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父必有其子哦。
项羽的手被拍开,又探了过来,张开手掌贴着她的腹部,果然在滚圆的顶端感觉到了震动,可他却挑着眉咧开嘴笑了。“你笑什么?”她明明在受罪,他居然那么开心!
“呵呵,我的乖鼎儿,你这是在为爹爹打抱不平吧。你这是在告诉你阿娘,敢在心里想着其他不相干的男人,你也会生气是不?”自说自话着,项羽还在那圆球上落下响亮的一吻,以示感激赞扬。虞妙弋无力翻眼,无奈无语,而腹中某个活跃的小鬼似感应到外面的动静,越加的翻天覆地,疼得虞妙弋喘息低叫,但她也不让某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肚子有多疼,她拧着项羽手臂的力道就用多大,所以,待某个闹腾的小鬼终于舍得安静下去时,项羽的臂膀已经青紫一片,然而无奈某人皮糙肉厚,最终仍是可怜了虞妙弋,她发觉自己的手指疼得发麻,心里更感委屈。
项羽没想到胎动这么厉害,自知玩笑开大,心疼不已,抱着她,哄着她,虞妙弋不理他,想要捶打他出气,但一想到他一身的皮糙肉厚,她不想再自讨苦吃,也罢了,就是眼泪决堤,怎么也止不住,索性好好发泄,顺便看他着急得焦头烂额的样子。
现在的项羽不仅着急,连肠子都后悔青了,“还会不会疼?我去找大夫来?”虞妙弋小声啜泣,摇摇头,“哎,这调皮的孩子,看他以后出来我不打他屁股一顿!”项羽故作发怒,虞妙弋没好气地瞪来,“你敢!自己做错还赖孩子,项羽,你未免太过分了!”
“哦,好好,是我错,是我错。”项羽心疼地吻着她的泪痕,讨饶地建议道,“要不夫人打我吧,为夫愿打愿骂,悉听尊便,只求夫人息怒释怀。”
“贫嘴。你若有诚意就自罚。”想他一身的皮糙肉厚,她才懒得自己动手,弄疼自己。虞妙弋把项羽的手放到他自己的臂膀那刚刚被她拧出一块青紫的地方,“想让夫人我息怒释怀,夫君您就动手吧,拧到我气消为止。”
“哦,遵命。”项羽爽快答应,真就着这个地方狠狠地拧起,虞妙弋着实吓了一跳,忙伸手抱住他使力的手臂,“你,你干嘛当真?我只是说笑而已。”
“我是认真的。”项羽执起她的手,轻落一吻,“为了你,我自断一臂都眉眼不眨,何况只是轻轻拧几把?”
“这句誓言一点也不美好。”虞妙弋握紧他的手,生怕他又真去伤害自己,“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伤或者死的字眼,她一点也不希望出现在他们誓言中。项羽扬眉一笑,拂去她额角发丝,一眼宠溺,“夫人这是不生气了?”
虞妙弋瞟了他一眼,大方道,“我可不像某人小肚鸡肠。”这话让项羽面色一沉,“我小肚鸡肠?你一连看了他两眼,甚至在我的怀中说想他,我的在意是小肚鸡肠?”
“别这么大声,待会鼎儿醒了又要折腾我了。”虞妙弋皱巴着小鼻,一眼憋屈。项羽气哼,“那是你活该。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饶了你。”
虞妙弋轻轻莞尔,她的确是装可怜,可他就是能这么轻易地饶了她,不然他抚摸着她小腹的力道怎么会这么轻柔,他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哦。“项郎,我只是好奇,以韩信那日计除宋义的功劳,何以你只封了他做一个小小的执戟士?”
作者有话要说:从堆积如山的作业中爬出来更一章,哎哎,怨念了,肿么都木有留言了捏/(ㄒoㄒ)/~~
☆、惊觉
“怎么?你在为他打抱不平?”某人就是决定打翻醋坛子,虞妙弋无语无奈,“我只是想知道。”从上一世就想知道,为何项羽就是不想重用韩信。
项羽沉默一会才正视她的问题,“韩信此人在淮阴恶评不少,他性格放纵,不拘礼节,虽自诩学富五车却未被推选为官吏,又无经商谋生之道,常常依靠他人糊口度日,淮阴之地无人瞧得起他,他在他母亲死后更是落魄,居然要依靠漂母救济。后来被几个市井无赖当街嘲弄,他身佩宝剑却不敢还手,为了讨饶他居然可以屈膝一一从他们的□钻过。妙弋,一个人尚且可以自毁尊严又有何资格要他人来尊重?你知道他为何要改名换姓吗?他就是怕我们知道他是淮阴人韩信,怕我们知道他那丢尽颜面的丑事才这么做。一个人尚且无法正视自己,承认自己,又有何资格让人承认他,重视他?韩信,我看不起!他若不是有点身手能拿动我百斤重的虎头盘龙戟,我绝不会让他在我眼前晃悠!”
项羽决绝的话让虞妙弋久久沉思。上一世的韩信于她无疑是陌生的,这一世因为从军阴差阳错的际遇,她和化名阴淮的他相处一个多月。阴淮给她的印象,从容隐忍,心怀抱负,能谋善断,他不像那么一个一无是处被人轻视的人,不像那么一个会轻易践踏自己尊严的人,他是高傲的。不懂为何,虞妙弋觉得韩信骨子里清高傲然,他不是项羽可以轻易轻视的人,毕竟最后是他让项羽兵败垓下,绝望自刎。
那么她该怎么做?劝项羽重用他,避免以后韩信的报复?亦或是杀了他,以绝后患?这一次对于那二十万秦兵,她有心出言提点,对于韩信,她需要多说几句吗?
虞妙弋陷入纠结,项羽更不高兴了,“不准再想那个□之夫?”项羽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她眼底的茫然无措看进了他的眼,让那双重瞳的火焰跳高。她眼底的纠结传递着深沉的哀痛,他可以感受到,所以他更气愤。
“项郎,有些事我不好和你三言两语说清,但是请你相信我,韩信这人小看不得,你一定要小心他,他……”然而项羽却以吻封住她的未尽之辞,蛮横的侵略搅得虞妙弋唇齿发麻,那双近在咫尺的重瞳幽亮深邃,让虞妙弋不由心惊。
长舌直抵她的深喉,项羽霸道地汲取她口中的所有蜜津,啃咬着她的唇瓣,血腥之味在两人的唇齿纠缠中溢出,而他却越加的野蛮,卷起她的小舌用力地吮吸,那双重瞳之眸如幽冥之火,森冷骇人。他的眉宇间若有若无地腾起一团黑气,让此刻的他愈加的凶神恶煞。
项羽怎么了?这样的他她从没见过,不,应该说唯一见过的一次是在安阳时,她被宋义挟持威胁,逼得项羽失狂动手时一样,印堂阴气乍现,人嘶喊,眼猩红,如嗜杀狂魔。虞妙弋发觉,这样的他让她好陌生,甚至心生惧怕。浑身的气力在流失,虞妙弋头晕目眩,唇齿间早已疼得麻木,她紧紧揪着项羽衣襟的手随着她眼前一黑而无力下垂,泪亦不知不觉间滑落。
怀中娇软身躯的瘫倒让失狂中的项羽猛然清醒,“妙弋!”他疾呼,而她已然昏厥,项羽忙将她抱到软榻,看着她一张苍白失血的小脸和血肉模糊般的唇瓣,心紧紧揪着,痛与迷惑写满他无措的双眼,他刚刚在做什么?他怎么会对她如此粗暴?
昏迷中的虞妙弋并不安稳,她眉心颦蹙,手紧紧地按着隆起的小腹,痛苦地喘息低吟着。项羽惊慌,忙叫来军中大夫,大夫匆忙而至,明显被虞妙弋皲裂不堪的唇瓣吓到,把脉后,大夫欠身禀道,“将军,夫人动了胎气,属下这就给夫人开安胎药,将军不必过度担心。”
“嗯,快点。”项羽坐到床头,握住虞妙弋按压小腹的手,一脸担心。大夫见其如此,犹豫再三还是叮嘱道,“将军,夫人有孕在身,不宜受惊。”经历巨鹿一战,大夫早对项羽残暴嗜杀有所耳闻,今日虞妙弋血肉模糊的唇瓣不免让他心惊,但此刻的将军又是这么深情,他还真是看不明白。
大夫退下后,项羽一直守在虞妙弋的床头,安胎药汤端来,项羽忙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再亲自一勺勺喂,悉心的呵护让身旁的大夫,丫鬟对他另眼相看。但虞妙弋自始至终昏迷,这让项羽担心不已,更是后悔莫及。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刚刚心底涌起的暴戾之气让他想起了那三天,浴血奋战的三天,特别是最后一天,他九战九捷瓦解王离大军,把王离逼入绝境,想要亲自擒杀他时却让自己陷入他的包围,那个时候,两万人马对战八万人马,项羽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人。残阳如血,染红整片战场,他被王离逼到绝境,血染满了身,灼烫而腥臭,血沾满了脸,模糊了整个世界。
“不想任人鱼肉就杀了他们,全部!”穷途末路下,心底忽起的一个声音让他全身卷起肃杀之气,丢掉虎头盘龙戟,他抽出腰间的天子剑冲入几万人的敌军阵营,然后,杀,杀,杀……
当残阳落下,黑暗吞噬整片天地时,他横剑割下了王离的人头,屹立在累累尸堆,他仰天而笑,笑声狂妄而阴恻。
项羽始终不愿想起那个黄昏,虽然那天他以一人之力取得最终的胜利,可是他杀了好多人,双手、全身染满的鲜血让他足足洗了两天两夜,可是心里住进的那个邪念任他怎么也清洗不净。战场杀敌本是天经地义,可是,那种嗜杀的快感让他自己都心悸,他害怕那样的自己,杀人如麻,目空一切。而每当看到军中将士对他流露出敬畏之情,他就会想起那刻如堕入魔障的自己。
项羽单手抚心,一手紧紧拽起,冷汗沁出额角,他无措地望着这张纯然绝色的容颜,久久出神。
*
黄昏降临时,虞妙弋从恶梦中惊醒,醒来的她满眼余惊未消,雪肤粉额上密布的细汗让本来欣喜地见到她醒来的丫鬟们不由担忧起来,“夫人,您醒了?您怎么了?做恶梦了?”身穿绛色裙裳的丫鬟边柔声询问边取来温毛巾细心地为虞妙弋擦汗,而另一个身穿碧翠裙裳的丫鬟则去端来茶水。
虞妙弋意识浑噩,本能地转动眼珠看向说话的人,还未认出这个丫鬟,她便被这丫鬟一身的绛色吓到,虞妙弋尖叫一声拍开为她擦汗的手,丫鬟们明显也被她吓到,以为自己哪里伺候不周忙诚惶诚恐地跪下,慌乱地求饶着。
虞妙弋惊魂未定,根本没有听到丫鬟们的求饶,她只是怔怔地睁着眼,绝色的秀颜一片惨白,眼前因触及刚刚的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