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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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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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等物事,只忙得团团转。

福晋见了此情此景,垂了两滴泪下来,上前将手盖住宋格格手背,半晌掩面道:“我这可怜的妹妹!”。

书意见福晋前来,连忙让出位置,福晋顺势抱住了宋格格半边肩膀,只觉得她身子不断颤动抽搐,福晋身上先前被泼了血水,这会子鼻中又闻到了血腥气,她平素极少沾荤腥,此时闻到这股味道,一阵阵眩晕。

她咬牙忍着,柔声安慰宋格格道:“太医就来了,我让陈德诺拿了腰牌去宫里了,再忍忍!”,一转头,眼光在那群宫女嬷嬷脸上转了转,对着其中一个管事嬷嬷沉声道:“好端端的,你们主子房里怎么会跑来野猫?”

那嬷嬷跪倒在地,扑通先磕了一个响头下去,这才抬头急匆匆道:“回福晋的话,那不是野猫,是别的主子养的猫儿!”。

福晋神色微动,眼光扫过那嬷嬷身上,放缓了口气,却是一字一句道:“什么养的猫儿?你且起来,好好说清楚!”。

那嬷嬷支支吾吾地站起身,抬眼偷偷瞥了一眼床上的宋格格。

宋格格挣扎着抬起手,胡乱摇了摇道:“你这粗蠢奴才,莫要乱说!是……是野猫……野猫。”。

说到最后,语音渐渐低弱。

福晋抬手拍了拍她手背,朗声道:“好妹妹,你便是太能忍了,受了委屈也自个儿往肚子里咽,且省着力气,养着神。”。

她说着,转过脸,冷冷地望向那嬷嬷,见那嬷嬷仍旧缩着脖子苦着脸,犹犹豫豫的样子,伸手在床沿重重一拍,厉声喝道:“还不说!”。

她年纪虽轻,摆出嫡福晋威仪来也颇有迫人气势,那嬷嬷唬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似乎是心一横的模样,大声道:“回……回福晋的话,是……李格格养的猫儿!”。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

福晋身子一绷,挑起眉,将宋格格交给身边宫女扶着,自己起了身,踱了几步到了那嬷嬷面前,在一屋子人前慢悠悠问道:“你方才说,是谁?”。

嬷嬷大声道:“回福晋,是李格格的猫儿!那猫儿浑身黑色,油光水滑,却只有四个爪子是白色,奴才从前听人说,这猫儿也是个有来头的名种,有个名字,叫‘踏雪寻梅’,不过,只是像,奴才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就是李格格身边那只猫儿……”。

她说到最后,又磕起头来,只道:“求福晋救救我们主子!”。

福晋淡淡道:“你到前院,去看看陈德诺回来了没。”。

雨下得越发大了,天地间唯闻一片雨声。

李格格一手托了腮坐在窗前,一手把玩着一只极精巧的胭脂罐子,对着镜子发着呆。

一只小猫蹲在她的肩头,周身黑色,四只白雪一般毛茸茸的爪子显得分外突出,尾巴藏在身后,不一会又抽出来轻轻地在李格格后脑勺上打了打。

李格格扑哧一声笑出来,抬手把它从肩膀上下来,举起手,作势要打:“淘气!”。

小猫被这个主人娇宠惯了,翻转了身子,露出肚皮,四只爪子向虚空里挠了挠,娇声叫了几声,是撒娇的意思,李格格那只手便再也打不出去,她抱起小猫颠了颠,小猫半眯着眼,舒服得喵喵直叫唤。

李格格一瞥眼见自己左手上胭脂,忽然起了玩心,将那胭脂擦在小猫的白爪子上,小猫闭了眼睛,不疑有他,很快,那白爪子上便点点红色,犹如桃花落雪,胭脂寻春。

她身边的领头宫女锦画正在一旁低着头拿着熨斗熨衣服,一回身见了小猫的样子,啧啧两声道:“主子,您可真是阔气,这胭脂是内务府特地送来的,咱们这儿每个主子也就一盒,您倒好,用它来给猫儿擦爪子!”。

李格格抓着小猫的爪子来回晃了几下,把脸贴在它毛茸茸的背上道:“你以后叫‘桃花雪’好不好?”。

那小猫喵呜叫了几声,以示抗议。

锦画忍不住又道:“格格,说真的,胭脂这事儿这要是给四爷看见,可不高兴了……”

李格格懒洋洋回头道:“没上没下!主子的事也是你管得了的?胭脂用完了,我跟爷说,爷难道还能短了我一盒胭脂不成?”。

锦画不再言语,头也不抬,吹了吹那熨斗里的炭火,心里想,自己这位主子因着新入府,加之性情天真可爱,四阿哥来这里的次数是比那不受宠的宋格格处多了些,可郎心如水,四阿哥保不准哪一天就丢了主子去!

到底还是那位宋格格有本事,看着不声不响,竟然怀上了四阿哥的骨血。这血脉,吞在肚子里,稳稳当当,谁也抢不了去,十月怀胎,一朝落地,富贵荣华,一生有依。

这若是个男孩,保不准以后的形势会是怎样呢,说不定,福晋日后都要忌讳她三分!

正自想着心思,不觉头低得久了,脖子一阵阵发酸,锦画腾出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动作慢了些,只听兹兹一声,鼻中传来一阵子焦糊味道,锦画哎呀一声惊叫,猛地抬起熨斗,就见案上这件牡丹纹八宝锦缎旗装的腰身处已经烧糊了一个小洞。

李格格听见声响,凑近过来一看,顿时气坏了,向锦画身上打了一下,跺脚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赔!你赔!”,她连发脾气都是孩子式的。

锦画窘迫得红了一张脸,她在宫女里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会子边上许多底下的丫头嬷嬷看着,正是下不了台的时候,李格格身边的领头太监金天鹤一打帘子,钻了进来,一身给雨水淋得透湿,也不顾擦拭,一抹眉眼上的雨水,跺脚道:“我的主子哟!您就先别顾衣服了,出事儿啦!”。

李格格不明所以,抱着小猫看着他,手还摩挲着小猫的脊背,陷进那毛茸茸的猫毛里,金天鹤连说带喘,把宋格格那边的事说了一遍,李格格脸上还没有什么触动,锦画却是知道轻重的,一张脸却变了颜色,顾不得规矩,抢着问道:“宋格格现在怎么样?”。

金天鹤一甩手,伸头苦着脸道:“太医正瞧着呢!”,说话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团黑影子张牙舞爪猛地从自己身边一掠而过,不由得吓得哎呦一声惊叫,往旁边闪了一步。

第4章 探听

金天鹤定睛看时,见正是那只“踏雪寻梅”的小黑猫窜到了院子里,原来李格格手下专门拨了一个小太监负责花鸟、也管着养猫喂食,方才那太监正端着猫食盆子走进来,小黑猫见了他,连忙奔去找食。

金天鹤心道,这小猫除了在李格格面前温驯可爱,其他时候确实是有些惹人厌,加上到处乱跑,不怪宋格格被吓到,闯出这场祸来。

李格格在原地转了一圈,到底是有些心虚,转头跺脚道:“走,咱们去宋格格那里看看!”。

锦画知道自己这位主子是肚里藏不住话的性子,说是风就是风,说是雨就是雨,连忙上前道:“主子且等一等……”。

李格格咬着嘴唇道:“宋格格的人已经指名道姓,把我说得清清楚楚,我若是在这当儿避开,岂不是更让她们嚼舌头!”。

金天鹤和锦画是一样的心思,连忙上前,顺着她的话头安抚道:“主子这话说得极是!不过已经有人去宫里催四爷回府了,主子您再等等,也不过一会子功夫。。”,锦画对他暗暗点头。

李格格嘟着嘴从厢房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最后一屁股坐在桌边,颦了眉头望着金天鹤:“是福晋让人去叫了吗?”。

金天鹤陪笑道:“是,福晋……”

李格格翻了个白眼,道:“她倒是心急!”

锦画听了这话,连忙转身板着面孔对房里其他几个宫女道:“都出去!”。

那几个宫女请安退下,锦画见再无旁人,连忙将窗户闭上,又快步走到李格格身边道:“隔墙有耳,格格小心为上。”。

李格格一脚踢向面前的绣墩,跳起身嚷道:“一事归一事,难道我还怕她不成?这猫儿又听不懂人话,难道是我叫它去宋格格院子里捣乱的吗!况且宋格格那院子和咱们隔了老远,它会跑去吗?退一万步说,这天下的猫儿多了去了,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的猫儿?”。

金天鹤和锦画无奈地对视一眼,心道这还不是废话吗,整个四阿哥府里只有主子您养了猫,而且这猫的品种这么特别——周身黑色,只有四个爪子是白色,这还不太好认了吗?

李格格埋怨了半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边的金天鹤,金天鹤的脸变成了一张典型的苦瓜脸。

她又悄无声息瞟了一眼站在自己右边的锦画,锦画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

天光微亮,四阿哥赶着回了府,正巧太医要从宋格格房中出来,见了四阿哥,行礼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四阿哥且宽心,格格除了吓着了,倒是要宁宁神,其他并无大碍。”。

原来那宋格格那日洗浴过了,方才用着晚膳,衣裳单薄,被院子里无端端窜进来的猫儿惊了一下,她平素是最怕猫儿狗儿的,当即一挥手砸了手中的饭碗,脚下一扭,整个人坐在了碎瓷片中,大腿根被割了老大一个口子,血流不止。

除了书意知情,随后赶来的宫女嬷嬷见着那么多血,只道是滑了胎,吓得六神无主,福晋等人来时,宋格格已经在了床上,那棉被又被她和书意刻意捂着,看不见伤口,是以以讹传讹,消息越发吓人。

太医已经帮着包扎了,上了刀伤药,把了脉知道宋格格腹中胎儿平安无事,便又开了几服宁神安胎的药方,这就准备告辞而去。

四阿哥听完太医一番话,过去看宋格格时,只见她半依靠在床围上。那床围上是错金镂彩的荷叶卷儿图案,宋格格穿了一身淡色丝绸睡衣,单薄的身子陷在其中,正昏昏迷迷地沉睡着,越发显得孱弱不堪。

四阿哥上前弯腰俯身看了看她,宋格格像有所察觉一般,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朦胧着睁开了眼,四阿哥见她鬓边几茎短发乱蓬蓬地盖在脸颊上,便伸手帮她拨了拨,宋格格勉强向前欠了身子,想要在床上行个礼,四阿哥连忙阻住她道:“你有伤在身,这些礼数都免了。”。

宋格格柔顺地答应了一声,房中宫女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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