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禄儿可真是越来越漂亮聪明啦!居然未卜先知地知道婚事已有着落了!哦~呵呵呵呵呵——瑜妃的孩子,果然不凡呐!”
刘皇后扭着珠光宝气的身子,慢腾腾地朝商禄儿走来。
“我母妃生的孩子,自然是聪明伶俐,女的貌美如花,男的将王之才!”商禄儿挑衅地看着刘氏,也不管她脸色忽白忽红,语气不善地问道:“什么我的婚事有了着落?你又要干什么?”
“呵呵——呵呵呵呵……”听到她的话,刘氏憋回了先前的气,居然倩笑出声,“听你这口气,还真是景菱不假!既然是真的,那就在月中华夷国三皇子来的时候,跟着他一起回去成亲吧——”
“什么?!”商禄儿惊叫起来,“谁同意你这么做的!”
“这是全朝大臣商议出来的!华夷国提出两国联姻,而你父皇就只得你这一个女儿,不是你去是谁去——本来前些日子听说你和阙儿遇难,我们还在伤脑筋哪里弄个公主给人家三殿下呢——谁知道你们没事,回来了!这可真是解了我大周的燃眉之急呀!”刘氏笑眯眯地盯着禄儿,不紧不慢地摇着手里的羽毛扇,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
“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不会去的!要嫁你自己嫁去!”正巧刘氏走到了商禄儿面前,她忍不住对着她咆哮出气,连礼也不行就越过刘氏朝殿里走去。
“身为公主,这可由不得你!”也不管她听得见听不见,刘氏说完自己的话,便甩袖离开景菱宫。
第十六章 墨京之变
太监传旨:黄天庇佑,福降大周,景菱公主蒙大难不死,全身而归,实乃天祥瑞国之吉兆,皇后顺应天召,一为公主压惊洗尘,一为犒赏三公大臣,今在后宫御花园设百官宴——特许各王公大臣携家眷越神武、玄武门,迎贺公主!
皇宫御花园以北,为后宫北宫之首——景菱宫。这景菱宫原先叫华泽宫,是瑜妃的住地儿,后来瑜妃死了,宫里忌讳,就改了公主景菱的封号,是以景菱宫也。
景菱宫接御花园北地,不似中宫的庄严大气,也不像南宫的精雕玉镯,因靠近后山,宫内大部分植被装饰都是从山里直接采来的,清新自然,奇花异石自由生长,颇有江南园林的味道。
“公主——接旨吧!”大殿内,刘全满脸堆笑,一甩拂尘道:“皇后娘娘可是厚爱呀!”
商禄儿只穿了一身鹅黄轻纱丝裙,袖口裙摆点了小花,映衬头上挽的单髻,随意中又透着小俏皮。她起身接过淡黄的懿旨,面无表情道:“那刘公公就替本宫回谢皇后吧!这宴——我定准时赴!”
“自然!自然!”刘全笑呵呵地盯着商禄儿,“那咱家就回去复命了!”
“不送!”一眼不看那刘全,商禄儿拿着皇后懿旨,转身就进了内堂。
转进内堂,商禄儿随手就把手中的懿旨给丢到墙角,一脸阴霾地坐到了梳妆台前。
秋竹眼尖地退了房里伺候的宫女,端着碗竹叶青放到商禄儿面前,好奇地问道:“公主这是气什么呢?”
“叫我去赴宴,我就得去吗?啊!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商禄儿端起茶碗就猛喝了一大口,喘着粗气阴狠狠地说:“我才不信!她有那么好心地,要给我接风来了!”
“那我们去不去呢?”秋竹灿灿地说。
“去啊!怎么不去!她现在是掌朝了,说不准我这不去还落个抗旨不尊的罪呢!”没好气地白了眼秋竹,商禄儿对她晃了晃手中空空的茶碗。
秋竹连忙又端了碗,盯着商禄儿喝干净了才敢开口说话:“那奴婢给公主梳妆!会见大臣,得隆妆呢!”
“得了!梳什么妆,她可没规定我穿什么——我倒要看看,她弄这么大排场究竟想干嘛!”商禄儿阴着一张脸起身,却得意地笑着,看得秋竹本能地浑身发毛。
“公主——您,您不会就这样去吧?”
“本公主愿意去见他们,那群大臣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想我穿什么给他们看呐——”
“可是公主——”
“闭嘴!”商禄儿瞪了眼秋竹,吓得她连忙双手捂住了嘴,摇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
“公主,您可别把秋竹打发到洗浣局里去啊!”从指缝里露出嘴巴,秋竹说得含糊不清。
“走吧!废话那么多!”
“是!是!”
见商禄儿没兴趣把自己贬到洗浣局去,秋竹高兴得又忘了商禄儿之前的凶狠,召了几个宫女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边朝御花园去。
中宫这边,刘全去景菱宫传完旨就立马回去凤凰宫复命。金碧辉煌的凤凰宫,大厅里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只留了刘全的亲信小荣子伺候,主位上坐着一身凤袍的刘皇后,正和下首的国舅爷刘青天商讨着什么——
“姐姐怎的想到在御花园设宴了?”刘青天一脸不解地看着上座上自个儿的姐姐,他这个姐姐做事,他向来是猜不透也摸不着的。
“青天啊!你在官场拼了这几十年,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呢?”刘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个儿的弟弟,不禁隐忧,若是自己哪天去了,这刘家怕是要败落了呀!
“姐姐确定那商禄儿是真的了?她没死?!”刘青天倒是一点儿没看出刘氏的忧虑,自以为聪明地接话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她是公主,你怎么能直呼名讳!”刘氏无奈地摇摇头,“想我聪明一世,得了这世间最大的权力荣华,怎的就家门不幸,偏没一个拿得出台面的子嗣,我刘氏一门——堪忧啊!”
“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宁儿不日为帝,我刘家定是长盛不衰的!”想起自个儿的小侄儿,刘青天不禁骄傲地挺起胸脯!
“无知!”刘氏沉声责备道:“景菱回来了,说明什么!商阙没死!莫说那商阙不知要搞些什么名堂出来,宫里,可还有个商无忧呐!”
“这——姐姐,这商阙一个黄口小儿,能起什么风浪啊!况且,商无忧,他,他不是在在我们这边的吗?”
“唉……你就是狂妄自大!不知灾祸!”刘氏起身,瞪了眼自个儿的弟弟,“商阙在朝多年,一直蓄积实力,目前他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我们都不知道!这次他来了个金蝉脱壳,足以见得陈府之深,只怕他早有预谋,此次出巡回来,就要与我们一决生死呐!你可别忘了,瑜妃可是被我们陷害的!”
“再说那商无忧,表面上与我为派,可我总觉得他邪气得很,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我是怎么也猜想不出,只怕不好对付!”
“这……姐姐分析得是,可这如何是好啊?”刘青天见刘氏起身,连忙走到她跟前,一脸担忧。
刘氏转身看他,叹了口气道:“这景菱回宫,定是商阙的安排。既然不明敌意,我们只得按兵不动,先跟着他走,再找机会出手反击!”
刘青天听着刘氏的话,随即眉开眼笑,“姐姐英明!青天这就去部署!”
“回来!”刘氏无奈地剜了他一眼,“你去部署什么呀!跟着我去御花园赴宴!这些事,只交商无忧去办!”
“姐姐不是说,商无忧危险吗?”
“哼……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表露出来,我们也好趁此机会,看看他有几斤几两重,才好在灭了商阙之后,再看怎么对付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刘青天恍然大悟,不禁对刘氏抱拳行礼道:“皇后聪颖,天下无双啊!”
“唉……”刘氏无奈,只得叹气。
见他们对话告一段落,小荣子才从门口进来,躬身到刘氏面前道:“娘娘,刘公公回了,宫外候着呢!”
警告地瞪了眼刘青天,刘氏回了主座上,“叫他进来吧——”
“是!”
“咳——哼——”刘青天倒也知道收敛,干咳两声掩饰尴尬,退到客坐上喝茶。
这时刘全才躬着身子走进大厅,先对刘青天点头行礼道:“国舅爷万福!”
“嗯!”刘青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再端了茶碗喝茶,
刘全再走到刘氏跟前,轻声道:“回娘娘,懿旨传好了!景菱公主要老奴回来感谢娘娘厚爱呢!”
“这丫头这回这么听话?!”刘氏撑着额头,不免惊奇。
“是啊!老奴也觉着这回景菱公主特别配合!”
“看来商阙肯定是给了她指使的——在这儿想也白想,咱们就去御花园,看看这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罢——”
御花园。
今日御花园可谓张灯结彩,挂红染绿一派喜庆,平日里的芍药水仙都被换成了牡丹盆栽,尽显华丽。园子各草坪里摆了上百桌宴席,都用了明黄的桌布,足以显示皇室对百官的厚待——明黄只得帝王帝后才能用的颜色!
各官家小姐太太早早地就进了宫,三五成群地在园子里摆谈,午时过后,才有些公子少爷的进宫,惹来众家小姐娇羞一阵。这难得的美色景秀,自然不是为那快死的皇帝选秀,或者就是皇后想趁此机会,给各家联姻来了。这么想着,不少公子便大了胆子,走去与心仪的小姐交谈起来。
“风光无限好!风光无限好啊!”商禄儿领着秋竹越过北宫领地,才进了御花园,就听到不小的嬉戏巧笑声,不禁心情极好地打趣道:“今儿个京里抬得上面儿的官家少爷可都来了,秋竹你要看上哪家公子了可别藏着掖着,告公主我,保准儿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也好报答报答你这些年悉心伺候的恩情不是!”
“呵呵……”这商禄儿的话才落,立马惹了身后小丫头偷笑。
秋竹见此情景连忙搂过商禄儿的手臂,红着脸道:“公主这又是拿秋竹开玩笑!秋竹今生都不嫁!跟着公主才是福气!”
“呵呵,你这死蹄子,哪有姑娘不嫁人的!你想跟着本公主,莫不是想日后跟着本宫的驸马做个小妾不成?”商禄儿狐疑地盯着她看,看得秋竹全身起毛疙瘩。
“不……不是!”待毛倒立完,秋竹夸张地手舞足蹈,憋红了一张小脸委屈地看着商禄儿:“奴婢,奴婢怎么敢啊!”不怕您老把我送到洗浣局去吗!在心里补上一句,她眼泪汪汪地盯着自个儿主子。
“哈哈哈哈哈!”商禄儿被她逗得大笑出声,好心情地哼起了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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