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果然暗叹,姝色之清丽,饶是当年圣宠的容妃也有所不敌。
棋妃心中则是对绾婳一点好感也无:和当年的容妃楚袖儿一个地方来的,必是一路的狐媚货色。
她转脸对皇后笑意吟吟,“姐姐你看,这耘儿的侧妃,跟当年的容妃姐姐可是有些许像,这可真是与耘儿有缘啊。”
皇后脸色一白,当年容妃难产薨。承嘉帝大怒,斩杀婢女太医,牵连的棋妃静妃等后宫高位,虽没有受到处罚,但皇帝一气之下,立了无子无女的丽嫔为皇后,之后才有了皇八子南宫谟。所以皇后一直以来,并不多管后宫之事。后宫大权依然握在棋妃手中。棋妃更是把此事引为生平之恨。因而后宫之人很少有人敢提容妃二字。
棋妃对着皇后又道,“姐姐,刚才还说呢。本宫也有一个侄女,因前一阵子犯了喜,错过了选秀。你看,这几个皇儿也都有了正妃,只有这耘儿只有个侧妃,当兄长的迟迟不纳正妻,多是不妥,叫人以为咱们皇室没有规矩。”语气里没有一点商议,就只是告诉皇后一声而已。后一句,却是对南宫耘说的。
本听棋妃说绾婳像容妃,众人已然知其对这侧妃不满。再听这一通,儿媳妇首见公婆,便听见要给自己老公再找个小三。棋妃对绾婳的态度皆知。皇后此时突然咳嗽不停,她急急地摆手,“耘儿,众位妹妹,本宫身子不爽。便先回宫。”说着扶着宫女也就走了。话里竟然忽略了南宫耘身旁的绾婳。
“顺侧妃,你来自南部民家,对咱们皇室的规矩习俗都不甚了解,一朝踏进皇宫,已然是莫大的荣幸。耘儿你身子弱,找个知事的人照顾才妥当。本宫那侄女知慧贤良,从小明理善行,本宫便待恳请皇上,将侄女指给耘儿为正妃,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以后虽然你先进门,但是也要尊称她一声。。。”
“母妃的意思是,绾婳不知慧贤良,父皇的选择不够知事吗?”一直温文笑着的南宫耘打断了棋妃。
“母妃,一来,耘与绾婳姑娘相见恨晚,一颗心已属卿,若娶母妃的贵戚,恐有负姑娘终身。二来,耘的婚事自有父皇定夺,而耘若不愿,您也知,父皇必不会勉强。母妃的这一番心思,恐怕要白费了吧。”声音柔软而不容置喙。绾婳错愕地抬头,正对上男子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的风流云散。
园中君戏尝
南宫耘一席话出,棋妃顿时惊诧:他怎么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半晌,才平了平心气。
“耘儿,你身子不好。顺侧妃,她毕竟初来乍到,若有什么疏忽,父皇必然会伤心震怒,到时候责怪下来,那顺侧妃必是首当其冲。你说不是吗?”期期看向南宫耘。
某人脸上依旧温笑淡淡不语。
“母妃为你们的苦心,你若不理便罢了,可倘你有什么,本宫怎么对得起当年的容妃姐姐呢?”棋妃声音凄凄惨惨有一点点哽咽。
南宫耘双眼微一闭合,眸光复又脉脉,“母妃多虑了,耘残喘之人,若有三长两短,也是自己命薄,跟他人没有关系。不似其他,母妃心里自知。”声音清冷遥远。
说着挥挥手,有人端着那盛着落红帕的小木盒走进殿来呈给棋妃。
“还请母妃,体谅耘与佳人新婚之欢。那耘就先携绾婳告退了。”说完牵着目瞪口呆的绾婳的手,行了礼径自去了。
棋妃瞅了眼那落红帕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扔给旁边坐着的众嫔妃了。
南宫耘牵着绾婳的手走出朝凤宫,绾婳顿时觉得呼吸顺畅。
默不做声的走到御花园,手上一紧,叫南宫耘拉至胸前,绾婳抬眼无语,眼前男子嘴角含笑,“今天受委屈了,送你到这里。我急着有事要做,你自己回去。别到处跑啊。”
柔软纯棉的素色衣袍飘在自己脸上,很是柔软。手中一凉,被塞进了一枚什么物饰。绾婳拿起来看看,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玉牌。疑惑地瞅瞅南宫耘。
“这是我的玉牌,拿着能随便出入皇宫各地。”男子脸上一副跟自己无关的表情。
明明是宠溺,何必装作不相干。
绾婳心中暗笑,将玉牌一握,放入怀中,又从荷包中掏出一枚干果递给南宫耘,“喏,这给你。”
南宫耘一愣,伸手接过,想一想放进嘴里,立即不禁皱起了眉头,就要吞下去。
绾婳扑哧笑出了声,“别忙咽,你嚼嚼看。”
南宫耘中止了吞咽的动作,皱着眉头嚼了嚼。
“哎?”几分惊喜乍得出现。
又不禁嚼了几下,嘴角上扬。涩尽褪去,清甜异常。
绾婳揪着手帕笑道,“你怎么笑得像个小孩子吃了糖一样。”顿了顿,歪歪头说道。“这是子卿果。最是先苦后甜。不过很多人都只道它苦,不去嚼它的。”
南宫耘点点头,“为夫尝到甜头了,以后还会多多向娘子请教。”一脸坏笑地拍拍绾婳肩。
“为夫走了,娘子一路小心。”撂下悠悠懒懒一句话,某人转身飘然而去。
绾婳瞪了这个人前莲花人后桃花的货一眼,不禁莞尔。
上午的阳光点点,轻柔得像羽毛的尖端,落在绾婳的腮边。
啊啊砚这两天有很多事今天更晚了、以后尽量不这样啦各位原谅我、么么~~
枝节园中生
绾婳虽知内宫禁地颇多,但春日的阳光总是足够诱惑力,小女儿心性未褪,不免走走停停,左右几分流连。
花丛深处有人声,绾婳深知非礼勿视,缩缩步子,低了眸眼只想匆匆离开。不料才转开一步,便撞到了人。
眼前一男一女,男的狭目细长,金冠束发甚是眼熟,正是南宫烨。他身旁的女子在地上犹是一脸不屑不满地看着自己,是刚才在棋妃身边站着的大宫女。多半是在腹诽自己打断了她的好事,绾婳心里嘀咕,天知道她怎么这么快躺到了这里。
南宫烨从女人身上起来,对绾婳似笑非笑道,“呦,这不是小嫂子吗?”
绾婳低着头轻道,“三王爷。”
一阵窸窣那个女人已经起来站在了王爷身边,委屈地拉拉南宫烨的衣裙。南宫烨不耐烦地挥挥手。女人不甘心又乖乖地退下了,临走恨恨地挖了绾婳一眼。绾婳心里吐了吐舌头。
南宫烨游走到绾婳身边,嗅了嗅,“小嫂子好香啊,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怡央宫,凤怡翔于林央,是不能随便闯的。”
绾婳心里膈应,她从开始便对此人毫无好感,暗想,该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偏偏碰到他。怡央宫,是当代两位宠妃生前处所,现今无令进入者斩。
抬头强笑道,“绾婳不知,绾婳刚才见一时不见你二哥,以为是他与我耍着玩,听见这里有声响便寻来,不知这里是哪儿,更不想在此处见到了王爷。”
南宫烨浓眉一挑,低声笑道,“小嫂子果然聪明,怪不得二哥、五弟都那么喜欢你。可是二哥,不是有急事吗?他不会来。”绾婳心中一抽,听得男声又道,“若本王告诉你,本王就是在此处等你呢?”
“你这个女人还是有点本事么,二哥从没对女人上过心,现今却把这个都给了你,”一只手滑进绾婳怀中,摸向那块玉牌,绾婳大惊,抵开南宫烨的手,大步向后退避,“王爷请你自重!”
南宫烨得意一笑,收回手,“五弟逢场作戏惯了的,却为你。。。。”却不说下去了。
绾婳紧了紧衣服,后退两步,直视南宫烨,“既然王爷知道我有安亲王玉牌,可以随便出入内宫之地,绾婳便不再费唇舌耽误王爷工夫。告辞。”
南宫烨一伸手,抓住绾婳的胳膊,将她带入怀中,“本王知道你可随意出入禁宫,可是,别人不能啊。这里,只会有你和我两个人。”绾婳用手肘去撞他,却教南宫烨捉住,将女子掰过身来,脸面朝着自己,腾出一只手来,从腰间抽出一张白绢,撂在地上,“你不是已然委身二哥了吗?那不如便宜了我老三吧。本王也想尝尝让那两兄弟都动心的女人什么味道。”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南宫烨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几欲昏厥过去。绾婳的手还未放下,脸上是惊恐和慌张。
南宫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
复照青苔上
绾婳放下手,眼里也闪过一丝疑惑,面对一只发怒的南宫烨,倔强地仰起头,狠狠地瞪着他。
“你竟然敢打本王!”南宫烨眼里迸发怒火,重重一拍身旁的青石桌,桌面碎石四溅。从小到大尊贵如斯,从没有人动过他一根汗毛。
看着女人害怕却犹自厌恶的双眼,一时怒从心起,五指成爪,向绾婳领口抓去。
木棉香,有人轻咳出声。
蓦地斜身过来,伸臂间不留痕迹地将绾婳护至身后。
南宫烨见有人出现,心中冷笑,手下去势不缓反增,碰到那人衣襟时,五指骤合,手腕几不可见地一抖,指缝中有银光乍闪,结实一拳打在其胸口,发出一声闷响。
“啊,五弟,你怎么在这里?实在抱歉。”南宫烨慌忙上前道,眼眸扫视那人被击之处,嘴角间流露淡淡得意。
南宫烨一拳用了七分力,足以致一个高手内伤,这倒是其次。南宫诺眉间轻皱,用手轻按了一下胸口处,却是刺痛。
淡淡向南宫烨抱拳道,“三哥手下留情,诺感激不尽。”
言语未尽,南宫诺已感胸口麻痹一点点扩散,知是刚才南宫烨指缝中那银针所带药性开始发作,不便多做停留。也不待南宫烨说什么,抓了绾婳的胳膊便走,举手间已有几分迟缓。
南宫烨冷笑,抬肘向南宫诺腰间猛地一撞。南宫诺听得风声,欲待侧身,怎奈那药性太强,行为已然麻痹,躲避不及,被重重撞到。
倒下的时候,南宫诺下意识挣扎地向远离绾婳的方向摔去。
绾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箭步上前,跪倒在地,将南宫诺接在怀中。膝下尽是刚才南宫烨击碎的青石块。
“你不该过来。”南宫诺声音很低。
没人听到,因为细长的声音突兀地近在咫尺,
“皇上驾到~”。
承嘉帝看了眼端正跪在面前的南宫烨和靠在绾婳怀里南宫诺,一言不发地走到石凳前坐下,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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