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几个人互相望望,面露喜色。其中领头的中年男子似乎还不太敢相信,又问道:“姑娘所言可当真?那为何我家小姐连续两门姻缘皆不顺?”
青姑娘解道:“你家小姐为土命,生于秋季,金旺水相土休,不算身旺,但坐下有印,补足本命,天干有比肩。因着命中坐下有印,所以家资丰厚,但是己土喜湿,座下巳火有烤干的嫌疑,因此沈小姐夏季的时候必定身子弱一些,常有一些痰湿内热的症候的。她命中正官唯一,是以婚姻平顺,但是地支中藏了两个偏官星,所以姻缘会有两段波折。但是沈小姐命中偏财旺盛,可以帮夫,因此必得贵婿,以命格来看,应该是位官爷才对,将来贵客家老爷有钱,亲家有权,实在是兴旺发达之兆。”
颍川之言:在路上行走,走得越远,思考得越多,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快乐还是爱与被爱?我一直认为是爱与被爱,这个故事也就以此为主导。但是许多人认为是快乐,在以后的文再去体现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几人听了喜上眉梢,那个老成些的中年男子倒还冷静些,按住喜色又问道:“姑娘断得自然是极高明的,只是还有什么还要叮嘱的么?”
青姑娘想了想道:“只是小姐命中正官做劫财,恐怕相公会纳妾或者心中另有所属。”
那几个人听了面上明显地松了下来,丝毫也没有觉得讶异一样,连声道了谢,又放下了足足一两纹银这才走了。
向来看一个人只要五十文钱的,一两纹银真不是小数目瑚。
这还没算完,自打这拨人走后,许是他们在河州将青姑娘的口碑说得极好,竟有了不少从河州慕名而来的人专程到益州请青姑娘看相算命的。
人来了就要问路,就要吃饭住客栈,一来二去的,青姑娘在益州的名气也渐渐地凭借于此而打响了。店中也就是头两天生意清淡些,而后就络绎不绝地有客人上门。
开始只是老杨头在外间应酬客人,后来人多起来,连同三个孙子也出来帮忙。好在老杨头说他们在家乡也是开着一个小茶馆的,虽然粗陋但是迎来送往却是不怯的铄。
青姑娘见他们四人忠心,也拿他们当家人一样,放心将前面的生意交给他们。
虽然生意渐渐兴隆起来,青姑娘却每天最多只算八个人,当然每个人的礼金夜游五十文上涨到了半钱银子。不过饶是这样,小店的门口依然是车水马龙,一卦难求。
这么过了半年,手里当真是攒下了几百两银子,老杨头一点也不藏私,将所有的银钱都摊开在青姑娘的面前道:“若是买下现在所居的房屋也是够了的,只看姑娘的意思,如果想在此地安顿下来,小老儿和几个孙儿就也在此处伺候姑娘,姑娘要是想去别的地方,只要不嫌弃我们也是跟着的,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青姑娘听了,也没有细细地去计算银子,只淡淡道:“益州实在不错,白鳞鱼的味道真是哪里都没有尝到过这样好的,便在这里住下吧。”
老杨头闻言激动万分,次日便同房东谈了下来,用手里仅有的几百两银子将房屋买了下来,这样便主仆几人就有了容身之地,虽说在这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了,拿到了房契的时候,老杨头还是买了一挂鞭炮放了,又特特地将整个房子打扫了一遍。
晚上主仆几人吃饭,所有的银钱都用来了购置房屋,手头又是身无分文了。但是好在天琪又在河里摸上来了极好的白鳞鱼,虽然一时连肉也割不起了,两条鱼一条烧成了鲜美的鱼汤给青姑娘进补,一条用辣子烧了下饭。天弘年纪小爬树爬得跟小猴儿似的,出去挖野菜回来又摸了几个鸟蛋,虽然不比鸡蛋的味道,用一把香椿炒了吃起来还真是不错。
这拿到房契的第一顿饭,虽然没有鸡鸭山珍,主仆五人却吃得有滋有味,从此没有后顾之忧,不必担心流离失所,虽然这房屋是以青姑娘的名义所购,但是老杨头爷孙四人都愿意终身服侍的,只要青姑娘在这里一天,他们就也在这里一天。
这头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下来了,老杨头就又琢摩着开一家酒肆。
“青姑娘毕竟是女孩家,每日这般的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况且也太劳累了些,倒不如开一个酒肆,既不愁吃喝,也不用自己辛苦。”他是这般对青姑娘说的。
青姑娘听了,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那是真的眼睛一亮而不是为了礼节的勉强,老杨头见了便知这是有谱的事。
一应都不用青姑娘操心——从选址,租赁,雇人到定开张日子,拟店名,置办头宴的菜品,都是老杨头带着天琪去操办的。
青姑娘这日算完八个人后闲下来便同天弘闲话道:“你爷爷在家乡时也这般能干么?”其实,她也不是瞧不出来,以老杨头的阅历与做事的手法,想回到家乡重新立足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就算是说两子皆丧生,不愿再回伤心故地,但是在益州谋一份事做也并非难事,他从生意到烧饭样样精通,与人说话也是能干异常,别的不说,大户人家能找到这样好的管家也是求之不得的。
天弘才八岁多九岁不到,也答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一个劲说姑娘是救命恩人,爷爷说了,一辈子为仆报答都不为过,除非有一天姑娘不再需要他们。
青姑娘也就没有再多问,每个人都有心中不愿明说的东西,她亦有,又怎能强求老杨头没有呢。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目的,至少他是对她好的,这在人世间已经弥足珍贵了。即使是她救过他们爷孙四个,然而点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事少,转眼翻脸不认人的事多。
***
酒肆最终定名为月白居,酒是自酿的,用的是益州山上的清泉,入口就是清冽的甘甜,大约是为了配合酒的气质,月白居的菜基本是偏北方风味的,却又好似不是北魏常见的菜品,在益州很受欢迎,不过开业了十多天,每日都是宾客满座的。老杨头和天琪两个人都忙不过来,这日晚间在月白居收拾完了之后回来便说让天弘也去酒肆里帮忙,天颖依旧在店里帮着青姑娘应酬前来算卦的客人。
青姑娘听了叹道:“照我说,三个孩子都该进学堂的,天琪最大也才十二岁,现在耽搁了恐怕以后就难取功名了。”
天琪,天颖和天弘面面相觑,都看向他们的爷爷。老杨头反应极快,一躬身道:“姑娘待我们爷孙恩重如山,一辈子都是我们的主人的,除非姑娘赶我们走。”
青姑娘闻言也就不再说这话了。
五个人平平安安地度日,平淡安宁,是为平安。每日收回来的银子,老杨头都细细地称了,只留下家用的钱余下的都存入了钱庄,即便渐渐地钱多了起来他们还是粗茶淡饭,青姑娘也依旧是荆钗布衣的打扮,连一件细绸子的衣服也没有。
端阳一过,下一个节气就是中秋了,益州有一个冻湖,里头出产极好的螃蟹。青姑娘对于吃食一向没有很挑剔的要求,唯有对螃蟹十分期待,才进了八月就日日同天琪念着可以吃上螃蟹了。
到了八月十四的时候,天琪便带着两个弟弟去冻湖摸螃蟹。
去的时候说是要早回的,因着次日就是中秋,虽然家中人不多,也有许多东西要准备过节的。
谁知直到了戌时也不见人影,青姑娘心中划过一丝不安,便要出门寻找。
刚刚到了院中,只见一个华服的男子轻飘飘地越过围墙落在地上,目中的紫光将明月的清辉都比将了下去。
四下里万籁俱寂,青姑娘只见了他,便叹了一口道:“别来无恙?”
这紫眸人一到,她便知道这般隐于市井当中安安稳稳地为攒些小钱而欣喜,为一家人平安而满足的日子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拓跋彦身上穿着描金彩绣的金衣,却不是那种浓墨重彩的金辉,而是仿佛笼着一层纱般流光,明明是天下至尊的颜色,在他身上却生生地跟仙人一样。
只听他道:“听说如今青姑娘的名声已经传遍了益州和河州,远近闻名,富足充实,我……很为你高兴。不过,南夏朝廷的密探已经出现在益州了,想必他找到你也无需多少时日。”
青樱听了平淡道:“你还比他先找到我,你北魏派出来的探子也不少。”
拓跋彦点头道:“你说得也不全对,大魏的人虽然确有跟着你,但是却不是探子。你身边的四个人都是我的御前侍卫。”说着他双掌一拍,对外面道:“进来吧!”
青樱心中大惊,面上还是平静的,淡淡地看着老杨头和天琪,天颖,天弘三个人鱼贯走了进来。
老杨头上前对拓跋彦跪下道:“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宫洪龙参见陛下。”接着天琪天颖天弘也一起跪下道:“御前五品侍卫陈琪,段颖,王梓弘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彦衣袖一拂,微笑道:“平身罢。”
“老杨头”身手干练,他应该是没有易容,以自己的本来面目示人的。
颍川之言:人生中有许多次会遇见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也喜欢你,你们能在一起的情况却少之又少。所以,倘若一生都没有深沉爱过,也不要太伤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2
此刻面上只是少了素日里的拘谨和木讷,目光炯炯有神,若是他平日里有这样的眼神,青樱自问必能看出他身怀武功。
宫洪龙又走近青樱揖道:“还请姑娘见谅,实在情非得已,奉皇上之命保护姑娘,又不能打扰姑娘的安然生活,只能出此下策,虽然是做戏,还是要感谢姑娘慈悲。”
青樱颔首,没有计较,向他一笑示意无事。只是指着三个孩童道:“这三个这样小,你也让他们出来执行任务么?以后就不要这样了,小孩子还是让他多玩玩的好。”她想起自己童年,推己及人瑚。
拓跋彦听了对三个孩童笑道:“你们也别装了。”
三个孩童在他话音刚落之后,身形都突然暴涨,面上的“皮肤”因为身形的变化而破裂开来,格外狰狞铄。
三人用手掀掉了盖在脸上已经残破的易容蝉翼,躬身对青樱道:“在下失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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