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走。”落咸指了指空中甚为明显的白光地带,一脚踩了上去。
“这……这还不摔到地下的池子里去!”秋竹咋呼地指着地下不断涌上来的蒸汽,她可不想掉下去和那些淫乱分子一起洗个鸳鸯浴。
“你看落咸不没掉下去吗?”商禄儿将秋竹的脸搬到落咸站在空中的脚上,不待秋竹反应便把她拉了上去。
脚踩上去只觉轻飘飘地,倒也十分舒服。
走了几步,她们整个人便被白光包围,落咸不时对头让她们不必惊慌,走了一小会儿,就觉脚下由轻变稳,白光也渐渐淡去,再往前走,就能听到鞋底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让人安心。
“这就到了!”落咸转身,轻轻拉起商禄儿的手,大脚一跨,就绝眼前白雾迅速往后退去,仿佛出尘般,待白雾退去后,商禄儿满眼见得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以最前端的李琨为首,站在雕刻整齐的岩石洞穴里,朝她屈膝跪礼。
“苍鹰各部前来参见主公!”
声音洪亮有力,在岩洞里不断回响。
看着眼前的场景,商禄儿惊得不知如何动作。她只说让李琨带各部管事前来相见,怎的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前来。
落咸将商禄儿带到岩壁上的看台中央,然后屈膝跪地道:“参见主公!”
“大家都起来吧。”商禄儿看了看周围形式,这似乎是在一个天然岩洞里人工修葺的个基地,一眼看不到边,现在她站的地是岩壁上凿出来的平台,比地下略高,背后是一直意图展翅的雄鹰图腾。
“谢主公!”众人谢礼,齐齐起身。商禄儿大致扫了一眼,约莫一百多人的模样。
“李琨这是怎么回事?”
李琨上前,恭敬地抱拳道:“启禀主公,这些都是苍鹰内探、商、农、兵、内务、外物各部大小管事,只有燕青身在墨京未能前来,其余人等均已到齐,这是名册,请主公查看。”
说着,便从一个青衣男子手里拿过一叠厚厚的名册递给商禄儿。
商禄儿看了那个青衣男子许久,可是觉得眼熟,却又记不得哪里见过。那男子见状,对她轻轻一笑,作揖道:“主公可是不记得属下了?属下肖云,拜见主公!”
“肖云……”商禄儿叨念着,忽而恍然大悟,对他抱歉一笑:“当日墨京宫变后便再没见过你,本以为你也遭了商无忧毒手,没事就好!”
“主公挂心了!”肖云对她一笑,转身指着这个基地介绍道:“这里是我们苍鹰众多据点里最主要的一个,非常时期可基本容纳苍鹰全部人的避难,这里是大厅,左边通道过去是主要人员议事房和主公休息室等,右边通道过去是众弟子休息室还有饭堂、后备房、武器房等,大厅出了大量人员聚集外,驻守据点的弟子一般都在此操练。”
“竟规划得如此详细!”商禄儿忍不住地赞叹,眼一来回便看到了地下众人均一脸期盼地瞧着她。
是该拿出些主公的模样才行,想着,商禄儿轻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下首众人抱拳道:“本该早早地来向诸位前辈叔叔请安,无奈禄儿年轻气盛,做了诸多让各位寒心的事,如今禄儿私事均已了断,此次前来,就是正式接管苍鹰,为大家共同的事业鞠躬尽瘁!”
“主公严重了!”厅内众人客气地抱礼,可他们眼中一抹赞扬却没逃过商禄儿的眼。
“商议时间有限,禄儿就不做多客套了!”对台下众人轻轻一笑,商禄儿转眼看向李琨,一派凌厉,“李琨,墨京可有动向?”
李琨忙抱拳道:“浮熙已经回来了。”
商禄儿一眼扫向人群,“浮熙可在?”
“风浮熙在此!”浮熙站在人群前列,抱拳出列。
“掩护据点的一切阵法都做得很好!墨京可有异象?”
“秉主公,南疆公主在婚礼前被弦月掳走,商无忧借此机会向新皇帝又讨要了十万大军前去追捕,那新皇帝竟一口应了,如今商无忧已不在墨京,而从刘皇后对商无忧的态度可看出,她们之间定有交易,属下大胆猜测,怕那无忧王是假,七弦月是真!”
商禄儿一声冷笑,“果然如此!可是辛苦谷主了!”
待浮熙退下,商禄儿才提起宣布道:“今日我进华夷国皇宫,已与凤离人达成协议,我苍鹰与他联手,他得天下,我报私仇!如若有弟兄想要一身功名的,且在李琨处记下,事成之后定当如其愿!”
“属下等为主公鞠躬尽瘁!不敢言功!”
“那小女就下令了!”说罢,商禄儿眼色一沉,“情报诸管事可在?”
人群里立即走出几个男子,“属下在!”
“你们且将精密探子分为两队,一队密切注意商无忧与墨京皇宫动向,特别是商无忧在外去过哪些地方,做过哪些事情,一样不漏地记下!另一队只求在最快速度查得弦月藏身之处,还有找到紫音阁一干人去向,想法子将他们召集过来!”
“属下领命!”
“商、农、武管事可在?”见人群有人出列,商禄儿接着道:“商家管事听令,将大部分人力财力集中在大周墨京、茨城、岷州沿海一带,以最快速度控制大周盐运命脉,从产到运,都要是我们的人控制!切忌,秘密进行!”
“武家管事听令!在盐路控制期间,尽量煽动原盐路大家之间矛盾,引发他们自相残杀,再将大周境内所有山贼、海贼及其他一切犯罪团体收为麾下,然后只命他们四处作乱,见着村子就抢,放火什么都行,尽量不要伤及人命!”
“农家管事听令!武家在大周境内造成骚乱后,你们只以景菱公主的名号大肆派粮,有多少就派多少,再放飞留言,说这些粮都是从官粮里硬扣出来的!以最大努力煽动农民不再绞粮给朝廷!”
“属下领命!”[小说网·。。]
待三家管事退下后,大厅里一下安静得可怕,个个儿都瞪大了眼等着商禄儿接下来的安排。商禄儿舔了舔嘴唇,她并无武功内力,对着这么大地这么些人如此大声讲话,喉咙早已疼痛不已。
“公主,要不休息一下?”秋竹看出她的小动作,上前附耳小声说道。
“头次见这些管事,怎么能让他们看扁呢?”说完,商禄儿微微理了气息,朝下接着说道:“待这些准备工作一一做齐,就是凤离人大军挥军东上的时候!李琨,你且选些做事仔细的弟兄,将华夷国还有大周国的乞丐尽数收编,好生训练,以后大有用处!”
“李琨领命!”李琨双眼发光地看着商禄儿,眼里不止是惊艳,更多的是欣慰。
“找些好手,在我封后大典的时候混入皇宫,如果不出意外,凤离人告示一出,那位无忧王定会前来祝贺,而他若来了,弦月定不落下!如果可能,就在那天将弦月一举拿下!”
“遵命!”李琨抱拳道,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担忧,“主公进了华夷皇宫,宫里尔虞我诈,主公务必小心!”
商禄儿对他调皮一笑,“就那些女人,还不够看的!给她们十剂八剂药的,一个个不死也半残了!”
她这话一出,秋竹和落咸便极有默契地相互对视,同一时间悄悄擦掉了手心涌出的冷汗。
李琨轻笑,“看来是属下多虑了。主公要交代属下们的,可是说完了?”
商禄儿奇怪地看着他,“嗯,大致就这些。”说着,她转身对台下众人抱拳道:“各位长途跋涉前来抚州,辛苦了!”
“主公受命!不敢言苦!”
李琨满意地看着众人对商禄儿的态度,上前一步,小声对商禄儿说道:“其实还有人想带给主公看看。”
商禄儿点点头,对众人道:“时辰已晚,诸位先行休息去吧!今夜就在此歇息,明日各自回去,依照计划行事!”
“遵命!”众人齐声道,却一人也不曾离去。
“主公不走,他们是不会走的。”李琨提醒道。
商禄儿无奈,只得再次残害自己的嗓子一次,“禄儿有些细事还得和李琨将军商议,诸位请便!”
说完,便领着落咸和秋竹,跟着李琨走了。
下了台阶,在众人俯首注目下,商禄儿跟着李琨直走进左边通道中。刚拐了个弯儿,商禄儿便受不了地猛咳嗽,只觉喉咙干涩难耐,秋竹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两粒药丸给商禄儿含在嘴里。
李琨心疼地看着商禄儿难过的模样,轻声道:“难为主公了!”
商禄儿转头对他轻轻一笑,“李将军原是阙哥哥莫逆之交,算来也是禄儿的兄长,以后没他人的时候,唤我禄儿就好,主公主公的,倒显生分了!”
李琨轻轻一笑,“那还是叫公主吧!”
商禄儿点点头,倒不难为他。
几人一路沿着通道走,沿途见了好几个房间,最后走到一处设了石门的房外,李琨示意商禄儿稍等片刻,只见他举手在石门上绕圈画了一个繁复的图形,石门“轰”地一声从侧面打开。
“公主请!”李琨站在门口朝商禄儿做请。
“这又是要做什么了,还关得神神秘秘地……”
说着,商禄儿一脚迈进屋内。屋子里只摆设了一张石桌,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第一眼见得,就是朝门这边坐着的花小凡,一身红衣,与当年无异。只是脸上多了条隐隐的疤痕,衣物首饰佩戴简单,乍一看,少了曾经的浮夸,多了分成熟的韵味。
眼一转,就见她对面坐着一个戴着白纱斗笠的男子,周身纯白得不添一点杂质,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商禄儿只觉心里有道疤撕了开,疼痛难忍。
“城……城哥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静坐不语的男子,怯怯地喊了声,有泪滑落脸颊碎在她微微咧开的嘴角。
“是……城哥哥吗?”
听到她说话,秋竹和落咸赶忙跟了进来,一眼便盯着那白衣男子,两人同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是城哥哥吗?”
商禄儿又哭又笑,他感觉得到那人身上那种淡漠有冷清的气质,就如初次见他的那样,世上不会有第二人与他如此相像的!想着,商禄儿忍不住惊喜,就要朝他跑过去。
却被花小凡一脸无奈地给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
商禄儿惊得身子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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