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回来了?!”感觉身后异样,他展了眉眼,蠕动了他花瓣样的嘴唇,“可查出了结果?”
只见他身后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毫无声息地站到了他身边,可见此人轻功出神入化。正是那日在孔雀楼消失的流云。
他依旧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什么都查不到!”流云剑眉微蹙,虽然没啥表情拨动,可商阙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极端不爽。
“哦?这可真奇了!”商阙也不安慰他,依旧慢腾腾地撒着鱼食,“竟然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商阙语气悠然,可那勾魂的桃花眼此刻却寒气凛人。如若是江湖上那些以除恶扬善标榜的侠客,一般杀了人都会留下信物以作凭据,又不像是皇后故意杀了自个儿的亲侄儿来难为自己,到底是谁呢?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有何目的……?
“你怀疑谁?”
“能怀疑谁呢?”商阙苦笑,“把这种案子交我来办,皇后那心思……”
“我看皇后是借此借口,故意把你支出墨京,恐怕你一回宫,她便有所动作!”流云沉声道,眼底杀气尽现。
“哼,她不仁,我又何必讲义!”商阙冷哼一声,收缩的瞳孔里满是戾气,自古皇家皆无情!
“通知燕青做好准备,待这案子有了结果,我们就回宫擒了那个老妖怪!”
“什么罪状呢?”
“哼……”商阙冷笑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想这个罪名足可以诛她九族了!”
流云看着他恶狠狠的模样,不觉嘴角微扯,淡笑出来。
他还记得十年前遇着他的情景:那时候自己家道中落,父母也被仇家害死,一个人孤零零地找不着饭吃的时候,他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时候他母妃因为毒害大皇子而被皇帝赐死,因为宫闱秘密不得外泄,连个正常的出丧仪式都没有!他就和禄儿公主两个人,在四个侍卫的保护下带着母亲的排位和棺木从宫门口一路送到了城外的五奇峰悬崖边葬了。同样落魄的人相遇,他就像天神一样接受了自己,带回宫中作为侍读,十几年来,一起同吃同住,若说他给了自己什么,无疑是比再生更有用的勇气!因为在他身上,他看到了如同万丈光芒般耀眼的气魄还有为母亲报仇的决心。因为他母妃就是被皇后陷害的!
“笑什么?可难得!”商阙转眼看见流云难得温柔的表情,好笑地挑着新月似的眉。他长得像母亲,偏右是男儿,所以只要一笑或是挑眉,就显得特别邪魅,妖娆万分。
“无事!”见商阙提了兴趣,流云立马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板着张脸。
“呵呵……”商阙无奈地笑,“你倒是不怕脸上肌肉变成冰块了!”
流云无语,连看都懒得看他。
商阙自觉无趣,便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抢食的金鲤身上。畜生和人不同,给它吃的就巴结你,像狗那样哄得你连连笑,这人呐,如若就保持动物原来的本性,那该多好?想着,商阙不禁自嘲地笑。
不大的亭子,因为容纳了两个男人的关系,看起来颇为紧张。不过池塘花前,静立两个美男子:一个冷酷,一个妖娆,倒还是一幅完美的画卷。
“殿下!殿下!公主回来了!”那小湖对面的石板小路上,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提着长衫下摆一脸激动地边跑边喊着,打破了这难得的和谐。
“禄儿回来啦?!”商阙眼睛一亮,也没了兴致喂鱼,索性一把全撒进池塘,逆风而去。
流云也提起他靠在柱子边的铁剑,跟他后面。
“可不是嘛!李琨将军还带了些人来,有位仙女儿似的姑娘,说是破了刘广勤总兵遇刺一案!正在花厅候着呢!”那老管家边走边说,累的直喘粗气。
“哦?这可新奇!快快带我去瞧瞧!”商阙来了兴致,两眼放光,随即转身对流云道:“流云别走,也一起去瞧瞧!难得有人来说破案了!”
这一说分明就是刺激流云来的,流云面色一沉,大步随他而去。
花厅里。
李琨请了城曰他们坐下,便挎剑站立一边,等待商阙的到来。陆续有下丫头端了茶水点心上来伺候着,城曰和花小凡倒还安分,不说话,只乖乖坐着吃茶水点心,特别是城曰,一见着丫头端来的桂花糕,当即眼冒精光,看他那表情,足像口水流了十几淌了!
就商禄儿憋屈得很,这回来的路上,她不要坐轿子吧,那个该死的李琨说有失体统,那叫拿命要挟她上轿啊!留得城哥哥和花小凡那个妖精在外面亲亲我我!虽然城曰一直冷着脸和花小凡保持距离,可她就是看不惯花小凡那倒贴上去的狐媚样!就和宫里那些下贱的嫔妃一个德行!谁见谁恶心!
想着,商禄儿禁不住又看了眼那捏着小拇指喝茶的花小凡!她能不能正常点!能不能!
花小凡看商禄儿气得牙痒痒的模样,便用茶碗盖挡住了嘴角的冷笑,随即优雅地放下茶碗,端了矮几上的小点,十分贤良淑德地递给城曰,那笑得个眉飞色舞花枝招展,看得商禄儿恨不得将就这桂花糕捏死她!
“公主,你说这公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吃点心呢?”秋竹不解,厥了身子对禄儿附耳道。
“那时候我在街上见着他时,就是在美滋滋地享受呢!”商禄儿闷闷地回道。她总不能学着那花小凡,把自个儿的点心也给端去吧?还是在她之后!
这是后堂里传出一阵疾驰的脚步声,还有些悉悉索索的说话声。那人还没看见,突然就听到商阙那抬高的音调:“禄儿伤可好了?得让皇兄瞧瞧!”
这厢,听着这声音,禄儿才回忆起来自己还有个皇兄来!看来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门帘一掀,一身随意的商阙荣光焕发地大步走出,飞快地扫了一圈这小小的花厅,然后把目光落到了花小凡身上。
'5'“可是这位姑娘揭了皇榜?”他淡笑着,坐到了高位上。流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旁边,眼神却盯着花小凡,有一点寒。
'1'“正是!”花小凡倒也有礼貌地起身,却只对商阙意思地点了一下头,“小女子花小凡,见过二皇子殿下。”
'7'商阙眼神一暗,又马上恢复了之前的满面春风,大笑两声道:“花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这天下英雄都破不了的奇案,不知姑娘是如何参悟乾坤的?”
'z'“呵呵,哪里是我破了案,小女子不过运气好而已。”花小凡娇媚一笑,坐了下来,“昨日我去找城,途径城里的某座宅子,偶然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说的就是‘杀了刘总兵,终于可以晋升了’之类的言语,当下权衡,便决定进去敲个究竟,果然不假,那人便是杀人的凶手!”
'小'商阙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流云眼尖地上前一步,朝花小凡微作一揖道:“这无凭无据,姑娘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谈!”
'说'“流云说的是啊!”商阙满脸为难地看着花小凡,说不出的忧虑,“怎可凭姑娘你说,就判人有罪呢?何况姑娘连那凶手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叫我们如何是好?”
'网'“哼!那就判她个欺君罔上之罪!”商禄儿泄恨地说道,还朝花小凡得瑟一笑。
“无凭无据?”花小凡不屑地笑,“我紫音阁就是证据!”
她的话无不像炸弹样,一字一句,响当当地炸开了在座所有人的嘴巴。除了商禄儿和秋竹,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紫音阁是什么东西。
商阙反应过来,有意地看了眼流云,两人通了眼色后,方才镇定地看向花小凡,这一次他说话,可是多了分慎重:“姑娘说,紫音阁?”那个江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百年来从来无人知其底细的第一神秘组织?!
“正是!我紫音阁人说那人有罪,他就有罪!”花小凡轻哼,狂妄至极。
当然,无人怀疑她的话有假。
“姑娘何以证明你是紫音阁人呢?”商阙问道,有一丝欣喜!若真是紫音阁人,为他所用,势力大增啊!
“废话!”花小凡一甩云袖,气恼地起身,“紫音阁三个字就是证据!你要我跟你讲几次才懂?!”
“大胆!竟敢对皇子无礼!”李琨见这女子如此混账,一阵恼怒,把剑就往花小凡刺去。
花小凡媚笑,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即见她纤腰一转,迅速从袖口里伸出一条红绫,魅如血色。那红绫像长了骨头般硬爽,顶端有一个红色的球体状的东西。花小凡冷着一双美目,嘴角是一抹鄙夷的笑,她轻松地操控这那像有灵魂般的红绫,宛若跳舞的妖精,媚到了骨子里。
那红绫先是直线迅速过去,在接触到李琨铁剑的时候迅速缠了上去,李琨大惊,想用剑锋绞了那红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好像自己的剑已经没那个妖娆的女子控制住了一般。他当机立断,利用自己男性力量强大的优点,把内力运输到右手臂上,扣紧剑柄使力,想把花小凡拉到自己身侧再解决她。
花小凡一笑,竟随了他的意图,收了力道踏脚往他那边去,只见小小的花厅里柔软的红绫飘荡在半空中,似乎要占据了整个空间,花小凡一身红衣如彩蝶翩舞在血红的绸缎上,突然她冷笑一声,双手张开,那些飘荡的红绫像得了生命一般,迅速地收缩着,以至于最后众人都没看明白李琨的铁剑是怎么弯曲的。
她却没有就此放过李琨的意思。花小凡无视李琨那骇得铁青的脸色,倏地一扬手,那铁剑就像废物一样被抛了出去,她缓缓落地,控制着那如蛇王般灵活的绸缎。她娇媚万千地笑,那红绫居然缠上了李琨的身体,只是隔了一小段距离几圈把他包围起来。李琨倒也不惧,冷静地站在中央,小心地环视那红绫的动向。
花小凡看着他笑,随即冷哼一声,那连接红色球体的红绫前端突然笔直有力地从那堆妖娆中迅速窜起,直朝李琨咽喉而去!
却被人生生给逮住了!就像捉住了蛇的七寸一样,那红绫自己软了下来,纷纷落地,露出少年黑发白衣,周身凌寒。
“花小凡,你还真是喜欢杀人!”随手把那红绫丢还给花小凡,城曰冷声道。那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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