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放今晚不会来了,我沐浴后倚在榻上看了会儿书,觉得无趣,命红意给我磨起墨来。等到红意磨好墨,提起笔来竟不知写什么好了。
红意笑着说:“娘娘这样让我想起在相府的日子了!”
我随口问道:“是吗?相府的什么日子?”
红意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那时候娘娘你也会夜里叫我磨墨,只要我一磨好墨,你就会很快地写下诗句,让我给季王爷送去。那些日子我还以为你喜欢上季王爷了呢!暗地里为表少爷惋惜了好多回呢!后来,季王爷走了,我以为你和表少爷的事成了吧,结果你又进宫了。如今看皇上对你恩宠有加,看来你进宫是没有错的。红意也为你感到高兴呢……”
我没有听她后面说什么了,思绪随着她的话飘远了。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如今,我虽然才大婚五日,却已是为人妇。李纵,南成都将离我远去。伴着我的只有李放。我痴痴地盯着烛台上燃烧的红烛,五天,才五天,却像过了好多年一样。皇后的手段的确高明。至少,她让李放丢下了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了她的身边!李放即然相信了我,会不会怀疑她呢?还是只认为这只是巧合?他没有说,我也自觉地选择了不问。
我叹了口气,看着那对红烛,提笔写道:莫道红烛误多情,黯然垂泪到天明。
放下笔,红意问道:“娘娘这个要我送出去吗?是送给皇上吗?”
我笑了,这丫头,以前送信送上瘾了,现在还想着送信。我挥挥手说:“不必了,就搁在这里吧!我也累了,想歇下了!”
上了床却是辗转难眠。想是下午睡过了。等到天时明分才昏昏地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正午。梳洗完毕后,我去看昨夜写下的两句小诗,却发现那张纸不见了!宫女们以为我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吓得手忙脚乱地四处寻找,结果半天也没有找到。都瑟瑟地跪着,等着我的处罚。我示意她们起身不要找了,不过就一张纸嘛,丢了就丢了!
第四十九节 回府省亲
当夜,李放来到了辰星宫。我已睡下了。见我醒着,这家伙又在我面前玩起了美男计。有条不紊地脱着衣服,直到浑身一丝不挂,才满脸含笑地钻进了我的被窝。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一言不发就在吻上来。我用手推着他的脸,说:“你又来干什么?不去陪你的绾绾?”
“绾绾?”李放重复了一下,笑了,说:“我一直叫她皇后,还没如此叫过她呢!这个称呼倒别致的紧,不如我以后就这样唤她可好?”
我板起脸说:“你敢!”
李放轻笑一声,又想吻下来。我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靠近。在他身上一阵乱闻。李放避开我的手说:“辰儿,你这是干什么?莫是怕有人冒充为夫轻薄于你不成?不如让我们坦诚相对,一验真假?”说完就要解我的中衣。
我忙道:“我是要闻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李放停下了手,哭笑不得地说:“我昨夜只是和衣陪了她一夜,再说,皇后那样,我能做什么?”
我也不由得笑了,皇后大着肚子,他也真做不成什么。
李放见我笑了,俯身吻了下来。少不了又是长时间的剧烈运动。
事后,李放心满意足地搂着我说:“辰儿,如果我今夜再不来,你是不是就会学那红烛,垂泪到天明了?”
我顿时了然,原来是他拿走了那张纸,笑道:“你这个堂堂的渊源国皇上,竟然到我宫里偷东西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李放一本正经地说:“难道辰儿不是写给我的吗?再说了,拿自家娘子的东西,能算偷吗?放着美人在床上我不去偷,巴巴地来偷一张纸?要偷我也得偷人!”
“偷人?”我重复着,这词儿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悻悻地说:“你还是别偷人吧!”
李放笑了,说:“所以我今夜才来了!对了,辰儿,听红意说这几天你都没有吃好,可是这宫中的膳食不合你的胃口?”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我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只是有时候有点闷,不想吃。”
李放说:“那你是想家了?要不你明白回相府一趟,我让汪贵送你回去!”
“回相府?”我的眼睛里一下子有了光彩,“真的可以吗?大婚才五日,我就回去,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李放宠溺地吻了吻我说:“我说让你回去,你就放心地回去吧!一切有我呢!乖,现在快睡,不然明日回了相府没精打采的,右相还为以我欺负了你呢!”
我由他抱着,安心地睡去。
次日清晨,我起身时,汪贵早已候在外面,说奉皇上口谕,护送我回相府。看这排场,算不得正式的省亲,只是单纯的回娘家。虽比不上当日南嫣省亲的风光,但其中的用心是显而易见的。李放又为我开了一个先例!
回到相府,虽然才离开六日,但情形大不相同了。早已闻讯的爹带着府里家小迎出了门外。见我下了车辇,齐齐地跪下了。又是一翻礼让后,把我迎进了府中。爹单独把我叫到书房里,想必是有话对我说。
果然,爹关上书房的门说:“笛儿,爹看皇上待你不薄,也就放心了!只是你不能恃宠而骄,这大婚才六日就回娘家,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不要让有心人拿住你的错处,让皇上为难啊!”
我点点头说:“爹,笛儿明白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任性了!”
爹一脸凝重地说:“这几日宫中的事,爹也略有耳闻。你要小心皇后,皇后能安坐后座四年,荣宠不衰,也是极有手段的人物。而你南嫣表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些不用我多说,你切记,**之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踩到你头上来了,你也别忍着,我相信皇上会为你作主的!”
我在家时爹就一直宠爱我,我出嫁了,爹还是这样操心我。我的心里暖暖的,说道:“爹,笛儿记住了!”
又是闲话一阵,下人来报,说是前厅传午饭了。于是我们结束了谈话,出去吃饭了。
席间,易学问我:“姐姐,我现在是叫你宸妃娘娘呢?还是叫你姐姐呢?”
我宠溺地摸着他的头说:“学儿想叫我什么呢?”
易学偏着脑袋想了想说:“我还是叫你姐姐吧!那么皇上呢?我是叫他皇上呢,还是叫他姐夫呢?”
易安一脸的鄙视道:“笨死了,当然是叫皇上了,哪有把皇上叫姐夫的?不然爹都会把皇上叫女婿了!”一桌子人让他二人给逗笑了。
易学吃了几口饭说:“姐姐,这下可好了。之前我还请皇上到我家来吃你做的菜,现在我却要去他家才能吃上你做的菜了!”
易安道:“什么他家啊?是皇宫!没见识!”
大家又是一阵暴笑。
饭后,二姨娘把我叫到了她的房中,拿出一个盒子对我说:“笛儿,这是我托成儿在南边买来的鱼胶,这鱼胶对有身孕的女子可是大好的。本是给漪纹准备的,如今看你也快了,就多带了些,你拿些去吧,虽说宫里什么都不缺,这新奇的偏方未必有的。”
我脸一下子红了,这才大婚六日,二姨娘也想得太远了吧!忙推托道:“姨娘还是给漪纹带去吧,我如今这也没个信儿,只怕是……”
二姨娘忙打断了我的话,说:“可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出来!你和皇上新婚燕尔的,自是最容易怀孕的!你多用些功夫,必定能怀上男胎,你也就有个依靠了!这怀男胎的功夫啊,我一会和再给你细说!”
看她这架势只怕要说出些怀男胎的房中秘术了,我红着脸把那一盒子鱼胶给收下了。正好三姨娘和四姨娘也来了,一下子解了我的围。于是我就和姨娘们拉起了家常来。
掌灯时分,相府里设家宴,又是热闹了一番。刚放下碗,汪贵来了,说是皇上让他来接宸妃娘娘回宫,让宸妃娘娘不必在相府过夜。一时三个姨娘都望着我神色怪异地笑着,让我又一次闹了个大红脸!
临行前,我想起了那只鹩哥,想把它带进宫去养着,用来打发平日的时间。易安易学嘴上不说,眼中却流露出深深的不舍来,于是我只好作罢。
第五十节 南嫣有孕
自那日后,我去鸾鸣殿略加探望后,就再也没有去给皇后请过安。皇后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是那样慈眉善目,安静和蔼。偶尔也会着宫人来请我过去听曲赏花品茶,我都借口身体不适给推了。久而久之,皇后像是明白我在刻意回避她一样,不再请我了。倒是禾蕊时常打听些消息,说贵妃娘娘和皇后关系亲厚了起来。我也不想理会这么多,自己躲在辰星宫里,倒也自在。
李放自是天天来辰星宫报道的,夜夜留宿。让我几乎要产生这样的错觉:李放只是我一个人的丈夫。每日他上朝去了,我都会在辰星宫的小厨房里做些小菜,等他回来吃。不过就是些松子青豆、芙蓉鸡脯、珍珠丸子、果味茄条这些家常小菜。李放每次都欣喜异常,全部吃光。看他吃得高兴,我心里也觉得十分温馨,在这深宫中,也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常听人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胃。到如今,我也没弄明白,我是如何抓住李放的心的。一日饭后,我问李放:“逸之,你当初如何就看中了我呢?”
李放刚刚饱餐一顿,十分惬意地呷了口茶说:“辰儿,你我夫妻已一月有余,你就不能诚实一点吗?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于我的!”
我诧异地问:“我?招惹你?”
李放得意地一笑说:“大年初四那日请春,辰儿可是早就发现我隐在人群之中?故意在右相赛马归来时吟上那首诗来引起我的注意的!当时,你不就是想让我注意到你吗?”
我头痛起来,这家伙居然这样自大!于是没好气地说:“你就自恋吧,我后来可是想方设法地不想进宫。”
李放戏谑地一笑说:“你还不是看南嫣要和你一起进宫才打消了进宫的念头的?以你的心高气傲,怎会容忍和他人一起进宫?平分秋色,哪有一枝独秀来得风光?”
我气急反笑,道:“这么说来你一直对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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