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既然走了这一步,便无法回头了啊!不是他死,就是我海家族灭!尔尔莫要害了族人啊!”
“爹爹!”海琦尓见与父亲说不通,便转头扭向海明威,“爷爷,爹爹年轻不懂这大事后果,难道爷爷也想看这难得的太平盛世毁于一旦吗?!”
天空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乌云迅速翻涌,不过顷刻,豆瓣样的大雨倾盆而下,不过片刻便湿了天下大地。雨幕中,海琦尓忧心地指着天给海明威看,“爷爷!看到了吗?!这雨至少得下两天,如此雨量,必发大水!届时皇上不在,难道爷爷和爹爹有法子治理好国家,有法子在短时间内让大臣听命于你们吗!”
凤离人全身湿透,与海明威同一时间抬头看向天空,只听突然雷鸣,电光照亮这大片皇宫,大雨噼里啪啦地落着,海琦尓不死心地吼道:“收兵吧爷爷!人命关天啊!”
海琦尓全身早已湿透,强硬的表情深深撼动了海明威,只见他轻叹口气,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尔尔啊!你这是要将海家推入万劫不复啊!”
“海家与天下苍生相比,到底哪里重要呢?再说爷爷与爹爹只是一时糊涂,并为犯下实质性的大错,尔尔相信,皇上宽宏大量,心系天下,必当不会过于为难你们!”
说着,海琦尓转身,却见凤离人定定地看着自己,当即脸一红,跪了下去。凤离人却一直没有发话,只看着地上那纤细的人影,生了一丝不忍。
“果然伶牙俐齿!”
寂静中,一道不无嘲讽的女音划破雨帘,众人转身一看,就见秋竹扶着商禄儿,正慢慢地朝殿外走来。
“主子!”落咸见状,忙迎了上去,见商禄儿脸色不好,急问道:“怎么看来如此虚弱?!”
“呵呵,你去死一回,看虚弱不虚弱!”商禄儿对他一笑,一抬眼,便看到凤离人挡她面前。
“醒了就该睡着!”凤离人伸手将商禄儿揽进怀里,高举双手替她挡雨。落咸秋竹一个不落下,纷纷用能遮挡的东西替商禄儿遮着。
“大雨的天,你是又想干什么!”
听出了凤离人话里的担心,商禄儿也不与他计较,只淡笑道:“我可是担心你被人谋杀,来收尸的!”
“尔尔!你可看见了!就算你如此死心爱他!他也不会立你为后!也不会如你爱他这般爱你的啊!”海陆圻伸手指着凤离人和商禄儿,心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
“你们可是叛贼!还妄想当皇后?!”秋竹气愤地瞪了眼海陆圻,顺便给了海琦尓一个大白眼。
“爹爹!莫要胡说!”海琦尓起身,爱慕地看着凤离人,淡笑道:“尔尔自从小时的见天颜,便已倾心,如今能伴君左右,便是尔尔的福分!尔尔从未奢求过皇上能给尔尔那种奢侈的爱,更是万万不敢想做皇后与皇上白发齐眉,只想默默地陪在皇上身边,便够了!”
听她一说,海明威和海陆圻皆是无奈地叹息。
商禄儿见凤离人一双眼就没离开过海琦尓,不禁轻笑道:“只想默默地陪在凤离人身边?若你真这样想,何必多此一举地说出来?”
海琦尓被商禄儿说得一怔,不知所措地看着凤离人,那模样只能用楚楚可怜来形容。
“哼!他国小辈,也敢在此放肆!”海明威见心爱的孙女手气,不禁胡子一吹,提起手上的大锤就冲了出来。
“爷爷!不要啊!”海琦尓大惊,忙上前阻拦,却因海明威铁骑太快,而被马鞍带挂飞了出去。
“尔尔!”海家父子大喊道。
却见海琦尓身子在空中优雅地划了条弧线,然后稳稳地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海琦尓一惊,在看清来人的脸后立马羞红了整张小脸儿,即便再雨中,也清清楚楚地印进了凤离人微皱的凤眸中。
“公主!”秋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凤离人上前搭救去了,赶忙将独自落在雨中的商禄儿护进怀里。
商禄儿却是怔怔地看着雨中翩翩而落的二人,心里只觉憋屈。
“凤离人,你该杀了他们。”待那二人落地,商禄儿冷声冷气地说道。
而海琦尓听到这话,在凤离人怀里的身子又是一颤,凤离人小心地将她放在地上,随即走到海明威面前,有礼地抱拳道:“海将军,朕敬重你三朝元老,方才尔尔说的话,是极清晰地分析了当前状况,我想将军不会不明白其中厉害关系!至于将军守在皇城外的六万铁骑,应该在先前那红衣女子进来时便得了控制,否则你们想她怎么来的?!我凤离人既然坐上了这皇位,便有我的手段!”
他转眼看向海琦尓,轻轻一笑,继续道:“尔尔心系天下,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若干戈化玉帛,朕将亲封尔尔为东宫贵妃,只在皇后之下,也不扫了海家几世英明!而海家为我华夷国几代忠良,此次之事,朕定不予追究!”
凤离人这话,虽说只对海明威一人,却是用内力扬扬传开,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公主!他居然还要封那个女人当贵妃!”秋竹气得直跺脚,丝毫没有注意到商禄儿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寂和困惑。
凤离人话才说完,只见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士兵呐喊声,人数听来颇为庞大,见海家军个个左顾右盼,他解释道:“这是宁非远训练的宁家军,进宫来了。”
“什么!那……那宫外的六万军士……”
“海将军放心,朕不会随意拿自己的子民来开玩笑!”
只见凤离人笑着仰头,就见空中飞掠过几道身影,不少落在凤离人身边,拿刀架在海家父子的脖子上。
“皇上!”海琦尓惊呼。
“不得无礼。”凤离人命令道,可架在海家所有脖子上的兵刃却并没有拿开,“海将军,海家一门忠烈,是我华夷国不可缺少的顶梁柱!我希望以前是,今后是,并且永远都是!”
只见海明威老泪纵痕,后悔道:“老臣糊涂啊!老臣糊涂啊!”
说着,便不管刀还在脖子上,径自翻身下马,跪在凤离人面前,海陆圻与其他将领紧随其后。
“皇上一代明君!心胸宽阔!知我臣下!老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降罪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海明威的话,数万将士通通跪礼,齐声大喊。
前面的辉煌后,宁非远一个纵身便落到商禄儿面前,第一时间像狗样甩了甩身上的水渍,见她一脸寒气,不禁奇怪,“小禄儿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找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是吗?”商禄儿瞪了他一眼,说得云淡风轻。
“不过话说小禄儿,你那苍鹰可真不是盖的!才这么一小会儿,竟把六万大军给控制住了!在下佩服!”
“又不是我训练来的,要佩服佩服我哥去吧!”
“额……那不是叫我去死了……一天不见,不带这样的啊!”
“哼!”商禄儿最后甩了个白痴白眼给他,转身就要回殿里去,却在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往地上倒去。
“小禄儿!”宁非远大惊,刚要抱得美人怀,商禄儿却倒进了城曰怀里。
“你是谁?”宁非远奇怪地看着城曰的白纱,伸手想要去接,却被花小凡一掌将爪子扇得老远。
“城……哥哥”商禄儿半眯着脸,似乎从那白沙下,看到了熟悉的容颜。
城曰转身深深看了眼凤离人的背影,便抱着商禄儿回了大殿。而他刚转身,凤离人也转过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难过。
☆☆☆
商禄儿再睁开眼,却是真正到了晚上,身上的湿衣服不知何时被换了下来,看到坐在床头撑脑袋打瞌睡的秋竹,她虚弱地笑笑。
“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竹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惊喜道:“公主可是醒了!饿了吗?秋竹去传膳!”
“什么时辰了?”
“唔……酉时了!”
侧耳听到屋外哗啦啦的雨声,商禄儿叹了口气,“传膳吧。”
“嗯!”秋竹欢快地起身准备伺候商禄儿穿衣,突然迟疑地看这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公主……皇上真的封了海琦尓那女人当贵妃!现在正在凝香宫设宴呢!公主为了救他命都差点没了!他转身封个贵妃也就算了!居然公主这么虚弱的时候都不来看看!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秋竹说这话的时候,刚巧凤离人走到正殿,一字不落地听了下来,不禁纠结地埋下头,本来见了城曰后他想斩断情丝,让她飞走。却是坐在凝香宫里,满脑子都想着商禄儿如何如何,这宴会也没结束,便匆匆赶了过来,走到房外却是怎么也迈不进去,踌躇得紧。
“说什么话呢!”里面传来了商禄儿的声音,凤离人一惊,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他当皇帝的,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就是我父皇的妃子,我也不全认得的!你还真当他许我一生,便是一人了吗?”
凤离人苦笑,我何尝不想只你一人,可是你愿意让我实施吗?
“可是公主!他也不能这样伤公主的心啊!”
凤离人一怔,她伤心了吗?
“什么伤心不伤心的,他的做法,确实是对的!海家是华夷国重要的军事组成,若真的打起来的,势必两败俱伤国力大损,当时最能安抚海家军的,便是晋升海琦尓,这也是显示他皇帝宽宏的筹码,那海琦尓倒是有句话说对了,何必为难天下苍生呢!而那海琦尓有观天之赋,率军之才,或许以后能替代我帮助凤离人打天下也不一定,我不过就只仗着有个苍鹰,其它什么都不是。”
“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了!”听到这里,凤离人气愤地一把推开房门,“那女人能和你比吗?!”
却在吼完话的瞬间,看到正在被秋竹服侍穿衣服的商禄儿,刚套上中衣,里面粉色的肚兜儿若隐若现,凤离人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冲她吼了一句:“哈哈,我知道,你是吃醋了!”
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凤离人——!”
而他刚跑出大殿,就听到屋子里传出商禄儿的狮子吼,当即脸红得更透,只一个劲儿地朝外狂奔,却不小心撞到了几个进门来的宫女。
“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凤离人抬头一瞪,发现她们身后站着着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