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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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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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了脖子,一副涕唾腤臢的狼狈形容。

陈德诺一抬眼瞥见武宁一行人过来,先是一怔,随即不紧不慢地甩了袖子,声音平平板板地道:“给武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武宁打量了他几眼,点头笑容可掬道:“不用多礼,起来吧。”。

陈德诺听她这么说,抬头飞快地瞄了她一眼,随即极快地敛去了目光中的惊异之色。

武宁并未看向他,只向陈德诺身后那重重院落放出目光,陈德诺起了身道:“奴才这就去通传。”。

福晋乌拉那拉氏居住的正院足足有十几个房间,东侧两个房间被从中间打通,成了一间书房,一条花木小路正对着书房大门,书房门前站着两个宫女,见武宁来了,立刻行礼,却因福晋正在作画,便没敢出声惊扰。

其中一个高个儿宫女轻手轻脚替武宁挑起了帘子,武宁刚一走进去,便觉得一股烟雾缭绕,险些被熏了出来,原来这屋子里墙角竟设了四个小小的檀香炉子。

乌拉那拉氏便在这一片烟雾缭绕中站着,简直犹如宝相庄严的神像一般。在她身后站了一个大宫女,一个大嬷嬷,见了她进来,矮身一蹲,行了个万福,武宁把眼光投向书桌前的福晋。

乌拉那拉氏个个子高矮适宜,一身深红色旗装,边绣金线在灯下隐隐流光,她像不知道武宁进屋一样,仍旧俯身画着一幅金碧山水图。

那案上放了十数个碟子,离她最近的两三个碟子里是石靑、群靑、金粉等颜料,颜色绚烂、满目生辉。笔下山石上纹路细晰、历历如生。

大嬷嬷半垂了眼,冷眼旁观,等着这位庶福晋武氏下不了台的尴尬。

武宁挺直了腰背,稳稳地又上前一小步,一个深蹲万福,朗声道:“武宁给福晋请安。”。

姿态落落大方,声音恳切谦恭。

悬在半空中的笔尖轻轻一抖,洒了几点群靑在画纸上。

乌拉那拉氏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将画笔就手搁在那母子猫笔架上,抬头望向武宁,淡笑道:“武妹妹回来了?坐吧。”。

边上一个宫女轻手轻脚搬来了绣墩,武宁被珠棋和清明扶着坐下,见那搬绣墩的宫女手上也残留着些颜料金粉,灯光下光华流转。

福晋一起身,一屋子静谧的空气都流动了起来。

领头宫女朔雪出去喊着下面人打水来给福晋净手,嬷嬷扶着福晋坐在了椅子上。

武宁略略低了头,笑道:“原不该扰了福晋的雅兴,只是武宁刚刚回府,想着还是该向福晋这里来一趟。”。

说到这里,边上宫女奉上茶来,珠棋接了,在手心中试了试温度,才双手奉上给武宁。

福晋听了武宁的话,脸上微微绽出一点笑意来,同时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着她,见她神色情态都似换了一个人,心里略感惊诧,也并未多想。

宫女给福晋送上洗手盆来,跪在地毯上双手高举过头顶。

洗手盆是梅花寒月雕工的铜盆,清水中浮着一些中药叶片,水温蒸腾,便泛出一股子温润药香来。

嬷嬷帮福晋稍稍卷了旗装袖口,福晋将双手伸入水盆中,片刻洗完手,那宫女起了身,端着铜盆倒退着慢慢走了出去。

领头宫女朔雪已经将一小罐润手膏揭开了盖子,涂抹了一些在福晋虎口处,跪在她脚下的矮榻上,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揉捏起来。

福晋一侧脸见武宁正盯着这幅情景,淡笑着道:“握着画笔久了,这只右手免不得有些病痛。”,她抿嘴侧了侧头,望着武宁道:“武妹妹身子怎样?好些了吗?”

武宁赶紧起身行了礼,这才微笑道:“谢福晋关心,武宁已经完全痊愈了,只是……”

“呀!”福晋低声呻吟了一声,打断了武宁的话。

她猛地从朔雪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右手,眉头蹙在一处,半闭了眼,似乎是痛极了的模样,连连抽了几口冷气,方才小声斥道:“下手都没了轻重了么?”

朔雪立刻连滚带爬地将头抵在地毯上,眼瞅着福晋那双深红色的花盆底鞋,一叠声叫道:“奴才愚钝!奴才愚钝!请福晋责罚!”。

就在这当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帘子一挑,大步进来个太监,正是陈德诺,身后跟着一个人,穿着一身蓝色袍子。

福晋眼睛尖,后面那人还没抬头,她已经认出正是宋格格面前最得脸的太监冯昆。

冯昆哭丧着脸,刚一进来就扑通跪在了地毯上,抬手就打起了自己耳光。

福晋鲜少见陈德诺这般冒冒失失带人闯进来,眉头一皱,正要训斥,待得见了冯昆这模样,心里一动,一个念头窜进脑海,攥紧了手帕子向前倾了身子问道:“可是宋格格……”

冯昆涕泪横流,成了个大花脸。

他两手扶地,簌簌抖着,带着哭腔道:“回福晋的话,是奴才们疏忽大意,没照顾好主子!方才主子正在用膳,谁知院门外面不知打哪儿窜进来一只猫儿,奴才们拦也拦不住,福晋您也知道,主子向来是最怕猫儿狗儿的,当时就吓了老大一跳,砸了手里的碗,闪了腰,这会子……这会子……”。

他不敢再说下去。

福晋眼光刀子一般地从他脸上掠过,面如寒霜,冷声道:“往下说!”。

冯昆略略抬了抬头,又立刻伏在了地毯上,哭道:“请福晋去看看!去看看罢!”,说着咚咚咚在地上磕起响头来,又左右开弓继续打着自己耳光,口中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福晋猛地站起身,朔雪和另一个嬷嬷连忙扶住她。

福晋胸口起伏了几下,大声道:“跟爷说了吗?”。

冯昆偷偷抬眼望了一眼陈德诺。

陈德诺凑上前来,跺脚道:“福晋,您可忘了?四爷今儿个还在宫里呢!”

福晋微微一闭眼,二话不说,大步往外走去,步子走得急了,被地毯一角绊着趔趄了一下,嬷嬷连忙扶住她。

朔雪急赶着从衣架上拿了披风。冯昆还蹲在地上兀自喋喋不休,陈德诺一脚踢开他,使了眼色骂道:“没用的东西,少挡福晋的路!”冯昆连滚带爬地闪避到了一边。

刚出了屋,福晋便觉得脸上有些雾蒙蒙的湿意,她抬眼望去,那宫灯照映下,已经显出雨丝,这一遭,外面却下起冷雨来。

雨越下越大,大有绵绵不绝之势,陈德诺转头飞奔进屋,拿了把十四骨天青色喜上眉梢油纸伞,飞快地撑开,给福晋打着。

福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武宁朗声道:“你也一起来罢!多个人,多个照应!”。

青石路上青苔暗生,极其滑腻。雨声、风声中就只听见花盆底鞋与靴子底踩在石板上咯吱作响,偶尔溅起一滩水花,武宁不料自己刚穿越过来回了府,便碰上了这档事,见福晋走得飞快,连忙加紧跟上。

远远地,已经见着宋格格处密密的灯光,照的半个院子几乎成了白天,灯影下人影来回穿梭。

待得走得近了,便听到一阵忙碌的脚步声,又是水盆药瓶碰撞的声音,那情态,已经紧张万分。

福晋三步两步跨进了院子,宋格格身边的贴身宫女书意迎了出来,灯光下只见她一头一脸都是汗水,半边刘海被浸透了,湿湿地贴在额边鬓角上。

第3章 猫祸

书意见了福晋和武宁,有如见了救星,蹲下身子正要请安行礼,福晋挥手止住她,急急问道:“你们主子怎样?”。

一边说着,人已经往厢房走去,刚要抬脚踏进厢房门口,便听见屏风后一声惨叫,那声音极凄厉,尾音打了个拐,直直地直刺进人心里去。

福晋一惊,这一步子竟是落不下去。

她虽是成婚妇人,却尚未生育,而今亲身见了这事,抬手扶住了门框,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一阵猛跳,恰恰夜色里一群寒鸦也被这声惨叫惊得腾空而去,吱哇吱哇地扑打着翅膀,在人头顶上盘旋不止,掉落了几根乌灰色的羽毛。

福晋定了定神,咬着牙刚要跨进屋里,冷不防那屋里一个小宫女正端着铜盆跑出来,愣头愣脑地撞上了福晋。

铜盆里水波荡漾,这一撞击,便泼上了福晋的胸前衣襟,那小丫鬟看清福晋,吓得呆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朔雪上前抬手给了那小丫鬟一个耳光,还要再打,福晋怒喝道:“别添乱了!”

朔雪闻言,讪讪收回手,却见福晋低头瞅着小宫女手中那半盆水,整张脸都白了起来。

铜盆里不是清水,是一盆血水。

腥红的血水。

武宁站在她身边,猛然瞅了一眼,心里也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背上一阵冷汗。

福晋转头厉声对陈德诺道:“去,拿了我两块腰牌,去宫里,请李太医来!马上就去!”。

陈德诺脚不沾地地向外飞奔而去,福晋又在后面大声道:“若是李太医不在,苏太医也成!”。

她知道,这两位太医都是妇科圣手,料得请到其中一位,也就是极好的了,武宁见福晋虽然一张脸惨白,但临危不乱,指挥有度,心里也有几分佩服。

两人跨进堂屋。

外间的中央地坑火龙上了起来,边上又燃了一盆子炭火,毕剥有声,一个小丫头大概是专门负责这事儿,专心致志地蹲在火盆子边上,拿了火钳子拨火,炭灰堆被拨得翻来翻去,间或两三点红透的火星子飘洒出来,小丫头又赶紧往里面添了炭,整个屋子里暖烘烘得快赶上夏天。

福晋和武宁两人在秋雨里冻了半天,迎面让炭火的热气一扑,脸上都显出红扑扑的血色来。

刚进了宋格格卧房,一股血腥气就扑面而来,直冲进鼻子里。

宋格格正躺在那黄花梨木的床上,一张脸已经毫无血色,右手放在小腹上,左手松松地垂下来,悬在床边,手腕极细,腕上一双碧玉镯子空荡荡的,几乎要掉下来。她脸上毫无血色,显出一股子蜡黄来,眼眸半闭着,黑压压的睫毛显得格外楚楚可怜,不时地呻吟一声。

贴身宫女书意坐在床头把肩膀给她靠着,手中拿着条竹青色帕子给她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另外五六个宫女嬷嬷围着床来回递着手巾等物事,只忙得团团转。

福晋见了此情此景,垂了两滴泪下来,上前将手盖住宋格格手背,半晌掩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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