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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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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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礼,四阿哥连忙阻住她道:“你有伤在身,这些礼数都免了。”。

宋格格柔顺地答应了一声,房中宫女嬷嬷早已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只有一个书意端着只汝窑青花药碗,里面是刚刚煎好的药,正要上前,四阿哥接过,道:“我来。”

书意连忙跪下,双手奉上药碗,随即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四阿哥低眼,见宋格格迷迷糊糊倚靠在床围上,又是要睡过去的模样,赶紧道:“趁热把药喝了。”。

宋格格还没睁眼,一股子苦味已经浓浓地冲了过来,她胃里一阵反胃,心里却欢喜四阿哥这难得的温柔,想着多半自己还是沾了腹中孩子的光,便猫儿似地答应道:“是。”,勉强伸手想要去接药碗,谁知四阿哥就手握住那只银勺,舀起一口药,在唇边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朗声道:“正好。”伸手喂给宋格格。

宋格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垂了眼挣扎着道:“爷,我自己来。”

四阿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并没坚持,将药碗交递给她。

宋格格接过药碗,心中隐隐地有些失落。

四阿哥走的时候,已经是日头高照,晴光满窗。

书意替宋格格恭送完了四阿哥,回身到宋格格床前,低声笑道:“主子,四爷说明日还来看看主子。”。

宋格格就着她的手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她伸手随意摸了把象牙梳子,握住自己一缕头发梳了梳,发丝干涩,没几下,象牙梳子便走不动了,书意见状笑道:“格格等等,奴才给您找发油来。”刚要走,袖口却被扯住了。

书意低头正对上宋格格的眼神,宋格格仰脸,一张脸越发显得单薄,别有一种柔弱风情,她微微一笑,低声道:“怎样?”。

书意抬头四顾,见屋外只有两个小太监远远地扫着地,四下幽静,便抬起手对宋格格做了个手势,是“佩服”的意思。

宋格格扑哧一笑,松了手,半张脸正在窗格子的暗影里,她望着书意,眼睛斜斜地看过来,平添几分媚意,柔柔道:“一见那猫儿,我便知道是李格格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抓个机会罢了。不过福晋来凑热闹,我却是没想到。”

书意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弯下腰,悄声道:“主子,做戏不妨再做足些,四爷还不够心疼。”

宋格格转身,在梳妆台上打开了一盒眉墨,对着镜子比划了比划,做了个描画的姿势,微微出了点神,笑道:“适可而止!当心翻了船。”,想了想,脸上的笑容又慢慢消融去,低头摩挲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带着恨意道:“不过若真是滑了胎……”。

书意不待她说完,伸手掩住了宋格格的嘴,连连呸了几声,道:“格格乱说什么!仔细肚子里的小阿哥生气!”。

宋格格嫣然一笑道:“你这奴才倒讨巧,怎么知道就是小阿哥?”。

书意一偏头道:“酸儿辣女,主子有了身子以来,每日膳食都是奴才点的,奴才能不清楚吗?”

宋格格听到这儿,忽然腹中起了饥饿之意,便道:“你这就去膳房,给我要些……”,她刚张嘴想要列出平日所爱,忽然想到自己卧病在床,此时胃口大开,难免招人议论,便扫兴地道:“你看着办吧。”。

书意领了命而去,一路兜兜转转往膳房行去,行到半路,正好遇见福晋身边的朔雪,两人寒暄了几句,朔雪问道:“宋格格今日精神好些了么?咱们福晋昨天可急坏了,回去抄了一夜的经书,只盼着老天爷保佑,宋格格康健平安。”。

书意叹了口气道:“主子到现在还起不了身,只是勉强喝了药,还是我在旁边劝着。”,说着举了食盒对着朔雪道:“这不,我想着主子总不进食,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自作主张去膳房拿了点白粥来。”。

朔雪连连点头,道:“那倒是,那倒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也得吃点下去。”,又望了望书意,凑近了低声道:“听闻四爷刚从宫里回来,便上了你们主子那里,那末这事儿,依四爷的意思,是……?”。

书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看了眼朔雪道:“朔雪姐姐,咱们做奴才的,哪能在背后议论主子呢!”。

朔雪讨了一个老大的没趣,偏偏书意见四下无人,又凑过来亲亲热热挽了她的臂膀一路同行。

两人到了膳房,书意照例让给朔雪先点,朔雪点了几道简单的汤品面点便退下了。等到书意点完,阿哥府膳房的老太监堆叠出满脸的关切道:“就这样?格格平日爱吃的麒麟菜、鸭丁炒豆腐也不要吗?”

书意微微一福:“爷爷看着上吧,这阵子咱们格格都得忌口了。”。

老太监连连点头,回了身正要自去布置,书意行了礼,也转身要走,眼光一瞥,却见膳房角落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匆匆跑过,她认得那是武格格院里的人,心里一动,当下藏在半边墙后,只看着那小太监做什么。

没过多久,膳房里出来个另一个小太监,书意认得他是膳房负责采办的太监的手下人,那小太监手上提着个极平常的篮子,上面覆盖了一层草叶子,左顾右盼着走了出来,见四周无人,飞快地将那篮子递给了武格格的人。

第5章 狭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紫檀桌案上香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气味。

福晋站在案前,埋头抄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她没戴旗头,挽了个松松的发鬓,倒不似平日的死板模样。两侧耳下各缀一枚小小的翡翠耳坠子,翡翠生凉,乌阴阴的绿色衬在福晋肌肤上。

这日日头极好,晴光从东边厢房如意窗格子里射进来,正照在福晋光亮亮的额头上。

她的额头高——按照命相学的说法,叫天仓开阔,是标准的福相。

不过到底福不福?怕是就“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哉”了。

福晋身上穿的是才做的一身月白色镶翡翠色竹横山溪旗装,这旗装是前两天刚刚送来的,还有一件类似的款式,不过颜色更加喜庆深厚些。因着再过一段时间,四阿哥府里就要办中秋宴,故此她现在没打算穿出来。

这竹横山溪是四阿哥喜欢的图案、喜欢的寓意,福晋清楚得很。

一切四阿哥的喜好,她都记得清楚。

案上宣纸是陈年的洒金宣,摆得时间久了、不生不熟刚刚好,泛着黄色。笔是南方今年才贡上的玉珀狼毫,白玉一样的笔管。

福晋写得一手清丽小楷,抄的佛经最是漂亮不过,深得宫里几位娘娘的喜爱。

可是今日,她却几次走了神,分着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朔雪一打帘子走了进来,带进一身甜蜜蜜的桂花香气,蹲了身子给福晋请了个安,福晋手下笔墨不停,兀自抄经,口中问道:“怎么样?”。

朔雪低头道:“回福晋的话,膳都点好了,还特意加了福晋最爱吃的……”。

福晋肃色将那笔向笔架上一搁,退后一步举起那佛经,正对着日光细细端详,同时打断了朔雪的话:“倒也和我油嘴滑舌起来了,我问的是这个吗?”

朔雪上前一步,低声道:“四爷那里倒是没什么动静,宋格格还卧病在床,也只能进些清淡米粥。倒是……倒是李格格……”。

福晋冷冷抬起眼,看着她:“往下说。”。

朔雪斟酌了一下词句,斯斯艾艾道:“李格格一切照旧。”

福晋点点头,举起半卷佛经照着日光就近了脸看了看,复放回案上,若无其事道:“你给我添些香来。”朔雪低声道:“是。”,转身从香盒里用香夹取了些檀香来,帮福晋添上,一瞥眼看见福晋执着笔的右手,食中两指狠狠按压着笔管,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

福晋心里气苦得紧!

她是嫡福晋,金尊玉贵的乌拉那拉氏出身,堂堂正正的明媒正娶的四福晋。这上上下下整个四阿哥府里,谁见了她不得避让矮身,口称一声:“福晋。”?

那李格格却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汉军旗的姑娘!

福晋不相信,惹了这么场风波出来,四阿哥的处置就是“李格格一切照旧”?

怕是还没发作出来罢!

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挑起了帘子,见福晋仍在抄经,不敢出声,只是望着朔雪,朔雪会意,走出去,却是送膳的人来了,陈德诺见了朔雪,在院子里遥遥地一招手,朔雪走过去,低声道:“怎么了?”

陈德诺脸上神情尴尬,引着朔雪到了福晋平素用膳的那一处厢房里,几个宫女嬷嬷正在布膳,陈德诺向着桌上一努嘴示意,朔雪见雕花桂枝月牙如意八角大圆桌上除了照常的四道热菜、四道冷菜、两道汤品之外,却还另外多了一个双层朱漆盒子。

陈德诺指着那朱漆盒子低声道:“姐姐且先看看。”

主子未到,朔雪不敢擅自开食盒,沉吟着对陈德诺道:“这不合规矩吧?”

陈德诺搓了搓手,连连摇头,低声道:“这几道点心,就怕主子不高兴,还是撤了吧?”。

朔雪对着身边一个小宫女扬了扬下巴,那小宫女上前轻手轻脚掀开那朱漆盒子的盖子,原来里面是几样极精细的糕点,边上插了青团汁染色的青碧色山楂糕底子的点心牌,上面是红色酱汁用隶书写的点心名。

第一层是当归羊肉生姜汤包,这汤包做得费劲,用当归、生姜熬了汁水出来,将羊肉洗净、切块,在汁水里泡过,然后再下锅用武火煮沸,与当归一起放在砂罐里煎熬,那汤包皮晶莹剔透,几近透明,是用白术泡过的,边上配了一碟子橙皮醋。

第二层乃是集灵膏。这集灵膏用料极为讲究,乃是用人参磨成细粉,将天冬、麦冬、生地、熟地等药材煎煮过后滤掉渣子,再加入面粉做成糕点,待到模具里七分热的时候,加入牛膝,最后装盘的时候,洒上枸杞,以调配颜色。

这两道点心,与其说是点心,倒不如说是药膳更为实在。

膳房里怎么好端端送来药膳?

陈德诺低声道:“我是不敢做这个主儿,你看……”

“做什么主?”。

福晋的声音在背后冷冷响起,陈德诺和朔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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