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诺一时顿住,似不识这位兄长,半晌,意味深长地看了绾婳一眼,垂眸掩下眼里汹涌的神采,低应了一句,“是。”
“快去找郎中罢,勿过了时辰。还有,这班人,你带回去审,本王,也要个结果!”南宫耘懒懒说着,牵着绾婳的手向屋内步去。
南宫诺深吸了口气,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看了风筝一眼,“走吧。”
高墙外有人轻轻冷笑,飞身离去。
殿内幽香阵阵,帘内女子正托着手打盹,听得声响,半睁开桃花眼,声甜如蜜,“如何?”
“回娘娘,林家小姐中毒昏厥,恒亲王带走了抒阳居的一众奴才。”
“那,那个顺侧妃呢?”带着指套的手指微微翘了翘。
“安亲王执意不让恒亲王带走顺侧妃。”
“哦?”女子笑,红唇欲滴,“王爷说的没错,看样子这个侧妃还真有点儿意思。行了,继续看着,下去吧。”
“是。”
女子婀娜起身,拍了拍依旧白皙如少女的肌肤,“明,绾婳。”
转脸问了问身边侍女,“王爷今日进宫吗?”
“娘娘,王爷带话说,晚膳时再来看您。”
女子微微点头,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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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悠悠起
林秋渡躺在床上,浑身冰冷,伸手去抓,抓握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用力睁开眼来,身边君子如玉,满足一笑,将脸蹭到那温暖的手上。
“嗯?”南宫诺仿佛从什么事中回过神来,“醒了?”
“可还冷?”南宫诺说着体贴地将被子帮林秋渡掖了掖。
“冷。不如,”林秋渡娇嗔道,“你抱抱我。”
南宫诺温柔一笑,“你身子弱,禁不得受风折腾,快些躺好了吧。”
林秋渡有几分失望,撅撅嘴,“噢。”
她看了南宫诺一眼,眼圈便红了,哽咽道,“今日在抒阳居,险些就见不到王爷了。不想竟然有人这么大胆,竟然光明正大地给秋渡下毒,想来就后怕。秋渡也不曾得罪过抒阳居的人啊。。。”
南宫诺用手拭了拭秋渡的额头,宽慰道,“不怕,今日的毒解得及时,将养一阵便没有大碍了。今日在抒阳居伺候的侍女也都交给本王审讯了。真相很快便会水落石出的。”
林秋渡心里冷笑了一下,仍是虚弱地问,“那顺侧妃呢?”
南宫诺道,“二哥身体不好,顺侧妃需要照料。”
“安亲王这样。。。倒真的是对顺侧妃宠爱的厉害了。。。”林秋渡小声说,抬头看看南宫诺,见他脸上并无责怪追究之意,便渐渐住了声,眼中狠冽闪过,明绾婳,这仇我一定要报。
螓首向南宫诺挪了挪,转了话题,娇羞道,“王爷,现在。。。秋渡是你的人了,按理说,我的那些小丫头也都是要进恒亲王府的。但是,我听父亲说,三王爷看上了风筝那个小丫头,想讨了去。”
南宫诺拍了拍林秋渡的手,笑道,“别说那是你的丫鬟,你说了算,就是以后府里的人,也都是听你的。”
林秋渡笑,她能感到这个男人宠她,不禁又轻蔑地想,明绾婳,你算什么?
“风筝这个死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三王爷,竟让礼郡王大张旗鼓地找到父亲,王爷,你说,这丫头什么时候见过礼郡王的。。。”
突然,林秋渡脑海中一闪,失声道,“啊?”
南宫诺疑道,“怎么了?”
林秋渡理了一下脑海中闪现的几幅画面,咬了咬嘴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诺,“风筝,她是什么人?”
南宫诺一愣,“她不是你捡回来的丫头吗?怎么了?”
“不对,”林秋渡直直盯着南宫诺的眼睛,“她不是。”
南宫诺伸手抚上林秋渡的螓首,“你想得太多了,渡儿。好好休息吧。你今天受着惊了。”
“不。风筝她是眼线。”林秋渡接着言道。
“眼线?”南宫诺眼中似有惊异闪过,看了眼床上的女子,笑着安慰,“你太紧张了,风筝今天跪在安亲王面前求着要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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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婢心、
“曾有一次,我见她夜里打扮得光鲜刚从府外回来,一脸春光的样子。因为白天才带她去了香女庙里,以为这小妮子动了春心,逗过她几回没有追究。”
“再者,从长风楼到林府,左右不过一刻的路程,那日她乘你的晨凫,却用了将近两刻,偏那晚,我们离开时,三王爷也在长风楼。”
“这样想起来,我三年前救她是在承恩寺失火之后,也就是遇见你之后,那么,会不会,她是三王爷放在我身边监视你我的眼线?”
“你我马上将要成婚,现在,三王爷便想将这颗棋子撤出,毕竟,若成了枕边之人,日久生情或许也是有的。”林秋渡有几丝瑟瑟发抖,瞥了南宫诺一眼,倒不是愧疚,反而尽是些酸酸的味道。
南宫诺拍拍秋渡的头,“不会,和你才日久才生情。”
林秋渡笑着瞥了南宫诺一眼,这才正色道,“我的话你可有听?风筝会是三王爷眼线吗?”见南宫诺眼眸幽深不答,遂道,“不如直接叫这小妮子来问问!”
不一时,风筝进来了,双眼红红的,刚进来便问道,“小姐,您醒了?”眼里关切之情简单纯真。
林秋渡看了一眼南宫诺,微微笑着说,“风筝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
“小姐给你寻了个好婆家,你可愿意去?”
“小姐,”风筝又急又气,“我看您是身子太好了,刚顺侧妃那毒下的不够份。。。”风筝素来与林秋渡玩笑惯得,此时一时顺口,忙闭了嘴。
可是此时不同往日,林秋渡听了脸色一变,没有理她,继续幽幽问道,“有个王爷看上你了,想讨了你去做小主子,你可愿意?”
风筝脸上一红,说着那眼角瞟了一眼南宫诺,低声道,“但凭小姐安排。”
林秋渡口气缓了缓,紧紧盯着风筝道,“礼郡王,想讨了你去。”
风筝脸上红晕未退,乍听之下,有些茫然,“礼郡王?”
“对,礼郡王来府里跟老爷说了,我想,你若去了也是个好事,礼郡王也没有侍妾,礼郡王妃性子应该也比我好。”
“小姐!”风筝猛地跪倒,“风筝犯错了吗?风筝是您的人,您怎么能把我送走了呢?我不要当什么侧妃,我就当您的小丫头伺候你,好不好?”说着,声音带着点点哭腔。
又向着南宫诺求道,“王爷,王爷,您别让小姐赶我走。”
“风筝,”林秋渡出言打断了她的乞求,“恒亲王,也同意了。”说着望了南宫诺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回转。这个男人整个过程始终未发一言。
风筝突然愣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像断了最后一根稻草。
林秋渡微微笑了一下,那一瞬间的绝望,不会是装出来的。稍稍放下了心,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绾婳,婳。”南宫耘嘴角噙了丝笑,唤着眼前这个魂不知落在哪里的女人。
“嗯嗯?什么?”美丽的双目慌乱地恢复神采。
南宫耘拎着手上沾了几分泥又折了页的棋谱,一脸心疼地看着绾婳,“本王的《桃花泉弈谱》啊,正宗的孤本,全大辰仅此一本啊。。。。。。”
“啊,”绾婳眨了眨眼睛,“对,对不起。”看看南宫耘一脸扼腕的样子,“王爷,您别这么小气吧。。。。。。”
“我小气?爱妃啊,这可是范西的手写真迹,全天下就这么一本啊。”凤眸中的心疼愈发浓重。
“啊,好吧。”绾婳抽过南宫耘手里的棋谱,用袖子使劲抹了两抹,吹了吹封皮,交还给面前脸色发白的翩翩美男子。
男子瞳孔缩了缩,小心翼翼地接过棋谱,放回怀中。
没有说出口的是,你也是这全天下的唯一。
你拿着棋谱,才是我真正心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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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碧深红色
南宫耘看着脸上稍带了笑意的绾婳,皱眉道,“你的贴身丫头们可都被五弟带走了,以后你的事还得本王事必躬亲,你对本王这么冷淡可不好吧?”
“啊?”绾婳看着男子宝贝地收好棋谱,自自己整了整粘带上泥土的衣袖,“绾婳可不敢劳安亲王大驾,若那些棋谱棋子一时出了差错,又不知怎么怪罪我了。”
南宫耘伸手拽住绾婳的衣袖,“别穿这素色了,这白色在你身上都穿出仙姑的味道了,本王都害怕,天天自省着有没有做什么违反清规戒律的事情。”
绾婳咧了咧嘴角,却不料南宫耘欺身到眼前,俊美的脸庞忽的贴尽,“其余规啊戒啊本王从不放在眼里,只是惟色戒一条,本王可是垂涎欲滴,整天思虑着怎么得手。”
绾婳只感觉到面前淡淡檀香,暖暖盈人,一颗心瞬间安定。
而带着男子气息的唇齿间清香,扑打在耳旁,绾婳面上不禁泛了羞红,屏了呼吸,向后缩了缩脖子。
一声低笑,绾婳忽觉发上一动,南宫耘已然离开了自己身前,手腕一紧,南宫耘将绾婳拉至屏风后的雕花红木高柜前,笑着打开柜门。
绾婳轻轻吃了一惊。
皆是着彩的裙裳。
洛瑶绯红,湖蓝浅碧。
裙裳,坎肩,斗篷,甚至还有,寒冬时的小袄和大氅。
没有一件白色,最外面的是那件火红的嫁衣。
是的,我最不爱穿白。
“母亲喜欢白色,她说白色是最干净的。”
“可是小时候我总觉的,白色穿在身上,有那么多束缚,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就怕弄脏了,所以我不爱。”
“我最喜欢那些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才开心嘛。”
那时的景哥哥听得很认真,宠溺地笑。
可是在宫里短短半月,你竟然能发觉,绾婳一时怔住,鼻尖微微发酸。
虽在宫里,白色是忌讳的,可这抒阳居,却如一树梨花,安亲王喜白,人皆知,却无人敢言左右。因而过了新婚的那几天,绾婳便也换上了相符的素色,或许是长大了,举手投足不似少时顽皮,便也不反感这抹白色。
再者,带进宫的衣裙本便不多,又挑了这几件简单的,便没有再多选择。
“别出去让人说,本王的女人没有衣服穿。”男子负手站在绾婳身后,不满地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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