
南宫耘将没入身体的尖端带棱钩的长箭拔出,随意扔到地上,鲜红的血猛然从腰间迸出。烫的身下骏马一颤,扭过头来,伸出粗糙的舌头,轻轻舔舐着主人腰间流血不止的伤口。谀
整个过程,他始终有些不舍地望着消失在黄沙中的纤巧身影,眼底带着悠远绵长的笑意。他目送看着两人的背影冲进混战中的人群。马上有夜凌杉,西夜的人有忌讳,南宫诺很快就会发现她,到时战争也接近尾声了。她当,无虞。
“咴!”
骏马长嘶转向,安亲王高踞马上,容颜冷如玉,凤眸微扬,睥睨这腾沙飞尘而来的万千骑兵。
奔腾如雷电的万马袭来,滚狼般杀气砰薄。而前方一骑君子如玉。月白战袍染血在黄沙中微散,缱绻雍容,竟是王者之香,傲世之风。
他就是那样似乎随意地在马上,而来人却不敢再有一份前进之意,一瞬间万马仓惶勒停,错杂起鼓的马蹄声空洞如雨点噼啪乱砸。
*
顽火急欲去抓南宫耘,可是抒烈和南宫诺二人也都是一等一绝世高手,他想要立刻脱身是不可能的。几次凶狠地攻击竟然都被二人拦截下来。
顽火招数狠辣,五指成爪,掌中弯刀后带棱刺,刺中便是一个血窟窿。抒烈身形轻便,招数神出鬼没,南宫诺游龙剑力势千钧,寒光罡风夹杂霸道掌风,剑中掌下虚实难测,绵绵不断难以化解,顽火不得不忌讳。
开始散热周围还有争战的士兵,后来罡风所至,再无人立得住脚,沾上死碰上亡。早都远远避开去。
大辰军队杀的兴起,成竹在胸越战越有劲,步步紧逼,已将夜凌杉的人赶到街头巷尾,无还手之力。
“嚓!”
天边一声巨雷滚滚而来,乌云随之蔽日,刚才还明光万里的寿南霎时变成了 暗邪风怒吼的血战场。所有人都猛然一惊,恐惧地望着天空。
天现异象,亡国之灾!
谁亡?谁胜?!
顽火指尖蓝光大盛急急悦动似要跳出爆炸一般,他猛然大惊——南宫耘刚才抵抗幽彦灵术,内力已然耗尽。而南宫耘他竟然敢在油尽灯枯的时候使用这偷天换日的上古霸道窍灵术!没有巨大的能量控制着灵术,一旦被反噬,所有的灵师都难逃厄运,而他刚才才试过南宫耘的脉象,体内的能量根本不够支持这种庞大的灵术,这摆明了同归于尽的打法。他不要命自己还要呢!顽火心中顿急,抽身要走,却被那二人紧紧相逼。烦乱间一抬眼,正看见不远处鹅黄色的绾婳。
绾婳拨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天象惊着咴咴乱叫团团转圈的马匹,仓惶地望向四周,望向来时路。南宫耘抽在马上那一鞭,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头看见他。
她的心口似乎忽然被塞了一团冰,不由自主地一个寒战。自己遇到他的时候,他便是去诱敌的!他中那一箭也是故意的!可是一路走来并没有埋伏,他要做什么?!
“小心!”
身后的夜凌杉忽然急道,绾婳已然感觉到呼吸困难,一阵凌厉的掌风劈到,直逼绾婳面门。顽火豹般从远处扑来,五指泛黑钢叉般钳上绾婳咽喉!
一道银白色身影明在他后却落星般猛然窜过,将绾婳连带夜凌杉扑下马,南宫诺忽然爆发出的速度,让顽火一时怔愣。
绾婳看见地上跌落的一只细小的沙夹盒子,瞳孔微微一缩,慌忙抓起来,摇了摇。
“哒哒”
夜凌杉苦笑,“刚才南宫耘扬鞭时扔过来的。”
马蹄声清脆,伴在身边,随时随地。
身周的夜凌杉的士兵却如根本看不见他们,着了魔似的,面对着大辰士兵忽然收回武器,像得到了最高的指令,提着武器匆匆向西迎去。大辰士兵一愣,那肯放过,“追!”在后紧追不舍。
顽火心中暗道不好,偷天换日的霸道在于,可以同时控制成千上万人的意识,转移他们攻击的目标,南宫耘明显是偷换了西夜大军的辨敌意识,当下不敢恋战趁着这个空档抽身便走。
果然,夜凌杉的一般军队直奔西边,冲着顽火剩下的那部骑兵直冲上去,问也不问,劈头便打。顽火的人一时惊呆,架枪挡住
,“兄弟,错了!”而那些人异口同声,“辰贼,看招!”挥刀又是一枪,直砍马蹄。
大辰军兵脸上浮现出疑惑的喜色,这帮人疯头了吗?怎么只打自己人?管他呢,底气更足了,冲上去也参与了混战。
*
一团麻黄色的身影快如飞刀向着西边刚开辟出的战场凛冽而去,卷起的风声如裂帛,一路所过所伤大辰军士无数。最后一击,猛烈的罡风直冲南宫耘后心,只欲趁他全力控制灵术一击即中。他心里毕竟是有忌惮,以常理,南宫耘现在根本不应该控制得了窍灵术,他油尽灯枯之时怎么还能呼风唤雨?!心中嫉妒之心忽然泛起,只欲先诛之而后快。
南宫耘忽然纵马转身,不避不躲,直迎他而上。顽火一怔,一眼飘到南宫耘十指,纯正的幽蓝色,如深海落下的阳光,晶莹剔透,纯正悠厚。不禁微惊,收手翻身落在南宫耘马前,沙哑的声音难听之极,“西夜灵术博大精深,老夫宗脉独传。你从哪儿偷学来的微末道行?不过是旁门左路。找死。”
“哦?”南宫耘轻轻一笑,“那么,来吧。”内息轻轻一走,他立刻感觉到浑身经脉的滞涩,不禁苦笑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顽火冷哼一声,快掌疾出,罡风笼尽。南宫耘没有硬接,手中一把折扇直点顽火咽喉一上来就是不要命的打法。顽火一惊,急忙撤身。
“不可能啊。。。。。”
一下手他确实试出,南宫耘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内力,怎么可能穿过他猛烈的掌风?眉峰微皱,蓦然醒悟,失声惊道,“自难道你是长歌转世?!”
南宫耘轻笑不答,纵身扬指,一把折扇扣在手中,正面“得夫如此”背面“夫复何求”。
指、点、击、刺。
抖腕扬风,一沙一石皆是利器。一折扇,一天下。
身周大辰和夜凌杉两军夹击,饶是顽火部下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